回眸高四——高考其實就是那麽一回事

汝與汝媽，孰美？

　　星期天的時候，媽媽又來樂山看我了。她給我們打掃了一下衛生，煮好了麵，中午就回去了。我和尹璐在教室裏碰到二媽、三媽。二媽告訴我們說，班主任袁越老師早上來過了，說以後每兩個星期大組和大組之間位子要交換一次，二媽邊說邊比劃著：“你看，我們一共三個每排三人的大組，然後一個兩人同排的小組。我們這個大組現在坐在最邊上。按照袁越老師的換位子方法，禮拜一開始我們就換到中間了，和倆人同排的小組坐在一起。這樣就一排五個人，肯定很熱鬧。”二媽最喜歡和我們賣弄他的演技，最經常玩的就是我和尹璐睡著了的時候，拍我和尹璐一下，然後謊稱是韓逸上來拍的，沒拍醒就下去了。剛開始的幾次，我們還奇怪：“好像我們並沒有睡得那麽熟啊？”後來，經過多方麵確認，才發現表情最自然無辜的二媽才是拍死我倆背部無數個細胞的真正凶手。我和尹璐都是讀著“狼來了”長大的孩子，所以，對二媽已經有了習慣性的懷疑。不知道他這次說的是真是假：“二媽，袁越老師是瘋了吧，沒事一個人星期天到空蕩蕩的教室裏說一句換位子。你可別說謊了啊！”二媽露出一副可憐兮兮的表情：“你們倆個，太不像話了，我以後知道什麽都不告訴你們，你們等著跟我說對不起吧，袁越明天肯定會說，不，今天晚自習他下班，就會宣布的。”看著二媽受了大委屈的表情，我倆還是有點不太相信。尹璐突然提高了半度聲音：“二媽，壯肥的媽媽這個禮拜來了，她媽媽要知道你經常騙壯肥，肯定跑來教育你。”“那正好，我現在就想找你們的家長表述下每次都被懷疑的心情，不求被同情，但求討回個公道。”

　　三媽已經把卷子上的錯題都謄到了他的錯題集裏，這時他才有閑情加入我們的對話：“胖閨女，你媽來了！怎麽不引見一下？”尹璐湊到三媽跟前：“三媽，你作為一個文學青年，真該認識一下壯肥的媽媽。寫東西寫得很是不錯，而且，天天早上和壯肥的爸爸背誦著詩歌去上班的。”看著三媽眼睛一亮，我接著進行補充：“三媽，我媽媽自費出了兩本書呢，當然嘍，我媽不是全職的作家，寫得東西不一定達得到你的期待，可是差也差不到哪去。而且我媽精神可嘉啊，把寫作當成人生最大的愛好，整日受詩歌美文的熏陶，你們倆肯定能聊得很投機。”三媽站起身來：“你媽現在已經走了嗎？我恨不得立刻向她討本書來看看！的確是可嘉啊，可嘉！”我點點頭。三媽一連說了三句：“未能見你媽乃吾之憾事啊！”“三媽，那下個禮拜再叫我媽過來，叫她把書也帶來。為了你，我們下禮拜不回去了。”這其實是我和尹璐昨天晚上就商量好的決定，現在借花獻佛，以表對三媽的誠懇。“汝媽與汝，孰美？以求客觀，尹璐作答。”三媽看著我，然後靈活的把手指向尹璐。“三媽，壯肥的媽媽屬於越看越舒服的那一類型，而且算內秀型。”尹璐終於吐了句象牙出來，我忍不住回了她個情：“三媽，要說漂亮，我媽肯定是不如她媽媽，她媽媽比我媽還大兩歲，眼睛連皺紋都沒有，而且身材保持的非常好，你看尹璐算身材不錯了吧，她媽那麽大年紀，身材比她都好。但是我媽屬於越老越好看的那種。而且，讀書比較能讓人提升氣質，我媽媽喜歡讀書，所以看起來，氣質上也不差。”

　　突然想到二媽半天都沒開口，我和尹璐有點心有不忍：“二媽，如果真的要換位子，那你說得明白些，周圍是多了誰啊。別生氣了啊，我們這不都正在道歉了嗎？”二媽抬起頭，故作嚴肅：“看在你們還小的份上，就算了。周圍就是那一組的人，比如說梁庭，嚴寧啊……”尹璐悄悄地掐了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