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感歎號——南昌起義全景式記錄

朱培德清共表現了有限的寬容，

　　拋出絕招：禮送共產黨先生出江西

　　蔣介石發動四一二反革命政變後，沒過幾天就宣布國民政府定都南京。麵對這特別的反共氣候，掌控著江西的國民革命軍第三軍軍長朱培德，雖然表麵上仍舊表示接受武漢政府領導，背地裏卻一邊倒向蔣介石。但是，一開始清共的朱培德還想為自己多留幾條後路，不想過分得罪共產黨，拋出了一個與眾不同的絕招：“禮送共產黨先生出江西。”

　　5月1日上午9時許，朱培德要駐南昌的全體政治工作人員全部到軍部集中。按照約定的時間，上百名政治工作人員陸陸續續趕來了。大家進入會場坐定，三三兩兩在交頭接耳，議論紛紛，會場上一片嗡嗡低語聲。

　　“大家看啊！這是搞什麽名堂？！”

　　這一聲驚呼，使會場倏地沉寂下來了，百十個頭一起扭向了窗外。隻見一大群灰衣兵，組成很密集的散兵線，在一個滿麵胡子的粗壯軍官指揮下，正以作戰姿態，向會場包抄過來。接著，占領了有利地形地物，黑洞洞的槍口全對準了會場。

　　這不是一般的軍事行動，而是一種武裝威脅。會場上頓時一陣騷動。

　　“各位、各位，請大家安靜一下，不要誤會……不要誤會。”師參謀長馮鶴蓀從側門鑽了進來，他滿臉堆著笑地說：“眼下南京、武漢很緊張，南京軍隊已向我們江西推進，這裏壓力很大，很難對付，上峰的意思，請大家到武漢休息休息。為了大家路上的方便和安全，已經準備了專車和專輪，請大家多多包涵，多多體諒。”

　　“你們這是向蔣介石投降！”

　　“你們這是出賣第三軍在北伐戰爭中的光榮！”

　　會場政治工作人員義正詞嚴地予以斥責。

　　“我，我也是傳話而已。”馮鶴蓀一改剛才的笑容，用不容置辯的口氣武斷地說，“大家現在就走，有話請去武漢再說。”

　　隨即，142名政治工作人員全被送出了會場。整整一個團的兵力端著上好刺刀、上好子彈的長槍，前麵打著歡送的幾麵旗幟、橫幅，兩邊裹挾著政治工作人員，浩浩蕩蕩向牛行車站湧去。從軍部大門到牛行車站，貼滿了“歡送共產黨”“歡送共黨先生”的紅紙標語。政治工作人員無可奈何地被武裝衛兵押著往前走。

　　牛行車站上，早早在鐵路軌道上停著一節由各色彩旗、彩紙裝飾的火車車廂。車廂邊上掛著一塊大藍布，上麵用白紙寫了“禮送共產黨出境”幾個大字的橫幅標語。在車廂四周，穿著黑衣服、戴著大蓋帽的武裝警察一個挨一個地警戒著，不讓人靠近。

　　這節貌似彩車，實為囚車的車終於開走了。很快，朱培德又準備好了第二節這樣的車。

　　6月5日，朱培德又以省政府開會為名，將國民黨江西省及南昌市黨部中的重要共產黨員方誌敏、鄒努、袁玉冰等22人遣送出境。

　　這次，做人圓滑的朱培德親自出場了。他設下酒席為出境的共產黨人餞行。席間，他一會笑容滿麵，一會哭喪著臉，一會慢聲低語，一會故弄玄虛地對方誌敏等人說：“今天請各位來，就是要告訴大家，現在這裏環境發生了變化，武漢方麵已經開始分共。這是兄弟苦心孤詣在為大家著想，希望各位能夠原諒。”

　　如果說上回歡送還有點平靜的氣氛，時隔一個月的今天，火藥味更重了、更濃了。被送走的共產黨人不走也得走，由不得你不走。尖尖的刺刀直頂在臀部寸遠的地方。南昌的街頭到處貼出了惡狠狠的標語：

　　“共產黨如果不出境，就要不客氣地對付他！”

　　“製止工農運動過火，製止共黨先生陰謀！”

　　▲砍殺

　　▲被集體屠殺的共產黨人

　　▲槍殺

　　§§第二篇 共產黨裏的菩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