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旗漫卷——畫橋革命根據地鬥爭風雲錄

第9章 探訪畫橋紅軍炮台

　　楊西海

　　六月，一年中最熱的時節。為了補拍向“新中國60華誕獻禮”的《紅旗漫卷》一書的實照圖片，市民間文藝家協會一行5人，在畫橋鎮領導陪同下，頂酷暑、抗高溫、越嶺過坡，跋澗涉水，來到這莽莽蒼蒼的“一夫當關，萬夫莫入”的深山村莊——寨裏陳家。

　　這個山村雖小，僅幾十戶人家。然卻是一個社會主義新農村的示範點，你看：山下山腰，新屋、樓房棟棟連成排，公路、村道都用水泥鋪就，村民全喝自來水，家家戶戶進入電燈、電話、有線電視機等的信息時代，夜裏村內村外路燈化，“七通一平”。環境幹淨、整潔，生態“美化、綠化、亮化、自然化”。無不展示在黨的光輝照耀下，全村幹群團結奮鬥，實踐科學，共同繁榮發展的新風貌。

　　年64歲的共產黨員饒主任，主動為我們尋覓紅軍炮台帶路，從村左山底往懸陡峰頂登去。他手拿一把鋒利的柴刀，肩頭一聳一聳，在彎彎的山道上劈荊斬棘，身上冒出一股股熱騰騰的氣味，似乎渾身有用不完的勁，使不盡的力，我非常敬慕。你看他：一邊攀登，一邊開路，腰不晃，腿不軟，還一邊為我們講述有關馬樓嶺炮台的故事。他說，現在我們走的是操寨裏陳家村上炮台最近的道。在山那邊，還一條大路，以前，一級一級全用青石板鋪的，紅軍官兵挑糧購物，都從那路拾級而上順級而下。

　　烈日暴曬，他的頭閃亮發光，他說無論冬夏秋春，雨天雪天，他從不戴草帽、鬥笠之類的蓋頭物。天愈熱他愈喜歡，說這樣既方便又可免費洗日光頭，不會得腦病。他身上的皮被陽光曬得黑黝黝，然卻不見淌很多的汗，仿佛他的黑皮膚天生就能把汗水消化掉似的。

　　山高林密，枝葉茂盛。許是長年被人遺忘，沒人行走的緣故罷？蜿蜒向上的坡路，全被各種色彩不同的花草掩埋了：葛藤、斑竹、山茶、夾竹桃、牽牛花，會刮人的蘆葦、刺人的狗棘……

　　喳喳的雀鳥，在柴叢中竄，漂亮的蝴蝶、嗡嗡的蜜蜂在花蕊上飛。我們不停地掰開兩旁高過人身，一蓬蓬，蓊蓊翠翠的雜草柴薪；幾種不知名的棘刺，弄得我們手上皮破血滴；當午的驕陽，熱浪滾滾，烤得樹影、草影都仿佛在蒸籠裏一般。更是曬得我們汗流浹背，衫褲透濕。

　　跟隨老饒往上攀，不到一個時辰，到達峰頂。這是一個約300平方米，照樣山石磊磊，藤蔓牽連，荊棘滿布的去處。中間有一幢雖舊，門窗俱拆，但不算很破的紅磚青瓦平房。饒同誌告訴我們：原先的紅軍炮台，早已毀了，這幢房子是60年代生產隊建起來，讓守山人居住的。

　　這就是當年紅軍馬樓嶺炮台舊址。那時的炮台，有好幾層，設有炮口、機槍口和瞭望台、官兵宿舍及食堂。站在炮台頂上踮腳伸手，似可摸著雲天；用望遠鏡四周眺望，可以看見餘江、貴溪、萬年，甚至更多更遠的地方；俯瞰前方，畫橋曆曆在目；下麵便是早年紅色政權餘江縣蘇維埃政府駐地——藤林楊家。真可謂放眼遠望，一覽無餘！

　　這個炮台周圍有數十米深、數米寬的護台淵溝。現雖早被泥土填實，然它的舊跡猶存，顯而可窺。當年方誌敏、黃道、邵式平經常親臨畫橋的楊家，鴻鶴咀，蟠象，胡馬頭，烈橋等村指導革命工作。幾次從貴溪周坊到此視察，鼓舞炮台官兵，穩守陣地、狠殺敵偽，保衛好紅色政權。原炮台曾立誓言：旗在炮台在，旗飄戰不止；炮台紅旗永不倒，革命鬥爭永勝利。

　　“現在的寨裏陳家村中一條路的某段地底下，還埋藏著每座重約300餘斤的麻石旗座2個，是當年此炮台上插紅旗用的。後來村裏老百姓五、六人一夥，分抬下來，怕被人竊走而埋藏起來的。”老饒邊介紹，邊領我們察看了藏物現場。

　　這是兩座多麽難能珍貴的革命文物啊，真應移至博物館，好生加以保護起來！

　　1933年10月，國民黨反動派向閩浙贛革命根據地發動了第五次反革命“圍剿”。敵人采取縱深配備、逐步推向前進、步步為營、穩紮穩打的持久戰與堡壘主義的戰略，向蘇區進逼。一時間，路溝縱橫，碉堡林立。國民黨餘江縣政府環繞蘇區築有碉堡、炮台100多個，蘇區形勢極為嚴竣。為了反“圍剿”，蘇區軍民針鋒相對，武裝村坊，武裝山頭。在懸崖陡壁的山頂，劈山平地，築建炮台；在高峰深淵，挖溝作壕，護台禦敵。

　　據說，有一天，國民黨第55師派了一大批官兵，全副武裝，半夜出發到寨裏陳家來襲擊，企圖一舉摧毀山上的紅軍炮台。反動官兵來到炮台山腳，寨裏陳家村內早已信鑼喧天；反動官兵來到半山腰，村內已有信號，火光衝天；待到反動官兵快與紅軍炮台短兵相接的時候，突然，轟隆、轟隆、轟隆隆，如同炸雷似的一連串土炮、迫擊炮的巨響聲振得群山搖撼。刹時，紅軍的衝鋒號聲，如長空破石，紅軍的刀槍，恰似林中削尖的利竹，一齊往下刺殺。白軍官兵驚惶失措，就象一窩蜂，往下亂跑。這一仗直打得敵軍屁滾尿流，一個個連竄帶爬。

　　後來，不甘失敗的敵人，又派幾個特務，喬裝山民，夜間悄悄偷襲炮台，乘我哨兵不備，將其殺害，攻進炮台，摧毀了馬樓嶺炮台。致使我軍慘遭喪失。

　　……

　　“哢嚓、哢嚓”，市民協的攝影師們，神采奕奕地不斷按動快門，用相機去“定格”，擷取遠近山巒如詩如畫的景色，拍攝下具有可歌可讚的光榮曆史文物。相機裏留下一張張雖然沒有炮台的山頂平地，不是炮台的炮台舊址等珍貴照片。

　　此時此刻，那山，那紅軍炮台的遺址，在我們心中忽然顯得那麽遒勁而年輕！仿佛巍巍青山，依然環抱著雄偉的炮台，堅挺傲立在寨裏陳家的高山上；好象紅軍炮台上的隆隆炮聲，依然震響在靜謐肅穆的密林裏，回蕩在莽莽蒼蒼的山水間，隱隱飄向廣漠的天宇中！

　　富有光榮革命傳統的餘江畫橋，應該有部專著，以記載在中國共產黨領導下，發生在這裏的一係列可歌可泣的革命鬥爭史。

　　畫橋的馬樓嶺紅軍炮台，建議重建；上炮台的紅軍道路，建議重新築修！

　　這對於紀念、瞻仰紅色的地方，銘記炮台為中國無產階級革命立下的不朽功勳，對於緬懷先輩、啟迪後人，對於實踐科學發展觀，堅持改革開放，建設文明小康社會，具有深遠的曆史意義和重要的現實意義。

　　打鷹潭

　　二月十四日打鷹潭，

　　紅軍來到渡（呀）船邊，

　　排子槍打到對麵，

　　哎喲哎喲，

　　排子槍打對麵。

　　紅軍槍子打得齊，

　　打死白軍放（呀）哨的，

　　放哨的死在圍牆裏，

　　哎喲哎喲，

　　放哨的死在圍牆裏。

　　紅軍士兵多又多，

　　白軍不敢來接火，

　　保安團首先就躲，

　　哎喲哎喲，

　　保安團首先就躲。

　　靖衛團嚇得頓腳。

　　紅軍出發百姓幫，

　　嚇壞了白軍張（呀）隊長，

　　張隊長逃上龍頭上，

　　哎喲哎喲，

　　張隊長逃龍頭上，

　　兩根鳥槍攔住張隊長，

　　張隊長“撲通”跪（呀）地上，

　　叫饒命叩頭山響，哎喲哎喲，

　　叫饒命叩頭山響。

　　紅軍不要你的命，

　　隻要你的駁（呀）殼槍，

　　綁起他送去湖塘，

　　哎喲哎喲，

　　綁起他送去湖塘。

　　聽說捉去張隊長，

　　鷹潭白軍著（呀）了慌，

　　搖電話叮叮當當，

　　哎喲哎喲，

　　要縣城把兵相幫。

　　貴溪白軍得到電，

　　聽到紅軍有（呀）幾千，

　　兵少了不能近前，

　　哎喲哎喲，

　　要送死不能不能。

　　紅軍清早回山裏，

　　白軍一聽心（呀）歡喜，

　　帶出兵想來剪尾，

　　哎喲哎喲，

　　剪尾不到自己吃虧。

　　紅軍做到計謀多，

　　早把弟兄來（呀）埋伏，

　　排子槍打倒三四個，

　　哎喲哎喲，

　　一個個喊爹喊娘。

　　紅軍勝利把歌唱，

　　繳到兩把駁（呀）殼槍，

　　步槍和子彈十多人杠，

　　哎喲哎喲，

　　一擔一擔挑進湖塘，

　　白軍隊長解蘇區，

　　聽到宣傳放（呀）聲哭，

　　隻因為當時糊塗，

　　哎喲哎喲，

　　從今後不反工農。

　　你知錯誤不要緊，

　　以後不要當（呀）匪軍，

　　為工農一起革命，

　　哎喲哎喲，

　　為工農一起革命。

　　張隊長（呀）來投降，

　　教會紅軍打（呀）排槍，

　　為革命大家榮光，

　　哎喲哎喲，

　　為革命大家榮光。

　　注：1930年2月紅軍獨立第一團打鷹潭，殲滅鷹潭靖衛團。

　　三板橋

　　紅旗搖一搖，

　　搖到三板橋。

　　三板橋，真湊巧，

　　一隊白軍開來了。

　　紅軍真勇敢，

　　就把排槍響，

　　到處抓白匪，

　　白匪嚇破了膽。

　　抓到三個人，

　　個個嚇白了臉，

　　問他：“槍彈在哪邊？”

　　他說：“放在關王殿（貴溪周坊）”

　　關王殿邊開一仗，

　　趕得白軍逃滿坡。

　　不怕白軍多，

　　打死幾十個。

　　紅軍衝上山，

　　繳到兩架水機關，

　　又繳到步槍七十把，

　　還有兩口大鐵鍋。

　　紅軍真好佬，

　　繳到了棉褲帶棉襖。

　　紅軍靈又靈，

　　關王殿一連白軍化灰塵。

　　來時百多個，

　　回去剩下八個人。

　　白軍縮進烏龜殼，

　　從今紅軍傳大名。

　　勸郎當紅軍

　　一勸郎，當紅軍，

　　郎當紅軍妹光榮。

　　我的哥，

　　妹在鄉村會勞動，

　　還有政府優待我，

　　哎呀我的郎，

　　也是全家的光榮，

　　我的哥。

　　二勸郎，仔細想，

　　要想出頭難上難。

　　革命才有出頭天，

　　哎呀我的郎，

　　革命才有出頭天，

　　我的哥。

　　三勸郎，到了南方，

　　軍風紀律要記牢。

　　我的哥，

　　對待兄弟要和氣，

　　和氣才能大團結。

　　哎呀我的哥，

　　兄弟團結力量大，

　　我的哥。

　　四勸郎，打火線，

　　你要勇敢衝向前。

　　我的哥，

　　勇敢才能打勝仗，

　　躲躲縮縮最危險。

　　哎呀我的郎，

　　躲躲縮縮最危險。

　　我的哥。

　　五勸郎，在前方，

　　對待領導要尊敬。

　　我的哥，

　　上級領導也難當，

　　下級弟兄也難當。

　　哎呀我的郎，

　　對待領導要尊敬，

　　我的哥。

　　六勸郎，打了勝仗，

　　不能驕傲對人家。

　　我的哥，

　　驕傲人家要反對，

　　虛心大家都歡迎，

　　哎呀我的郎，

　　虛心大家都歡迎，

　　我的哥。

　　七勸郎，升官又升長，

　　不要打罵對兄弟。

　　我的哥，

　　紅軍都是窮人身，

　　窮人才來當紅軍。

　　哎呀我的郎，

　　窮人才來當紅軍，

　　我的哥。

　　八勸郎，在前方，

　　要為革命爭口氣。

　　我的哥，

　　切莫思想回家庭，

　　開了小差恥死人。

　　哎呀我的郎，

　　開了小差恥死人。

　　我的哥。

　　九勸郎，父母看你，

　　等著你的好消息。

　　我的哥，

　　光榮消息傳進村，

　　男女老少來報喜。

　　哎呀我的郎，

　　你說報喜好不好？

　　我的哥。

　　十勸郎，全麵掛紅旗，

　　我郎回鄉都高興。

　　我的哥，

　　妹妹前去接親哥，

　　個個都說好英雄。

　　哎呀我的郎，

　　個個都說好英雄。

　　我的哥。

　　十送郎

　　一送郎，到門前，

　　勸郎革命心要堅。

　　雲霧撥開紅日出，

　　心肝哥，

　　革命才有出頭天。

　　二送郎，過街心，

　　郎當紅軍下決心。

　　任勞耐苦去革命，

　　心肝哥，

　　切莫一心想妹身。

　　三送郎，到岩旁，

　　火紅煉得鐵成鋼。

　　紅軍紀律要遵守，

　　心肝哥，

　　紀律嚴明打勝仗。

　　四送郎，到溪邊，

　　魚水相幫緊相連。

　　關心愛護老百姓，

　　心肝哥，

　　軍民團結打敵人。

　　五送郎，到橋頭，

　　打倒豪紳莫停留。

　　消滅土匪靖衛團，

　　心肝哥，

　　不讓野獸再抬頭。

　　六送郎，過河沿，

　　貪生怕死不值錢。

　　為了工農謀解放，

　　心肝哥，

　　戰死沙場也光榮。

　　七送郎，到石旁，

　　打仗還要去宣傳。

　　宣傳白軍覺悟起，

　　心肝哥，

　　叫他回頭投紅軍。

　　八送郎，大樹邊，

　　一輪紅日掛中天。

　　黑暗地獄打破了，

　　心肝哥，

　　分田分地樂無邊。

　　九送郎，大路中，

　　別後消息要靈通。

　　勝利消息常常寄，

　　心肝哥，

　　阿妹聽了興衝衝。

　　十送郎，到路亭，

　　叫聲郎哥慢慢行。

　　革命成功回家轉，

　　心肝哥，

　　那時再來訴衷情。

　　黃道詞二首

　　農民罵叛徒歌

　　一想起國民黨好不淒慘，

　　農民辛苦一世饑餓不得飽，

　　凍冷沒有衣，

　　豪紳地主們不管你饑寒，

　　租穀與利息天天來相逼。

　　自從革命起，

　　分田分地，

　　快樂無比。

　　罵聲叛徒們，

　　不記蘇維埃給你的利益，

　　不記國民黨給你的寒饑，

　　罵聲叛徒們真是不怕恥。

　　罵叛徒李德勝歌

　　李德勝真荒唐，

　　敵人進攻特別慌張，

　　借口探敵情，

　　公開去投降，

　　帶領敵人進攻我們到上港，

　　用火焚燒紅色戰士，

　　假借名義想騙我槍。

　　紅色戰士真英勇，

　　見了叛徒就開槍，

　　反動分子全部破產。

　　李德勝真無恥，

　　背叛革命去投敵，

　　不做革命人，

　　寧做反動鬼，

　　向著敵人打拜磕頭不顧恥。

　　革命的人要堅決，

　　為何半途去反水，

　　人人罵你是反賊，

　　一世話都說不起，

　　這樣分子生不如死。

　　同誌們不要驚，

　　革命好像火煉金，

　　真金不怕火，

　　怕火非真金，

　　一切複雜一經火煉現原形。

　　革命同誌堅如鐵，

　　任何困難不變心，

　　為著工農的利益，

　　不顧一切的犧牲，

　　最後的勝利終歸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