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裏的小雨淅淅瀝瀝下個不停,畫畫心裏的小雨也淅淅瀝瀝下個不停,這幾天為校籃球隊的拉練賽而四處我為球狂,衣服脫了又穿,穿了又脫,一回到家裏,受到了母親的責備:“看你這衣服這裙子怎麽都是泥水呢,難道你整天在泥地裏跳舞嗎?”
是的,整天都在泥地裏跳舞,但是又不能跟母親說,說了肯定要挨罵。今今也已經轉告了她母親的責罵:“怎麽一天到晚把腿翹得這麽高給誰看呀,女孩子總還是要講點文氣的,你們學校是怎麽在教育你們的?”畫畫的母親還算是個開明人士,這幾天她在報社值夜班,父親又出差在外。晚上,正當畫畫想好好看書溫功課時,頭卻痛得咯登咯登的,臉也燙得要命,她自己一量體溫,哇,已經39度7了,畫畫隻好找出自己的病曆卡,去附近的醫院掛急診。
醫生的診斷隻有兩個字“上感”,要掛鹽水。懂事的畫畫隻好自己一個人去配藥去打試驗針。她本來想給媽媽打電話的,但是又怕媽媽不放心反而影響工作。有一次也是畫畫發燒,爸爸打電話給媽媽,結果媽媽校對稿對稿子時心不在焉,一個錯別字沒有看出來,被扣了一百塊錢。後來畫畫覺得自己再怎麽樣,也不能讓媽媽分心。畫畫想得還是好好的,一邊掛鹽水一邊看書。可是鹽水一掛上,自己腦子裏想的卻是兩個人的名字:奔奔和歐傑。
畫畫想做個測試,看他們倆人誰對自己更有意思更在乎,也算是一個小小的考驗吧。於是她發了這樣一條手機短信給他們:“一個人在最困難的時候,常常會想起她最為知心的朋友,我很想知道,你在哪裏你在幹什麽?”
幾乎是同時發出的。大概是在七秒鍾之後,一條短信回了過來:“如果你有困難,我可以幫你;如果你問我在哪裏,我但願能在你的心裏。”回電的人是歐傑。
有一點暈,不是因為體虛頭暈,而是由感動而引起的暈,如果這是奔奔發過來的,那該多好啊,可惜這是歐傑的啊。好在這一陣子接觸下來,歐傑也不錯,他是個外冷內熱的家夥,表麵上裝得冷酷兮兮的,內心卻有著一團燃燒的火。
麵對一團燃燒的火,無非有三種方法可以對待,一種是是再加一把柴加一勺油,一種是潑上冷水讓它熄滅,還有一種是讓它自燃自滅。畫畫用的是哪一種呢,一開始是潑冷水,後來是任它燃燒,現在呢,則有點引火燒身的味道了,唉,哪個少女不懷春呢,何況是麵對如此酷的酷哥。
畫畫理智告訴她不要再去惹歐傑了,理智告訴她再等一等奔奔的短信吧,可是那幾個手指卻不太聽使喚了,手指嘀噠嘀噠地按了一陣子,一條短信就又發了出去。事後畫畫卻再也想不起來發了什麽內容。一個人在暈眩激動的時候,往往不知道她在做些什麽。
大概又過了三秒鍾,歐傑的電話打進來了:“喂,你在哪裏,你怎麽了?我來看你吧。”
“不不不,我在醫院呢,別過來了,明天還得上學呢。”
“你告訴我你在哪裏,我來陪陪你吧,我還寫了一首新寫的歌詞,肯定比上次的要好。”歐傑總能找到他的理由。
“我在市一醫院掛鹽水,你還是別過來了,你的歌詞給我發過來吧。”
“好,你等著。”
畫畫不知道歐傑說的“你等著”是把歌詞發過來的等著呢,還是他已經趕到醫院裏來了,這可讓畫畫的心裏有點忐忑了,她害怕歐傑來但又希望歐傑來,而這矛盾的心理又出自一個簡單的目的,那就是想知道自己在別人心目中到底是怎麽一個位置?
手機又響了起來,畫畫的音樂設置是《流星花園》的主題歌:我要和你一起去看流星雨……手機上顯示的是歐傑的歌詞——
有風的日子裏就會有雨
有花的日子裏就會有笑
有你的日子裏就會有我
請告訴我——你在哪裏?
不錯不錯,可是太抒情了,這不是隊歌,這是寫給我的嗎?畫畫臉上更是一陣子燒。
“你在哪裏,我剛才在洗澡,沒有聽到你的短信。”原來奔奔的也發了過來。畫畫心裏自然一陣驚喜,還沒等她想好怎麽回他,“流星雨”的聲音又來了,旁邊掛鹽水的一對老夫妻很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有激情的日子裏就會有舞蹈,有掌聲的日子裏就會有鮮花,有你的日子裏就會有我,請告訴我——你在哪裏?”
怎麽告訴他呢,告訴奔奔說我在生病我在掛鹽水告訴他我很想他嗎?
手機的聲音再一次響起,不過這一回可是一位嗲兮兮的童聲:“喂,有電話了。”
“你好,畫畫嗎,不好意思,剛才沒聽見你的電話,你在哪裏?”
如果說麵對手機顯示屏上的文字自己還能控製情緒的話,一聽到奔奔的聲音,包括剛才聽到歐傑的聲音,畫畫就覺得無法抑止,於是又情不自禁地告訴了奔奔,自己在市一醫院掛鹽水。
“好,那我過來看你。”
“不,不用了……”
話還沒說完,手機就掛了。
此時此刻,兩個小帥哥正從不同的方向進入到市一醫院,而且他們誰都不會想到,等一下將出現的頗為尷尬的局麵。剛才畫畫已經搞錯了歐傑所說的“你等著”的意思,以為是歌詞用短信發過來的“你等著”。
所以當歐傑拿著一束花一瓶第五季一袋水晶之戀出現在畫畫麵前時,畫畫的驚訝是多於興奮的。
“我不是讓你不要來嘛,你家離這裏挺遠的,白天還打了球。”畫畫多少還有點替歐傑考慮的味道。
“沒事,你一定是白天給凍的,這天氣也夠會變臉的,你沒事吧?”歐傑的關切之情全寫在臉上了。
“沒事,醫生說掛兩瓶就沒事了,你坐吧。”
“喏,這個給你的。”說著,歐傑把手中的東西都放到了畫畫旁邊的空位子上。
“你自己吃吧,你們還要打幾場?”
在歐傑的記憶中,這好像是跟畫畫最為輕鬆的一次見麵,比在比薩店的還要輕鬆。而歐傑的一副酷勁,還讓巡視的小護士為之眼睛一亮:哪裏冒出這樣一個小帥哥來的?
畫畫此時的心裏,卻隻有一個念頭,趕快讓歐傑離開這個地方,否則等到奔奔來了之後這兩人的見麵肯定是最為尷尬的了。但是歐傑剛剛來,你總不能讓人立刻就滾蛋吧。而歐傑呢,不是給她遞水拆水晶之戀的包裝盒,就是問長問她的,一副準備長期廝守陪護她的樣子。
時間在一秒一秒地過去,第一秒都有一分鍾一刻鍾這樣長,在歐傑東看西看的時候,畫畫又偏偏給奔奔發了條短信:你不要過來了,我已經掛好鹽水了。
繼而一想不好,還是撥了針走人吧,可是第一瓶也隻掛了一半呢,還有四分之三,怎麽辦呢?
實際上有很多冷靜的辦法,比如對歐傑,讓他回自己的家給自己去取一件衣服,這來回總得半個多小時吧。而且給他的鑰匙可以是錯的是根本就進不去的那一種。比如對奔奔,就說自己已經離開醫院了,讓他趕快到XX路的肯德基店等自己……
可是人在著急的時候什麽點子都沒有了,所謂急中生智隻是一時說說的罷了,腦子一急,一般隻會犯糊塗。比如此刻,畫畫突然站了起來說要上1號,這可能是本能的反應,也可能他想擺脫歐傑,雖然很感激他,但眼下卻很想支開他,那我上廁所總可以了吧,男女授受不親嘛。
當畫畫說要上廁所時,歐傑的第一個反應竟然是幫他提著鹽水瓶,還非常致細地提醒她小心小心,小心掛著鹽水的那隻手不要抬得太高,否則血要往上回流的,他一邊走,一邊還用一隻手擋著畫畫,為的就是不要讓她磕著碰著了。就這樣,歐傑一直把畫畫送到了女廁所門口,還一個勁地叮囑:“掛掛好,裏麵有鉤的。”好像他進去看過似的。
而這一幕剛好被趕到走廊上的奔奔看到,當時奔奔一下子血就往上湧了。他以為這一幕隻是一種幻覺,但當他站在走廊那頭,冷冷地看著歐傑獻殷勤的動作時,他忽然有一種失落感,一種從未有過的失敗感,因為從來都是別人求自己,而當現在自己想表現一點男子漢風度的時候,沒想到讓歐傑捷足先登了,你歐傑不是像流川楓一們地冷一樣地酷嗎,怎麽也熱情起來了?是畫畫叫他來做給我看還是他自己要來的?
在走廊上,歐傑足足站了五分鍾,然後又退回到大堂再退回到醫院門口,這一切像一張碟片的倒退回放一樣,這個時候腦子裏有兩個念頭在打架在搏鬥,一個是撤退吧,實行戰略性的撤退,以免得自己在畫畫和歐傑麵前丟臉;一個念頭是決不能退,退回去自己就是個儒夫,就是輸給了歐傑。
鬥爭的結果,還是要進去,還是要在歐傑麵前抬起高傲的頭顱。對了,還是買點什麽進去吧,不知道歐傑有沒有買,本來自己想進去問畫畫要吃點什麽再買的,現在就不同了,現在我絕不能輸給歐傑了。平時不怎麽往心上想的奔奔,一下子覺得畫畫在自己心目中的地位是至高無上的。
在水果籃麵前,奔奔毫不猶豫地買下了最大最漂亮的一隻,又還專門去買了個小的史努比,算了,一個月的零花錢就這樣獻愛心了。
拎著沉甸甸的水果籃,抱著史努比,奔奔的心情指數又回升了好幾個百分點。他故意哼著歌裝著輕鬆的樣子,對了,我要裝著和畫畫無比親密的樣子,氣死你歐傑!
正當這邊畫畫在勸歐傑可以回去的時候,奔奔大步流星地朝畫畫走了過來。六目對撞,電閃雷鳴,一切的思緒盡在意念中完成了,就就像《英雄》裏麵,李連傑和梁朝偉在湖上的過招一樣。
奔奔的臉上洋溢著笑意,畫畫的臉上則掛著一種莫名的尷尬,甚至還有一絲絲恐懼,而歐傑呢,就像幾分鍾前奔奔的心情一樣,突然從高峰跌落到無底的深穀。
奔奔當然顯得大方了一點,先是對歐傑點頭:“沒想到你也在呀?”隨即奔奔便轉向畫畫:“怎麽樣,沒事吧?”說著把水果籃放在畫畫的旁邊,又把史努比往畫畫的懷裏放。這個時候奔奔的眼裏有一種頗為得意的神色,好像是對歐傑在說,怎麽樣,我的禮物比你的有意思吧,因為奔奔已經用眼睛掃視了畫畫身旁的東西;一束小花、一瓶飲料還有一袋什麽水晶之戀,簡直就是小兒科嘛。
在奔奔用眼睛掃視歐傑的時候,歐傑也已經感覺到了奔奔在想些什麽,他心裏在想,哼,你這水果花籃算什麽,這又不是在比闊?你有什麽好得意的呢?隻是他不明白,為什麽畫畫一而再再而三地勸他回去,原來他知道奔奔要來了,她是為了不讓我和他見麵而才要我回去的,那麽我現在這樣又算什麽呢?
同樣的想法在半個小時之後又在奔奔的腦海中出現,是的,感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排他和自私。感情有的時候就是這樣的盲目和不可理喻。
三個人,畫畫坐著,歐傑站著,奔奔也站著,這就像三道冷冷的風景。這個時候小護士過來的時候,又有了新發現,她在掃視了兩個小帥哥之後,又情不自禁地看了一眼畫畫,她可能在想,哇,這個女生好幸福嗬!
歐傑決定打破僵局,他決定先走。這個時候,惟有先走才是一種上策,否則僵在那裏是不給畫畫麵子,也是不給自己麵子吧,反正總有個先來後到,那我就撤了吧。
“畫畫,我先走了;你好好休息,明天就不必再去現場為我們加油了;奔奔,你再坐一會,88.”
歐傑不忘有禮有節,這個時候的畫畫卻偏偏說“你們都坐一會兒嘛,剛好,我們也算是三巨頭會麵密謀吧。”
這個時候的畫畫還要努力來一下幽默,她想化解三人之間的尷尬,但又不知道怎麽化解。是啊,即使你有化解冰雪的容顏,也難以化解尷尬的場麵。
歐傑還是決定要走的意思,畫畫見留他不住便要起身送他,隻見歐傑往她肩膀上輕輕一點,這就像一個武林高手的一指禪神功一樣,畫畫又乖乖地坐下了,而這一說親密又不親密,說不親密又不一般的動作,同樣也讓奔奔感到了一種威懾力。
走出醫院門口的歐傑,卻再也控製不住內心的犯酸,就像打翻了一瓶莫名的醋,這是沒有辦法不在乎的呀。看到公用電話亭裏人們正在打電話,歐傑突然想到,何不給畫畫的媽媽打個電話呢,打到報社的總機去問不就知道了嗎?告訴她畫畫正在市一醫院掛鹽水呢,然後她肯定會趕過來,然後她會看到奔奔,她看到心裏會想……想什麽呢?不管它打了再說。
歐傑先用手機問了114,然後就撥到了總機上麵,再轉到校對室,再找“蘇畫畫的媽媽。”
“喂,阿姨您好,您是蘇畫畫的媽媽嗎,畫畫有點感冒發燒了,她在市一醫院掛鹽水,我通知你一聲。”
“她怎麽樣,你是誰,謝謝你嗬!”
打完電話的歐傑懷著一種小小的輕鬆,好像有一種小小的惡作劇似的快感。起碼的,今天畫畫打電話給我,說明她心中已經有了我,所以她會想到我,盡管她也想到了奔奔,但畫畫畢竟把我也當作好朋友了。這不就是我今天的收獲嗎?
而醫院這邊,奔奔卻一個勁地問畫畫:“歐傑怎麽會來的,是你告訴他的嗎?”
畫畫雖說喜歡奔奔,但是對他這種小雞肚腸還是有點看不慣的,她覺得她打電話給誰,這是自己的自由,連媽媽都不管她,難道奔奔能管她嗎?
想到這,畫畫很想給媽媽打個電話,要不也發個短信息:“媽媽你忙完後早點回家呀!”
信息剛發出,媽媽就從天而降在畫畫的麵前。
“媽媽你怎麽來了,誰告訴你的?”
“女兒怎麽了,沒事吧。”
看著母女倆這種特殊的交流方式,一旁的奔奔坐也不是站也不是,他叫了聲阿姨就一聲不響了。歐傑媽隻是朝奔奔點了點頭。媽媽總是媽媽,彎著腰手擱在女兒的額頭上,一個勁地問畫畫怎麽樣,頭痛不痛,腳冷不冷,口幹不幹?還拿起畫畫的病曆卡仔細地看了起來。
還是不放心,畫畫的媽媽又問畫畫是哪個醫生看的,幾樓,男的還是女的,她要親自去問一下才能放心。就在阿姨去問醫生的時候,奔奔覺得自己可以走了,再不走就會更尷尬了。
“那謝謝你來看我,如果我明天不能去上學,你向安老師請個假。”
“好的,你自己多保重,我會給你打電話的。88.”
“嗬,你這花籃拎回去吧,我們都拎不動的。”
“不,你們打車回去沒事的,88.”奔奔努力擠出一線笑容,就像他努力地要把球從人牆中射進去一樣。
媽媽回來的時候,顯然放心多了,她隻是關切地問畫畫:“你同學走了嗎?”
然後媽媽像審稿要求字字有出處一樣的查起了奔奔的檔案來了——姓甚名啥,成績怎麽樣,父母怎麽樣?當媽媽知道他就是班長楊奔奔時,隻是“嗬”了一聲,沒有再說話。
第二天上學,畫畫沒有來,而奔奔和歐傑雙目對視時,都感到了對方的一種存在,以及一種存在的份量。而高二(5)班也一下子因為畫畫的不到而感到有一種寂寞。一種內心的寂寞。
“寂寞是一種毒蛇啊。”婷婷搖頭晃腦地不知是哼起了誰的詩歌。
“一條美麗的毒蛇。”也不知是誰又跟了一句。
這個時候的歐傑和奔奔都有點不明白,也都在想同一個問題:既然畫畫邀請了他,為什麽還要讓我去看她呢?為什麽?衰啊!特別是奔奔,受到的刺激更是大,他以為畫畫隻對他有意思,沒想到竟然也是花開兩枝各表一朵。自己讓她去做歐傑的工作,沒想到竟然被歐傑俘虜,這不是折了夫人又賠兵嗎?真是不可思議啊。
不過畫畫真的被歐傑俘虜了嗎?這個可不好去問,但問題是歐傑到底答不答應畫畫的建議呢,看樣子還得去磨李大衛老師,如果小mike的參賽資格不能保證,那不是應該丟籃保足嗎?兩個第六名總還不如一個冠軍吧,這個道理誰都知道,陳校長更應該知道的。
歐傑這邊呢,雖說在醫院極不情願地看到奔奔,但還是很為自己叫來了畫畫媽而感到小小的得意,這既是討好了畫畫,又小小的懲罰了一下奔奔,讓他在畫畫的媽媽感到尷尬,這不是一箭雙雕嗎?
但歐傑的苦惱卻是揮之不去,一是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畫畫讓他加盟足球隊的建議,他知道這完全是奔奔的想法,但如果是奔奔的想法,我為了畫畫而去,可不可以?這是不是重色輕友?還有我可不可以既參加籃球隊又參加足球隊呢,在籃球隊我是老大,在足球隊,奔奔和徐楓都在爭老大,我去了還不是一個打工仔?我去了如果萬一有一天說,一個人不能兼報兩個項目,那我不是很沒麵子嗎?
第二個苦惱是如果這重色輕友的假設能夠成立,而自己的隊友——小mike又不能參賽,那不是明擺著肯定要去投奔足球隊嗎?
而在網上,又不知是誰散布了消息,說歐傑即將投奔足球隊,因為籃球隊現在是沒有一點希望了,因為小mike能否參賽的裁決最後也還沒有下來。
歐傑在遇到猶豫彷徨時總會想到畫畫,可畫畫會不會想到自己呢,她勸自己加入足球隊,她勸小mike回到籃球隊,她組建啦啦隊,她都付出了這樣的熱情,可是為什麽不能對自己的熱情稍微多那麽一點點呢?
歐傑又陷入了可怕的單相思。
你知道嗎,我昨天上街量了一下,我長了一公分,可惜長胖了一點點,聽說減肥藥很貴的,是不是很貴?
——湘妹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