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球狂

第14章 小邁克打架

　　前麵說過小mike就像一枚炸彈，時不時地要引爆一下要搞出些響動來，不守確切地說，小mike更像是一顆地雷，誰踩上它誰就會倒黴。而這一回，是東東踩上了它。

　　那是一件完全可以避免的小事，或者說隻配發生在幼兒園或小學裏。那一天下午，小mike扒在桌子上睡覺，把一條腿擱在兩排桌子的過道上，東東走過來沒注意，就絆了一下，結果這一絆竟然把鼻子磕在了桌子上，當場就流出了鼻血，東東可能是覺得很沒麵子，飛起一腳把小mike從凳子上踢倒在地上，小mike如夢初醒，跳將起來對著東東就是泰森似的一拳，東東躲閃不及，臉上頓時腫了起來。這個時候歐傑馬上去拉小mike，剛剛被抱住又被東東踢了一腳，於是這廝打興又起，竟然又跟東東扭打在一起，東東邊打邊退，隻好跑出教室，這時的陣勢已經如同一股旋風卷在操場上，兩幫人擠來擠去的，已經快變成足幫和籃幫的打鬥了。也不知什麽時候，奔奔和歐傑也都在這旋風中了，圍觀的人搞不清楚，他們也在參與打鬥呢還是在拆勸，因為已經看不清楚了。

　　“太不像話，太不像話了！”李老師在辦公室裏訓斥著肇事者。

　　而就在一分鍾前，小mike還一個勁兒地說“媽媽的，媽媽的。”

　　“你們想想看，你們的影響有多壞！楊奔奔，你怎麽不阻止呢？”

　　“我是勸了……”

　　安老師的生氣是很自然的，而她也很清楚地知道這“影響”究竟有多大。現在班級裏的一點點事，陳校長都要來過問，而且陳校長把李大衛安排為副班主任，等於說是安插了一個心腹。你看，陳校長馬上趕到了，說白了，他們是怕傷及小mike的一根毫毛，因為這是星城男籃奪冠的最致命的武器啊。所以，表麵上是安曉然在問小mike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但最後卻是由陳校長來定調子的：

　　小mike，你到星城高中之後，我們很高興地看到你已經融入了班集體之中，特別是通過參加籃球隊的訓練，獲得了同學們的尊敬，我們看到你在球場中的熱情和生龍活虎，這給我們的校園帶來了活力，不過熱情和衝動也是一把雙刃劍，你跟羅東東的整個事情，這麽小這麽雞毛蒜皮，就打了起來，這就太不應該了，前幾年我們有一本電影叫“有話好好說”，好好說不就好了嗎，你要學習漢語更要好好說，而不應該拔出拳頭來，對不對？武力不解決問題，我看這樣吧，安老師李老師也都在，你小mike寫個檢查，寫不好可以讓同學幫你嘛，羅東東也寫一個，兩位同學握一握手，相逢一笑泯恩仇，何況你們沒有仇，以後同學一場隻有恩隻有友誼，對不對？

　　安曉然李大衛一邊聽陳校長說，一邊頻頻點頭，而小mike呢，低頭不語似懂非懂地站在那裏，對於他來說，心裏當然也有委屈了，他又不是故意的，而且又是羅東東先動的手，怎麽讓自己寫檢討呢？不過隻要有球打又不讓老爸知道自己的事情，那就可以了。

　　“還有，你羅東東的頭發也可以剪一剪了，不要讓長發遮住你的眼睛。我看是不是這樣，就像球場上那樣，大家來擊一下掌，‘耶’地一下表示和好，好不好？”

　　“耶——”

　　紙沒有包住火，打架事件上了“星城論壇”，而且從灌水的貼子看，說什麽的都有：

　　“羅東東用腳，小mike動手，誰比誰更強，何不比一比呢？”（天下無雙）

　　“怎麽比，雞同鴨講？是單挑還是整個球隊比，是泰森式的比，還是比籃球比足球？”（君莫問）

　　“我看籃球隊跟足球隊可以雙循環比，各賽一場籃球再賽一場足球，要不加賽一場拳擊或者散打？”（粉筆小新）

　　星城可不是運動學校，君子動口不動手啊。（草莓大丸子）

　　“動口，莫非搞演講比賽？你這不是指著和尚罵賊禿嗎？”（流川飯）

　　“為什麽不可以？口吃者可以唱呀，那個老外不是‘媽媽的’說得挺地道的嗎？”（樹木花道）

　　“注意啊，注意中美兩國的友好關係，注意我們的當事人是誰啊”

　　（小晴子）

　　“你是說要挖出幕後策劃？555～他到底是誰啊？”（吃飯有理·革命無罪）

　　星城論壇在安曉然和陳校長那裏倒常常是一個風向牌，或者是班情校情的展示牌，雖然有不少指名道姓說東道西的，不過一些同學還是知道那些披了馬甲的人到底是誰。作為論壇的版主楊奔奔，也隻能稍微刪一點過火的話，不能全部刪，否則同學會不買他的賬的。

　　即使是楊奔奔，有時也很難控製同學們的情緒。在星城高中，在兩支球隊中，正有一股莫名的情緒在波動，這是誰都沒有料到的。

　　小mike一回到寢室，張歐傑就踢了他一腳，小mike沒有回敬，因為他明白這一腳的意思是什麽？意思是說小mike幹了一件傻事，小mike對歐傑“嗬嗬”地傻笑，一臉的憨厚，小mike相信歐傑是能幫自己寫好“檢討書”的。

　　“歐傑，我們是不是好朋友？”

　　“是好朋友呀，怎麽了？”

　　“是好朋友就幫我寫一篇作文。”

　　“嗬，那不叫作文，這叫檢討書，我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寫了。”

　　“那你熟能生‘橋’了，就幫我這一次吧。”

　　“沒問題，我從電腦上給你調一篇範文出來，你把事情填進去就可以了。”

　　接著歐傑打開文檔，裏麵有各種各樣的範文文本：檢討書、新學期打算、期末總結、春遊作文、運動會總結等各種各樣的校園“八股文”，看樣子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學生遠比老師要聰明。

　　不過接下去，則輪到歐傑求小mike了。

　　“小mike，我看到論壇上有一種聲音，說是讓我們籃球隊跟他們足球隊踢一場足球，你看有沒有信心？”

　　“有，他們不就是奔奔一個人嗎，那個東東，我可以灌他三個球。”

　　“好，從明天開始，我們可以趁休息時練一下足球，到時候給同學一個驚喜，給他們一個沉重打擊，這樣你的仇也就報了。”

　　“那不是他們也要跟我們比籃球嗎，請嚐嚐我的美國火鍋吧！”

　　小mike的聲音有點誇張也有點得意忘形。

　　歐傑的這個想法可能稍稍有點陰，不過以他的個性，是喜歡在心裏算計人的。為什麽蘇畫畫青睞於楊奔奔而不中意於我呢，難道我沒有魅力嗎？那就看看我在球場上的魅力吧，看我多才多藝的表現吧。

　　第二天，球場上的訓練就呈現出了奇怪的一景：東東剃了個光頭，小mike也剃了個光頭。兩個光頭在陽光下閃閃發光，逗得大家都忍不住去摸一下：“新剃頭皮敲三記，篤篤篤……”

　　球隊休息的時候，籃球隊和足球隊就很自覺地交叉換位，羅東東、奔奔都開始打起了半場緊逼盯人，而歐傑和小mike他們呢則玩起了過人和射門的遊戲，而且都是有模有樣的，特別是小mike的左突右晃很有點羅納爾多的感覺，而楊奔奔在籃球場上的表現，則又有點像劉玉棟的風采。

　　蘇畫畫她們也到場邊來彩排，她乍一看，以為走錯了場子，不過馬上意識到論壇上的傳言，可能要成為現實，這一下子可有好戲看了。我們高二（5）班真是人才濟濟啊。

　　更多的人是被蘇畫畫她們這支啦啦隊所吸引。今今和婷婷，這兩個全班最為活躍和最為矜持的女生，在啦啦隊裏都是“依裏娃拉”地叫著。今今甚至有一個想法，為什麽不拉一支女足出來呢，成為全市第一支高中女足，老師不教我們，我們就請奔奔教我們，她大概不會拒絕畫畫的要求吧，即使奔奔不教，東東也總可以吧，東東看人，看自己的眼神都眯成一條線了，哈哈，這不是色迷迷又是什麽呢？不過你要色我也沒辦法，不過可以利用你的色來幫我們女生做點事啊——而這恰恰就是今今的長處。今今還想到，要是讓李老師來教她們當然是最理想的了。

　　“快嘴，今天怎麽改練足球了？”

　　“怎麽樣，不可以嗎？”

　　“沒說不可以呀，不過等到你練到奔奔水平要什麽時候呢？”

　　“我可成不了奔奔，但是我可以成為黃健翔呀。”

　　“你成什麽我不管，不過你們有空能跟我們女生踢球嗎？”

　　“可以呀，不過你應該讓東東陪你玩更好，你能攻破他的門也好了，我隻配做解說。”快嘴說這話時很詭地看了一眼。

　　這一眼不看不要緊，卻把今今的臉都說紅了，也不知道怎麽搞的，其實今今對東東一點都沒感覺的，但是東東卻一封一封地給她發電郵，還說他要為她寫一首歌，一首為她而寫的啦啦隊之歌——要像《紅蘋果樂園》那樣流行。每一次收到東東的電郵，今今都會驕傲得要命，而且這種驕傲使他在蘇畫畫麵前一點也不遜色，在舒婷婷麵前更可以驕傲地挺起胸來。但是今今卻也有自己的苦惱，那就是她最有感覺的歐傑，看她卻像看《木乃伊歸來》中的木乃伊一樣。歐傑是不是裝的呢？“多情卻被無情惱”，這個古人早就說過了，為什麽自己還會這樣呢？

　　今今想到歐傑，她的舞姿更熱烈奔放了。以至那些高三和高一的男生都在打聽：“這妞叫什麽呀？”“怎麽跳得像李玟呢？”

　　李大衛老師看到運動場中這一片熱鬧的景象，內心的感覺跟陳校長是相似的，隻是他感覺到了一種欣慰，他很高興陳校長對小mike和羅東東打架事件的冷處理。要不是陳校長，安曉然肯定會不依不僥的，這樣就有可能打亂自己的訓練計劃。小mike嘛，你還能要他怎麽樣呢，他好像有渾身使不完的力氣，你總讓他貓著個腰在那裏聽課，這總不是一回事情吧。

　　不過李嘵東還有一個更大的野心，那就是要想辦法打動安曉然的芳心，他也知道安有一個男朋友在國外留學，但是現代社會的變數太多了，你能保證愛一個人一輩子嗎？顯然不可能，那麽我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的。雖然大衛並不想吃窩邊草的，但安曉然無論從哪方麵看，都是一個優秀的人，所以他不能不動凡心。但是自己的抓訓練跟安曉然的抓學習成績抓班級紀律，又是那樣地水火不融，這使得李大衛有點左右為難：工作要讓陳校長滿意，心情又要讓安曉然舒暢，而且整天對付這些青春逼人的男生女生，大衛還真有點吃力呢。

　　“真是罪過啊，一動也不動的，作孽啊作孽。”

　　“什麽作孽？這叫趕時髦叫作秀。”

　　——超市門口兩個顧客的議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