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球狂

第6章 班級聯賽

　　星期一。照例是穿校服升國旗奏國歌並且校長在國旗下講話。回到教室，又是班主任的訓導講話。不過今天，二5班的教室格外安靜，安老師正在宣布二5班籃球隊和足球隊的隊員名單：

　　籃球隊：張歐傑、小mike、韓快快、楊奔奔、羅東東……

　　足球隊：楊奔奔、羅東東、張歐傑、小mike、韓快快……

　　對於這個名單，安曉然曾經向李大衛建議是不是按姓氏筆畫為序，這樣也就不用抄兩遍了，李大衛的意思還是要分開寫，誰的名字在前，就是誰的責任在前。一共二十來個男生，十來名都是球員，安曉然擔心，上課打瞌睡的會不會多起來，這幫寶貝的成績會不會往下掉？

　　而在大衛想來，班級不是有足幫和籃幫嗎，通過這個比賽，不是可以拉近一下兩個小團體間的距離嗎？

　　大家都知道，歐傑發揮好的時候會扣籃，現在又來了一個小mike，但是看歐傑踢足球，好像有點像一棵樹在踢足球似的，他的腰板始終是筆挺的；倒是小mike，一副永遠也跑不死的架式，歐傑後場一拿到球，啪地一腳一個長傳越過奔奔的中場，因為本來就是半場球嘛，然後就是小mike去爭搶，搶下來就引成一次突破進攻；而當東東用手拋球發動進攻呢，多半是拋給奔奔，然後奔奔單刀赳會……

　　大家也知道，奔奔在足球場上可以發出香蕉球，可以在角球區直接把進球門，可是在籃球場上，雖說他也能搶到籃板，也能補籃得分，防守也非常地積極，但是他跑起來的樣子好像仍然在足球場上，他好像恨不得用腳來打籃球才好，所以他搶到球，一般來說隻能傳出去，不管傳給誰。

　　所以這幾天的球場上，你可以聽到“歐傑傳球，奔奔傳球”這樣的喊聲，而喊聲最響的，就莫過於今今了。其次才是畫畫。

　　“還是奔奔風格高，都把球傳給歐傑投了。”這是畫畫的話，在說籃球比賽。

　　“歐傑怎麽了，贏球就是硬道理嘛。”這是今今的話，在說足球比賽。

　　畫畫向著奔奔，今今向著歐傑。好在二5班永遠都有一批擁躉，好在二5班實力高出一截，雖然沒有多少配合，但還是把對手打得稀裏嘩拉地趴下了。也就是說他們並沒有多少的配合，就是憑個人的單打獨鬥，就進入了決賽圈。

　　而在這兩個場地上，最出風頭的莫過於小mike了，他好像永遠都有用不完的力氣，而且他又特別喜歡女生們熱情的目光和呼喊。心情好就自然跳得高，跳得高就可以做兩個灌籃動作了。而一旦灌籃成功，球場上就是一片山呼海嘯。你想想，老爸要的也不過是這種效果，姚明想的也是這種效果呀。而在人們的叫喊聲中裏，小mike最在乎的就是仨美少女戰士，那就是畫畫、今今和婷婷。他想等到稍稍熟悉之後，就要向她們一個個地發動進攻了！就算畫畫是歐傑的吧，那今今和婷婷該輪到我追了吧。

　　不費吹灰之力，二5班兩支球隊雙雙進入了決賽。籃球決賽的對手是二1班，足球決賽的對手是三2班，也就是徐楓的班。所有的同學，當然指二5班所有同學，都覺得冠軍已經是唾手可得了，包括安曉然，從她耳朵裏聽到的都是酷、炫、旋風這樣的詞，再加上她這幾天在準備進修考試的事，再說李大衛又是比賽的組織者，自己就不用多過問了。李大衛想：不能因為自己是副主任而有偏袒心，還是寧可對二5班緊一點嚴一點，這幫孩子太傲了，他們把誰放在眼裏了？

　　籃球的決賽進行得頗為順利，因為歐傑和小mike的雙塔實在太牛比了，就好比達拉斯小牛對公牛啊。在這個兩個巨無霸麵前，對手雖然也很頑強，但畢竟技遜一籌，何況二5班還有快快的穿針引線，加上羅東東和奔奔的籃板防守，讓對手輸得實在無話可說。

　　65比50，二5班拿到了籃球的冠軍。而他們的對手隻能如此抱怨：怎麽能讓小mike參加比賽呢？

　　籃幫沉浸在歡樂之中，二5班沉浸在歡樂之中，他們隻需要再來一個90分鍾，他們就可以拿到雙料冠軍了。他們不會想到，有人在觀察和研究他們，而這個人就是三2班的徐楓。

　　“我們完全可以戰勝他們！”徐楓如此對他的隊友說，因為他看到了二5班並不團結，他們有裂縫，而這裂縫，正是他們可以利用的。

　　放學的時候，徐楓一幫子人在門口等著小mike和歐傑。

　　“小mike，我很崇拜你呀，流川楓，你很酷啊，你是楓我也是楓，怎麽樣，我們交個朋友，你去把你的吉普開來，我們去搓一頓。”

　　歐傑還是冷冷的：“我可沒空，你要去你去吧。”歐傑不好幹涉小mike的自由啊。

　　於是小mike就被徐楓他們叫走了。

　　事後有人舉報說，東東也受到過邀請，但他們因為是奔奔的死黨，所以也都沒有去。

　　事後還有人說，徐楓他們對小mike實施了美人計，他們把班裏最靚的一個女生請來與小mike共進晚餐。

　　這個“事後”當然是奔奔後來從酸菜魚的湘妹子那裏取證來的。她提供的情況是，徐楓帶來過一個黑人來吃過飯。奔奔覺得奇怪，徐楓為什麽平白無故地要請小mike吃飯呢？他不是說要扁小mike的嗎？

　　怎麽來描繪這惡夢般的90分鍾？每一個人都像是在夢遊。即使奔奔攻進了兩個球，歐傑用頭球也打進一個（不過被判越位，進球無效），也仍然是在夢遊。在夢遊中，徐楓竟然攻進了三個球，要知道他的位置本來是後腰呀。

　　事後有人說，這是一場黑哨，這個吹黑哨的人，就是李大衛。

　　莫非李大衛也被買通了？如果說小帥哥的人氣掉了50個百分點的話，大帥哥的人氣指數就掉了70個了。

　　是李大衛給了三2班兩個點球，是他罰下了羅東東，最後隻能讓快快以迅雷不及掩耳盜鈴之勢頂替為守門員，不過還是被徐楓攻進一球，確切地說是隊員自擺鳥龍後又碰了徐楓的腿進去的。你說黴不黴？

　　是李大衛吹掉了歐傑的一個進球，說是越位，而且N次地判奔奔越位，所以羅東東隻能跑上去推搡徐楓，其實他想推的是李大衛。而狡猾的徐楓反倒倒在地上，就像那些球場上善於表演的人一樣。

　　所以到最後，包括同情並支持二5班的球迷，竟然一齊喊“黑哨黑哨黑哨！”今今喊得最響。

　　整個二5班都蔫掉了。

　　“李大衛，你有沒有搞錯啊，你吃裏扒外啊？”安曉然在辦公室已經把話說得很難聽了。

　　“你要聽我解釋嗎？你光聽他們喊，他們經不起一點點的挫折！”

　　“為什麽一定要二5班受挫折，你這是為他們好？”

　　李大衛的心事，或許隻有陳校長知道，所以最後還是陳校長來安慰安曉然：“曉然，你們班踢得不錯，大衛吹得也不錯，不過因為他是你們班的副班主任，為了不讓人說嫌話，難免吹得要嚴一點，請你理解。”

　　“好吧，李大衛，有機會你去向同學解釋吧。”

　　“我不需要解釋，我向他們以後會明白的。”

　　陳校長還是和事佬：“好了好了，你們二5班一個冠軍一個亞軍，都有你們的勞苦功勞啊，以後還要好好配合啊……”

　　在回家的路上，奔奔第一次感到了前所未有的鬱悶，他想都是自己不好，怎麽會有那麽多的球會射偏呢，如果這麽多的機會能抓住一次，那曆史就不會是這樣了。他想起中國隊去年在韓國一球未進的情況，那個時候有一張報紙的標題就叫“一根門柱擋住了曆史。”

　　奔奔走著走著，突然想去看看湘妹子，不知道為什麽，這些天他會常常想起她的眼睛。可是他剛要走進酸菜魚時，看到三2班的一幫人子坐在那裏，他就趕緊退了出來，而當湘妹子看到奔奔時，他的背影也已經走遠了，她覺得奇怪：他為什麽到了門口又不進來呢？等到湘妹子追出來時，奔奔已經消失在人群中了。

　　鬱悶啊，鬱悶，不在鬱悶在爆發，就在鬱悶中死亡。

　　——韓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