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跆拳道

第16章 魚的身材真是好啊！

　　這一夜柳成剛的夢也是香的，蕭湘的夢不是太香。為什麽呢？

　　蕭湘說不出為什麽。像所有女孩子那樣，蕭湘在無聊的時候也會上網的，而網上關於處女宣言和安全套發放機的言論還在一個高潮當中，其中不乏搞笑和無聊的言論。比如有人質疑處女宣言的真實性，有人則說如果能用安全套的，那就是精神上的處女，是一種真正意義上的處女。

　　還有人說既然處女膜可以人造，那麽處女的意義便不再存在。

　　更多地人是讚成在校園和公共娛樂場所安放安全套自動售貨機的。

　　還有的人說，兩個事情都出在一個學校，這是比馬加爵事件更讓人思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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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湘覺得有些話也很有道理，雖然很刺人，這是她以前所沒有想到的。這幾天她走在校園裏，還是有人指指點點的。以前的指點是當作文藝部長和校花的待遇的，而現在則多了一個內容——這麽靚麗的人，還是處女——潛台詞一，真了不起啊！潛台詞二，這可能嗎？

　　無聊者自有無聊的樂趣，而困惑者永遠有他們的困惑。

　　蕭湘的困惑是，柳成剛在參加了道館之後，從內心到身體好像都發生了一種變化，他可能變得更暴力了，雖然表麵還是很溫柔的。這種內心的暴力，難道就是跆拳道所追求的那種道嗎？

　　金大元身上的道不是不一樣嗎？

　　蕭湘覺得不可理解。

　　而一回到寢室裏，蓋雨倩照例要進行新聞聯播，其中主要的新聞還是校園那幾個帥哥的新聞，什麽柳成剛和金大元大比拚啊，曾小帥和趙多多誰是第一跟班啊，柳成剛他們帶著沈鬧鬧她們幾個女生去休博園了。

　　蕭湘對第三條消息有點介意，但當著蓋雨倩又不好多問。蓋雨倩的特點就是凡事特別熱情，不管大事小事，好像她一個人就是一個新聞社似的。

　　又一堂訓練課開始了。跟第一次對練不一樣，第二次往往會更多地暴露出動作的不規範。再加上好勝心更強了。以為自己已經掌握了動作，而且也更想表現這些動作，所以各種失誤的頻率也高了。

　　這一次的金大元還是擔起了陪練的角色，隻不過鋒芒好像更為畢露一些了。或許他聽說了柳成剛他們要去比賽的消息，而他又不理解這種比賽秀的成份，所以他在陪練時似乎有點發力的味道了，而這也正是林教練想要的效果，他覺得金大元沒有對手而且又過份的謙遜，好像看不到一點野蠻和剛烈的東西，而這一回金大元好像有一點點剛烈的影子了，這在他微眯的眼睛中能夠看出。平時金大元的眼睛也是微眯的，那種微眯給人的卻是和善和親切。同樣也是微眯的小眼睛，但在發怒時，眼睛部分更多地是呈現三角狀態——這些觀察不是來自林教練，而是來自嘰嘰喳喳的女生們。女生們為什麽觀察得這麽仔細呢？

　　答案=敏感+好感。

　　針對性的訓練就是腳劈木板，這是一種比較特殊的木板，專門用來跆拳道和武術訓練的。本來這不是訓練的內容，但因為沈鬧鬧他們要去參加比賽，林教練就特意給他們加了小灶。林教練作了示範。他讓金大元手持木板，然後眼睛一瞄，飛起一腿，腳起板裂，道館裏頓時響起一片讚歎聲。

　　在一片“強！爽！酷！”的聲音中，林教練倒顯出了很難得一見的那種靦腆的表情。

　　接下去就是沈鬧鬧他們對練了。

　　一開始還是讓金大元拿著板，這主要是做給柳成剛看的。沈鬧鬧學著林教練的樣子躍躍欲試，但是真的要出腳時腿卻有點哆嗦了，甚至有點感到發軟無力，而且有點口幹舌燥心跳加快的感覺了。沈鬧鬧倒不是擔心踢不破板，而是擔心這一腳下去萬一踢著了金大元怎麽辦，因為自己的水平還遠遠沒有到能夠駕馭自如的地步啊！

　　金大元像是看出了沈鬧鬧的心思，便鼓勵起沈鬧鬧來了：“沒事，你踢吧，你踢不到板不要緊的……”

　　一旁的柳成剛看得有點不是滋味，心想這本來第一句的鼓勵應該是自己跟沈鬧鬧說的，現在卻給這個韓國人給說掉了，而且金大元現在所做的一切又完全是做給自己看的。誰讓他是韓國來的呢？在一瞬間裏，柳成剛有點後悔讓沈鬧鬧去表演跆拳道，如果表現中國的傳統武術，那不是駕輕就熟了嗎？

　　可是世上沒有後悔藥可買，現在想這些已經為時過晚了。

　　在金大元的鼓勵下，沈鬧鬧終於出腳了，這一腳下去，沈鬧鬧連木板都沒有踢到。

　　“停！”林教練在一旁喊停了。

　　“先不練木板了，還是先練踢板吧，連位置都找不準，還是一步步從基礎練起吧！”

　　沈鬧鬧有點尷尬，不過很快又恢複了常態，因為大家分別練踢板，就沒有人會注意自己了。

　　在練踢板時，金大元又擔當起了教練的角色。跟沈鬧鬧講著分解動作，而爾雅和胡天亮還有跟班曾小帥趙多多，都纏著林教練在講要領。隻有柳成剛自己反複琢磨著林教練的動作，他覺得主要的原因還在於髖關節打開不夠，或者說柔韌性還不夠，所以踢出去的腿的動作就非常僵硬，也就談不上爆發力和衝擊力了——柳成剛就是這樣一個愛琢磨的人。

　　兩堂訓練課很快就結束了。“才藝組合”照例留了下來，紅花雖然還不太鮮豔，但綠葉的任務也很艱巨啊，好在那四片綠葉都是心甘情願的，特別是這兩片男綠葉，在訓練的時候就已經在想著酸菜魚的味道了。

　　所謂陪襯，還倒真的是花拳繡腿，就好比給獨唱演員伴舞的一樣。誰能說伴舞者的努力就比那個獨唱者少呢？這一回柳成剛也是甘願給沈鬧鬧做陪襯的，隻不過他的陪襯中有著不少“挨揍”的戲份，也就是沈鬧鬧的拳腳過來之後，他總是躲閃不及，他也都得被打到，然後都得倒地作痛苦狀。

　　是不是很可笑呢？

　　可笑沒關係，隻要好看，不就是一場秀嗎？

　　你看這六人組合且歌且舞且打也頗為好玩。男生主張用周傑倫的《雙截棍》，女生呢自然喜歡S·H·E的《十麵埋伏》了。沒辦法，男生總是聽女生的。

　　甜言蜜語多動聽

　　變成暗器就致命

　　十麵埋伏的叢林

　　不要隨便輕易動凡心

　　俠女們都請注意

　　愛情江湖多危機

　　麵對敵人要冷靜

　　yeh o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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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俠女們有如此的警惕心，男生的暗器就使不出來了。

　　男生的辦法，最古老也最管用的還是請女生吃飯。

　　已經在私下裏討論到底是吃草魚還是鱸魚或黑魚。

　　“當然是黑魚了，黑魚的價格就比草魚貴啊。”

　　“可是黑魚做酸菜魚不好吃啊。”

　　因為心不在焉，兩位仁兄最後被爾雅和胡天亮打得像兩條在旱地上的魚那樣，幾乎動彈不得了。這種時候男生大約有一種被虐的快感，俗稱“輕骨頭”和“犯賤”。對於曾小帥和趙多多來說，最大的快感是暫時穩住了胡天亮和爾雅的朝三暮四，雖然在森林裏並沒有創造單獨抒情的機會，但本身這樣的行動，已經讓這兩個女生一下子不好意思退出道會了，何況趙多多都已經用上了苦肉計了。多多少少，從大森林回來之後，這三個男生和三個女生有了某一種的默契，這種默契很有點像哥們姐們的默契，也就是凡是碰到什麽事，他們很快就會抱成一團的。

　　再說了，她們和鬧鬧一起畢竟還要去電視台亮相呢。

　　在跟女生的對打中，肥碩的趙多多倒地時還把腳給扭了一下，頓時女生們又忙作一團了，有的說要熱敷有的說要冷敷，最後還是沈鬧鬧拍板了：“你們沒看過體育比賽時的鏡頭嗎，那些受傷倒地的都要噴一下的，這噴的作用還是冷敷啊！”

　　好了。

　　這意外的受傷讓趙多多受寵若驚。在去吃飯的路上，他像英雄又像熊貓一樣地受到了保護。特別是爾雅，眼睛裏滿是憐愛。

　　這柳成剛的腳腫還沒好，趙多多又扭了腳，可謂禍不單行啊。

　　可是趙多多的演技畢竟一般了點，有點一說胖就有點喘的味道了。所以一進了店，柳成剛就給了他一個打擊：“你這樣子，怎麽去參加啊，我看得換人羅！”

　　“別別別，你這不是對我進行恐怖打擊嗎？你看我行啊……”說著，他就踉踉嗆嗆地想站起來。

　　“那就是你別太喘了。”

　　“好好好，我不喘了！”

　　說這些話的時候，仨女生都不在，她們去看魚了。看魚回來，她們都吐出了一串串的魚泡泡：

　　——你看那些魚多可憐啊，我們不吃了不吃了！

　　——它們還在喘著氣呢！

　　——魚的身材真是好啊！

　　說這些話的時候，胡天亮又做起了她的S造型，而爾雅和沈鬧鬧呢，又在比較著手腕上的文身貼紙，爾雅的是魚，沈鬧鬧的是一隻鳥。柳成剛想起蕭湘說的，如果是貼魚，表明她心情很好；如果心情鬱悶呢，她貼的是鮮花。

　　女生就是這樣，有的時候喜歡發發嗲，喜歡來一點魚道主義、鳥道主義和雞道主義，但是如果她們身材苗條的話，她們對美食的喜愛程度遠勝過男生。

　　等酸菜魚上來之後，巾幗就不讓須眉了。肚裏有了貨，話匣子就打開了。這一次的話題是如何編動作。曾小帥有了不錯的創意：

　　“你們看現在的大片都是武俠題材的，雖然可笑但是好看有說頭，沈鬧鬧有武術的基礎，柳成剛也練過，為什麽舍近求遠，一定要表現跆拳道呢？”

　　“說得倒也是啊！”胡天亮附和。

　　柳成剛不同意這個觀點：“曾小帥講得是有道理，但是我們知道流行是沒有什麽道理可講的。就像中國的外國的武俠片都是舞刀弄棍的，因為大家喜歡這個流行這個呀！選跆拳道就是這個因素。”

　　女生嘖嘖有聲表示讚同。女生就是這樣，她們喜歡附和別人，而不善於提出自己的主見。

　　“不過曾小帥的想法也對的，沈鬧鬧和我都有武術的基礎，我們是得添加一些動作，沈鬧鬧你說呢？”柳成剛這是給曾小帥麵子，同時又把接力棒交給了沈鬧鬧。

　　沈鬧鬧聽到柳成剛說到她，連忙把筷子從盆子裏收了上來，然後用嘴一抿，嘴上是腓紅的，不知是柳成剛叫她呢，還是被辣的，還是大家都看著她的吃相。

　　“你們在說什麽，我沒聽見呀！”沈鬧鬧到底是老實，說出了實話。

　　“我們在說你呢！”大家異口同聲。

　　柳成剛把自己的話重複了一遍。她覺得沈鬧鬧的可愛或許就在這裏，她的漫不經心反而顯出了她的純樸可愛。而這，是好多女生所沒有的，更是蕭湘所沒有的。

　　事實上也是這樣，有的時候一個女生的可愛會體現在吃方麵，比如整天喊著要減肥的，但吃起來依然大快朵頤的，特別是現在流行吃辣的風潮，女孩子們根本就不怕長青春小痘痘，所以在飯桌上反而是男生會盡量克製著，沈鬧鬧、爾雅、胡天亮可是呼嘯著向酸菜魚發動了進攻，不一會兒就隻剩下一些酸菜豆芽菜和湯了。

　　也難怪，其他的女生隻知道整天捧著一本書或整天泡在電腦前，而沈鬧鬧她們要喊著叫著的跑呀跳呀的，還要踢啊踹啊的，的確是屬於強體力活了，所以胃口好也是正常的。而男生們之所以能夠克製，總有點想表現翩翩風度吧，何況男生還有一個企圖，他們的吃飯可不是真的為了美食，他們更感興趣的是一起吃飯的女生，這一點柳成剛曾小帥和趙多多概莫能外。但是現在這種吃飯，雖然已經是第二次，但還是屬於集體活動，沒有單獨的約會，所以還看不到希望和前途，但是去參加電視台的“跆拳道秀”就為他們這六人組合提供了一次經常可以泡在一起的機會。

　　“沈鬧鬧，你可得給我們爭光啊。”曾小帥先套上了。接下去是趙多多的：

　　“沈鬧鬧肯定是最棒的，到時候我們再慶祝吧。”

　　“那也得吃披薩呀。”胡天亮提議著並憧憬著。

　　“是啊是啊！”大家都異口同聲。

　　“現在我們來看能不能成功？”沈鬧鬧把吃剩的魚骨頭從上空往桌子上扔。如果那塊骨頭能夠站住，那說明有戲；如果立不住，那就沒戲——這其實是一種心理暗示而已。

　　前麵兩次魚骨頭都沒能站住，第三次搖搖晃晃之後卻是站住了，就像體操運動員從器械上的落地動作似的。

　　“哇！”大家一陣歡呼。是啊，我們值得歡呼的東西太少了，所以一塊魚骨頭才會成為歡呼的對象。

　　隻有柳成剛沉默著。這個沉默有兩個意思。一來是他享受著這樣的聚會，因為本身這跆拳道秀也是他一手策劃的；二來是他又多少有點擔心。上一次的吃砂鍋，好像已經有點讓蕭湘犯酸了，好在拉了個讚助，蕭湘雖然語言行動上不過多地表露出來，但可能自己多少有點做“賊”心虛的感覺吧。前幾天倆人都重新找到了一點感覺，可現在眾人皆醉惟我獨醒啊。

　　柳成剛喜歡蕭湘並且珍惜那樣一種情份，但他又感到了一種壓力，這種壓力表麵看來自於金大元，但可能更多的是來自於自己，比如要不要考研，蕭湘是極力認為要考研的。現在沈鬧鬧的出現，讓柳成剛感覺到了一種單純和快樂，特別是一種運動的快樂，而且覺得沈鬧鬧她們，包括曾小帥和趙多多，甚至包括整個道館好像都很需要他的！

　　這就讓柳成剛有了一種成就感，有了成就感，就會少一些壓力。但是柳成剛似乎天生必須承但這種壓力。

　　柳成剛希望自己像一陣風，如果像一陣風，他想吹到哪裏就到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