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愛跆拳道

第12章 想出現就出現，想不見就不見

　　這一節訓練課林教練拿來了護具和頭盔，這可是要真打了！

　　林教練先是教大家如何戴護具和頭盔，一遍一遍地做給學員看。輪到趙多多的時候，頭盔戴不進，護具也罩不上。胖成了一大障礙，也成了一大笑料，大家平時在訓練之餘，不管男女都喜歡在他的身上打幾拳過過癮，那個肉感啊，不像打在曾小帥身上都會被骨頭咯得痛的。

　　第一節課就是真正地對練開始了。林教練著重講了步子，如側步如滑步等，還講了擺頭躲閃，因為戴上護具之後，這一切都變得不太靈活了，同時也讓這一切變得更為實用了。

　　前半節男生跟男生、女生跟女生練，後半節是男女混合著練了。林教練則拿著踢板，不斷地幫著糾正動作。這裏的對練，還隻是套路的一種，其實隻要配合好了，就不會打到身上的，但人畢竟是活的，動作有先後快慢輕重之分，男生跟男生練，當然就不客氣了，不能說想致人於死地，但想打到人家一拳踢到一腳的想法還是有的。曾小帥和趙多多，一瘦一胖，平時誰都不服誰的，而且在語言上已經較量了千萬遍了，雖說練跆拳道是為了泡妞，但在眾目睽睽之下，誰又肯輕易服輸呢？

　　一開始是曾小帥進攻，趙多多防守，曾小帥的拳腳乒乒地落在趙多多的身體上，肥胖的身體像一個皮球陷下去又鼓起來，眼見得有點擋不住曾小帥的進攻，趙多多的砍柴動作也加快了，何況林教練說了，擋的人也可以進行反衝反踢的，所以趙多多的動作也開始勢大力沉了，反正套路訓練也是這樣規定的，先擋住一記後就馬上開始反擊，這一連貫的動作要求攻守平衡，可是這平衡一詞說說容易做做難啊，所以曾小帥和趙多多不是你挨了拳就是他遭了踢，一時之間兩人還都來了真的，何況爾雅和胡天亮還有沈鬧鬧都已經收工在看他們的表演，雖說人難免會有自作多情的，但在女孩子麵前，誰又肯吃虧呢？當趙多多一腳踢倒曾小帥時，林教練不得不叫停了，因為他們太投入了，而且動作明顯走型了，跆拳道變作了散打乃至亂打了。

　　接下去女生的眼球又被另一對吸引住了。比起這一對，剛才曾小帥和趙多多隻能說是暖場熱身型的，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金大元和柳成剛的對練，其動作的標準和攻防的轉換明顯要高於其他學員。

　　一開始金大元並不進攻，因為在他看來，包括在林教練看來，這是一場攻防的演練，何況兩人的水平也不在一個層次上。但是練著練著，金大元覺得柳成剛的眼神越來越不一樣了，怎麽說呢，一開始，金大元理解是做個示範而已，並沒有用多少力氣，所以竭力地保持動作的規範和標準，以起到一個示範的作用，在金大元看來，跆拳道之道，首先是一種道德標準，是一種內心的規範，而不完全是戰勝對手把對手踢倒，但是又有多少人能有這樣的認識又有多少人能保持這樣一種心境呢？

　　當柳成剛眼睛血紅拚命用力時，金大元不用力也不行了，但是他的用力仍然是不進攻式的，隻是擋的時候全身用力了，讓柳成剛打過去的拳像是台球中球杆擊出的球那樣，很快地被彈了回來，一次不行再來一次，再來一次，很顯然，柳成剛處於焦急當中，但是越急越是打不中目標……林教練對這一切當然也是看在眼裏了，他非常看好柳成剛的潛力，他有一種不服輸的性格還有一種拚勁，但是現在這個樣子顯然不是一種好的狀態，現在他要讓學員看的就是他的拚勁和金大元的標準規範，因為柳成剛在最後的動作中也有一些不規範之處了，這個時候林教練並沒有去製止他們的對練，他注意到金大元也已經有點不耐煩了，所以使了個眼色，於是金大元心領神會，一個衝拳就衝倒了柳成剛。

　　柳成剛自己也不知道怎麽回事，一個踉嗆就倒在了地上，像是受到了一股強氣壓的衝擊。柳成剛一倒地，沈鬧鬧她們就笑了起來，這一笑，柳成剛非常希望能像動畫片中的人物一樣，倏地一下躥到空中，從此消失不見。

　　這種意念曾經千萬次地出現在柳成剛的腦海中，從小時看西遊記到現在看日本的動畫片，那些上天入地的人物，曾是柳成剛的最愛。現在自己在這些MM麵前丟臉，“最愛”卻幫不了他什麽。他還得再站起來，就在她們的眼皮底下站起來。

　　柳成剛咬了咬牙又站了起來，很快地再一次擺好了姿式，他不服輸的性格讓他再一次地準備拚搏，隻是林教練一句“Ke-man！”（停），柳成剛便隻能僵立在那裏了。

　　“柳成剛和金大元，他們的攻防演練非常好，給我們作了一個很好的示範，金大元防得很好，柳成剛攻得也非常努力，我想隻要有這樣努力的精神，我們一定會有很大的進步的。”

　　林教練的話給了柳成剛一個台階，但是柳成剛知道這個台階其實還是很沒麵子的。隨後便是男女對練了。本來嘛，沈鬧鬧一定會找自己陪練的，可是這一回她站到了金大元的麵前，好了，誰讓自己倒下了呢？

　　沈鬧鬧很樂意能由金大元來陪自己練，她覺得這個這個有著一撮金發的韓國大師兄，兩隻小眼睛跟佟大為有點相似，在可愛上又透出一份成熟和儒雅，不緊不慢的說話，看人時一副平和的態度，但是姿式一擺開，就像變了個人似的，變得異常凶猛和敏捷，可是他那一出手，動作不大，卻把柳成剛打翻在了地上——這一招沈鬧鬧看得很清楚，但又有點看不明白，怎麽一個輕輕的動作就讓柳成剛倒地了呢？

　　開始了，一板一眼的對練，自然是沈鬧鬧進攻，金大元防守，一開始做的時候，沈鬧鬧總有點拘謹，動作不是很到位，或者說怕打到金大元的其他部位，可是金大元一個勁地鼓勵，用語氣用眼神，完全是大哥哥對小妹妹的那種親切，這讓沈鬧鬧很感動。感動又化成了力量，使得她的出拳和踢腿都變得非常有力量，而越是有力量，來自金大元的鼓勵也越多，這種多似乎能從對練的對抗性上看看出來的，也就是說速度越來越快越來越連貫越來越有力量，惟一不變的是依然是沈鬧鬧攻金大元守。

　　十幾個回合下來之後，沈鬧鬧的膽子大了，出擊變得非常迅猛了，而金大元的防守也變得更為多姿了，怎麽說呢好像是遊刃有餘的感覺了。當兩個人都放開之後，這動作自然不一樣了，感覺也完全不一樣了，就好比學跳舞，一開始一二三四、四三二一都是很機械的，但是當雙方能隨著音樂的節拍翩翩起舞的時候，那就進入了一個必然的王國。當金大元攻沈鬧鬧守的時候，這一來一往動作就自然多了，當攻守成為一個整體混合在一起的時候，他們的動作又引得了全館所有人的注目。

　　隻是在柳成剛看來，這些個動作實在有點別有一番滋味的。為什麽這麽說呢，因為他覺得是自己把沈鬧鬧吸引到道館中來的，而現在沈鬧鬧卻跟金大元打得火熱，這不是讓自己竹籃打水一場空了嗎？而更為嚴重的是，蕭湘離自己遠來越遠了，而金大元在劇社都插上了一腳。

　　跆拳道改變了學員們的生活，而柳成剛的生活則被一個韓國人金大元而改變。

　　而這樣的改變，還剛剛開始，就像跆拳道的訓練，還是從基礎在開始練起。

　　其實改變是每天都在發生的，處女宣言改變著什麽，行這藝術安得安也在改變著什麽，包括人的內心，無時不刻發生著變化，隻不過有的變化看不太出來罷了。

　　比如說胡天亮和爾雅，就有點吃不消想逃的意思了。

　　“累死累死了！”胡天亮的身型不僅是S型的，好像更是麻花型的了。爾雅呢，也累得趴在地上起不來了。更主要的是，她們覺得那些男生都是圍著沈鬧鬧的馬尾巴在轉，沈鬧鬧的風頭遠遠地蓋過了她們兩個，她們可不願意隻是做一種跟班的角色，而且沒想到會這麽苦這麽累又這麽枯燥。雖然有趙多多和曾小帥也在圍著她們轉，但覺得這樣的受關注度還遠遠不夠。

　　金大元就沒有朝她們多看。

　　柳成剛也沒有朝她們多看。

　　哪怕是看一眼也是好的呀，受人關注才有一種快感和成就感啊。

　　“我想撤了。”胡天亮嘟噥著。

　　“鬧鬧不會有想法吧。”爾雅有點擔心，她眯著眼睛的樣子很好看，有點像波斯貓。

　　“那麽多帥哥圍著她，她才不在乎呢。”胡天亮有點醋意了，而且她還會把這種醋意表現出來。

　　“那我們S·H·E不就要散了嗎？”爾雅有點擔心。

　　“平時還不是在一起嗎？我們去玩擊劍吧，那可是法國文化耶。”胡天亮眼裏有一絲向往之色。

　　“我還想參加話劇社，那多好玩。”爾雅喜歡文的。

　　“那算什麽爛社啊，都排老掉牙的戲。”胡天亮有所不屑。

　　“可是沒有爛片，哪有章子怡和周迅啊。”

　　“可是你沒碰到張藝謀啊！”

　　……

　　這一次胡天亮和爾雅瞞著沈鬧鬧，她們去擊劍會報了名。胡天亮最終做通了爾雅的工作。

　　她們輕鬆地哼起了S·H·E的《波斯貓》：

　　眼眯成一條線輕輕踮著腳尖

　　屋頂上的瓦片是他的琴鍵

　　一步步一點點遊走在愛情邊緣

　　想出現就出現想不見就不見……

　　這一切有點神不知鬼不覺的，以為初戰告捷的趙多多和曾小帥也不知道，他們可以混進女生的樓道，但還不了解女生的心思。

　　一切都在變化，因跆拳道而變化，就像校園的天氣在發生的變化一樣。一會兒冷，一會兒熱。馬上就要國慶假期了，校園裏的喜慶氣氛也熱烈了起來。

　　去年的中秋節，是他們初吻的日子，所以蕭湘才會這樣提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