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海之所以能為百穀王者,以其善下之,故能為百穀王。是以聖人欲上民,必以言下之;欲先民,必以身後之。是以聖人處上而民不重,處前而民不害。是以天下樂推而不厭。以其不爭,故天下莫能與之爭。
江北秋畢竟是美術院校的高才生畢業,對藝術有著獨特的理解,一向以新穎、大膽的設計聞名於濱海廣告界,甚至,還一舉奪得過世紀英才全國廣告創意大賽的特等獎!他為東亞商業圈改造設計的樣稿,很快得到了相關人士的認可,並簽下合同付諸實施。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紛眾廣告公司進入了空前的繁忙時期。雖然江北秋又新招進了七名霓虹燈工人,使公司的總人數達到了二十五人,並從兄弟公司處借調了十幾個人,但仍然感到人手緊張。他本人更是整天吃住在分公司那邊,和工人們摸爬滾打在一起。
常亦夫儒商的理念對他還是產生了不小的影響,對於施工中的每一個細節,他都嚴格把關。所使用的材料都是貨真價實的正品行貨。對於商家所提出的意見,他也能虛心接受,並真誠的進行交流與溝通。這段日子雖然繁忙,也很辛苦,但他感到了踏實。畢竟這是關乎公司能否在濱海廣告界揚名立萬兒的大事,他是全身心的投入的。
開始時,東亞商業圈內的個體商家,對於組委會將所有工程都給了剛剛進入不久,沒什麽名氣的紛眾公司,都心存不滿,認為不過是靠著拉攏關係才進來的,但是看到紛眾公司的施工質量和服務態度後,漸漸的對它有了好感。尤其是經曆過一件小事——紛眾公司一名員工在施工過程中不小心將一戶個體商家的櫃台刮出一道較深的痕跡。商家並沒說什麽,江北秋卻馬上命令大華購買了嶄新的櫃台更換上之後,許多個體業主甚至和江北秋成了好朋友,大家常在一起吃吃飯聊聊天,稱兄道弟的。
常亦夫開始也不太放心,親自來紛眾公司視察了兩次之後,對江北球也是大加讚許,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下。
由於工作關係,江北秋經常出入於東亞商都,與李曉文見麵的次數相對也多了些。李曉文管理四個營業員,生意做得也是有聲有色。江北秋心裏很為她高興,便經常介紹一些朋友去捧場,李曉文對江北秋更是充滿了感激之情。雖然她很愛江北秋,但是每每想到自己的出身,便將心中的熱情壓抑了下去。江北秋一是因為工作繁忙,二是由於陳玲對自己已有了一次巧妙的警告,自然不敢再放肆,兩個人始終保持著借乎於友誼與愛情之間的微妙情感。
顧正平的吸塑生意漸漸步入了正軌,雖不似紛眾公司那樣紅火,但也還過得去。這小子是個天生閑不住的料,在江北秋的暗示下,經常往紛眾總公司那邊跑,名義上是找江北秋,而實際上卻是借機會接近小雪。白雪的一顆心係在江北秋身上,依舊對他冷臉相對。
東亞商業圈的改造工程漸進尾聲,隻剩下東亞商都的改造還沒有完成,當然這也是最為艱巨的一個。
按預定的設計,除了在東亞商都樓頂建成一係列廣告牌位招商外,還要在它主樓的側壁上安裝一個高15米,寬1.5米,厚度為50厘米的大型吸塑燈箱式刀匾。
按照濱海樓體廣告安裝的一貫方法:是用工人在樓頂上用繩索將燈箱拉至指定的高度位置,由人用繩子把安裝工人係牢後沿著樓的外牆把他順下去,另外再由一個工人用繩索把電錘等工具送下,由安裝工人進行固定。安裝工人隻靠一條繩索懸掛在上不著天;下不著地的半空中進行作業,生命也全係在一條繩索和樓頂把繩子的人手中。七八層樓如此安裝,十幾二十層也是如此安裝,這是一項風險極高的作業。
這個刀匾重約七百多斤,而東亞商都的主樓是十三層,刀匾就要安裝在下部距地麵十米高的位置,安裝難度相當大,因此江北秋和大華都親臨施工現場指揮作業,以確保萬無一失。
大華領著十多個工人帶著工具爬到十三層樓的頂部,江北球領著五六個工人在地麵策應。兩個人用對講機進行聯絡。大華將工人分成三組,最大的一組由十二個人組成,負責拽刀匾;小凱和另一個工人一組,負責最關鍵的用繩索送工人到指定位置;另有一個人負責送工具,他自己則坐鎮指揮。分配完工作後,負責拽刀匾的組首先將繩索從樓頂順到地麵,江北秋指揮地麵的工人把刀匾捆牢,另有兩個人在刀匾底部也係上繩索在地麵負責掌握方向。準備就緒,江北秋一聲令下,上麵的人一起用力拉繩子,巨大的刀匾沿著外牆麵緩緩上升。
安裝這麽大的東西,自然引來了不少路人的圍觀。刀匾已經上升到指定位置。大華指揮負責高空安裝的工人下樓,同時叮囑小凱和另一名工人注意安全,畢竟這是生死攸關的大事,容不得絲毫的馬虎。
看著安裝工人在半空中晃晃悠悠的下落,江北秋的一顆心也懸到了嗓間,不停地用對講機提醒大華注意安全。那名工人終於到達了指定位置,隨即電錘等工具也送達,他開始作業——在牆體上打孔,用膨脹螺栓固定刀匾。
按照正常的設計,整個刀匾將有五個支撐點,每個支撐點有八個粗大的膨脹螺栓,總計四十個膨脹螺栓將刀匾與牆體牢牢地結合在一起。為了安全起見,江北秋特地讓工人在每個支撐點上多加了兩個膨脹螺栓。這麽大的刀匾懸在空中不是什麽小事,萬一掉下來,下麵就是繁華的街道,整日人流車流不息,後果不堪設想!他也確實是把東亞商業圈的改造當成樣板工程去做的,每一個細節都不放過。這樣多加了十個膨脹螺栓,其安裝強度足可以抗拒台風的襲擊,雖然春城並不會刮台風。
工程進展得很順利,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安裝工人就已經將第一個支撐點固定完畢。江北秋長出了一口氣,大華在樓頂上也長出了一口氣。這樣的安裝以第一個支撐點的固定最為關鍵。因為刀匾懸浮在空中,人也懸浮在空中,根本沒有一點可供依靠的地方,安裝完第一個支撐點後工人就可以靠著第一個支撐點的支撐休息或進行下一步的工作了。
安裝工人已累得滿頭大汗,他騎在第一個支撐點上點了一支煙休息,上麵的小凱和那個工人也稍舒了一口氣。但江北球不敢大意,用對講機提醒大華注意工人不要懈怠,畢竟人還在二十幾米的高空還沒有落地。
安裝工人吸完了煙又休息了一會兒,通知上麵的人繼續工作。又經過了三個來小時的艱苦作業,終於安裝到了最後一個支撐點。此時的他距離地麵已經剩下十米的距離。
他一氣固定了九個膨脹螺栓又用電錘去打最後一個孔。身體與打孔點的距離過近,不利於施展,他站起身想向後挪一下位置。誰成想,百密一疏!他這一腳便踏到了空中,整個身體如石頭般向下摔去。
事發突然!小凱和與他合作工人見隻剩下最後一個孔,心裏上也有了少許的放鬆,那個工人看著手中的繩子迅速地向樓下滑去竟嚇得不知所措!
還是小凱反映快些,雙手較力,死命地抓緊繩索。但是一個人下落的力量根本不是他所能阻止得了的,鮮血迅速順著手指縫淌了出來。大華終於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大吼一聲:“別鬆手!”猛地撲過去將那個發呆的工人撞得飛了出去,自己雙手緊緊地抓住繩子。下墜的勢頭終於被遏製住了。大華將繩子拴在腰間,從樓頂的女兒牆向下望去,安裝工人的身體幾乎貼到了地麵。他終於長出了一口氣——竟嚇出了一身的冷汗!
出了一身冷汗的不止是他一個人,還有地麵上的江北球和其他的所有的工人!江北秋見人突然從空中跌落,頭腦中一片空白一時竟呆住了,直到下落的趨勢被遏製,他才反應過來。再看那安裝工人,他的後背和冰涼的堅實的地麵隻有不足一米的距離。如果再晚幾分之一秒,他恐怕就要血濺當場了!
那個安裝工人下落時並沒有來得及喊叫,此時卻反應過來歇斯底裏般地狂叫著!他這一叫,其他幾名地麵的工人才明白過來,衝上去七手八腳地解開繩子把他攙到一邊。
江北秋怒火中燒攥著對講機直衝到樓頂,破口大罵:“你們豬腦子……”話沒說完,他便看到了大華和小凱沾滿鮮血的手,他們的手還死死地抓著繩子,幾個工人在旁邊試圖把他們的手掰開卻沒能成功。
江北秋頓感血往上湧——多好的工人啊!他忙跑過去輕輕拍著二人的手說:“鬆開吧,沒事了。”
大華和小凱這才緩緩張開手。江北秋的眼淚差點掉了下來——兩個人四隻手,掌心的肉都被磨得模糊一片,露著森森的白骨!
“兄弟們,好樣的!”江北秋重重地拍了拍二人的肩膀。馬上吩咐兩個工人把他們送下樓去,自己則迅速地撥打“120”,而後又給分公司的王莉打電話,讓她護送二人去醫院。
在樓頂上看著二人被急救車接走,江北秋這才長舒了一口氣,回過身環視著樓頂上剩下的十二名工人,說“還剩一個膨脹螺栓!”
其實這個膨脹螺栓本來是提外加上去的,不安也沒有什麽關係,但是江北秋並沒有忘記他對常亦夫做過的承諾,也沒有放棄他借此機會揚名濱海廣告界的目標——雖然僅僅差了提外的一個螺栓沒有固定,他還是不肯放過!
目睹了剛才的聚變,工人們個個嚇得麵如土灰,誰也不敢應聲。
“以後無論在什麽情況下,發生了什麽事情,你都不允許再從事高空作業。”陳玲雖然很平靜卻堅定得不容質疑的語氣突然響起在江北秋的耳邊。他用裏揮了揮手,仿佛要將話語驅走。
江北秋微微笑了笑,從手包裏拿出一整盒軟中華煙,撕開了分發給每一個工人,並且親自給大家點上。最後,他給自己也點了一支,深吸了一口,淡淡地說“兄弟們別緊張,抽顆煙放鬆一下,一會兒我下去。”
“好,我發誓!”這一回響在耳邊的是江北秋自己說的話。
工人們不由得大受感動,紛紛表態——“老板,你不能下去,我去!”,“老板,你不能下去,我去!”……
江北秋也很感動,他擺了擺手,說:
兄弟們聽我說——公司是我的,這個工程是我的,命也是我的,這回你們誰也別爭,就我自己下去。我要對公司負責,對工程負責,也對我自己的承諾負責。”
煙吸完了,江北秋把煙蒂扔到地上狠狠地用腳碾碎,甩去西裝的外套,說“兄弟們把繩子拽上來!”
工人們立刻衝上來七手八腳地把那條染著鮮血的繩子拽了上來。江北秋抓過繩子的一端牢牢地係到腰間,攀上了女兒牆,說“兄弟們,我這條命就交給你們了。”
工人們齊聲說道:“老板放心!”
江北秋微微笑了笑向女兒牆外滑了下去。
以前在雲德廣告公司做兼職的時候,江北秋確實親自做過幾次這樣的高空作業,但都是四、五層樓的高度。頭一次從這麽高的地方滑下去,他的心裏也是沒有底,還沒到工作的位置,汗已經滲了出來。工人們十分小心,一點一點地把江北秋送到了指定的位置。他開始工作……
最後一個膨脹螺栓終於堅固地安裝完畢,工人們把他送回到地麵。雙腳落地,江北秋的心也隨之落了地。地麵的工人立刻圍上來替他把繩索卸掉。
江北秋大聲地吩咐一個工人去樓上通知上麵的人收工,自己彈了彈身上的塵土,習慣性地伸手去找煙。這時他才想起來,自己已經把西裝的外套和手包都留在了樓頂。
一支點好了的煙忽然送到了他的嘴邊。江北秋一愣,回頭望去——竟是白雪!
白雪的眼裏噙著淚,隻是有其他人在場才強忍著沒讓它流出來。
江北秋心中一陣溫暖,接過煙深深地吸了一口,笑著問:“你怎麽來了?”
“王莉給我打電話,說這邊出了點事兒,我不放心所以就趕了過來。”白雪注視著他喃喃地說著。
江北秋點了點頭,如果不是有別人在場他一定將白雪擁入懷中了。如果是陳玲在,她會有什麽樣的反映呢?他不由得在心裏暗問。
“你……你怎麽自己……”白雪的淚終於要忍不住了,她忙用手揉著眼睛。
江北秋擺擺手製止住她。這時,工人們都從樓頂上下來了。江北秋長舒了一口氣,麵對著這些為他打天下的兄弟們。他從手包裏取出五百元錢交給其中一個年紀較長的人,說“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托老天的福,我們也算免了一劫。大家晚上都去吃個喜!”
工人們歡呼著走了。江北秋輕輕地拍著白雪的肩頭,溫柔地說:“我們也先回公司吧。我換件衣服,你陪我去醫院看看大華他們。”
白雪溫順得象貓一樣的應著。兩個人並肩往回走,江北秋忽然覺的人流中有一個目光在注視著他,他下意識地一回頭——李曉文正站在人群中凝望著自己,眼角的淚痕依稀可見。
江北秋帶著白雪匆匆忙忙地趕到醫院。那個安裝的工人隻是受了些驚嚇現在已經沒事了,他和王莉一起照顧著大華和小凱。大華和小凱傷得著實不輕,手掌的皮肉全都模糊了,好在隻是外傷,除了皮肉之苦外並無大礙。這兩個人,尤其是大華知道公司現在人員緊張,吵著要出院。
江北秋安慰著他們,最後下了死命令要他們安心在醫院養傷,兩個人方才做罷。他又取出500元錢遞給那個安裝的工人,說“兄弟,今天受苦了,我不會忘記你的。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兩天再來上班。”
那工人感激地收起錢走了。醫院裏隻剩下白雪、王莉和大華、小凱,這可是他手下的全部精英!江北秋安慰著他們和他們聊了些知心的話語。華燈初上,他留下白雪,讓她和王莉一起在醫院照顧大華、小凱,自己則獨自一人走出了醫院。
在回公司的路上,江北秋感到了無限的沒落,頭腦裏胡思亂想著。正在這時,手機忽然響了,是李曉文打來的。她的語氣中充滿了關懷“江哥!你在哪兒,我想見見你。”
江北秋想起日裏曉文看著自己的神情,心中一陣溫暖,說“我在從醫院回公司的路上,你在哪兒?”
電話裏傳來曉文一串活潑的笑聲。他放下手機四處尋找著——李曉文正站在馬路對麵俏皮地朝他打著招呼。
江北秋忙跑了過去。不知為什麽,隻要見到李曉文他所有的煩惱和心事都沒了。李曉文見江北秋跑了過來忙迎上去,一頭撲到他的懷裏。
江北秋順勢將她抱住。李曉文把自己的臉緊緊貼在江北球的胸膛上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半晌,才羞紅著臉脫出他的懷抱中,呆呆地注視他。
江北秋發現了曉文的異樣,問:
“怎麽了曉文?”
“我……我真擔心你……那麽高……”話未說完,淚水已從她的眼中湧了出來。
江北秋好生感動,笑了笑說:
“不是沒事嗎?”
“以後,我再也不許你親自做那麽危險的活兒了……”曉文用乞求的語氣說著。
江北秋點了點頭,說:
“放心吧,我不會了。”
李曉文這才破涕為笑,撫摩著江北秋的臉,歪著頭問“今天,我拿什麽慰問我們的飛天英雄呢?”
“那就賞個臉和我共進晚餐吧,我們好象很久沒在一起吃飯了。”江北秋笑著說,和曉文在一起永遠都能使他感到年輕和快樂。
“好啊!”李曉文雀躍一聲,抱緊了江北秋的胳膊。
酒店的包房內,二人共進過了晚餐。
由於日裏經曆了太多的變故,江北秋感到很疲憊,懶懶地靠在沙發上。曉文則溫順地偎在他身邊,愛憐地撫摩著他的胸膛。在她的心裏一直以為江北秋是高高在上的,他高大、尊貴和自己根本不是一樣的人。可是白天目睹了江北秋親自進行高空作業的情境使她深受震撼——這個男人的內心也一定是充滿了太多的痛苦和無奈,他並不如自己想象般堅強,他同樣需要有人來安慰。
“北秋。”曉文喃喃地呼喚著。
日裏的工作雖是有驚無險,但在江北秋的眼中無異於經曆了一場生與死的考驗,這場考驗讓他感動了好多,當然也讓他看透了好多。他正任由著思緒自由的馳騁,忽然感到曉文聲音有些異樣,垂下頭看著她。
李曉文的臉上洋溢著激動的紅暈,羞怯籠罩下的曉文竟是那樣的美麗,他不由得看癡了。李曉文溫柔地勾住他的項子,將嬌豔欲滴的紅唇湊了上去。江北秋頓感血往上湧,緊緊地將她攬在懷中深情地吻著。
江北秋對李曉文一直充滿了激情,盡管有些時候他也分不清那激情究竟是一個成熟男人對女性的本能,還是自己真正的愛她。他自信可以抵擋得住白雪的誘惑但在李曉文麵前卻連一點信心都沒有。在和李曉文接觸的過程中曾有過幾次經曆,結果都是在自己喪失理智的情況下曉文拒絕了他。他也知道,那是因為曉文心裏麵有一個沉甸甸的包袱。如今,曉文主動放棄了心裏上的包袱,他又有什麽理由拒絕呢。
江北秋也開始放任自己的情感,一雙手肆意地撫摩著曉文的軀體。在江北球的愛撫下曉文發出陣陣消魂蝕骨的呻吟。江北秋更加的亢奮,一件件地脫去曉文的衣服,僅留下一絲遮羞。李曉文的一雙手也在江北秋的衣服內遊走著,漸漸的她將手握住了江北秋的下體——
這一刹那江北秋如遭電擊,身子驟然向後退去,他似乎聽到了陳玲的一聲輕笑。一想到陳玲,他的激情全如被冷水灌頂了一般。看到江北秋的異樣,李曉文想到的卻是另一重,淚水不禁流了下來。她哽咽著問“北秋,你……你是嫌棄我這身子髒,佩不上你嗎?”
江北秋心情異常的煩躁,他用力地揮了揮手,“不是!不是!我……我想到陳玲……我……”
一聽到陳玲,李曉文的激情也被無情的冷水熄滅了。她默不作聲,悄然穿起自己的衣服。江北秋反倒感覺歉意,輕輕地將她擁在懷裏,說“對不起,曉文。”
“或許,我們真的沒緣分吧!”李曉文哀怨地說。
江北秋無語地為她擦拭著臉上的淚。或許真如曉文所說的,他們之間確實少了這樣的緣分。
“北秋。”李曉文輕聲地說:“你說人活著究竟是為了什麽呢?”
江北秋也長歎了一聲,他明白李曉文說的是什麽,但他想的更要廣泛,更要長遠,更要深刻。
“人活著就是為了活著吧。”
“活著?”曉文躺在他的懷裏,不解地問。
“是活著!”對於這個問題江北秋心中似乎有了答案:“活著,說複雜就複雜,說簡單就簡單。”
李曉文認真地聽著。
“說複雜呢,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難處。他是國家領導人也好,還是平民百姓也好都有自己的難處。別看在人前都是威風凜凜,神氣活現的,其實背後都有一本難唱的曲兒。所以,我們不必要看人家怎麽活,隻要按著自己的方式,走自己的路就好。”江北秋繼續說著。
“那簡單呢?”李曉文問。
“簡單——活著就是活著。吃飯是為了活著,睡覺是為了活著,學習是為了活著,奮鬥也是為了活著,總之,一句話——活著就是活著,隻要我們還活著就有生活”江北秋說。
“那還是簡單點好。”李曉文若有所思。
“是啊,對於人來說生命才是最可貴的,有生就有未來,有生就有希望。”江北秋也是因為有了白天的經曆才有了這樣的感悟。
“那我一定要好好地活著。”李曉文說著站起身來,笑嘻嘻地說:“好啦!快回家陪你的寶貝夫人去吧!”
紛眾公司的老板親自實施高空作業安裝,此事在當地很快引起了不小的轟動。東亞商都的老總,一位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者,濱海商界中舉足輕重的人物對江北秋的舉動大加讚賞,甚至還親自邀請他一起吃了頓飯。常興夫聽說此事後備感欣慰,不住地稱讚江北秋——“經商就應該這樣!這才是真正的儒商!”
不單是東亞商業圈,甚至在整個濱海廣告界都在流傳著江北秋的佳話。江北秋在濱海廣告界中的聲望陡然提升到了一個令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高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