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飛揚帶著林若楠和龔小龍到海州一些公司、企業洽談合作之事,因為走訪的都是趙飛揚業務上的夥伴,他們與趙飛揚基本都是兄弟、鐵友關係,一圈下來,較為順利,收獲也不少,各企業答應下來的入股資金匯總有3000多萬元,目前還差兩千萬左右的資金。趙飛揚最後對龔小龍說,他已跟他們公司董事長溝通了此事,他們公司明日召開個股東大會會,專門表決入股龍翔公司一事。
第二天上午,金福有限公司召開了股東會議,會上,趙飛揚詳細地分析了龍翔化工廠的前景和企業利潤情況,股東們聽了,熱血沸騰,紛紛表示同意,最後表決,大家一致同意與龍翔化工廠合作,入股龍翔。
林若楠帶著這個好消息回到了甘寧縣,縣委領導聽了十分高興,李朝政更是眉飛色舞地對林若楠說道:“林鄉長,多虧了你的堅持,要不然龍翔走不到今天。”
林若楠真誠的說道:是李書記的功能,沒有你的鼎力支持,我哪有信心堅持到今天,是你給了我勇氣,也是你在最關鍵的時候,力排眾議支持了我。
江口村的村民聽說龍翔化工廠籌措到了資金,準備更新換代,全部購置新設備,又蠢蠢欲動想進廠。江口村原來聘任的老員工又都私下找到林若楠,要求重新進廠。林若楠為了緩和龍翔化工廠與江口村民的矛盾,就做通了龔小龍、程翔等人的工作,讓他們重新招錄江口村的老員工。
三個月後,龍翔化工廠重新開工,並更名為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
這一天,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張燈結彩,院子裏人聲鼎沸,縣委書記趙季陽又出席了龍翔公司的重新開業,並在開業慶典大會上作了一番激情洋溢的講話,趙飛揚代表金福有限公司,作了股東代表發言。龍翔公司重新開工慶典活動搞得異常隆重,海州幾十家企業和公司都派代表參加了龍翔化工廠的開工慶典。
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還在甘寧縣的最豪華酒樓裏預訂了32桌酒席,宴請參會的縣級四套班子、縣級各部門各單位主要領導和龍翔的所有合作公司和企業,陂龍鄉的全體鄉幹部和江口村村幹部。
趙飛揚、龔小龍、程翔代表公司,李朝政、林若楠代表當地政府頻頻穿梭於各大包廂裏敬酒,那天中午一直喝到將近三點才散席,李朝政因為喝得過猛,中途就醉趴了,被幾名鄉幹部扶著先行回了家。
林若楠堅持到了最後,但也喝得有八九分醉,腳步有點打趄,最後還是由趙飛揚攙扶著,才穩當地坐進了他車裏。
車上,林若楠意誌模糊地說:“喝成這樣,我不回家,省得老公看了又譏諷。”
趙飛揚看到林若楠確實喝得有點意誌迷糊,就把林若楠帶到了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扶她進入客房休息。
龔小龍、程翔看到林若楠有趙飛揚照料,都悄悄地退出了客房部。林若楠醉眼迷離,臉色緋紅,躺在床上,拉著趙飛揚的手,不允他離開,趙飛揚看到林若這樣,又心痛又愛憐,他從來沒有見過林若楠這般撒嬌的模樣,煞是可愛。趙飛揚拍了拍林若楠的滾燙的小臉,愛憐的說道:“寶貝,我不會離開,我給你用濕毛巾擦下臉。”
“不,我不要擦,你——你一秒都不許離開,就坐在身邊,陪著我。”
“嗯,我會陪你的。”
“怎麽好熱啊!”林若楠叫嚷道。
“好熱,是好熱。”趙飛揚搞不清楚是天氣悶熱還是人燥熱。
此時,外麵天色突然暗淡下來,極其悶熱,知了藏匿於樹葉下拚命的嘶叫,似乎在抗議天氣的悶熱。
林若楠小孩般依戀神情,讓趙飛揚十分受用,一個人隻有在醉酒的時候,才能拋開所有的理智和規則,還原最真實的自我。沒有醉酒的林若楠,一直徘徊在理智的邊緣,這讓他無奈又感傷。今天的林若楠卻是如此的純粹,如此的嬌媚,眼神是那麽肆無忌憚,表情是那麽風情萬千,眸含秋水、雙目澄澈、粉腮紅潤,實在撩人心悸。
林若楠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嬌媚姿態,對趙飛揚是怎樣的誘惑。依然貪戀地用手指劃過趙飛揚的結實胳膊,落在趙飛揚微微垂下的臉龐。林若楠癡癡凝望,用手指來來回回輕觸他的額頭、臉頰、鼻梁、嘴唇……
趙飛揚在林若楠手指輕觸愛撫下,身體湧動著難言的幸福和快樂,林若楠嬌媚的神情無不刺激得他血脈噴漲,纖細的睫毛下,撲閃著朦朧似霧的雙眼,纖秀玲瓏的鼻子,微微開啟的紅唇,一張一翕,吐氣如蘭,好似無聲的低吟,高高隆起的胸部,隨著均勻地呼吸不停地起起伏伏,撩撥著他心中的欲望如狂潮奔湧。
該死,趙飛揚暗罵著自己湧動的邪念,但他已無法自控,隻能任由欲望牽引,慢慢俯下身子,用雙手輕輕摁住林若楠的雙肩,吻上了她的紅唇……
“砰!”一聲巨響,門被撞開了,林若楠和趙飛揚被意外的聲響,驚恐地坐起身子,林若楠看到進來的人時,臉色立即變得慘白,酒意也清醒了一大半,口張大著卻發不出聲音,連衣裙的吊帶被褪至酥胸也忘記了提上。
趙飛揚則暗責自己大意,居然忘記反鎖房門,他飛速拉緊解開的襯衣,轉過身子,回望來者,隻見一位陌生男子正用噴火的眼神怒視著他們。
趙飛揚惱怒地問:“你是誰?為什麽闖到這裏來?”
“你問她,我是誰?”門口站著的男子指著林若楠,用吃人的語氣嘶吼道。
趙飛揚回望著林若楠,看到她失血的臉色,發抖的神情,即刻明白過來。
事情太過突然,讓趙飛揚一時不知該說什麽,尤其是看到林若楠失魂的模樣,趙飛揚更不知如何解釋,他當下最擔心的是林若楠。
林若楠被嚇得臉色慘白,好像在靜候死神的宣判。
萬籟俱寂,時間停滯,呼吸凝固……
“轟隆隆——”一聲巨雷響,震得房子都顫動。
“哐啷”一聲,來者憤怒的地摔門而去,急急地離開了房間,轉身飛速下樓梯。
“吳海俊——”,林若楠在身後失神地尖叫。
來者正是林若楠的丈夫吳海俊,他滿世界著急地尋找林若楠,是因為他們的女兒上體育課,玩雙低杠,不小心掉了下來,摔傷住院。
學校撥打吳海俊電話後,吳海俊就撥打了林若楠的手機,但一直關機。
事情緊急,吳海俊隻有先去醫院,此時女兒正昏睡著。醫生說流血過多,建議輸血,但因女兒是0型血,這種血型醫院血庫裏暫時沒有,吳海俊隻有掘地三尺地找林若楠,吳海俊知道林若楠就是這種血型。
吳海俊撥打陂龍鄉書記李朝政的手機,但撥通了卻一直沒人接,後天又撥打了陂龍鄉其他班子成員的手機也沒有人接,直到撥打陂龍鄉司機的手機,才得知,今天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開業,公司宴請各級參會領導和來賓吃飯。司機建議吳海俊去龍翔公司找找,說他先送李朝政回家的,林若楠吃完飯則有可能返回龍翔股份有限公司了。
吳海俊得知這個消息,連忙打車到龍翔公司。
到了龍翔公司,吳海俊直奔在大廳服務台詢問,才得知林若楠在四樓的408客房裏休息,吳海俊就火速地跑到408房間,扭開門鎖,哪曾想到妻子此刻正與另一名男子纏綿熱吻……
吳海俊奔出龍翔化工股份有限公司大門時,天空已是烏雲密布,開始電閃雷鳴。不一會兒,豆大的雨點如水柱一般打在地麵上,緊接著,大雨瓢潑而下,濺得地麵立即升騰起一片水霧。不一會,石泥路麵上就匯成水流,雨點不斷地砸下來,擊起了無數泡沫和水花,狂風又把水花吹成了塵霧,打著旋兒。風一陣緊似一陣地呼嘯,發出妖魔般的怪叫,路旁的景觀樹被吹得挲挲作響,樹幹基本彎成了弓型,枝條亂顫、葉子狂飛。
吳海俊忘記了自己打車而來,更忘記了自己曾叮囑的士司機在院子裏等他,他冒著暴雨狂奔在馬路上。
“海俊——,海俊——”,林若楠的哭喊聲很快被狂風驟雨所淹沒。她穿著高跟鞋一拐一拐地在後麵遠遠追趕著,全身濕漉漉的,淚水、雨水模糊了整張臉。林若楠看到吳海俊一聲不響摔門而去時,嚇得懵了,反應過來後,連忙緊緊追趕,趙飛揚見此景,也跟著追趕出去。
吳海俊身後一輛紅色的士緊緊跟著,車上的司機搖下玻璃窗,大喊大叫,他也充耳不聞,林若楠在身後,哭喊著追趕,吳海俊滿腦子浮現的都是林若楠與那男子親密的鏡頭,大雨滂沱,雨霧迷茫,天空仿佛被幕布遮擋住了,有種黑色來臨的感覺。視線完全被雨霧阻擋,吳海俊如一隻受傷的困獸毫無目的逃竄,突然對麵一輛東風客車迎麵駛來,吳海俊沒有來得及避開,隻聽“嘣”的一聲巨響,吳海俊被撞飛了兩米之遠,身後的林若楠看到這一幕時,立即昏倒在地……
林若楠醒來後,睜眼就看到了趙飛揚,他眼裏滿是關切,布滿了紅血絲。
“他呢?”林若楠呆呆地問道。
“手術室裏,不用擔心,他剛剛脫離了危險,沒有大礙。”趙飛揚說道。
“我去看她。”林若楠強力撐起身子,堅定地說道。
“不要起身,你現看不到他,他還在做手術,你自己發著高燒。”趙飛揚勸解道。
“媽媽——”林若楠低喃道,她此時才看到了自己的母親立於病房門口,不時地張望著走道。
“傻孩子,你們怎麽回事呀?”林若楠母親看到林若楠醒了,轉回頭關切地問道。
林若楠沒有言語,心裏一陣酸澀,眼淚就不由自主地流出來。
見此景,趙飛揚忙寬慰道:“伯母,不要擔心,他們之間發生了點小誤會。”
林若楠的母親聽了,也沒有再說什麽。她知道女兒此時心情已很難過,不想再給她火上澆油。
這時,醫生推著一輛擔架車過來,擔架車上躺著林若楠的女兒,林若楠看到女兒頭上繃著紗帶,驚恐地問道:“雯雯怎麽了?”
“雯雯上體育課從高低杠上摔下來,摔破了頭,流了不少血,剛才醫生在你昏迷時,讓你輸了血給雯雯,剛剛觀察完沒事,就轉到普通病房,跟你在一起。”林若楠母親解釋道。
林若楠醒來後,趙飛揚告訴了她,後來發生的事情。原來吳海俊被迎麵而來的貨車撞飛後,司機連忙下車,與趙飛揚一道,急忙把滿臉是血的吳海俊和昏倒在地的林若楠背上車內,送到醫院裏搶救,吳海俊剛被推入急救室時,的士司機氣喘籲籲的送來手機,說吳海俊的父親拚命撥打電話找吳海俊有急事,趙飛揚聽到這個消息,謝過了的士司機,連忙接過手機,對吳海俊的父親說,吳海俊被車不小心掛了下,現送到醫院搶救。趙飛揚之所以說吳海俊被掛了,是怕老年人一下受不了。當吳海俊父親趕到急救室門口時,正好裏麵有醫生出來,吳海俊的父親連忙問道:“醫生,我兒子怎麽了?有事情麽?”
“脫離了險境,沒什麽大礙,現在在縫傷口。”老人聽了,心下鬆了一口氣,連忙問趙飛揚事情的經過,趙飛揚沒有告訴老人實情,隻說在路上看到他兒子被車撞,就連忙同貨車司機一同把他送到醫院裏,並告訴他,她兒媳因受驚嚇也昏迷送到醫院裏來了。老人聽了,叫趙飛揚連忙帶他去看他的兒媳,並告訴趙飛揚,孫女需要緊急輸血之事。
林若楠昏迷時,醫院在征得雙方長輩的同意之下,抽取了林若楠的血進行化驗,檢驗合格後,給林若楠的女兒直接輸血。
林若楠一家三口住院,急得雙方老人如熱鍋上螞蟻。幾位老人不停地穿梭急救室、手術室、病房之間。趙飛揚也自始至終一起幫助照料。趙飛揚知道闖進來的陌生人就是林若楠老公時,心裏十分愧疚,不斷地自責自己,不該乘林若楠醉酒之時動歪念,否則也不至於給林若楠一家帶來這麽大的痛苦。他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林若楠,不知此事會對她造成多大的影響,如果吳海俊接受不了此事,若肯提出與林若楠離婚,趙飛揚自然二話不說,迎娶林若楠,但他現在最怕的是林若楠老公並不提出離婚,以後卻不斷的從肉體和精神上折磨林若楠,這就非常糟糕,他了解林若楠,如果丈夫不逼著她離婚,她自己是絕對如何也不會主動提出離婚的。
兩天後,林若楠退了燒,三天後,林若楠的女兒辦了出院手續,回到學院上課。
半個月後,吳海俊也紮著繃帶辦了出院手續。吳海俊立於醫院大門口處,異常冰冷地對趙飛揚說:“這裏不需要你,請你不要假惺惺在此幫這幫那。”
林若楠一旁也給趙飛揚打了眼色,意思支使他趕快離開。林若楠扶著吳海俊,在醫院門口攔了一輛的士。的士停下後,林若楠連忙拉開車門,小心翼翼地扶吳海俊上車,隨後自己也鑽進了車子裏。車子飛動時,林若楠看到趙飛揚呆呆地立於原處凝望著他們,滿眼落寞神情。
車子絕塵而去後,趙飛揚還立於原處一動不動,他看著林若楠扶著吳海俊進入車子,是如此小心翼翼,酸楚、忌妒、失落一起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