鋼鐵雙雄：克虜伯和拜茨

50.永不結束的故事

　　“氣憤，氣憤，隻有氣憤”貝托爾特拜茨可能會這樣想，因為不愉快的矛盾又發生了，他與他的少數股股東，伊朗國家。兩位股東的關係達到了最低潮。這次貝貝應對這種狀況負有重大責任。在股東大會上，伊朗代表負責批準克虜伯工業技術董事會業務，貝貝想辦法把他支走了。有關的托管經濟檢查公司經過詳細調查後，提出了一個建議方案，在大會期間，那瓦莫特拉因為有其他約會，不得不提前離開，他離開後，股東大會才開始討論並批準該建議。

　　這一過程不僅僅伊朗人認為是不友好的，也許就是這次小小的輕視行動，最終使伊朗股東水滿溢出。伊朗股東已經認識到，自己投資的這家康采恩本來經營不善，沒有多少利潤，而現在他的投資也許已經不再受歡迎，所以從現在起，這很清楚，他們最終決定要撤走他們的資金。

　　騷動不安出現了。人們不斷進行會談，這些會談有些可控製，有些不可控製。一種局麵出現了，這局麵銀行一般不喜歡，特別是他們不希望看到，這局麵出現在他們問題成堆的克虜伯。似乎已經到了極限。弗裏得裏希克虜伯有限責任公司的監事會委員們開始行動了，他們將他們的現任監事會主席貝托爾特拜茨召到法蘭克福，這次他不能再享受埃森的便利了。

　　其公開目的是，今天，1988年11月11日，要為12月的監事會議做準備，實際上這次又是與貝貝有關：他75歲生日時所宣布的事情，現在終於要實現了。他在漢城參加奧運會期間，“通知”來了，在“不遠的將來”，貝托爾特拜茨將從他的監事會主席職位上退下來。這個消息本來是值得登在所有聯邦德國的經濟報刊的頭版頭條的新聞，但現在幾個星期、幾個月又過去了，這個通知仍然沒有落實。所以，他們想弄明白是怎麽回事。魯道夫馮本尼希森弗德，費巴公司總裁，他是克虜伯監事會的希望。大家一致同意，他應該在12月份代替貝貝，他的聰明才智在這一圈子是無可非議的，他應該是新的監事會主席。

　　但這些先生們又沒有把貝貝計算進去。他給我說過，壓力會在他那裏變成反壓力。這個感覺是，他堅決不去做那些他們期望的事。他認為“您可以把這歸因於我波莫瑞人的頑固不化”。其他人可能稱之為頑固反應，與原來的事情結果是一樣的：貝托爾特拜茨頑固到底，如果說這樣的反應在一個年紀大的人那裏不會變弱，反而會變強，這種假說一定不會是不公平的。貝貝對這一次的退位威脅仍然不當一回事。這一次是魯道夫馮本尼希森弗德提出了一攬子建議：或者他於12月7日接任監事會主席，或者他離開監事會。

　　貝貝心事重重地返回山莊，他應該做些什麽，才能讓那些先生們相信，公司是離不開他的呢？幸運之神又一次向他微笑了。這一次救他的是迪特施普德曼，他是蒂森康采恩總裁。他主動找上門來了。在11月一個星期天，這天早晨陽光明媚，他來拜訪貝托爾特拜茨，也許他想為克虜伯公司尋求一個徹底解決的方案。他解釋，他想購賣整個克虜伯康采恩。貝托爾特拜茨驚呆了，這樣龐大的購賣計劃他沒有料到。他非常本能地回答，他們交換了意見。最後出現一個狀態，拜茨聲明：“我不會與他合作。”施普德曼對公眾也表達得很簡短，但比較清楚，是的，他給拜茨先生提出一個建議，但現在“窗戶關上了”。那麽，煙霧不少，火卻沒點著。但對貝貝來說，這已經是足夠的火了，他感覺他是公司的拯救者，並要讓人忘掉辭職這一話題。

　　他給我說：“您想象一下，我甚至還要為保留克虜伯這個名字而鬥爭。”他很清楚，無論如何他必須采取行動。於是開始尋找他喜歡的繼任。接下來的幾星期裏，對不同的名字進行了協商，這對康采恩的形象不會有好作用，與漢堡企業顧問格勒特，與原部長弗裏德裏希斯都進行了談話。

　　圍繞德意誌銀行行長阿爾弗裏德海爾豪森，這位不久前剛成為克虜伯基金會理事會成員的人，也起了不少風雲。拜茨推薦他擔任監事會主席，但海爾豪森拒絕了。

　　《明鏡》與《明星》一期也不隔地對這件事情進行追蹤報道。許多克虜伯人都問，他們是哪裏得到的消息？一時謠言四起，說在基金會中也有空位，也許甚至是基金會會長的職位。無論如何，引人注意的是，凡有助於改善貝貝形象的消息，會很快傳出去，而其它的消息，如圍繞威爾納萊施的進程，卻是機密。

　　盡管輿論已經沸沸揚揚，盡管所有有關各方都發表了一些影響和諧的話，最後決定性一天還是來了：貝貝所懼怕的1988年12月7日的監事會議。由於他置那個令他辭職的通知於不顧，堅決不肯離開他的位置，魯道夫馮本尼希森弗德“被迫”辭掉他的監事一職。貝托爾特拜茨的退位故事就這樣無休無止地繼續下去。他又贏得了半年的時間，下一次監事會會議1989年中才舉行，那時他也該慶祝他的76歲生日了。

　　不管怎樣，監事會至少有一個好消息可以告訴新聞界：

　　格哈德克勞默將在弗裏得裏希克虜伯公司董事會工作，這隻是通向董事會主席的第一步，這一點是一個公開的秘密。5個月前，貝托爾特拜茨還明確表示，他與威廉沙伊德要肩並肩共同努力，而現在，沙伊德的日子已經屈指可數了，這是盡人皆知的。實際上，不到幾星期，威廉沙伊德合同期未滿，就提前辭掉董事會主席之職，把位子給格哈德

　　克勞默讓了出來。

　　當受到驚嚇的蒂森總裁施普德曼宣布，1988年公司效益極好，當克虜伯的競爭者們出現出乎預料的鋼鐵繁榮局麵，使其帳戶上的資金充溢的時候，拜茨終於決定，要填充克虜伯監事會的空位，這個人是曼弗裏德雷寧斯，他將是監事會主席的繼任者。克虜伯的形象從來就沒有象現在這樣壞，克虜伯被《管理雜誌》評為1988年度最大的形象損失者，泄氣和聽天由命的情緒也開始在公司內部擴散，董事會人員變換和監事會發生的事情引起了不安和批評，在這樣的時候，貝貝卻覺著他毫無理由擔心。

　　與此相反，令大家驚訝的是，1989年2月，他神采奕奕、興高采烈地出現在法蘭克福體育廳，許多人都認為這是一年中最輝煌的社交場合。他旁邊是他早年的朋友馬科斯施麥林，他微笑著與周圍的人打招呼。但人們可以看出來，對他來說，什麽才是他值得生活的東西，這就是一個圈子對他的認可、喜歡和尊重。這個圈子有責任，要對他心存感激，因為他以基金會的名義分給他們那麽多錢。有時有人問他，如果他不代表基金會會怎麽樣呢？但這是一個多餘的問題，因為貝托爾特拜茨完全可以假設，這個對他還遠不成問題，如果將來確實會有這個問題的話。所以，他還是說服自己，放棄一個意義並不大的職位，即弗裏德裏希克虜伯有限責任公司老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