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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位財務經理火冒三丈

  在克虜伯財務部的最高層有人生氣了。財務部長約翰尼斯施羅德本想在古巴危機中為企業做些預防措施,但他既沒有與拜茨也沒有與阿爾弗裏德克虜伯取得一致意見。

  1962年底,阿爾弗裏德告訴他,想在1963年中期與他分手。

  約翰尼斯’施羅德可能認為這個決定是不公正的。因為,他剛剛於1962年6月30日用一個中性名詞《財務心肌梗塞》做標題,在商業報紙上連續登載了他的文章,導致了“地震”的爆發,一場“地震”在公眾當中,一場“地震”在克虜伯家族中。盡管沒有指名道姓,但任何一個讀者都知道,這個企業指的是克虜伯。文中所指的公司領導,也有一個名字:貝托爾特拜茨,也許甚至有兩個領導,如果連那個“世襲技術員”也算上的話。約翰尼斯施羅德知道,他在談論什麽。他非常了解康采恩的財務情況,他了解他的上司,在拜茨來到埃森不久,他與貝貝進行了第一次力量較量,結果他輸了,在那次矛盾發生以後,他沒有能夠重新獲得阿爾弗裏德的完全信任。

  施羅德是一個經驗豐富的財務人員。由於當時德國發生了戰後第一次較大的破產風浪,德國公眾中出現了不穩定情緒。他利用這一不安,在他的文章中指出無限擴張的危險。他警告,應該摒棄古典收支原則,這種原則有利於無限製地擴大銷售額,他還證明了這樣的企業在不景氣時期出現的危險。他認為,與一個股份公司相比,一個私人有限公司更成問題。私人公司在融資時有它最根本的弱點:它們不是經過發行新股票來擴大它們的自身資本基礎,而是依賴於它們自己的利潤。

  施羅德非常直接了當地講了事實:

  “大部分企業是由一位技術人員或一位商人來領導的,他也可以同時處理一些財務事情,隻有大公司才能養得起一個財務經理。大部分情況下,公司情況不會變壞。但大部分私人企業中卻相反隻有一位領導。他可能是一個天才的技術人員或者一個傳奇的商人。他能經營極好的企業,並能取得巨大的營業額。除了自己外,任何人他都無法容忍。他認為,很遺憾,財務盡管非常必要,但這財務會永遠存在的,即使他不得不從各個角落拚揍資金。他混淆了錢和資金,有一天他突然發現,盡管他很成功,他卻站在崩潰的邊緣。我總是把這種現代的企業管理比作一個人,他有聰明的頭腦和健壯的肌肉,但他不注意他的血液循環。他一方麵看上去還很神采奕奕,很健康,這時候,卻突然得了心肌梗塞,很快重病臥倒或死亡。一些企業不對外公開自己的收支狀況,他們因此沒有處在醫生的經常性監督之下,即公眾的監督之下,以至於他們更無法及時得到警告,所以這些企業得心肌梗塞的危險性格外大。”大約5年之後,施羅德的不祥之兆才應驗,克虜伯患了流動資金梗塞症。施羅德如此直率的警告做得並不晚。但無論是阿爾弗裏德克虜伯還是貝托爾特拜茨都沒有把它放在心上。

  施羅德逃往公眾中,這是一個報複,同時也是最後一個方法。它取得了預期的效果,德國和國際上的報紙咆哮起來了。阿爾弗裏德和拜茨都遇到了麻煩,因為公眾要讀到真實的情況。評論家們認為,可能會有三個危險,三個都會成為事實:

  盡管康采恩的規模不斷擴大,但對它的管理仍然象對待一個中等企業一樣,管理過程中更多地是感情用事,而不是專業管理。這不僅針對阿爾弗裏德,他感覺自己對過去而不是對未來更負有責任,也針對貝托爾特拜茨,他隻把將來看成是萬能的良藥。此外,這兩個占統治地位的人物無法容忍其他任何一個強人在自己的身邊。但是,不僅康采恩的管理形式是中等企業模式(《法蘭克福郵報》辛辣地把康采恩與街角的糕點鋪相比),而且它的結構也一如既往。公司仍然是各個個體公司的密集體,它一直沒有發展成一個真正的康采恩,而且也不具備相應的方案、相應的戰略。克虜伯封閉性的信息政策也是中等企業作法。隻有萊茵浩森的冶煉廠在康采恩解散時發展成了股份公司,因而有義務公開其帳務,除此之外,沒有一家克虜伯工廠公布數據,甚至也不向公司的信貸銀行公布。一年中隻有一次,當阿爾弗裏德舉行傳統的慶祝會時,現在更多地是在埃森大廳裏舉行,他才給大家做一次類似的商務報告。但是除了銷售額和職工人數,報告中幾乎缺少所有的有關數據,外來人是無法大致了解康采恩的財務狀況的,失去了公眾這個監督機製。而施羅德所說的導火線在繼續燃燒。

  施羅德的文章在阿爾弗裏德家中引起了真正的轟動:

  貝托爾特哈拉德去找他們的哥哥阿爾弗裏德,請求他,不能忽視已經被辭掉的財務部長的警告。這是極其不尋常的舉動。阿爾弗裏德的弟弟妹妹們從小就受過教育,不能反對兄長的意見,並且不能幹涉公司事務。早在阿爾弗雷德大帝時就這樣做了,為了使家庭事務與公司分開來,這肯定是一個明智的決定。現在貝托爾特哈拉德從他們的陰影中走出來,這表明,他們的內心極其不安。阿爾弗裏德的反應是否定的。他又一次麵臨抉擇,要在一場衝突中選擇,衝突雙方首先是拜茨和施羅德。他難道不想問一問,他是否選擇了正確的康采恩領導?難道他已經沒有力量再來一次新的開端嗎?特別是,這是與他自己有關的。是否拜茨被他的政治成就衝昏了頭腦,以至於他看不到眼前的事情,以至於他忽視了牆上的不祥之兆?這不祥之兆用施羅德的話講就是:

  “流動資金很貴,但不流動資金更昂貴,因為,它會使人喪失立足之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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