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6年,六十八歲的努爾哈赤親率十四萬大軍(其實隻有六萬)南征。後金軍一路勢如破竹,很快就攻到了寧遠(今遼寧興城)城下。明朝寧遠守將袁崇煥嚴詞拒絕努爾哈赤的招降,親自率士兵和老百姓萬人頑強守護著寧遠城。他們在寧遠城上架設了十一門紅衣大炮,隨時準備“迎接”來犯之敵。紅衣大炮是英國製造的早期加農炮,炮身長、管壁厚、射程遠、威力大,特別是擊殺密集騎兵具有強大火力,是當時世界上最先進的火炮。
紅衣大炮在寧遠之戰中確實發揮了巨大的威力。後金軍隊的攻城行動在明軍猛烈炮火的攻擊下嚴重受挫。寧遠城下,八旗官兵血肉橫飛,屍積如山。努爾哈赤本人也被炮火擊成重傷。攻城三日,便撤兵而去。可見,對於不了解紅衣大炮的建州女真部隊,這次戰役是損失慘重的。
寧遠戰事結束後,袁崇煥曾經派遣使臣帶著禮物前往後金營寨向努爾哈赤“致歉”,實際上是在諷刺他的對手努爾哈赤。努爾哈赤說:“我努爾哈赤縱橫關外,今日竟敗在袁崇煥這個小子的手裏,難道我的命數已到?”但不管怎麽樣,備好禮物和名馬作為回謝卻是不能少的,而且他還約定了和袁崇煥再戰的日期。
隻是,寧遠慘敗,除了身體上的重創,努爾哈赤在精神上也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整日鬱鬱寡歡。可偏偏這時,他又患上了毒疽。
毒疽是一種內發的毒瘡,患上這種病後渾身流膿淌水,整個身體動彈不得,痛入骨髓。患上毒疽的努爾哈赤整天在病榻上打滾,底下的王公貝勒爺急得團團轉,絲毫沒有辦法。這一天,一個官員突然想到一個辦法,建議大汗到清河療養。清河的溫泉十分神奇。有一年,努爾哈赤到這裏打獵,他的愛犬突然得了一種怪病,身上的毛皮不斷地脫落,還流著膿血,馬上就要沒了氣息。可是一到這個清河溫泉,在裏麵洗了個澡就完全好了,還長出了一身又黑又亮的毛。打這以後,這清河溫泉的靈驗就傳播開來,周圍的老百姓誰要是得了什麽難以醫治的病,就來到這溫泉裏泡上一泡,用不了幾日,再難治療的病也好了。鑒於清河溫泉的奇效,努爾哈赤在臣僚們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裏。
但是,本是非常靈驗的清河溫泉卻沒能挽回後金可汗的生命。努爾哈赤在清河溫泉裏泡了十四天竟然沒一點兒起色。這清河溫泉可是專門治療毒疽的。雖然這清河溫泉可以治療毒疽,但是不能夠去掉努爾哈赤體內的火氣,再加上酷暑的八月,努爾哈赤可謂毒火攻心導致了渾身發熱,最後甚至昏迷、顫抖,痛苦異常。
努爾哈赤最後時刻的糟糕病情當然不僅僅是毒疽一病造成的。一則由於寧遠兵敗,赫赫有名的沙場老將敗在初曆戰陣的青年將領手中,精神上受到很大的創傷,整日心情鬱悶;二則因為年邁體衰,長期馳騁疆場,鞍馬勞累,積勞成疾。為了不死在清河,臨終前,努爾哈赤便乘船順太子河而下,在距沈陽四十裏的?雞堡與阿巴亥見了最後一麵後,終於離開了人世。
努爾哈赤戎馬一生,戰功卓著。他打下的江山,使後金子孫能夠繼往開來,最終完成統一整個華夏的使命。或許他戎馬一生中,還有很多不為外人所知的秘密,那就讓我們用時間去繼續解讀吧。
§§第十四章馬背上的野心家――清太宗皇太極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