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曆代帝王之謎

第5節武則天的“無字碑”在訴說著什麽

　　在武則天與李治的陵墓旁邊分別立著兩塊風格迥異的碑，一塊是武則天和唐中宗共同撰寫的“述聖碑”，是用來歌頌唐高宗李治文治武功的，這是曆代帝王非常傳統的立碑形式。而另一塊則是武則天的“無字碑”。碑由一塊巨大的整石雕成，重98.8噸。碑頭雕有8條互相纏繞的螭，飾以天雲龍紋。碑座則以駿馬飲水、雄獅、雲紋等圖刻畫而成。如此精細的雕刻，在曆代墓碑中都是極為罕見的。本是無字之碑，宋元之後，很多人卻根據自己對武則天的理解在上麵密密麻麻地寫了許多評說的話。那麽，為什麽武則天自己不在立碑的時候寫上些什麽呢？

　　後來的人們都猜測著武則天立“無字碑”的緣由。一說武則天認為自己功勞太大，不是文字所能表達的，所以幹脆不寫一字。在武則天看來，自己雖然身為女人，但高宗皇帝懦弱平庸，自己的才能絕對高於高宗，而且在她統治的50年裏，政治清明，社會安定，人民生活安寧祥和……她的功勞是說不完的，所以幹脆不說。還有一種說法，武則天自知罪孽深重，刻了碑文恐怕更招後世之人辱罵，所以還是選擇什麽也不寫為上上之策。在她建立大周朝之後，內心感覺愧疚不安，一心想在自己死後將江山歸還給李氏的後代。但由於自己稱帝已成事實，便對自己死後的境遇沒有什麽信心，更加害怕世人責罵她奪了李氏的皇位，因而留下“無字碑”來贖罪。最後一種說法是，武則天想讓後人去評說她的一生。武則天對自己的一生還是頗感自豪的，雖然身為女人，身體上的弱勢並沒有讓她在男子麵前顯露出絲毫遜色，她能在凶險的政治鬥爭中脫穎而出，並到達權力的巔峰，是她自身能力的體現。她要後人客觀地評價她的文治武功、雄才大略；而與自己有矛盾衝突且有奪位之仇的兒子李顯肯定不能客觀、公允地評價自己。鑒於此，武則天要將“無字碑”交與後人，就是要讓後人對自己一生的功過是非作出評價。很顯然，最後一種說法是比較客觀的，也是符合武則天個性的。

　　武則天一生功勳卓著，最重要的是她承前啟後地連接著“貞觀之治”和“開元盛世”。她把唐太宗的既定國策發揚光大，為“開元盛世”打下了堅實的基礎；她發展科舉製度，始創殿試，吸引了大量具有真才實學而無用武之地的人才進入政治舞台，大展宏圖；她求賢若渴，招攬天下各路英才，即使是反對她的，隻要有才，能為國效力，都既往不咎，照常錄用。如李昭德、張柬之、魏元忠、狄仁傑、姚崇、宋景、婁師德、郭元振等等，都能為朝廷盡心竭力，對社會發展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她鼓勵農桑，興修水利，盡量減輕人民負擔，使國家經濟水平上升。在她統治期間，國家人口增長了235萬餘戶。

　　但是，武則天為了鞏固自己的政權，也留下許多罵名。為了掌控最高權力，不惜親手毒害自己的兒女；為了排除異己，在朝廷內廣布眼線，還在全國大興告密之風，實行酷吏政策。武則天對告密之人非常優待，不但供吃供喝，來回接送，還安排住宿，派專人保護，有的還可以麵聖。查出報告屬實的加以封賞，不屬實的也不追究。在此期間，周興、來俊臣等流氓相繼出現。他們靠告密起家，發達後又陷害忠良，禍國殃民，使百姓三緘其口。此外，她還大興佛事，浪費國家的財力物力，風氣甚惡。以上這麽多的過失，又實在令人歎惋。這麽複雜的一生，三言兩語又怎能講述清楚？所以，幹脆立無字之碑，讓大家說吧。這也是武則天的風格。

　　女皇武則天，憑借自己的力量，從一個小小的“才人”爬到了至尊的位置，她一生雖然危機四伏，但總能力挽狂瀾。雖然“去唐朝化”是她一生的追求，但她也在最後關頭選擇了李唐後人繼承大統。她代李家統治天下雖不是李氏子孫所願意看到的，但她上承“貞觀之治”，下啟“開元盛世”，以其絕頂的才能、超人的智慧和狠辣的手段為大唐盛世演繹了一曲不和諧卻又極其華美的樂章，她留下的種種謎團更是讓她這個中國曆史上唯一的女皇充滿了神秘色彩。

　　§§第七章半世英明半世昏庸――唐玄宗李隆基之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