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種跡象表明,“方姥”和川島芳子之間存在著千絲萬縷的聯係,她們真是同一個人嗎?為了徹底弄清事實的始末,張鈺等人成立了研究小組,在日本方麵的協助下,決定從DNA鑒定、指紋鑒定和字跡鑒定上尋找突破,還曆史一個真相。
2009年3月1日,研究小組拿著從浙江國清寺找到的方覺香(方姥)的骨灰趕赴東京,對其進行DNA檢測。和它進行比對的是川島芳子的親弟弟愛新覺羅?憲東的四根頭發。但是,這種最權威的鑒定方法最終沒有成功。由於“方姥”的骨灰已經深度火化,無法提取出DNA元素。後來,日本鑒定專家還希望從“方姥”接觸過的物品,如密碼箱、望遠鏡中找到DNA元素,但也因為時間太久而失敗。
隻有從字跡鑒定上尋求突破了。由於“方姥”行事小心,很多書信都被她親手燒毀了,留在世間的隻有一幅墨版肖像畫,那是張鈺5歲時“方姥”送給她的贈品,在畫的左下角,隱隱可見“姥留念”三個字。
讓人不解的是,就是這三個字,還被刻意塗上了墨水,隻有“念”字清晰一些,那麽,從這個碩果僅存的字中,日本鑒定專家能否找到破解懸案的線索呢?
在日本專家進行鑒定前,張鈺曾讓吉林省知名古董鑒定家郭相武鑒定過這個筆跡,他的比照對象是川島芳子在獄中寫給養父的信。經過反複比對,郭相武認為字的基本筆畫和書寫習慣一致,可以確認為一人所寫。但是,日方在對兩者筆跡進行鑒定後,卻沒有給出定論。
難道這次千裏迢迢的驗證就要無功而返了嗎?事實證明,雖然在這三項鑒定中研究小組沒有任何突破,但是,從其他方麵,還是取得了令人驚喜的成果。
為了證明川島芳子沒有死於刑場,研究小組成員曾將川島芳子被押期間的照片和行刑後的照片進行比較,得出結論:兩張照片並非同一人。針對這一結果,日方進行了再次鑒定,他們把川島芳子行刑後的照片中的女人通過電腦製作,將人像立體化後進行骨骼分解。日本專家發現,行刑後的照片從肩骨來看,應該是個長期幹農活的婦女;從盆骨來看,有過生育史。這和當時養尊處優,而且從未生養過孩子的川島芳子根本不符。中日雙方由此得出了相同結論:當年被處決的不是川島芳子,而是另有其人。
經過半個多月的調查取證,研究小組在掌握了一些最新證據後,作出了這樣的推斷:首先,川島芳子沒有死在刑場上,那具屍體隻是她的替身;其次,段連祥確實認識川島芳子;第三,中方專家認定,“方姥”與川島芳子筆跡相同。再加之此前對曆史、社會和人文方麵的考證,研究小組認為,“方姥”就是川島芳子!
對此,日本權威專家的態度顯得更加謹慎,他們認為,現在的主要問題是缺少直接的科學證據,如果沒有這一點,即使有99%的可能性,也不能下最後的定論。
研究小組的結論一經公布,在國內引起了較大反響。一些人對此深信不疑,認為這些證據足以證明“方姥”就是川島芳子,也有不少人覺得這種說法過於荒唐。上海師範大學曆史學教授蘇智良就認為,像川島芳子這樣有著廣泛國際影響的人物,如果當時的國民政府最高領導人蔣介石不手下留情,她是不可能逃脫死刑的。那麽,在風雨飄搖的時候,蔣介石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特赦這個民憤極大的女漢奸嗎?如果說川島芳子真的逃脫了死刑的懲罰,又是誰一手實施了這個計劃?即便“方姥”就是川島芳子,她為什麽選擇在長春落腳?又怎麽會由一個陰險狡詐的間諜,突然變身為吃齋念佛的居士呢?很多謎團還等待著揭秘和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