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又是一年桃花開。桃花林中百媚叢生,我想起了一把明清的扇子。李香君已經遠遁在了曆史,桃花的曆史中也該寫上一筆吧,或者作為一個代言,也會給桃花的精致增添不少的風骨。
一把扇子,根根肋骨說著十裏秦淮,夜夜的槳聲。扇麵上,胭脂氣盈盈而動,戲曲將那些多才多藝的美女,帶到了戲台上,愛恨情仇從曆史中翩翩走來,今人去感受她們花瓣上的淚滴。
一朵蘇小小花容月貌,一朵李香君忠骨錚錚,一朵柳如是能歌善舞,這些桃花傾城國色天香之人,自有高貴的品性,絕對不是讓人褻瀆的下賤人。她們的藝術修養,絕對屬於上乘,琴棋書畫,詩詞歌賦,賣藝不賣身,這樣的桃花,是超出世俗的尤物。
總是有人,把桃花當作情感的泛濫,身體的出軌,似乎要把一幹人等打入道德的地獄。如果你去過南京夫子廟,你可否去過臨近那專為李香君而興建的豔香樓。可見人們對於她們的肯定與讚歎。隻因為她們的較好容貌和才藝以外,還有那讓人敬重的骨頭。
文人是愛著桃花的,那是他們的骨子裏,都有浪漫的情結。特別是詩人,對於超乎凡塵的愛,有著近乎癡迷的瘋狂,為此可以拋棄功名,拋棄世俗所累,寧願在芳菲裏尋得心的安然,並深深沉醉不能自拔。翻開古詩詞,一字一句勾畫的美景美色,佳人在側,怎能叫人不癡狂。據說每口水井邊都有柳永的詞,這個才華橫溢的,在煙花柳巷覓得知己的人,讓桃花們認同,他也成了桃花的化身,因為他說出了桃花們想說的話和情感。所以為柳永送葬的隊伍,桃花們傾城而出。
貴妃出浴,以及“一騎紅塵妃子笑,無人知是荔枝來”的寵愛,是帶有宮廷色彩的桃花,其雍容和華貴,也是一種令諸多女子無限豔羨的。而以陳後主的風雅,在貪玩的本性下,玩丟了江山,這本身也怪不得那些花們。畢竟想進入豪門所帶來的不僅僅是舒適,而門外排隊的和想加入隊伍的,不可計數。
桃花,是開不敗的。翻開曆史的卷展,桃花是跳躍在上麵的嫣紅,點綴著似水的光陰,在一片殺伐生死相繼的大野裏,它的鮮活,猶如萬古不改的星光,讓男人所有的垂涎,頓時感到猥瑣。高潔,是桃花最出色的闡釋,在花朵上哪裏還是嬌弱,她們的骨頭撐起了一個明媚的三月,當桃花枯萎,樹上那個握緊的拳頭,就是給汙蔑者的一個重擊。
無論人們怎樣評說過去,桃花是管不了那麽多的,她們依然按照自己的計劃開著,而且要開地美,開地豔,美豔到你不得不看上一眼,看一眼就勾走你的魂。實際勾走一個人的,還是愛美的心。桃花,想來不需要正名,她們給生活帶來的色彩,是無法缺少的,一個充滿愛的世界,那麽就好好地開吧,好好地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