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人的耳朵能夠聽見金錢的歌唱。那些天才商人總是以自己敏感的財富觸覺引以為豪,幾乎所有的成功的富豪好像都有一根很特別的賺錢神經,一觸即動,一動則財源滾滾。他們不但善於商業謀劃,而且還工於收集商業情報,更擅長別出心裁地利用現有信息、挖掘信息。
曾經有一位美國實業家伯納德·巴魯克在懶洋洋地聽完廣播後,腦子靈機一動,就賺回大把鈔票。
那是1898年盛夏的一天晚上,28歲的實業家巴魯克在家中隨意地聽廣播,突然聽到西班牙艦隊在聖地亞哥被美國海軍消滅的消息。這消息意味著美西戰爭即將結束。
這天是星期日,第二天是星期一,按常例,美國證券交易所在星期一都是關門的,而倫敦的交易所則照常營業。巴魯克立刻意識到,如果他能在黎明前趕回自己的辦公室,那就可以大發一筆。
這時,小汽車尚未問世,而火車在夜間也停運,他幾乎不可能趕回辦公室。巴魯克急中生智,他趕到火車站,租了一列專列。漆黑夜裏,巴魯克的專列風馳電掣而去,他終於在黎明前趕回辦公室,在其他投資者尚在夢中時,做成了幾筆大買賣。
另一位善於利用行情賺錢的商人賈尼尼生於1870年,祖籍意大利,生於美國加利福尼亞州聖羅莎。
賈尼尼並沒有上多少學,12歲時,就跟著繼父做中間商了。
賈尼尼經商不落俗套,常常顯出自己獨特的商業頭腦。17歲那年,一天,他向繼父斯卡蒂納建議:“爸爸,最近市場上不是柳橙和葡萄的行情看好嗎,我們去聖安娜進貨怎麽樣?”
斯卡蒂納當然知道舊金山市民近來對柳橙和葡萄柚的偏好,但這兩種水果舊金山附近就出產,何必舍近求遠?所以他問:“阿馬迪,聖安娜遠在洛杉磯之南,離舊金山一千多裏地呢,即使用四匹馬拉的運貨車,至少也要走兩天兩夜,你怎麽想到那兒去了?”
“爸爸,正因為聖安娜在千裏之外的南方,柳橙和葡萄柚才長得又大又好吃呢。運到舊金山後定能賣高價錢,扣除運費我們還大有賺頭的。”
“這倒不錯,人家想不到的咱想到了,人家做不到的咱來做。阿馬迪,真要賺了大錢,讓爸爸給你買塊金表1賈尼尼精明的母親維吉妮婭在父子對話中插了一言。況且,家用大小事由她說了算,她給父子倆拍了板。不久,賈尼尼手腕上多了一塊金光閃閃的表。
轉眼又是10年。賈尼尼與克羅琳達已結婚生子,倆人的長子馬利奧已經8歲了,次子巴基爾4歲,又有了女兒克蕾姬。1902年,嶽父的去世改變了賈尼尼的命運。
憑借嶽父的股份和生前威望,賈尼尼進入哥倫布儲蓄暨貸款銀行的董事會並任常務董事。
賈尼尼心地善良,體恤下層,很快贏得了部屬的愛戴和尊敬。但是,他與銀行的主要創建人、董事長夫坎西卻是矛盾重重,相爭不下。兩人相爭的焦點,首先在貸款的對象上。夫坎西沿用銀行老規矩,把客戶局限在大商人、大農場主、牧場主和建築公司等大額存貸上。對賈尼尼貸款給農民的建議,根本不理會。
賈尼尼向夫坎西力爭:“農民貸了款維持和發展生產,收成之後再還貸,為什麽不可以?我認為是可行的。銀行不貸,那些‘貸款鯊’就用高利息無情地吸他們的血。我們應當修改銀行的經營方針。”夫坎西根本聽不進去,仍按既定方針辦。
賈尼尼和夫坎西爭論的第二點,是開拓性經營還是保守式經營。
賈尼尼建議積極拓展經營範圍,由舊金山向洛杉磯發展。夫坎西不同意,說:“你懂什麽?你隻不過是一名銀行新手,拓展是要冒風險的!銀行經營就要穩紮穩打。”
“我們不應該固步自封,洛杉磯頗具發展性。”賈尼尼毫不相讓。
大概很少有“一把手”能容得下處處與自己意見相左的人呆在身邊的。趁賈尼尼勢力還不穩,夫坎西將他擠出了哥倫布儲蓄暨貸款銀行。“也許這並不是壞事,倒可以辦一家屬於自己的銀行1
永遠地跨出哥倫布儲貸銀行大門之時,賈尼尼並未有被夫坎西擠出來而灰溜溜的感覺,相反,他倒有一種大有可為的感覺。
賈尼尼辭職時,有五位“哥倫布”銀行的高級職員也辭了職,表示要與賈尼尼共闖天下。
賈尼尼與這五位同道,又邀上做中間商時結交的四位朋友,共創“加州意大利銀行”。在集資30萬元做底本時,賈尼尼和其他四位持有現金的發起人每人湊它五六萬的,輕輕鬆鬆地就能湊齊,但是賈尼尼卻隻許每人承擔195股,每股50元,合計不到1萬元。他之所以這樣做,是為了避免銀行中有持股超過半數的人,他要把更多的股權留給身處社會下層的公眾。
賈尼尼吸收舊金山的魚販、菜商,理發店、油漆店、小食店、麵包店等小店的店主和夥計,以及鄉下的農民一千多人,每人認購了一到三股。
賈尼尼的做法在當時的美國是一個創舉。1904年10月17日上午9時,“加利福尼亞州意大利銀行”在舊金山的華盛頓街正式開業。
開業後,為了爭取儲戶,賈尼尼決意要把哥倫布銀行的佩德裏尼挖過來。
佩德裏尼是一位溫文爾雅、身材修長、俊美瀟灑的美男子,是舊金山一帶婦女的青春偶像。賈尼尼想,如果由他去動員婦女們儲蓄,她們能不把藏在梳妝台裏或床板下麵的錢拿出來嗎?賈尼尼決定以比哥倫布銀行高一倍的一百五十元的月薪將佩裏德尼挖過來。董事會內部討論時,都稱讚這個“美男計”,但多數人卻不同意給佩裏德尼這麽高的薪金。賈尼尼說:“如果各位執意反對,佩德裏尼的薪金由我個人支付好啦。”
整整一年,佩德裏尼的工資由賈尼尼自掏腰包。
賈尼尼的“美男計”絕沒有白施。佩德裏尼被挖過來後,被任命為特別機動部的隊長,專門做動員新儲戶的工作。佩德裏尼不負眾望,對意大利銀行的發展壯大立下了赫赫功績。
賈尼尼為爭取大眾儲戶,白天騎馬走鄉下,夜晚徒步市區勸說普通市民。
真心打動了民眾,他們把可存的3元、5元、10元錢儲入意大利銀行。額度雖小,但民眾是存款的基礎,集腋可以成裘。到1904年年底,意大利銀行的存款額突破了十萬元。
從此,意大利銀行開始一點點壯大起來。那些天才商人總是以自己敏感的財富觸覺引以為豪。幾乎所有成功的富豪都好像有一根很特別的賺錢神經,一觸即動蕩不安,一動則財源滾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