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日,雪峰禪師把大家召集起來說:“南山有一條鱉鼻蛇,你們這些人,一定要小心。”長慶和尚說:“今天在座的,很可能有人為此喪命。”和尚告訴玄沙禪師,玄沙禪師說:“一定是才意識到這點吧,雖然這樣,我難道還不是這樣嗎。”和尚說:“你咋樣?”玄沙說:“何必用南山作比喻呢?”雲門禪師拿了拄杖,躥向雪峰麵前,做出害怕的表情。
禪師也喜歡示眾開會,大家討論,可能類似於我們固定的學習時間,也和小孩子排排坐吃果果相似。這一則,實際上說的是人生誘惑的問題,英雄為大義或紅顏而死,美人感歎知己難得容顏易老,小孩願意長大得到花錢的自由,成人願意為青春付出除生命外的一切,各有各的憂愁,各有各的幸福。佛家說五惑,貪、嗔、癡、慢、疑,要放下何其難!不知道嗜好佛經和禪機是不是也是癡的一種,所以做到一切俱空,實在太難。
雲門禪師、玄沙禪師、長慶和尚都是雪峰禪師的弟子,雪峰門下得意的弟子很多,平時的討論會也是自由熱鬧的。南山的鱉鼻蛇隻是一種畏懼的表象,為此喪身失命,好比是金錢、美色這等外在物質還是好對付些。雪峰打這個比方,也許是勸有些和尚要小心修行,勿動雜念。有和尚告訴玄沙禪師。玄沙就說,不就是如此嘛,何必要說南山鱉鼻蛇,其實心裏的鱉鼻蛇更可怕。他是個明理的人,但放不放得下心魔,這才是修行的關鍵。所以雲門做一個害怕的姿勢,老和尚動心,確比千年洪水、萬年狐妖還可怕。
唐三藏去西天取經,遇到過不計其數的困難和美女,他沒有動心。他的弟子三車和尚窺基,就瀟灑得多。他出家的條件是一車酒肉,一車經書,一車美女。玄奘還答應了。濟公和尚經常把“酒肉穿腸過,佛在心頭坐”掛在嘴上,我們對這個瘋和尚倒覺得真是親切。所以物質倒不一定是吃人的鱉鼻蛇,能不能修行還在於放下內心的欲望。不過對一般人而言,會因欲望而放棄自己的操守,乃至心靈,所以佛家比較反對去放縱言行舉止的。
《金剛經》是超越宗教的,本不提倡我們一定要燒香拜佛。這種對心靈的最終探索必然會歸屬到主神是否存在的問題。西方一直對上帝的存在進行激烈的辯論,依然沒有肯定的答案。尼采證明上帝死了,那也隻是一個哲學觀點。
我的一個朋友,最喜歡看電影裏一些無憂無慮的精神失常者的鏡頭,覺得他們很天真,一直生活在自己的夢裏不能醒來,這和我們生活在世俗的困惑裏而不能夢醒有點類似。其中一個裝做鬧鍾的病人令人印象深刻,到點時他會搖頭會鳴叫,自由自在。其實佛家講內外布施,最高到無畏布施,如果能布施自己,如歌手叢飛和修女特雷莎,明知不可而為之心,這份癡,倒是放下一切了。
榴蓮飄飄
你說空來我說空,
取經總要持缽行。
修佛隻是心中事,
吃完榴蓮看老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