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古希臘哲學家赫拉克利特領悟到"人不能兩次踏進同一條河流"時,孔子幾乎同時麵對著一條河流感歎"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文明的地域隔閡與幾乎同步的發展,好比是封閉地域內自然物種的各自進化,數千年前哲學大家隔空交流的也許是心靈的電波。文明的起源大可以想象成一艘巨大的飛船降臨藍色星球,然後不同的神開始在不同地點布道。如李白這樣的謫仙無疑是宇宙的一個流浪詩人。電影《黑超特警》裏,不少外星人以人的形象扮演著普通人的角色,並且熱衷其中。《西遊記》裏悟空蹦出來的石頭是星際逃生艙更為合理,日本動畫片《七龍珠》裏間接地說明了這點。
有和尚問趙州從諗禪師:"初生的孩子,具有六識嗎?"趙州從諗禪師說:"在湍急的水流上打球。"和尚又問投子禪師:"在湍急的水流上打球,是什麽意思?"投子禪師說:"思想和流水一樣,一刻不停息。"
關於人是宇宙過客的想法並不稀罕,如果深究下去就比較麻煩。初生的孩子,是否具"眼、耳、鼻、舌、身、意"六識,趙州回答很含糊。"念念不停流",意識的河流是自然流淌的,以現階段的文明解釋不清,就不敢奢談來去,隻以念力輪回一筆帶過。
趙州從諗禪師所用"打球"的比喻,指的應該是唐代流行的馬球,古代也稱為"擊鞠""打�""擊�",或"步打球",類似於今天的曲棍球。與此容易混淆的是"蹴鞠",類似於今天的足球運動。"蹴鞠"傳說始於黃帝,是當時訓練士兵、考察兵將體格的方式,在唐代比較盛行,一般認為是今天足球的鼻祖。而馬球則認為是從西域傳來的,並非中國古代創造的。
步打球與蹴鞠二者之間的區別是很明顯的,在球杖的使用上,前者用杖頭彎曲叫做月杖的球杖,後者不用。在球的形製上,前者為硬質、表麵塗色木球,後者為充氣球。從諗禪師所指,就是這種木球了。
佛經把人的意識分為先天具有、父母遺傳、後天造就三種,因父母而有身份,因後天有困難和幸福。先天的一部分,容易為身份和環境所迷,修行的目標是為了這部分回歸當初。當然也有以此天分來創造藝術和文學的,心甘情願為這個浮華世界迷戀,或以冷靜的心靈旁觀。當然天分隻是"念流",要不入輪回,還要如煮咖啡一樣過濾出更高一層的內部精華"阿律耶識",那才是真正的大智慧。
對世界的變化認識,在東西方哲學裏衍生出大致三個理論。西方的悲劇理論,一方麵認為命運的安排是無可逃避的,另一方麵則為此而產生抗爭的英雄或極端的享樂主義。佛教裏則告訴我們世界的本原是"婆娑"的,不完美的,有生、老、病、死、求不得等眾苦,但平和的心境可以解決心理上的問題。中國以"易"為核心的周易八卦理論,早早地說清了西方經濟學裏的"非均衡理論",即發展就是一係列連鎖著的不平衡。
對人命相的推測,西方有星相學,後來有血型說。中國則是數管齊下,有麵相、手相、風水堪輿,平時出門辦事也可測字、解夢、占卦等。對占卦的解釋,也許不隻是心理作用,正因為世界是"婆娑"的,任何完美也可以是不完美,最起碼時間這個變量我們無法控製。任何一卦,都可以是心理暗示或警示,以卦序可推導前因後果,知曉事件發展的各種可能性。這種非均衡思想,反而是極其穩定的。
水之清兮濯我足,縱然人不隨水走,世俗和時間之河也會推人前行。英雄易老,劍現綠痕,落紅隨波逐流,人生如流念如流也罷,浣花洗劍總是一種逍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