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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笑誇故人指絕境

  他們從上海坐飛機到長沙中轉,長沙到永州每天隻有三班飛機。

  他們又在機場多等了幾個小時,最後當飛機抵達永州的時候,已經是晚上六點多了。

  永州城區並不大,很有些江南小城的感覺,街道狹窄而幹淨,兩側的現代化樓房之間偶爾會有棟古老的建築夾雜,讓人有一種雜糅現代與古典的斑駁感。這裏沒有大城市的那種窒息的緊迫,總有淡淡的閑適彌漫在空氣中。大概是入夜以後的關係,巨大而黑色的輪廓能給人更深刻的印象,淡化掉了時代要素,更接近古典永州那種深邃幽遠的意境。

  出租車裏的廣播吱吱啦啦地響著,播音員說今天東山博物館發生一起盜竊案。顏政拍拍司機肩膀,讓他把廣播關掉,別打擾了十九的心情。後者托著腮朝外看去,窗外的街道飛速往後退走,車窗外經常有小店的招牌一閃而過,店麵都不大,名字卻起得很古雅,不是“瀟湘”、“香零”就是“愚溪”。都是大有典故的地方。

  永州古稱零陵,緣名於舜帝。瀟湘二水在這裏交匯,勝景極多,單是“永州八景”就足以光耀千秋。曆代遷客騷人留了極多歌詠詞賦,尤以柳宗元《永州八記》最為著名。

  十九在永州市柳子大酒店定了三間房,這“柳子”二字即是以柳宗元為名。等安頓下來以後,羅中夏和顏政來到十九的房間,商討接下來怎麽辦。十九說費老給諸葛淳安排的任務是去湖南境內尋訪筆靈,永州是其中一站。

  自從筆塚封閉之後,除了一部分筆靈被諸葛、韋家收藏以外,仍舊有大批筆靈流落世間。數百年間,這些野筆靈便一直遊蕩,無從歸依,就算偶爾碰到合意的人選,寄寓其身,也不過幾十年歲月,等寄主死後便解脫回自由之身。

  正所謂“夜來幽夢忽還鄉”,這些筆靈煉自於古人,於是往往循著舊時殘留的記憶,無意識地飄回自己生前羈絆最為深重之地。

  因此,諸葛家和韋家曆代以來都有一個傳統:就是每年派人去各地名勝古跡尋訪,以期能夠碰到回遊舊日的筆靈,趁機收之。雖是守株待兔之舉,但畢竟不同於刻舟求劍,時間長了總有些收獲。筆塚主人去後,煉筆之法也告失傳,尋訪野筆靈成為兩家收羅筆靈的唯一途徑,是以這一項傳統延續至今。

  既然諸葛淳在永州尋訪筆靈,那麽必然要去與之相關的文化古跡,按圖索驥,必有所得。

  可是按圖索驥談何容易。

  永州是座千年古城,曆史積澱極為厚重,文化古跡浩如煙海,每一處都有可能與筆靈有所牽連。比如他們所住的柳子大酒店不遠處的柳子街,就有一座紀念唐宋八大家之一的柳宗元的柳子廟,內中碑刻無數。還有寇準所住的寇公樓、周敦頤曾悟出《太極圖說》的月岩、顏真卿的浯溪碑林、蔡邕的秦岩洞等等。若是熟知各類典故的諸葛一輝,或許還有些頭緒;但以他們三個的能力,麵對這許多古跡無異於大海撈針。

  “那我們從綠天庵開始找起呢?”羅中夏小心翼翼地提議。

  “哦?為什麽?”十九看了他一眼。自從他智破了魏強的水經筆後,十九的態度有了明顯轉變,很重視他的意見。

  “我少讀書,不知說得對不對啊。”羅中夏仔細斟酌著詞句,仿佛嘴裏含著個棗子,“這些古跡,應該隻是那些古人待過一段時間的地方,總不能他在哪兒待過,哪兒就有筆靈吧?隻有綠天庵,懷素在那裏一住幾十年,以蕉為紙,練字成名,連退筆塚也設在那裏,有筆靈的機會比較大吧?”

  顏政看了他一眼,奇道:“你什麽時候變得這麽博學了?”羅中夏掩飾道:“我一下飛機就買了份旅遊圖,照本宣科而已。”

  就在這時,羅中夏和十九身上的手機同時響起。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轉過身去,用手捂住話筒,低聲說道:“喂?”

  羅中夏的手機上顯示來電的是彼得和尚,於是他趕緊走出房間去,話筒裏傳來的卻是一個陌生的聲音,而且略帶口音。

  “喂,是羅中夏先生嗎?”“……呃,對,您是哪位?”“我是永州市第三中醫院的急診科。是這樣,剛才有一位先生受了重傷,被送來我們這裏。他送來的時候,手裏的手機正在撥你的號碼,所以我們聯係你,想核實一下他的身份,以及通知他的親屬。”

  羅中夏一聽,嚇得跳了起來,聲音都微微發顫:“那……那位先生是不是個和尚?”

  “對,身上還有張中國佛教協會頒發的度牒,上麵寫的名字是‘彼得’,我看看俗名是韋……”羅中夏焦急地問:“那就是了!他現在怎麽樣?”“他全身十幾處骨折,目前還處於危險期,我們還在搶救。如果您認識他的家人,請盡快和他們聯係。”

  羅中夏急忙說自己就在永州,讓對方留下了醫院的地址,然後心急火燎地回了房間。回了房間以後,他發覺氣氛有些不對。十九已經打完了電話,和顏政兩個人麵麵相覷。看到羅中夏進來,十九晃了晃手機,用一種奇妙的語氣說:“猜猜看是誰打來的?”

  “小布什?”

  “差不太多,是諸葛淳。”顏政接口道。

  羅中夏張大了嘴,一個本來成為目標的人現在居然主動給他們打電話了,這個轉折太意外了。“他說了什麽?”“他還以為我在上海,對家裏的變化渾然不覺,讓我幫他查關於懷素的資料。”十九又補充了一句,“以前我跟他關係還不錯,他經常拜托我查些資料什麽的。”

  “懷素?那豈不是說他的目標正是綠天庵嗎?”

  “很明顯,中夏你猜對了。”十九欽佩地望了他一眼,繼續說,“我故意探了他的口氣,他似乎今天晚上就急著要,看來是要立刻動手。”說完十九飛快地把柳葉刀和其他裝備從行李袋裏拿出來,穿戴在身上。她看了看手表,說:“事不宜遲,我們不妨現在就去。諸葛淳既然要探訪筆靈,肯定會選人少的時候,現在已經晚上七點多了,正是個好時機。”她的表情躍躍欲試,已經迫不及待了。

  顏政說:“可是,你們家來追捕諸葛淳的人在哪裏?如果他們先走一步,或者剛好撞上我們,就麻煩了。”

  十九略帶得意地說:“這個沒關係,我事先已經都打聽清楚了。他們不想打草驚蛇,所以來永州的人不會很多。我查過了一輝哥的行程,他們要明天早上才到。諸葛淳恐怕還不知道自己的處境,今天晚上正是我們的機會!”

  顏政和十九拔腿要往外走,羅中夏猶豫了一下,攔住了他們:“十九,能不能等一小時?”“唔?怎麽?”十九詫異道。羅中夏覺得不說不行,於是就把剛才電話裏的內容告訴他們,順便把彼得和尚的來曆告訴十九——當然,他隱瞞了彼得和尚來永州的目的和綠天庵退筆塚的真相。

  “我知道你們諸葛家和韋家是世仇,不過彼得師傅曾經與我們並肩做戰過,我希望去探望一下他。”

  十九柳眉微蹙:“……不能等事情辦完再去嗎?”

  羅中夏道:“人命關天,他現在受了重傷,還不知能撐到幾時。”顏政一聽受傷的是彼得,也站在羅中夏這邊:“諸葛淳反正都在綠天庵,不急於這一兩個小時嘛。”

  十九左右為難,她握著腰間柳葉刀,蔥白的手指焦躁地敲擊著刀柄,卻不知如何是好。顏政忽然拍了拍腦袋,拉開房間門,叫來一個路過的服務生。

  “從永州市第三中醫院那裏打車到綠天庵,能有多長時間?”

  服務生愣了一下,隨即露出對外地遊客的寬容笑容:“這位先生大概是第一次來永州。永州市第三中醫院和綠天庵都是在零陵區,隻相隔一個街區而已。就算步行,十分鍾也到了。”

  顏政驚訝道:“什麽?綠天庵不是在郊區的古廟裏嗎?”

  服務生恭恭敬敬回答:“對不起,先生,綠天庵就在市區裏,東山高山寺的旁邊,如今已經是一個公園了。”

  顏政回頭望著十九,用眼神向她征詢。十九聽到這裏,終於鬆了口:“好吧……那我們就先去看你的朋友,但是要快,否則我怕諸葛淳會溜走。”

  彼得和尚緩緩睜開眼睛,發現自己變成了一具被白布包裹的木乃伊,醫院熟悉的消毒水味鑽進鼻子。他覺得全身上下幾乎都碎了,疼得不得了,身體就像一塊被踩在地上的餅幹,破爛不堪。

  當他看到顏政和羅中夏出現在視線裏的時候,首先咧開嘴笑了:“如果我在天堂,為什麽會看到你們兩個?”

  “喂喂,和尚不是該去極樂世界的嗎?”顏政也笑嘻嘻地回敬道,把臨時買來的一束淡黃色雛菊擱到枕頭邊。羅中夏看他還有力氣開玩笑,心中一塊石頭方才落地。

  “好久不見了,彼得師傅。”

  兩個人聚攏到彼得和尚的床前,一時間都有些故友重逢的喜悅,不過這種喜悅很快就被現實衝走。他們交換了一下各自分開的經曆,話題開始變得沉重起來。

  “……於是,你們就跟那位姑娘來到了永州,是嗎?”彼得和尚望了望病房外麵,感覺到一股強悍的氣息。十九就在門外,但是她礙於兩家的關係,沒有進來,而是在走廊等候。

  羅中夏問:“究竟是誰把你打成這個樣子的?”

  “這倒巧了,那個人就是諸葛淳。”彼得和尚吃力地扭了扭脖子,苦笑著回答,脖子上的托架發出吱吱的聲音。

  原來彼得和尚接了羅中夏的短信以後,第一時間趕往永州,比羅中夏他們早到了幾個小時。他不想等候,就自己去了綠天庵探路。殊料剛爬上東山的高山寺,就迎麵碰到了諸葛淳。當日在法源寺的一戰,諸葛淳和彼得和尚並沒交手,但都認識彼此。這一次碰見,諸葛淳的反應卻極為強烈,二話沒說就動起手來。

  墨汁鋪天蓋地潑灑過來,絲毫沒留一絲餘地。彼得和尚本來精研守禦之道,可猝然遭到攻擊不及抵擋,一下子被正麵打中。在被打中的一瞬間,他隻來得及護住自己的頭部,可身體的其他部位就被墨汁重重砸中,肋骨、肩胛骨、股骨等斷了十幾處。他跌落山下,想拚起最後的力氣用手機警告羅中夏,終於還是支撐不住暈厥過去。等到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在醫院裏了。

  顏政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胸膛,他知道那是什麽滋味。當日在法源寺的一戰,諸葛淳隻是輕描淡寫的一滴墨汁,就已經把他砸得眼冒金星,何況這一次是全力施為。羅中夏早就在懷疑,醫院和綠天庵相隔這麽近,一定是有緣故的,想不到果然是這樣。

  “他出手之快,簡直就像是氣急敗壞,有些蹊蹺。”彼得和尚指出,“你們此去綠天庵,還是小心些的好,可惜我是不能跟隨了。”“彼得師傅您好好休息就是,我隻是去退筆而已,不會節外生枝。”“你究竟還是沒放棄這個念頭啊。”彼得和尚別有深意看了看他,羅中夏有些窘迫,趕緊把視線挪開。彼得和尚把視線轉向顏政:“我的僧袍就掛在旁邊,請幫我把裏麵的東西拿來給羅先生。”

  顏政從他的袍子裏取出一封信和一方硯台。羅中夏展開信,上麵的墨字用正楷寫就,一絲不苟,但是裏麵的內容,卻和韋小榕留給他的那四句詩完全一樣:不如鏟卻退筆塚,酒花春滿荼綍青。手辭萬眾灑然去,青蓮擁蛻秋蟬輕。

  羅中夏放下信箋,盯著彼得和尚問道:“這……這究竟是怎麽回事?”彼得和尚緩緩吐了口氣道:“我初看的時候,也很驚訝。後來我終於想通了,我們之前一直理解錯誤,隻看了第一句,便以為得了線索,興衝衝直奔雲門寺,其實這詩就要和後麵聯起來看,才有正確寓意。”

  “什麽?”“你看第二句裏‘酒花春滿’四字,酒花在詩詞中常作‘杯中酒渦’,比如‘酒花蕩漾金尊裏,棹影飄颻玉浪中’,‘任酒花白,眼花亂,燭花紅’,‘春滿’意指嗜酒。智永禪師持節端方,而懷素卻是一生嗜酒如狂,越是酒酣,興致愈足,自稱‘飲酒以養性,草書以暢誌’。而‘荼綍青’顯然應該是個比喻,綠天庵本來是叫清蔭庵,後來因為懷素種了十畝芭蕉用來練字,才改名綠天庵。”

  彼得和尚說到這裏,長歎一聲:“如果我們能夠早一點注意到的話,就該猜到,這詩中暗示的退筆塚,指的實在應是綠天庵的懷素,而非雲門寺的智永。族長大概是注意到了這個錯誤,於是把這詩重新寫了一遍,來提示我們真正的退筆之處,是在這裏。”

  “那麽後麵兩句呢?”

  彼得和尚搖了搖頭:“我還沒參透。”羅中夏冷然道:“你分析得不錯,但是卻有一個矛盾。”

  “願聞其詳。”

  “這詩本是韋勢然的陰謀,用來把我誘到退筆塚前好解放天台白雲筆。如果他第二句有這樣的暗示,我們又看透了先去綠天庵,那他的陰謀豈不是無法得逞?他何苦多此一舉。”

  這時候顏政在旁邊插了一句嘴:“那如果這詩並不完全是陰謀呢?”

  羅中夏一愣:“怎麽說?”“如果韋勢然最初準備的是不同的詩,而小榕出於提醒我們的目的,在不被她爺爺發現的前提下暗中修改了一些細節。讓這首原本故意引導我們去雲門寺的詩中,多了一些關於退筆的真實信息,瞞天過海,你覺得這種可能怎麽樣?”

  “這怎麽可能?”羅中夏大叫。

  “把所有的不可能排除,剩下的再離奇也是真相。”顏政理直氣壯地說,他的“婦女之友”畫眉筆也在胸中跳躍了一下,以示讚同。“反正我始終覺得,小榕不會背叛我們。”

  “可韋勢然和她還是在雲門寺耍了我們!”“那隻怪我們笨,沒注意到這詩中的寓意嘛,卻不是小榕的責任。”顏政攤開手。“如果早意識到這一點,韋勢然去雲門寺埋伏的時候,我們已經在綠天庵輕輕鬆鬆退掉青蓮筆了,可惜了她一片苦心。”

  這時候病房外十九咳嗽了一聲,示意時間差不多了。顏政和羅中夏隻好先結束爭論。彼得和尚勸他們說:“反正綠天庵近在咫尺,隻消去一趟就知道真相了。”

  羅中夏心中翻騰不安,他隨手拿起那方硯台:“這個硯台是做什麽用的?”彼得和尚搖了搖頭:“不知道,但這是族長的囑托,我想一定有所寓意吧,總之你收著吧。”羅中夏唔了一聲,把它揣到懷裏。

  “你們去那裏,可千萬記得照顧自己……和對方,不要學熔羽那小子啊。”“當然了,我們是鐵交情,就算拿十本《龍虎豹》也不換哩。”顏政樂嗬嗬地說,拍了拍羅中夏的肩膀。羅中夏也拍了拍顏政的肩,對於這個大大咧咧的網吧老板,他一向是十分信任的。他現在接觸的所有人,都是懷有什麽目的,唯有這家夥灑脫隨性,隻是因為覺得好玩就跟過來了。

  兩個人在即將離開病房的時候,顏政忽然回過頭來問道:“然然和二柱子呢?”彼得和尚浮現出夾雜著苦笑與安心的表情,語氣枯澀:“他們,現在應該很好吧。”

  顏政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眼神裏有些失望。彼得和尚招了招手,讓他過來,俯在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

  他們在病房裏的談話,十九一句話也沒問。三個人離開醫院以後直奔綠天庵。那個服務生果然沒有說錯,兩地之間近在咫尺。他們過了馬路,轉了一個彎,就看到東山。東山之上是湖南名刹高山寺,高山寺所屬武殿的後側,即是綠天庵。他們穿過懷素公園,繞過那一堆所謂的“洗墨池”、“練帖石”、“懷素塑像”之類嶄新的偽古跡,沿著上山的石階飛奔而去。

  此時已經接近九點,空山寂寂,月明風清,白日裏的遊人早就不見了蹤影,隻有古木參天,翠竹環繞,整個東山都籠罩在一片安詳寧靜之中。在一座現代化的都市之內居然有這樣的一處隔離喧囂的幽靜所在,也算是相當難得。

  他們沒作片刻停留,很快把這些都拋在身後,腳下如飛,周圍越發幽靜荒涼。三個人一直跑到快接近高山寺的時候,忽然收住腳,一時間都怔住了。

  眼前的石階之上,仰麵躺著一個穿著黑色西裝的男子。這人一動不動,生死未明。再往上去,又看到另外一個黑衣人,匍匐於地。

  等到他們視線繼續延伸,都不禁倒抽一口涼氣。

  眼前短短三十幾級台階,竟有十幾個人橫七豎八倒臥,如同大屠殺的現場,空氣中甚至有淡淡的血腥之氣。樹木歪倒,落葉淩亂,就連青條石階都崩裂出數道裂縫,可見戰況之激烈。

  十九忽然渾身劇震。

  “這些……都是我們諸葛家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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