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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擁彗折節無嫌猜

  車站寄存箱這種東西,一般都出現在國外的間諜電影或者推理小說裏,在國內尚屬於新生事物,知道的人不多。即使是這座全國數一數二的大都市,也不是每一個車站都提供這種服務,隻在有限的幾個大站——準確地說,是外國人去的最多的幾個大站——設置了幾百個寄存箱,用作證明這座古老都市與國際接軌的努力。

  姑且不論市政當局是怎麽考慮的,至少對顏政和彼得和尚來說,這種現狀是很不錯的——他們無須跑遍每一個車站,隻把注意力放在幾個大站就足夠了。他們很幸運,在第二個車站的D-318就試對了鑰匙。隨著“嘎啦”一聲,鎖被打開了,露出寄存裏麵漆黑狹窄的空間。

  彼得和尚看了一眼身旁的顏政,打開了寄存箱的門。他們的背後是熙熙攘攘的車站人群,每一個人都行色匆匆,沒人注意到這兩個人在寄存箱前的行動。

  寄存箱裏隻擱著一個筆記本,封麵是淡黃顏色,大約兩百多頁。是市麵上隨處都可以買到的那種本子。彼得和尚謹慎地閉上眼睛感應了一下,除了殘留有淡淡的人類氣息以外,上麵並沒有任何強度很大的波動,應該不是什麽寶物,真的隻是一本普普通通、被人用過的筆記本罷了。

  “我還以為會象電影裏一樣,藏著諸如海洋之心或者飛船引擎之類的寶貝呐。”顏政有些失望,他伸進手去,把那個筆記本拿出來“羅中夏也快下課了,咱們盡快回……”他的話未說完,突然一陣疾風自耳邊響起,隻聽“唰”的一聲,手裏的筆記本登時不見了。

  這一下陡然生變,顏政還尚未反應過來,彼得和尚已經雙手猛地合十,拍出一圈若有若無的氣場,以他們為圓心朝周圍急速擴散開來。下一個瞬間顏政才大叫道:“彼得!筆記!”彼得和尚表情嚴峻:“別著急,我的氣場感應到筆記本帶著的氣息。搶了這個筆記本的人,一定就在氣場的範圍之內。”“你的氣場能感應多遠?”顏政緊張地左右張望。“半徑四十米的圓圈範圍。”“好大的範圍……方位你能確定麽?”“隻能有很模糊的指示,你知道,我沒有筆靈,單靠普通人的精神力能作到這點已經是極限了。”

  顏政苦中作樂地吹了聲口哨。他和彼得和尚的旁邊,少說也有幾百人在朝不同方向行進,而且有更多的人加入進來。在這種場合下想依靠彼得和尚的感應去找,根本就是杯水車薪。彼得和尚閉目凝神,突然抬起眼睛,指了指車站檢票口。顏政倒抽一口涼氣,這不是故意找麻煩嗎?那裏是人最多的地方。

  “筆記動的很緩慢,朝著站台裏移動著……他一定是擠在人群裏想進站台!”

  “進站總比出站好。”顏政一拉彼得和尚僧袍,兩個人也疾步朝著檢票口衝去。地鐵站內是一個相對封閉的空間,除了兩側樓梯就隻有兩條軌道是通往外界的,絕大多數人都集中在站台的等候區內,這對追蹤者來說,要比滿世界漫無目標地亂走要有利的多。

  兩個人都帶著交通卡,於是省掉了買票的時間,以最快的速度通過檢票閘口。在這期間,彼得和尚感應的到筆記也通過了閘口,就在前方不遠處停住了。現在他們和那個神秘的搶奪者同在一個站台。

  此時快接近下班時間,站台上等車的大多是神情疲憊的上班族,偶爾還有幾個遊客夾雜其中。人們密密麻麻地聚集在月台邊緣,沿著地麵上的黃線一字排開,要麽大聲打著手機,要麽讀著報紙。大多數人則麵無表情地望著右側漆黑的地鐵洞口。他們頭頂的電子鍾液晶數字冰冷地跳動著。下一班地鐵要五分鍾後才到,他們總算爭取到了一點時間。

  “筆記沒有動,一定就在眼前的這些人中。”彼得和尚悄悄對顏政說,“而且我認為他未必覺察到我們跟來了。”

  “哦?”顏政眉毛一挑,眼神掃視著站台上每一個可疑的身影。“能夠在瞬間從你手裏奪去筆記,而且我們竟然沒有任何察覺。對方要麽是超速度型,要麽會隔空取物。”彼得和尚分析道,“但他在東西到手以後居然沒有立刻離開,反而鑽進地鐵這種封閉場所,這豈不是很反常麽?”

  “嗯,有道理。如果是我的話,就會趕緊逃掉,逃的越遠越好。”“以我看來,他應該是對自己的這種能力有恃無恐,覺得即使我們被搶,也根本無從覺察到是怎麽回事,所以才會悠哉遊哉地來坐地鐵——可惜他沒料到我對筆記氣息的感應。”

  “哼,若讓我捉到是誰幹的,我要讓他見識一下東城區黑幫最強的關節技!”顏政氣勢洶洶地嘟囔著,同時抬眼看了看液晶屏幕上的時間。

  “對房斌的筆記這麽有興趣,隻能是那些家夥吧。”

  彼得和尚扶了扶金絲眼鏡,他口中的“那些家夥”,指的自然是殺死房斌,並在綠天庵前惹出無數麻煩的那個神秘組織。“現在的問題是,如何在地鐵到達前甄別出他的身份。我的感應實在太模糊了,無法精確定位。倘若讓他登上地鐵可就麻煩了。”

  房斌的筆記內究竟有什麽,他們不太清楚,但對方既然出手搶奪,那筆記裏必然寫著那些敵人試圖知道或者試圖隱藏的東西。

  彼得和尚繼續道:“對了,你的畫眉筆現在可以用嗎?”顏政伸出十個指頭晃了晃:“子彈滿膛。”他的畫眉筆來自漢代張敞,可以將特定物體的狀態調回之前某個時間點,一個指頭代表了一次機會。

  彼得和尚說:“那就好。筆靈之間有微弱的相互感應,如果你靠近他亮出畫眉筆,我應該能感覺到對方筆靈的波動。”

  “聽起來象是一個很色情的隱喻……”顏政掃視乘客們,其中不乏辦公室小姐和學生妹。彼得和尚不得不“咳”了一聲:“用你的指頭,聽清楚了,是指頭。”

  ……顏政邁著輕佻的步子擠進人群,摩肩接踵,筆靈飛揚,優雅的十指靈巧地在空中伸展,雙手忽上忽下,沿著身旁一排排妙齡女郎的凹凸身材一路感應過去,泛著紅光的指頭巧妙地引導著她們的感覺與波動,筆靈的呻吟聲此起彼伏……

  “你的意思是這樣?”顏政停止想象,半是期待半是欣賞地反問。“……拜托你有點緊張感。”彼得和尚真想把這個電車之狼一腳踢下站台去。

  在彼得和尚嚴厲的瞪視下,顏政隻好收起奇怪的念頭,放出畫眉筆,把雙手抄在兜裏,裝出若無其事的樣子在人群裏鑽來鑽去。彼得和尚集中精力讓感應的氣場穩定,專心體驗每一個可能的波動。

  正當他們的搜索隻進行到一半的時候,低沉的隆隆聲由遠及近傳來,地鐵進站了。

  而且是兩列對開的地鐵同時進站,這可真是最壞的狀況。

  兩側的人群開始騷動起來,紛紛朝兩條黃線擠過去,唯恐擠不上去。等到地鐵停穩開門的瞬間,車內的人拚命地朝外擠,車外的人拚命朝裏拱,喧嘩四起,站台登時大亂。

  這一下子,把彼得和尚好不容易感應到的那一點氣息徹底覆蓋了,如同一條負責監聽的潛艇遭遇了海底地震,過響的聲度淹沒了本來就模糊的聲音。

  兩人四目一錯,不必彼得和尚解釋,顏政便已經意識到了情勢危急。情急之下,他顧不得會被發現,衝彼得和尚大叫一聲:“哥們兒,你聽仔細!”單腿屈膝,右手五指聚攏,紅光匯聚於一拳,朝地麵用力一搗。

  隻見一片紅光自地板蔓延開來,擴散到幾乎三分之一個站台。這是顏政苦苦修煉的成果,可以把五指的力量集中一處,所能作用到的範圍也變得更為廣闊,不必象以前一樣必須用指頭直接進行接觸。

  所有人都在忙著往車裏擠,絲毫都不曾覺察到有甚麽異樣。然而這種強度的筆靈釋放所引發的共鳴,對彼得和尚來說卻已足夠明顯。就象是奔騰的浪頭驟然撞到一塊礁石一樣,在顏政紅光鋪開的一瞬間,彼得和尚陡然感應到右側有一個明顯的波動。

  “右邊!”

  兩人二話不說,迅速擠上了右側的地鐵車廂。車門剛好在他們身後關閉,地鐵開始徐徐開出站台。“怎麽樣?我們賭對了麽?”顏政喘著粗氣抓住把手。

  一次釋放五個指頭的筆靈,這可不是什麽輕鬆的活。此時地鐵已經開始在隧道裏穿梭,騷動的人群逐漸平靜下來。

  彼得和尚抓緊時間凝神感應了一陣,道:“沒錯,我能感覺的到,他就在車上,而且可能與我們就在同一個車廂內。”

  顏政環顧左右,這節車廂裏起碼有四十餘人。他沒有瞬間記憶的能力,無法分辨哪些乘客是剛剛上車的。彼得和尚也毫無辦法,他的氣場感應精度已經是極限了,在地鐵的噪音聲中單單是維持對筆記信息與筆靈的確定,就已經相當勉強了。

  “難道讓我們一個一個問過來?”顏政說。“那隻會打草驚蛇。現在我們最大的優勢,就是對方尚未覺察到我們會跟蹤過來,所以他沒驅動筆靈發動能力。一旦他發現我們的存在,到時候無論選擇正麵衝突還是逃跑,都對我們不利。”

  “可惜你沒有筆靈,而我的筆靈又不是戰鬥型的,否則……”

  彼得和尚歎道:“曾老師曾經說過,筆靈賦予給筆塚吏的,隻是一種天賦。至於如何運用這種天賦,則是考驗筆塚吏本身的才能。這世界上沒有低級的筆靈,隻有低級的筆塚吏。”

  “這句話說的倒是不錯,可惜就是對目前的局麵於事無補。”顏政手扶把手,低頭陷入沉思。現在地鐵裏陷入了一種尷尬的兩難局麵:他們既不能甩手不管,也不能就此放過;他們無法知道對方的準確位置,又不敢去驚擾。

  就在這種僵持中,他們在地鐵了經過了二十分鍾。這二十分鍾之內,地鐵開過了六站,上下的人都很多,而那個隱藏的敵人始終沒離開過車廂。彼得和尚盡力操縱著細膩的氣場流動,勾勒著模糊的形體,一霎都不敢放鬆。

  韋家與諸葛家有些成員雖然沒有筆靈,卻因為與筆靈浸淫已久,使自己的肉體獲得一些異化與突破。經過有意識的鍛煉,這些異化與突破便會構成一些獨特的能力,比如彼得和尚的守禦之術、曾桂芬的大鼓破音和容容的聽音辨事。這些能力靠挖掘人體潛力來發動,但由於缺乏筆靈,終究成就有限。如曾桂芬苦練大鼓破音幾十年,也最多是能製住羅中夏這樣的半吊子,碰到別的筆塚吏也難討到好去。

  彼得和尚算得上是一個異數。他大概是天賦異稟,雖然身無筆靈,體內天生的駕禦筆靈之力卻潛力無限。曾桂芬曾說彼得和尚倘若有了筆靈,毫無疑問會是一流高手。

  可惜他起誓一世不受筆靈,隻修守禦之術。饒是如此,他心無旁騖修行出的效果比起一般的筆塚吏,亦不遑多讓,可見其潛力之強。

  這種氣場感應便是彼得和尚其中一項修行能力。為了維持整個感應場的存續,他必須全神貫注,倘若有一絲走神,整個氣場都會立告崩潰。當地鐵緩緩駛入第七個站台的時候,一直專心監聽的彼得和尚眼神一凜,感覺到一直平靜的氣場微微泛起了漣漪。

  此時地鐵的車門已經打開,一些人起身離開車廂。彼得緊張地注視著他們,他的氣場精確度不夠。地鐵每停靠一站,他必須要等該下車的人都下去,該上車的都上完,大家位置相對穩定後,才能確定筆記的去留。而那個時候,地鐵也差不多該關門開車了,所以他必須迅速作出判斷,究竟是該追下車,還是等在車廂裏。

  隻要有一次失誤,他們就再也追不上敵人了。

  這種時間短、強度高的任務,實在需要有耐心與明晰的判斷力——當然,還需要有一點點人品,這個彼得和尚倒是不缺,與他身旁的同伴大不相同。

  這是一個很小的支線車站,無論是月台還是下車的乘客都很少。這對彼得和尚來說比較容易判斷,相對的,地鐵停留的時間也會特別的短。就在地鐵打算開車的一瞬間,彼得和尚“唰”地睜開眼睛,厲聲道:

  “下車!”

  說時遲,那時快,彼得和尚與顏政一起猛地跳起,從兩扇正在合攏的地鐵門中隙穿越過去,地鐵車門擦著兩個人的腳後跟關攏,把顏政驚出一身冷汗,費了三、四秒的時間才定住心神,終於明白那些間諜小說主角是多麽的不容易。

  他擦了擦冷汗,左右張望。這個月台不大,頗為安靜,放眼望過去隻有三個人,都是剛剛與他們一起下車的。一個是背著紅白相間的巨大旅行包的外國人,手裏還拿著一張地圖;一個是身穿藍色工作服的水管工人;還有一個插著耳機聽MP3的時髦染發小潮男。

  這三個人都背對著他們,彼此之間沒有交談,各自埋頭朝著出口走去,渾然不覺被身後的兩個人緊緊盯著。“筆記應該就在他們三個人其中一個身上!”彼得和尚頗為篤定。眼前的目標隻有三個,地鐵站的環境也不是那麽嘈雜,他的感應精確度又上升了幾分。“三選一麽?”顏政舔了舔嘴唇。

  眼前的三名乘客,有一個人是搶奪筆記的敵人,但他們隻有一次機會。一旦選擇錯誤,那個真正的敵人就會被驚擾到,那時候麻煩就大了。

  彼得和尚緊皺著眉頭,苦苦思索辨別之道。顏政偶爾暼到站台上的液晶時鍾屏幕,唇邊突然浮現出一絲笑意。“彼得啊,咱們走!”彼得和尚一楞:“你知道是誰了?”

  “現在還不知道,不過那家夥立刻就會自己跳出來的。”顏政高深莫測地說。彼得和尚將信將疑,隻得跟著他也朝出口走去。

  三名乘客走到出口的閘口機,各自掏出交通卡來去刷。顏政緊緊盯著他們刷卡的手,雙拳蓄勢待發。突然,閘口機發出尖利的警告聲。那位背著旅行包的外國人被兩扇閘門攔在了原地,屏幕上出現“刷卡錯誤”的巨大標識。

  顏政動了,他惡狠狠地撲上去,雙拳砸向那個黃毛洋鬼子。

  那個洋鬼子聽到腦後生風,還沒來得及回頭去看,就被猛烈的拳壓砸到脖頸,仆倒在地,登時暈了過去。車站內登時大亂,另外兩名乘客與附近的車站工作人員都被嚇呆了。

  襲擊外國友人?!這可是難以想象的罪行。

  顏政這時候就象一個真正的流氓,根本不理睬旁邊人的驚呼,把那暈倒的乘客就地翻過來,毫不客氣地在他懷裏掏來掏去。彼得和尚站在原地,緊張地盯著其他兩個人。假如顏政判斷錯誤,那麽那個隱藏的敵人隨時可能出手。

  好在這件事並沒發生,顏政很快從那個外國人懷裏拿出一個筆記本,得意地舉起來衝彼得和尚晃了晃。彼得和尚鬆了一口氣,暗暗誦了一聲佛號。“喂!你們,別走!誰有手機,趕緊報警啊!”車站的工作人員膽怯地吼道,這個車站實在太小了,沒法對付窮凶極惡的歹徒。顏政原本想把這外國人弄醒,問個究竟,現在看到工作人員這麽叫嚷,知道一會兒功夫警察和保安就會趕過來,到時候事情就麻煩了,隻得悻悻鬆開他的衣領。

  “咱們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彼得和尚悄聲對他說,顏政看了眼洋鬼子金黃色的短發,冷哼一聲,心中萬分遺憾。兩個人把外國人扔在原地,大搖大擺地朝車站出口跑去,沿途沒有人敢阻攔。他們來到地麵,直接打了一輛車迅速離開。為了防備筆記再被搶走,他用自己的佛珠纏住筆記本,放到自己懷中。

  出租車一直開出約三、四公裏,彼得和尚終於忍不住開口問道:“你到底是如何判斷出來,那個外國人才是搶奪者?”顏政得意地把頭發撩起來:“算命的說我有當筆塚吏的命格,這不過是牛刀小試。”“佛曰不可妄語,快說吧!”其實這件事說穿了很簡單。本市的地鐵係統乘坐流程是:乘客進入閘口時刷一次卡,電腦係統會記錄下乘客的狀態;等到乘客出站的時候,再刷一次卡,電腦會根據前後兩次刷卡的記錄來扣除卡內金額。

  顏政的畫眉筆可以將特定物體的狀態恢複到之前的某一個時間點。當時在站台上他為了判斷那個對手去了哪一側的地鐵,曾經讓五個指頭的畫眉筆集中爆發了一次,作了一次大範圍的施放。當時在站台上的所有人都被畫眉筆的這種力量影響到了,回到了十分鍾之前。

  這對於普通人類來說,並不會產生什麽特別的現象,但是對於交通卡來說,就不一樣了……十分鍾之前,那個神秘對手還是寄存箱附近在搶顏政手中的筆記本,還沒有進地鐵,當然也就沒有刷過卡。於是,對於十分鍾後已經進入地鐵裏的他來說,手裏的交通卡實際上回到了十分鍾前沒刷過的狀態。

  當他試圖出站的時候,閘口機檢測到這張卡並沒有進站的記錄,便按照標準程序開始報警。於是沒刷過的交通卡就成為了他最醒目的身份標記。

  “你看,就是這麽簡單。你說的對,隻有低級的筆塚吏,沒有低級的筆靈。”顏政得意洋洋,為自己的謀略大為自豪。“可是……萬一那三個人都是在那一站上車,豈不是三個人刷卡時候都會被報警?”彼得和尚提出疑問。

  顏政楞了一下,這個他倒沒想過,隨即有些結巴地辯解:“這一站太偏僻了,不會那麽巧三個人都是同上同下吧?”

  “如果他在一個大站或者中轉站下車呢?”彼得和尚繼續反問,“到時候下車的可能就有幾百人,其中被你畫眉筆影響到的可能有幾十人。我們該怎麽判斷?”

  “……哈哈哈哈!反正東西已經到手了,何必追求細節呢!”顏政拍著彼得和尚的肩膀哈哈大笑,掩飾自己的尷尬。彼得和尚長歎一口氣,看來自己真的是運氣好,這麽一個漏洞百出的策略居然真的成功了。所有被影響到的乘客裏,恰好隻有對手一個人恰好在一個偏僻小站下車,然後恰好被顏政蒙對了。

  “我想那個洋人如果知道,會更鬱悶吧……”彼得和尚心想,忽然一個念頭湧入腦海。

  洋人?什麽時候洋人也有筆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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