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82）小鎮中學的露天電影

　　還有一些男生在操場上打籃球，那些大都是白天上不了場的球技普通的同學，也想抓住運動會的契機，感受一下運動會的氛圍。

　　一些女生買了瓜子，像小老鼠一樣不停地嗑，瓜子殼扔得到處都是，此時亂扔一般不會被罰錢，邊看電影邊嗑瓜子，簡直是一種享受，誰願意來敗這個興？再說天黑電影開始後，地上到處都是瓜子殼，黑燈瞎火的，你逮誰去？

　　這個時段，小賣部的生意出奇的好，各種小吃都熱銷。同學們在操場上晃來晃去，心情比過年都爽。這時班級的界限沒有那麽嚴格了，大家見了，打個招呼，拍拍肩膀，親熱得不行。

　　好不容易熬到天黑，各班按照指定的區域就座。強調了安全事項，便開始放映。

　　同學們脖子伸得比鴨子還長，等著恐怖片、穿越、浪漫的言情片或者精彩的武打槍戰片出現，結果卻是一部老得不能再老的黑白片，八路打小日本，據說是為了配合愛國主義教育專門放映的。

　　同學們大失所望，歎氣聲一聲比一聲大，操場上開始鬧哄哄的。不過，一會兒，同學們漸漸“入戲”，哄鬧聲沒有了，操場上安靜下來了，同學們兩眼緊緊地地盯著銀幕。隻聽見嗑瓜子的聲音，像夜深人靜的時候，許多小老鼠在忙活。

　　一會兒，放完了一卷，換片的時候，燈亮了，操場上變得雪白，那燈光刺眼得很，有的用手遮住眼睛，在擁擠的座位縫隙中貓著腰去上廁所，操場上喧鬧起來，片換完了，燈又滅了，操場上又鴉雀無聲。

　　喬巴坐在離九九兒不遠的地方。在操場看電影的時候，是按照教室裏的座位順序排列的，不容許學生亂坐，這樣是為了便於管理。

　　換片的時候，喬巴用一包零食賄賂了九九兒旁邊的那個女生，和她交換了座位。

　　喬巴把一包零食撕開，碰了碰九九兒的胳膊，意思是讓她拿，可是九九兒輕輕搖了搖頭，說聞著不舒服。零食香香的，哪有聞著不舒服的道理，喬巴真是搞不懂。

　　電影裏傳來激烈的槍炮聲和喊殺聲，同學們眼睛亮晶晶地盯著屏幕，有的還發出了會心的笑聲。

　　在黑暗中，喬巴抓住了九九兒的手，並把身子朝她那邊挪了挪。

　　喬巴在小說中看到，許多戀人都是在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男孩握著女孩的手，多浪漫啊，喬巴也想那樣的情節在自己身上發生，可是，東川沒有電影院。

　　東川過去有過電影院，但是現在拆了，那裏建起了農貿市場，賣菜的、賣雞鴨魚肉的占據了那裏，喬巴去那裏看過，一股臭烘烘的味道，毫無浪漫可言。

　　聽比自己大些的年輕人說過，那裏以前經常放映武打加愛情的片子，喬巴很懊惱，怪自己沒有趕上那個時代。

　　喬巴把九九兒的手抓住，正在浮想聯翩，忽然覺得手空空的，原來九九兒把手抽了出去，她還把身子朝旁邊挪了挪，以便和喬巴保持一定距離。

　　這小丫頭怎麽了？喬巴感覺九九兒似乎在刻意和自己保持距離，如果說把手握住害怕別人看見還情有可原，但是用不著要和自己畫一條界線啊。

　　想到過去和九九兒下晚自習後在小巷的親昵舉動，喬巴覺得九九兒似乎在冷落自己。

　　為什麽？喬巴搞不懂，電影後半段演的什麽，喬巴一點都沒有看進去。

　　九點多鍾的時候，電影散場了，同學們把凳子搬回了教室，各自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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