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70）暗夜，“來吧”酒吧的相約

　　近來喬巴總是以男朋友的姿態出現在九九兒的身邊，當然是下晚自習後兩人結伴回家的時候。每次喬巴都要把九九兒送到離她家不遠的地方，向她揮揮手，然後晃蕩著消失在另一條小巷裏。

　　當然，這隻限於下晚自習後，白天在班上和校園裏時，兩人的關係和普通同學沒有兩樣，不過，喬巴那小子似乎有點得意，嘴角常掛著笑意，眼神也有點飄。有幾次還被老師點了名，說他上課走神。

　　“來吧”是鎮上最有格調的酒吧，大門裝飾得古色古香，門框上方垂下幾個複古宮燈，大門兩邊的石花盆裏，栽了幾株翠竹。

　　從街道進入小巷到大門，都鋪上了奇形怪狀的鵝卵石，走在這凹凸不平的鵝卵石鋪成的甬道上，一種樸拙的原野風情撲麵而來。

　　東川鎮雖然隻有幾萬人，但因其獨有的巴山風味兒和古樸的風情吸引著外地的遊客，特別是那穿行在依山而建的房屋中的青石板路，更是讓人仿佛回到了遙遠的巴國，有一種穿越時空之感。

　　在喧囂的現代社會裏，這裏容易讓人產生一種無欲無垢、無牽無掛的閑適之感，所以這裏的旅遊業漸漸發達起來。

　　鎮上那些有經濟頭腦的人就把沿街的房子改成了小酒店、小旅館和小酒吧，那些來探幽訪古的外地人累了，或在小酒店裏喝上二兩當地自製的酒，就著兩碟小菜，邊喝酒邊看遠處的飛鳥，或是在小旅館住上一宿，枕著湯溪河的水聲做一個大城市無法做的美夢。

　　至於那些小酒吧，是那些外地人看中了這裏的商機，來此開設的。他們帶來了大城市的味道，帶來了小提琴，帶來了薩克斯，帶來了吧台，帶來了高腳凳。於是，依其檔次的不同，那裏就成了外地人、有錢人或者鎮上年輕人集中的地方。

　　“來吧”在這些小酒吧中檔次最高，九九兒以前聽渝西民講過，但是由於沒有親身體會，九九兒想象不出那裏的優雅和曼妙。

　　九九兒以前倒是去過一次酒吧，但是那種低檔的。那次是惠姍的生日，班上要好的同學都送了禮，九九兒也送了。大家提議到“紅嘴鳥”酒吧去慶祝，九九兒就跟大家一起去了。那次九九兒還被一同來的那幫臭小子慫恿著喝了一小口酒，嗆得九九兒眼淚都要出來了。

　　至於像“來吧”這樣的高檔酒吧，九九兒隻是在一次路過這裏時看了一眼門外的翠竹，然後就低頭匆匆走了。

　　九九兒覺得，這種地方和自己的身份不是一致的，裏邊的人與自己不是一個圈子裏麵的，自己最多隻是想象一下裏麵的陳設罷了。

　　可是今天，一隻千紙鶴就把自己引到這兒來了，此時的九九兒，覺得那隻千紙鶴就像是一隻帶路的信鴿，它在前麵飛，自己在後麵順著它的鴿哨一路前行。

　　九九兒低著頭走在通往“來吧”的鵝卵石甬道上，覺得自己仿佛從一個世界走向了另一個世界。

　　她有些心慌，不知道渝西民葫蘆裏賣的什麽藥，她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鬼使神差跑到這裏來，自己完全有理由不來這裏的。

　　一個女孩，在下晚自習後單身一人去酒吧與男孩子約會，算什麽？“壞女孩”，一個詞語在九九兒腦海裏浮現。

　　“你來了？”翠竹的暗影裏閃出一個瘦瘦高高的男孩。聽見這聲音，正在胡思亂想的九九兒嚇了一跳，抱在手裏的書差點跌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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