紙條裏的內容既不是九九兒想象的那些男孩子嘴裏流行的經典台詞,也不是她猜想的喬巴寫的,而是渝西民。這讓九九兒感到有點意外。
會不會是有人搗鬼,借渝西民之名捉弄自己?九九兒揉了揉眼睛,不會,這字分明就是渝西民的,寫得龍飛鳳舞,極其瀟灑,就像他在籃球場上的表現一樣。自己和渝西民在一個班上,對他的字再熟悉不過了。
渝西民寫得一手漂亮的字,語文老師曾在班上多次表揚他,還把他的作業讓同學們傳閱。
九九兒肯定這紙條就是他寫的。可他為什麽要采用寫紙條的方式呢?
雖說那次在學校後院自己拒絕了他的貝殼手鏈,但是這一點兒也沒有影響兩人純真的同學情誼,在班上大家一點兒也看不出兩人之間曾發生過貝殼手鏈事件,大家相處起來還是那麽融洽。
隻不過九九兒發現,渝西民眼裏多了一絲憂鬱,使他本來就很冷的眼神顯得更冷,而恰恰是這點,更增添了他青春期男孩獨有的魅力。
彎彎有一次把胳膊支在課桌上,歪著頭花癡十足地說:“渝西民的眼睛像一片深不見底的藍色海,哎,要是哪個女孩走進去,肯定會化身一尾快樂的魚,被那片藍色的海洋包圍,然後在美夢中被幸福的王子親吻。”
說到這兒,彎彎瞟了一眼九九兒,做了一個陶醉的樣子,九九兒說:“你個死丫頭找死啊?”然後去撓她癢癢。
彎彎最怕撓癢癢了,一撓,會笑得幾乎背過氣去:“哎呀,不敢了,不敢了!”
彎彎咯咯笑著求饒。
那次九九兒在與彎彎打鬧之後悄悄看了一眼渝西民,發現他的眼睛真如彎彎說的,像一片蔚藍的海。
與渝西民的眼光一碰觸,九九兒覺得自己臉有些發燒,腦海中迅速地浮現出那個夢,那條大大的錦鯉把自己含在嘴裏的夢。
九九兒心跳一下子加快,好像有人窺視了自己夢中的秘密一樣,有些驚慌失措,趕緊把目光移向別處,去看教室外那寬大的梧桐葉。
“來吧”酒吧的薩克斯從門縫裏鑽出來,散落在深夜的巷道裏,給這古老的小鎮更增添了一絲神秘。九九兒沿著牆根有點緊張地順著聲音往前走。
九九兒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要到這地方來,仿佛那千紙鶴裏麵龍飛鳳舞的字有一股神奇的魔力,在拽著自己來到這兒。
九九兒在喬巴麵前撒了一個謊,說下晚自習後要到女同學家裏去給她做伴,那個女同學的媽媽到外婆家去了,她一個人在家裏感到害怕。
喬巴顯得有些失望,說了一聲“好吧”,消失在燈光有些昏暗的小巷裏,影子拉得老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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