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65）對不起，那天我很煩

　　“喬巴……”Miss王的課本在喬巴的課桌上使勁地拍了拍，嘴裏發出一聲怒吼，聲音格外尖厲。嚴謹的教風使她容不得學生在學習上有半點疏忽，所以看見喬巴在上課的時候趴著她格外生氣。

　　“死豬，又要遭掛了。”渝西民在那邊小聲嘀咕。不知誰把書本碰到了地上，教室裏立即發出很大的響聲，剛才還是安安靜靜的教室，立即開始小聲嚷嚷。

　　要換在以往，喬巴準會趕快把頭抬起來，然後調皮地一伸舌頭，乖乖地坐直身子，繼續聽課。雖然他的英語成績不是太好，但是出於對Miss王的尊重，喬巴會努力爭取去聽她的課。

　　不知怎麽的，喬巴有時聽Miss王的課，總覺得她很辛苦，像自己的母親一樣，總是很勞累，盡管班上有些人並不領她的情，嫌她囉唆和過於嚴厲。甚至還有人在上課的時候故意跟她過不去，小聲嘀咕她得了什麽更年期綜合征，讓她難堪，下不了台。

　　而Miss王每次都是在生了一會兒氣後，又繼續講課，有幾次喬巴看見Miss王眼裏噙著淚花，聲音顫抖而哽咽，講課的聲調都變了，還在繼續講課。

　　喬巴這時總有一種去保護Miss王的衝動，他好想在課堂上去找那些放肆的小子打一架，哪怕頭破血流也在所不辭，但是轉念一想，自己那樣做，會把課堂搞得更糟，於是隻好在那裏憤憤不平。

　　可是後來喬巴自己也搞不懂，為什麽當時覺得Miss王的聲音格外刺耳，在Miss王的書本在課桌上猛力拍了之後，自己會霍地站起來，衝著Miss王大聲地吼：“拍什麽拍，你真煩人！”

　　Miss王當時就僵在那裏了，那邊渝西民吹起了口哨，等著看喬巴的好戲。這時喬巴不知哪來的火氣，衝著渝西民罵了一句髒話，渝西民立即回罵。全班哄堂大笑，教室裏像炸開了鍋，把個Miss王氣得胸部一起一伏。

　　“你給我站到前麵去。”Miss王對喬巴說。喬巴把書一扔，一下子離開座位，從後麵衝到前麵，然後把教室門使勁一摔，就衝出了教室。

　　喬巴靠在廁所的牆上特後悔：他不知道自己今天為什麽會有這麽大的火氣，把Miss王氣成那樣。他想回去向Miss王道歉，但又拉不下麵子；就這樣跑了，又覺得心裏特愧疚。

　　他耷拉著腦袋，斜靠在廁所的牆上，從牛仔褲裏摸出一支煙點上，剛吸了兩口，外麵響起了腳步聲，他連忙把煙滅了，用腳使勁踩滅，然後躲到角落裏假裝小解。

　　是不是因為自己想母親，情緒特不好，才把氣撒到Miss王身上，喬巴在那裏胡思亂想。不一會兒，下課鈴響了，同學們朝廁所蜂擁而來，喬巴走出了廁所，耷拉著腦袋在操場上轉圈，用腳踢著一塊小石子。

　　幾天後，喬巴在英語作業裏悄悄夾了一張紙條，對自己那天的失態和無禮向Miss王道了歉。他還特地在紙條的末尾寫了幾個大大的字：“對不起，那天我很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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