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64）麵攤，中年婦女與母親很相似

　　喬巴來到一個賣雜醬麵的攤點前，叫了一碗麵：“不要加大蒜，少放點味精。”

　　喬巴坐在小桌前對老板說。

　　“好嘞。”老板在案板前忙乎著，同時扯著嗓子向裏間說：“一碗雜醬麵，不要加大蒜，少放點味精。”

　　一個中年婦女端來一碗骨頭湯，上麵漂著幾點蔥花，放到喬巴的麵前。

　　望著中年婦女略顯肥胖的身子，喬巴忽然想起了自己的母親。

　　母親也是這麽略顯肥胖，也是這麽勤勞。過去父母還沒有離婚時，母親每天早上都要早早地起來，為自己煮一碗最喜歡吃的雜醬麵。

　　那時，母親總是坐在桌子對麵，一臉幸福地看著自己把碗裏的麵掃蕩光，包括那些湯，然後在自己出門的時候絮絮叨叨地說上一大堆話，什麽上課要聽講啊，不要跟同學打架啊，不要去上網啊等等。

　　那時，自己總覺得母親煩，每次母親在身後嘮叨，自己都粗著喉嚨說：“你有完沒完。”然後把門摔得哐當一聲響，有一次差點把母親的手軋了……

　　可是現在……喬巴望著小巷裏早起忙碌的人流，突然覺得鼻子有些發酸。

　　母親現在過得好不好？她與繼父的關係怎麽樣？她有沒有被人欺負……喬巴覺得自己對母親的關心太不夠了，他低下頭看著自己髒兮兮的球鞋出神，眼睛有些濕潤，他用手使勁地揉著，好像有一粒沙子吹進了眼睛。

　　“你的麵。”中年婦女把麵端到了喬巴的麵前。

　　“哦，謝謝。”喬巴回過神來，衝中年婦女感激地一笑。不知怎的，喬巴覺得這中年婦女與自己的母親有幾分相似。

　　喬巴覺得今天的麵格外的香，不知是不是因為母親的原因，喬巴後來想。

　　那天上課的時候，喬巴老走神，母親的影子一次次頑強地闖進腦子來，小時候貪玩不做作業母親拿著小竹竿追著自己滿街跑，在外闖了禍被母親擰著耳朵回家後P股開花的情景像電影似的在腦海裏閃現。

　　喬巴覺得腦袋有點發漲，就趴在課桌上，眼睛盯著教室地板上的一塊紙屑出神。

　　這節是英語課，教學態度嚴謹的Miss王看見喬巴打瞌睡，先是望著喬巴課桌的方向用力地咳嗽了一聲。

　　同桌見這情形，就推了推喬巴，示意他抬起頭來聽講，喬巴心裏不爽，就用胳膊肘使勁地拐了同桌一下，然後繼續用腳撥弄那塊紙屑。同桌用手揉著被喬巴拐痛的手臂，嘀咕了一句，繼續聽他的課。

　　這一切，被Miss王看在眼裏，她拿著課本，邊講邊朝喬巴的座位走來。這時，全班的目光隨著Miss王慢慢向喬巴的座位聚集。

　　換在以往，喬巴準能根據老師聲音的大小判斷老師在教室的哪個位置，以便隨時調整自己的坐姿，盡管在幾秒前還在開小差，可是一定能夠保證在老師到達自己身邊時保持一個學生應有的坐姿。

　　可是今天，喬巴就那麽趴在那裏，一副慵懶無力的樣子，仿佛整個課堂與自己無關似的。他也知道Miss王朝自己走來了，可他就是不想把頭抬起來。他依然撥弄著腳下的小紙屑，仿佛那小紙屑是一個可愛的小動物，在與他開心地逗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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