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60）網吧，男孩賊亮的眼睛

　　小巷裏有些靜，一群少年的腳步在夜裏格外的響。

　　小巷兩邊的店鋪大都打烊關門了，隻有幾家還亮著燈。

　　這是那些專門做學生生意的，他們知道學生下了晚自習會買一些東西，所以關門較晚。

　　喬巴他們來到一家小店，老板從很大的窗戶裏探出頭來：“今天吃點什麽？”看來是老顧客，態度很親切。

　　“你們說。”喬巴對身後的幾個小子說。

　　“你說。”“你說。”那幾個翻圍牆出來的小子看來對這種夜生活所需的東西不太熟悉，相互推讓，都拿不定主意。

　　“十瓶啤酒，五包牛肉幹，一包臭豆幹，一包……對了，再來一包煙。”藍亦苗見其他幾個小子不開口，就點了要買的東西。

　　老板用一個黑色的塑料袋把這些東西包好，遞到藍亦苗手裏。

　　“一共六十五塊三毛，給六十五，那三毛算了，下次還來。”精明的老板，舍掉三毛就又把下次的生意招徠了。

　　“我這裏沒有這麽多。”藍亦苗從P股上的牛仔褲口袋裏摸出錢數了數。

　　“差多少？我這有。”喬巴把錢遞過去。

　　“我這裏也有。”

　　“我也有。”

　　其他幾個小子也從口袋裏摸錢。

　　“誰要你們掏腰包啊，再跟老子裝×，就滾回寢室去挺屍。”喬巴把他們的錢擋了回去。

　　“好，好，下次我們請你倆。”那幾個小子挺感動。

　　“走吧。”藍亦苗提著東西。

　　小巷裏一群小子晃悠著，瘦長的影子拖在身後，愈發長了。

　　穿過了幾條小巷，拐過了幾個彎，就來到了網吧。

　　網吧裏光線很暗，煙霧繚繞，鎮上的無業青年和附近幾所中學偷跑出來的學生使這裏生意顯得格外火爆，鍵盤敲打的聲音此起彼伏。

　　藍亦苗要了一個包間，一幫小子一擁而入，然後把門掩上了。

　　喬巴拿出幾個一次性杯子，用牙齒把啤酒瓶蓋咬開，每人倒了滿滿一大杯，擱在每人腳邊的地板上。

　　其他幾個小子把零食袋撕開，大家坐在客廳的地板上，一邊喝酒一邊盯著藍亦苗點開網址。

　　包間裏很靜，隻聽見嘴裏咀嚼零食的聲音。

　　其中一個小子忘記了喝杯裏的酒，眼睛死死地盯著屏幕。

　　可是這時除了黑屏什麽也沒有。

　　喬巴用手指指那小子，讓其他的幾位看那小子的呆勁兒。

　　其他幾個小子一起笑起來，其中一個小子嘴裏的啤酒噴到了地上。

　　“我×，這麽猴急啊，你娃怕是頭一回看這東東吧？”喬巴打趣那小子。

　　“嘿嘿。”那小子搔了搔後腦勺，喝了一口啤酒。

　　“待會兒別支帳篷啊，嗬嗬。”喬巴拉熄了燈，也坐在了地板上。

　　包間裏立時陷入了一片黑暗，屏幕上的光照在這群小子的臉上，每人的眼睛都很亮。

　　畫麵打開了，平時夜裏想象的某些東西終於清晰地出現在眼前……

　　藍亦苗把音量調到靜音……

　　喬巴摸出一包煙，每人丟了一支，一個小子沒有帶打火機，喬巴給他點上。

　　在給那個小子點煙的時候，喬巴發現那小子攏著打火機的手因緊張和興奮而有些微微發抖，喬巴想笑，但忍住了。

　　包間裏很靜。點燃的煙忽明忽暗，煙霧在屋裏升騰，男孩的臉有些迷蒙。

　　酒杯放在腳邊，零食袋被撕開的口子張著饑餓的眼睛。

　　喬巴一邊抽煙，一邊把手撐在地上，向後仰著身子偷偷觀察這些小子的神態。

　　藍亦苗可能由於原來欣賞過這玩意兒，所以興趣不那麽盎然，趁這會兒工夫在狂吃零食。

　　那幾個小子呢，由於平時住在寢室裏，再加上是從鄉下來的，可能很少有人真正見識過這麽猛的，所以都入了神。

　　有一個把一塊臭豆幹放在嘴邊，忘記了往嘴裏塞。

　　有一個身子前傾，不住地吞咽口水，喉結上下滾動。

　　還有的把身子朝後縮，估計是某個部位起了變化……

　　“撲哧，哈哈哈哈。”看見這一幕，喬巴忍不住笑出聲來，其餘的人像從夢中被驚醒一樣，彼此看看對方的神態，也都笑了起來。

　　“嘿嘿，嘿嘿……”

　　“來，喝酒，別他媽的太專心了，技術哪裏學得完，還需要自己慢慢領會。”喬巴舉起了酒杯。

　　“聽你的口氣，好像提前享受了吧？”其中一個小子把酒杯在喬巴的酒杯上碰了一下。

　　“這個……”喬巴故意不置可否，弄得那幾個小子一臉神往，喬巴在心裏偷偷樂。

　　包間裏又安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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