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兩尾魚

”（36）記憶，耳垂上揮之不去的冰涼

　　“哦，我知道了，一定是被男孩子Kiss了。”彎彎把嘴巴湊在九九兒耳邊輕輕說。

　　“你才被男孩子……”九九兒猛地站起來用書本狠狠地砸向彎彎，彎彎拔腿就跑，九九兒正準備去追，上課鈴響了。

　　“我知道，嘻嘻……”彎彎用書擋在前麵，又開始在九九兒耳旁製造噪音：“女孩兒被男孩Kiss，就你這副德性，癡癡呆呆的，你瞞不了我。我在一本《愛情寶典》上看到的，第一百零五頁第四排順數六個字開始，要不要我給你背誦原文。”彎彎背課文可沒有這麽好的記性，九九兒真有些佩服她，記這些東東倒是一套一套的，講起來可是引經據典，口若懸河。

　　“說，那個幸福的王子是誰？”

　　“去死！”九九兒使勁掐了一下她的大腿，彎彎痛得“啊”的一聲，從座位上彈跳起來。

　　“什麽事？”正在黑板上板書的地理老師從眼鏡上方射來一束光。

　　“她被鬼卡住了脖子。”

　　一個男生接嘴，最近班上流行看鬼故事，課間十分到處都在“鬼吹燈”。

　　“嘿嘿嘿嘿！”男同胞們一起大笑。陰惻惻的，像鬼在哭。

　　地理老師氣極了，手在講桌上猛地一拍，嘴裏冒出一句：“卡你個鬼。”

　　“嘿嘿嘿嘿！”“嘻嘻嘻嘻！”這次發出聲音來的可是男鬼女鬼，大鬼小鬼都有，並且都是吊死鬼，還伸出了舌頭。

　　九九兒沒有笑，她在想昨晚回到家的情形。

　　外婆問她為什麽回來這麽晚，九九兒心虛地說：“今晚老師加了一堂課。”說完就把自己關進了小屋。

　　這是九九兒第一次在家人麵前撒謊，所以有點底氣不足，眼神有點慌亂，幸虧外婆眼睛晚上不太好使，否則，九九兒想，她一定會看出破綻的。

　　九九兒把門拴上後，沒有開燈，就那麽靠在門上，手裏還抱著書，懶懶地靠在那裏，剛才喬巴含過的耳垂變得有些異樣。

　　九九兒總感覺喬巴還含著自己的耳垂，並且在使勁地吮吸。

　　那種被含在溫熱的口腔裏的感覺揮之不去。現在被夜風一吹，有點冰涼的味道。

　　九九兒覺得右邊被喬巴含過的耳朵不再屬於自己。

　　九九兒被這種感覺嚇了一跳，於是下意識地伸手去摸。

　　右邊的耳朵分明還在，可是，九九兒卻覺得它好像被包在一個溫暖的棉花團裏，摸起來有些木木的。

　　九九兒又去摸摸左邊的耳朵，她感覺這隻耳朵還是屬於自己的耳朵，而右邊那隻……

　　在黑暗的小屋裏，九九兒就這樣摸著被男孩子第一次吻過的耳朵，有些癡癡呆呆的，似乎有些魂不守舍。

　　九九兒慢慢走到鋪前，一下子跌倒在上麵。那晚，九九兒衣服都沒有脫，就那麽睡過去了。

　　那晚，那條把九九兒溫柔地含在嘴裏的大大的紅錦鯉又擺動著尾巴，歡快地遊進了她的夢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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