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高中的時候,兩人又分到了一個班,關係就更鐵了。
“喂,老大。”殷浩在那邊的蹲坑上使勁用力。
他覺得不拉屎把茅廁占著實在是一種資源浪費,所以總想拉出點兒什麽。
可幾分鍾過去了,所有的努力全都白費。“最近好像情況不對啊。”殷浩在那邊說。
“什麽情況不對?”渝西民吞吐著煙霧。
“啪”,渝西民用力拍死了一隻貿然偷襲他P股的蚊子,“我靠,什麽垃圾廁所,這大白天蚊子像蜂桶。”
“啪”,渝西民又拍死了一隻企圖襲擊他滿是青春痘的臉的蚊子。
由於用力過猛,他感覺像扇了自己一耳光,左邊的臉火辣辣的,一陣生疼。
剛才被叮的P股蛋兒開始發癢,渝西民把煙夾在左手,用右手的食指沾了點唾沫塗到剛才蚊子叮的地方。
“最近喬巴那小子好像盯上了九九兒。”殷浩在那邊吐了一口痰。
“膽子不小,老大的女人也敢上。”殷浩也在那邊“啪”的一下,估計他在那邊也遭到了土飛機的襲擊。
“老大的女人也敢上”這句話殷浩是跟電視裏的警匪片學的。
殷浩喜歡看警匪片,因為他覺得那夠酷,夠刺激。
而且,殷浩總是把裏麵那些黑道人物的台詞掛在嘴邊。
盡管他嘴裏的老大渝西民目前連九九兒的手都還沒有摸一下,但他認為應該用上這句話。
因為他知道,渝西民喜歡九九兒,並且不是一般的喜歡,是那種很喜歡的喜歡。
有幾次,他都看見渝西民一邊擠臉上的青春痘一邊盯著九九兒看。
他看見渝西民盯九九兒的樣子很出神,以致把臉上擠出了一個紅紅的小包而渾然不覺。
殷浩覺得,男孩子一般這樣盯著一個女孩兒看,多半是有情況。
而且,渝西民還親口對他說過,班上的女孩兒就數九九兒長得乖。
渝西民說,九九兒比班上的音樂委員張索多和上個月轉來的插班生水兒都要長得乖。
當然,渝西民認為劉亦菲也乖,但那不現實,隔著一層屏幕,缺乏真實感,想穿過你的黑發我的手都不可能。
所以還是九九兒的好看來得直接,晚上做夢的時候也有個停泊的港灣。
“是嗎?”渝西民在那邊好像漫不經心地回答。手一抖,煙蒂掉到了地上,紅紅的煙頭開始暗淡下去了。他又抽出了一支點上。
“真的,老大,你沒有看見嗎,喬巴那呆頭盯九九兒的眼神好像不對勁,簡直一豬哥。”殷浩連連咳嗽了幾聲,估計是煙嗆著了。
殷浩還不大會抽煙。他沒有錢買煙抽,他抽的煙都是渝西民給的。
“上次我真的在英語課上聽到了喬巴嘴裏念著九九兒什麽的。”殷浩在那邊哼了一下說。
“是嗎?我怎麽沒有聽見。”渝西民在蹲了五分鍾之後還是假打。他嘴裏這麽說著,心裏可不是這麽想的。
是的,那天自己也聽到了喬巴的囈語。可自己是老大,不能在殷浩麵前表現得驚慌失措,他命令自己要沉住氣。“冷靜,冷靜!”他對自己說。
同時,他在思考,自己該怎麽辦。這時,他腦中浮現了這樣一幅畫麵:茫茫的非洲大草原上,兩隻雄性野牛為爭奪雌性野牛的青睞正在把犄角狠狠地抵在一起。
“咚……咚……咚……咚……”靜悄悄的廁所外傳來了腳步聲,大概是這個時間沒有課的老師來上廁所了。渝西民趕忙把煙頭丟進了蹲坑,小聲地對殷浩說:“快走,老貓來了。”
“老貓”是學生私下裏對老師的稱呼,把自己比做耗子,把老師比做老貓,這幫青春的小子!
兩人忙不迭地撩上了褲子,在進來解手的老師嚴厲的目光中低著頭撒開腿朝教室跑去。
上課六分鍾之後,兩個少年氣喘籲籲地站在教室門外喊“報告”,在Miss王恨得牙癢癢的注視下晃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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