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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 機會總是人創造的

  白玫回到家,林立正躺在沙發上睡覺,她一見,氣不打一處來,說:“這頭豬,就知道睡覺,人家說,一分精神一分福,就你這窩囊廢,還能有什麽福?我嫁給你,算是倒了大黴!”

  “你是倒黴了,‘女兒悲,嫁個丈夫是烏龜’嘛,我要不是窩囊廢,我還能戴個綠帽子嗎?”林立在睡夢中被罵醒,心裏也有氣,就接口說道。

  “你什麽意思?你這狗屎!我辛辛苦苦地為了這個家,我忍辱負重,掙來的,給你吃給你花,你吃飽了喝足了,反過來,不說我的好,倒還要埋怨這埋怨那,真是沒有人心眼兒。”

  “我怎麽就吃你的喝你的了,我自己也有工資。”林立聲氣有些小了,但還是嘴硬。

  “你?就你那幾個工資,夠你幹什麽的?你能買上房子了?還是能穿上名牌了?或者是你能吃上好酒好菜了?再說了,你是一個男人,你有義務養活你的妻子兒子,你能嗎?你說,你都為這個家作過什麽貢獻?”

  白玫氣上來,一顧搶白,林立沒話答對,不再說話,自己拿了煙到陽台上抽去。

  白玫不讓林立在家裏抽煙。對此,他心裏很不平。遲德瑞可以在白玫的麵前抽煙,他父親林子峰也可以,他卻沒有這個資格,他也據理力爭過,沒有得到勝利,沒辦法,他隻好低頭。

  見林立認了輸,白玫乘勝前進,追到陽台上說:“眼下,又要雇保姆,你說吧,雇個什麽人?”

  林立還是沒有主意:“這事,還不是你去辦,我哪找得來。”

  “我的司機小張,有個農村老鄉,今年十九歲,想到城裏來打工,要價不高,我看行,你說呢?”白玫的話中,完全沒有了生氣的成分,是一副商量的口氣。

  見白玫的口氣緩和了,林立說:“還是讓雅萍來幫忙不是更好一些,家裏也沒有太多的活要幹。”

  “雅萍,我已經不讓她來家住了,這孩子太不懂事,她居然和方圓吹了。事先都沒和我打個招呼,更不要說請示了。讓她自己住在外麵,好好反省一下子吧。”白玫對林立詫異的表情視而不見,問他:“你說,這個保姆怎麽樣?”她知道,林立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他讓雅萍的事弄蒙了。

  “你覺得行就行。”

  “那我就叫他來了啊,看看這個小小子能不能幹活,先試用他幾天再說。”白玫說完把陽台門一關,自回客廳看電視。

  “什麽?小小子?是個男孩兒?”林立想追過來,看到自己手裏的煙火未盡,隻得把身子從陽台門裏探出來,大聲問。

  白玫假裝聽不見,她已經跟林立打過招呼,沒有必要再聽見他的話。

  第二天,小保姆李冬就來上班了。

  這孩子什麽家務活也不會,他是高中畢業生,因為沒考上大學,像白雅萍一樣,到城裏來謀求發展,又苦於沒有門路,隻好先做保姆,希望碰上個好主人,對他有了好感,說不定會幫他找個合適的工作。

  白玫非常高興,李冬是高中畢業,淩嶽的功課有人輔導。做飯不是什麽難事,她相信,隻要肯學習,李冬很快就能掌握。果然,兩個月後,李冬就能做各種家常便飯了,而且人也變得漂亮洋氣,像個城市人一樣。

  雅萍近來很少到家裏來。

  起初,白玫故意冷淡她,想讓她害怕,知道悔改,後來,發現她並不願意回來,好像躲著白玫似的。

  白玫向林立說:“這個死丫頭,翅膀硬了,用不著我了。讓她能耐去吧,把她碰個頭破血流。她還以為,一個人沒有靠山,沒有背景,也能活得像模像樣呢。做夢吧。等到她沒路可走了,我再好好地教訓她,哼,王寶釧說得好:‘後麵要是有路你還會回來麽?’到時候就拿這句話來問她,看她怎麽說,還敢跟我作對麽?”

  “對,你就讓她到社會上去碰碰試試吧,碰好了,是她的造化,碰不好,她就會服服帖帖地聽你的話了。”林立又對老婆的意見投了讚成票,“不要和她生氣,快過年了,還是看看有些什麽事兒要做吧。”

  “一提起這個,我就生氣,沒有什麽可做的,所有企業都有一份年禮,但是,都輕得不能再輕,薄得不能再薄。朱誌宇和高小誌都吃了獨食。高小誌這小子,平時就和各企業拉攏,沒少占便宜,我懷疑,他摟了來和朱誌宇分,我是幹生氣,沒轍。唉,收入少了,我還要各處打點,要不,以後誰幫著說句話呀?他們都行,以單位的名義送禮,買的是個人的人緣,我現在是沒有這個機會了,連給財政局送的禮,都是高小誌去的,沒辦法,朱誌宇派他去,咱官小,誰叫咱官小呢。”

  “你也別生氣,咱也不是沒錢,這樣,今年過年,咱們拿一大筆錢,你去金書記家串個門,你也動個地兒,不再當這個受氣的副局長了。”林立給妻子獻上了計策。

  “哎,老公啊,還是你心疼我,這話,真讓我感動。不過,我聽說,金書記在會上講了,要過一個文明節,廉潔節,大家不要送禮。他說,送禮就要先收禮,不收哪來的錢送,要是拿工資送禮,恐怕這些送禮的幹部餓也餓死了。還說,誰要是送禮給他,該提的不提,有錯的深究,你說,誰還敢去呀?”

  “你膽子真小。自古,官不打送禮的,他老金不是凡人?是神仙?他能免得了俗?我不信。叫我說,你就去,看他叫嚷得凶,說不定明裏反腐,暗裏倒是更貪呢。”林立持著懷疑態度說,“要不,我去,我就說是我自作主張為你運作這事兒,我一個副科長,他也拿我沒辦法,而且,我是為你跑,他也不好說我什麽,你呢,又不知道這件事兒,他要是吃禮呢,你再去,要是不吃呢,我想也沒有什麽。你說呢?”

  白玫認真想了想,說:“我看,還是不要惹是非的好,這個人,好像真是與眾不同,我不送禮,隻是得不到升遷,送禮以後,說不定就會弄個身敗名裂。”說完,她帶著煩惱上班去了。

  單位更讓她煩惱。

  組織部又要來考核幹部了。

  白玫急忙和那幾個平時關係不太好的人聯係,拉攏一下。臨時抱佛腳,也隻是拉拉閑話,表示一下關心,或者多給個微笑,但是已經晚了,她又一次被亮了紅燈——民主測評不稱職。

  似乎是為了和白玫對比,朱誌宇得到了幾乎所有人的擁護,被公認為優秀。開春換屆,朱誌宇被派到坡縣當縣委書記去了。

  由於白玫自身的原因和一些其他的原因,白玫沒有得到局長的職務,穆局長當了正局長。

  在給朱誌宇送行的宴會上,高小誌照例拿白玫開玩笑,這讓朱誌宇很不高興,他瞪了高小誌一眼,然後,朱誌宇鄭重地托付穆局長,要照顧好白玫:“白玫一個女同誌,不容易,過去,我沒有好好照顧她,覺得怪對不住她的,請穆局長不要再走我的老路子。”說得很真誠,讓白玫也感動了。

  新局長上任,要重新分工。

  穆局長是個厚道人,他和白玫的關係本來不錯,又有遲德瑞和朱誌宇兩任局長的托付,沒有理由不照顧她,他讓白玫分管人事和財務,白玫還嫌少,後來,又把工青婦工作也給了她。讓高小誌分管老幹部科。為此,高小誌把嘴撅得老高。

  白玫有了自己的專車。她的心情一下子好了起來,不再借故歇班,也不遲到早退了,也不上半天歇半天了,也不上班時間出去逛商場了,她的工作變得積極起來。

  風向一轉,所有的“牆頭草”也都改變了他們搖擺的方向,白玫的身邊一下子熱鬧起來,她又恢複了門庭若市的熱鬧場麵,她一下子高興起來,連林立的心髒也好起來,她們家的厄運仿佛一下子到了頭兒,否極泰來了。

  高小誌的生活和白玫成反比發展,他家裏再也沒有高朋滿座的場麵,在單位也很少再有人光顧他的辦公室,他實在是膩味得受不了,大白天的,在屋裏睡覺。白玫不管他,隻是不讓他抓到一點權力,而且對他過去的一切都仔細地檢查,把一些不清不楚的地方找了出來,把問題提交到局長辦公會上。

  穆局長的為人很善良,他不願意毀了任何人的前程,主張寬容對待高小誌,批評教育一下就行了,沒有必要鬧到外邊去,隻要局裏知道就行了,白玫卻不依不饒,最後,高小誌沒有辦法,求他哥哥,副廳長高大誌給他講情,還專門到通宜市來拜訪了白玫,又請上他的好朋友大學同學,通宜市委常委,常務副市長馮紫福專門陪白玫和穆局長吃了一頓飯,穆局長不好意思,執意埋了單。

  白玫不得不放過了高小誌,高小誌從此“真的”服了她,凡事由她一個人做主,不再多說一句話。

  機會從天而降,白玫結識了馮副市長。有事沒事的,她總找機會和馮副市長接觸接觸。馮副市長對她不討厭,但是總也沒有更近一步的發展。白玫知道,隻有穆局長一個人的關心,是不能保證她今後的榮華富貴的,一定要吸取當年隻依靠遲德瑞一個人的教訓,要想辦法抓住副市長馮紫福。

  白玫通過各種渠道,打聽了馮紫福的為人,知道他是一個很好色的人,這從他的眼神裏就能看出來,白玫決定從這方麵下手。

  幾次見麵後,白玫發現,馮副市長對她是沒有什麽要求的。她一時拿不準,他是欲擒故縱呢,還是並不像人們說的那樣。領導幹部和明星一樣,是人們議論的中心。這些議論中,難免謠傳。

  白玫突然悲哀地想到,也許,他是嫌她老了。

  “老了”的白玫很哀傷,她已經到了沒人要的年齡了。

  自身沒有資源了,就要尋找和利用更好的資源,機會總是人創造的,永遠不要放棄希望。

  想到了一個人,一個和她一樣漂亮卻比她年輕的人——長得和她十分相像的侄女白雅萍。

  白玫下了決心,她要運用這個寶貝,成全雅萍,或者說是犧牲她。

  她急匆匆地給雅萍打了電話,叫雅萍晚上來家吃飯。雅萍說:“姑姑,我正想去呢。這些天,沒回家,我也想你們了。”

  白玫現在又有了實權了,她再也不用買條魚,或者燉鍋肉招待侄女,她到金江大廈要了一桌菜,然後在菜單上簽了字,隻等單位結賬的時候報銷就行了。今天,她要讓雅萍高高興興的,一切都聽從她的安排。

  人事科長朱誌宇走到副科長白玫桌邊,公事公辦地說:“晚上在聚和齋啊。”沒再多說一個字,白玫笑笑,算是作答了。

  晚宴。

  請客者是一個分配到企業局下屬單位的轉業軍人。

  人事科全體到場,沒有局長參加,朱誌宇不給白玫接觸局長的機會。

  飯吃得很快,人們都急著去跳舞。

  舞廳很一般,沒有“過火兒”的東西。同來的九個人,有三個女同誌,又叫了三個小姐。白玫看出來,朱誌宇對這裏很熟悉,有一種賓至如歸的隨意。他禮貌地與每位女同誌都跳了一曲。

  與白玫跳舞的時候,朱誌宇驚奇地發現,白玫跳得特別好,帶她跳舞,簡直是一種享受。

  默契的配合,勾起曾經的愛。這個女人是多麽出色。當年未嫁,他就愛上她,是多麽的獨具慧眼。

  現在,這隻母老虎卻讓他時時提防。

  愛情已經遠去。他付出努力,提拔,結婚,做辦公室副主任,領導她。她結婚,提拔,做人事科副科長。他被調到業務科,他失去升任正科長的機會,因為她在林局長那裏給他“下絆”。他到人事科當科長,在嚴局長麵前詆毀她,她的副科長當得痛苦清貧。

  他們還要鬥下去嗎?消滅敵人的最好辦法是把他變成朋友。

  他更想把她變成情人。

  林立配不上她,這個世界上,和她般配的隻有朱誌宇。

  想到這裏,他在心裏笑了一下。托住白玫細腰的手,不自覺地用了一點力。

  白玫心裏猛跳了一下。縱然怨恨如山,朱誌宇在她心目中的位置,依然無人能夠替代。

  “白玫,你們幾個大姐大妹子,每人為我們省了一百塊呢。”音樂的間隙裏,朱誌宇開著玩笑。

  “不公平,同樣是跳舞,我們就是消費,她們做小姐的,就是服務。”白玫也開起了玩笑。

  “這是性質不同。”科員小李子說。

  “嗨,什麽性質不同,”老科員張姐不以為然,“年輕人,都是在一塊,拉著手,摟著腰,沒什麽區別,要叫我說呀,趁年輕多掙點,沒什麽錯,有自己消遣這閑工夫,還不如實實在在賺點錢。”

  “照你這麽說,嫁人也是陪男人睡覺,做小姐也是陪男人睡覺,做小姐還能夜夜收費,嫁人倒不如做小姐了?”小李子將了張姐一軍。

  “那不,不一樣。改變性質了。”張姐有點結巴。

  大家看著她窘迫的樣子都笑了起來。

  朱誌宇今天玩得很盡興。

  他發現他對白玫的愛居然還是那麽的熱烈,一旦防範之心鬆懈下來,愛情就從他的不為人知的內心深處萌發出來了。他現在誌得意滿,嚴局長答應幫他運作副局長,他現在雖然是科長,卻是一把手的第一“紅人兒”,白玫,已經不足為懼了。

  話雖如此,他還是不敢放鬆對她的警惕。

  “其實沒什麽大不了的。男女之間,就是那麽點事。”音樂再次響起,朱誌宇繼續剛才的話題。他喜歡這個話題,喜歡和白玫討論這個話題。

  是啊,同樣是男男女女在一塊跳舞,一般女人同舞女,有什麽區別?區別是心理上的。嫁一個男人天天和他上床,與妓女天天與人上床,有什麽區別?區別在於,妓女是天天換新郎。從一而終的妻子,與被人包養做二奶,有什麽區別?區別在有沒有感情。如果嫁人不是因為愛情呢?是為了對方的權勢才嫁的呢?

  白玫不敢再往下想了。

  此刻,她想到了林之玉的高尚,隻有她那樣的婚姻才是真正區別於妓女的婚姻,她自己的貪圖林家權勢的婚姻,她覺得多少都有點不光彩哩。

  白玫畢竟不是林之玉,她馬上又想,什麽光彩不光彩的,怎麽也變得這麽迂腐起來,一定是受了林之玉的傳染,隻有她那樣的書呆子才相信愛情重於物質,隻有她那樣的傻瓜才會整天尋找精神的世界,也隻有她才會身處單位的底層卻活得津津有味,聽說,她最近又迷上了裁剪,還給自己做了幾件漂亮的衣服呢。

  白玫在心裏狠狠地排斥了一番林之玉的思想。她想,林之玉的稀奇古怪的思想會消磨她的鬥誌的。

  “想什麽呢?這麽入迷。”朱誌宇坐在白玫的旁邊,現在其他人都在翩翩起舞,隻剩他們兩人沒有下到舞池裏邊去。

  朱誌宇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對白玫的關切。科裏人對白玫的態度取決於他的態度。

  “上次,我見到嫂子,她好像又胖了。”白玫隨便抓了個話題。

  “是呢,她這兩年沒少長肉,不像你,還是做姑娘時那麽苗條,讓我們這些男人眼饞,成了我們的夢中情人了。”朱誌宇半真半假地說。

  “少挖苦我吧,我都老了,徐娘半老,連風韻也沒有了。”白玫謙虛道,心裏還是美滋滋的。

  “風韻不減當年呢。”朱誌宇發自內心地說。他總是不自覺地拿白玫和薑雲比,越比越看出薑雲的差距來,他們兩口子睡覺時,關了燈,趴在薑雲的身上,這時候他心裏想的常常是白玫。

  雖說睡夢中也要想著白玫,但是,朱誌宇並不後悔他的婚姻。他知道,如果不是這樁婚姻,他今天可能還是一個普通的小科員,平庸卑微地活著,心情壓抑,物質貧乏,白玫可能也會看不起他。白玫呢?如果嫁給了他,也許,現在也是一個平平常常的科員,疲憊而蒼老,完全不是他現在見到的樣子。“好漢無好妻,賴漢娶花枝”,歎也無益。

  在舞廳玩得很快樂,白玫回到家的時候已經十一點半了,林立還沒有睡,他心裏很不高興。妻子在外麵吃飯,他不生氣,正常的應酬誰都會有,他父親一輩子都在忙於這種應酬,他甚至很少有機會和父親在一塊吃。他也不在乎她喝點酒。今天,白玫回來得太晚了,他一直坐在沙發上等她。

  “喝了多少啊?”

  妻子開門進來,臉兒紅紅的,眼睛裏閃著青春的光芒,林立知道,這是有男人撩撥她了,女人被男人示愛的語言誇讚,勝過任何化妝品。

  “沒喝多少。”白玫顯然還沒有從剛才的氣氛中脫離出來,表情有些興奮地說。

  “喝完又去哪兒了?”

  “仙兒歌舞廳,星期天,你也帶我去吧。”

  “我才不去那窯子呢,肮髒。”

  “什麽肮髒不肮髒的,那是個大眾娛樂場所。”

  “行了,別不要臉了。還大眾娛樂場所。”

  “你這是怎麽了,說話這麽難聽。”白玫臉上顯出了怒色。

  “我說話難聽,找好聽的去呀,有能耐待在外麵別回來,我不會說好聽的。”林立的聲音也大了起來。

  “你少找茬,我今天累了,不想理你。”白玫脫掉了外罩準備去洗臉。

  “是累呀,鬼混到這種時候。”

  “你少胡說八道,我和誰鬼混?”

  “我哪知道你和誰鬼混,你自己清楚。”

  “你不要汙辱人,把話說清楚點。”

  “行了,說那麽清楚幹什麽,不要臉的東西。”

  “誰不要臉了,你才不要臉呢。”

  “我不要臉,我怎麽不要臉了?”

  白玫見話不投機,自顧去洗臉。

  林立被晾在客廳裏,越想越氣,追到洗手間推了白玫一下:“你怎麽不說話了,不要臉的。”

  白玫猛地回過頭來,一巴掌打在林立的臉上,長久以來,她心中的委屈都從這一掌中打了出去——林立已經不能保護她了,相反的,他還要在家裏欺侮她,折磨她,她失去了公公的庇護,也不再害怕公公的威嚴,她把她的怨氣都集中在這一掌上,發泄了出去。

  這一掌把林立打愣了,他沒有再鬧下去,自己回臥室睡覺去了。

  快到吃飯的時間了,雅萍來了個電話,說是要帶個朋友來看姑姑,問可不可以,白玫心裏不高興,為了讓雅萍高興,就沒有說什麽,心想,不就是求我辦點事嗎,隻要能辦得到,沒有什麽不能答應的,來就來吧,反正我們也不會談到實質性問題,隻是和雅萍緩和一下關係,在思想上向她灌輸一些觀念,也不怕有外人來。

  “姑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華鵬,我的朋友。”白玫聽到門鈴聲,打開門,一眼就看到她的侄女——白雅萍,春風滿麵地站在門口,身邊站著一位漂亮的小夥子,穿著簇新的衣服,手裏提了一大堆禮物,白玫知道“禮下於人,必有所求”,這小夥子一定是有求於她了。出於禮貌,打了招呼,就熱情地和雅萍說話:“萍萍,你都多長時間沒有回來了,也不想姑姑?”

  “姑姑,早就想回來了,這段時間,我比較忙,沒有回來看你。我來做飯吧?”看到白玫的笑臉,雅萍高興地說。

  “不用了,萍萍,我都已經準備好了。咱們開吃就行了。”白玫拉雅萍坐下,兩個人旁若無人地說笑著。

  華鵬是個很能適應的人,他顧自坐著,像在自己家一樣隨意,自己倒了杯水,聽兩個美女說些她們自己感興趣的話,能插上話的時候,也說上一句,不管人家是不是愛聽。

  白玫也並不討厭這個年輕人,他坐在這裏,大家都不感到拘束。這樣也好,白玫想,他早晚都要提出他的請求的,先“幹著”他,這樣,有利於增加她的砝碼。

  一直到走,華鵬也沒有提出什麽要求,甚至白玫給他暗示,可以提出他的請求了,他也沒有說。白玫心想,又是一個窩囊廢。不就是安排工作一類的事麽,說出來不就得了,就這麽悶著,來這一趟是為什麽呀。

  直到送走了雅萍,白玫才越想越覺得不對勁,她忙給雅萍打電話,聽完電話,她才知道,她也有想不到的事情,白雅萍並不是她想象的窩囊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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