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將過去的、將來的以及我來生的緣一起毀滅吧。我應該在風裏沉睡,或許更該在魔鬼的懷裏枯萎。會議室氣氛驟然緊張,大家相互打量,每個人的臉上都寫滿疑惑。
“大家不用相互猜測。我現在就告訴大家,誰是這個敗類!從昨天說起吧。我將口香糖包裹錄音王的消息在小範圍內公布,並且說要把情況匯報吳副市長。
事實上,我到現在都沒有寫這份報告。那麽,吳副市長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就在十分鍾前,卻有人要把胡靜強行帶走,對方很顯然擔心事情敗露,急於殺人滅口。對手是怎麽知道我們在房間垃圾桶裏放了錄音王?又怎麽知道錄音王已經到了警方手上?”“應天,你到底搞什麽名堂?”李局長還是雲裏霧裏。
“李局,我們一直監控劉天行卻拿不到任何證據。但是我們的人了解到一個重要消息,就是劉天行包養了一個會彈古箏的女孩兒,通過排查發現這個女孩兒叫胡靜。我們發現酒店有一條為重要客人開通的秘密通道,這條通道沒有任何監控設施。
我們找到胡靜問訊,結果一問三不知。”龍應天將一遝酒店的照片掏出來,“胡靜隻知道劉天行的大哥常來,能讓劉天行叫‘大哥’的人,自然不是一般人物。為了查清這個‘大哥’是誰,我故意設了條一石二鳥之計,一是暴露我們內部的敗類,二是讓‘大哥’動起來。”李局長頓時火冒三丈,之前還懷疑犯罪團夥要嫁禍公安局,沒想到是公安局內部出了敗類,她怒不可遏地喝道:“都有誰知道錄音王?一個個排查,無論是誰,查出來一定法辦。”“我從公安部戶籍專用係統拿到的證據顯示:消除王誌剛檔案的IP是一個代理服務器,因此顯示的IP地址在香港,真正的IP地址就在江東。作案者擁有黑客技術,並且對戶籍專用係統非常了解。羈押室監視器被人控製也就可以解釋了。”龍應天點了點觸摸屏,然後看著寬大的顯示屏,“能在警局控製監視器,能夠在羈押室開槍殺人,隻有警局內部人才能做到。濟南軍區曾經丟過一把77式公安槍,至今下落不明。不過這把槍,突然在王誌剛案中現身了。要知道,刑事偵查局的配槍都是殺傷力較大的54式手槍。
因此,可以斷定,使用這把槍的人要麽不是刑事偵查大隊的同事,而是公安係統中其他部門的人。比如經濟犯罪偵查大隊。
要麽有內部敗類拿到了這把77式手槍在局裏行凶。但據我所知,在去年,經偵隊的配槍由64式全部汰換為比較先進的92式9毫米口徑手槍。殺完荊小娜,便急於滅王誌剛的口,這個內部敗類跟荊小娜槍擊案凶手的幕後主謀是一個人。”童宇飛淡淡地問:“龍警官,如果之前的一切推斷都是江南雪所為,那麽警方內部的人士也是江南雪收買的?”龍應天搖了搖頭,說:“不,這個人向劉天行通風報信,不可能是江南雪收買的。還有張義民的那個賬戶並不是江南雪控製的,如果是江南雪控製的,不可能在鄭長豐死後第二天就迫不及待進行權證交易,那樣就是明擺著把期權的內幕呈現在警方麵前。
我們放長線留著的張義民賬戶,表麵看是江南雪要利用這個賬戶清理二級市場操縱者,事實上,有人一直在誤導警方。”“除了江南雪,背後到底還有什麽人?”童宇飛追問道。
龍應天點了點電腦,“這是一份匯金公司的股權信托計劃,匯金公司的實際控製人發生了變化。”“怎麽講?”童宇飛有點搞不明白龍應天的話。
龍應天笑了笑,說:“對手是希望我們將調查重點指向江南雪。大家是否還記得,在王誌剛遭槍擊的晚上,龍應天連夜把留守警局的警員都召集到會議室?原因就是在羈押室的鐵扣子上,龍應天發現了一根絨線。這根絨線是我們最新款警服上的——在座的某位的衣服上的。我查看了當天的審訊筆錄以及槍擊案前的監控錄像,沒有人的衣服有掛劃,這證明了開槍之人十分慌亂。”“嘀嘀。”龍應天的電話響了。李局長瞪了龍應天一眼:“開會的時候一律關閉手機,有什麽事情快說。”龍應天接了電話後道:“李局,江東銀行有情況。”龍應天一行人來到了江東銀行的地下保險庫。
“童宇飛,你也是第一次來這裏吧?陰森森的。”龍應天對童宇飛開玩笑道,“這陳嘉還真有點意思哈,妖嬈地死去不說,還在銀行存放著重要東西。我猜,不是巨額美鈔就是驚人的秘密。”童宇飛嗬嗬一笑:“應天,你這家夥除了錢,就是秘密。”銀行的保險員拉開了保險櫃,將一鐵盒子打開。
“就一封信?”童宇飛有點失落,“死了還留信,這個女人還有什麽放不下?”龍應天打開信,讀著讀著,他越來越感覺到沉重。陳嘉的信裏暗藏著一個驚天的秘密:親愛的:我們已經很久沒有在一起了,從那個死鬼死了之後,我的心裏越來越害怕。我的腦子裏越來越亂,除了想你還是想你。當初,如果不是那個死鬼在我懷孕之後將我甩了,我們可能不會認識。
流產之後,我認識了你,是你的男人味讓我著迷。突然,你告訴我,你和你的妹夫在做一件大事。事成之後,我們就成了江東市最富有的人。你讓我去追求那個死鬼,經過整容,你說我脫胎換骨美輪美奐。當我離開你以後,我隻能一直思念你的溫存。
起風了,來得那麽凶猛。該結束了,就讓昨天的一切隨風去吧。既然我握不住你的縹緲,請不要把思念留下。既然無法挽留你的溫柔,請你也不要妄言我的蒼白。緣聚緣散,夢該斷了——我是虛幻,我是夢寐經演的片段。情結鏤空了,該終結了!請將過去的、將來的以及我來生的緣一起毀滅吧。我應該在風裏沉睡,或許更該在魔鬼的懷裏枯萎。
“就這點內容?”馬小春接過遺書,仔細看了看,“還挺煽情的,這哪裏是遺書,簡直就是情書嘛。”童宇飛也接過來看了看,一頭霧水,他道:“不像遺書的風格呀?”“一個多情的女人走了,帶走的不是男人的溫情,隻是一生苦等也沒有等到的遺憾,這可能就是愛情的悲哀吧。這個親愛的到底是誰?”龍應天反複咀嚼著遺書的每一句話,“陳嘉背後還有一個男人,這個重要細節佐證了我們的判斷。陳嘉背後的操控人不是江南雪。你們再看,遺書中說得非常明確,這個男人還有同夥——其妹夫。”“後麵她說的這個魔鬼到底是抒情呢還是另有所指?”龍應天話還沒有說完突然眼前一亮,“童宇飛,這份遺書太重要啦,這裏麵隱含了一個驚天的秘密。”“什麽秘密?”童宇飛頓時來了興趣。
“控製陳嘉的男人應該就在江東市。肯定不是劉天行。從安全角度考慮,如果是藍天生物派出的臥底的話,劉天行不會親自到江東取情報,除非透露情報的是個非常重要的人物——我們一直跟蹤的大哥級人物。
劉天行替他找小姐胡靜更說明此人很有分量。”龍應天指著一句話繼續分析,“在鄭長豐跟陳嘉結婚之前,這幫人就已經有了幹大事的計劃。此人不惜將自己的情人陳嘉推到鄭長豐的懷裏,目的很明確——套取江南生化的絕密技術。從陳嘉家裏另外半張密碼圖紙可以看出,這一幫人控製鄭長豐的賬戶,張義民賬戶問題、鍋爐爆炸問題也就可以解釋了。”“那誰最後控製?”童宇飛追問道。
龍應天接過童宇飛的話:“江南生化提出借殼西北生物,關鍵時刻發生了命案,導致西周市政府對江南生化產生嚴重的擔心。此時,有人在二級市場操縱股價,上市公司逼迫發了三個月內無重大重組的消息,拖延江南生化重組西北生物的時間。
江南生化提出了定向增發時,發生了鍋爐爆炸,加上後來的雜質事件,導致江南生化的資金鏈緊張,重組西北生物基本無望。藍天生物提出了向西北生物大股東西周市國資公司增發股票,西周市國資公司成為藍天生物大股東,江南生化提出了白衣騎士戰略重組,就是這個重組方案讓江南生化跌入更深的陷阱。”龍應天將遺書交給馬小春,“小春子,將遺書帶回去,馬上拘傳劉天行。”“你們這算什麽事?拘留還是逮捕?”劉天行翻著眼珠子看了看龍應天,“我現在是生病,你們這樣是虐待我明白嗎?侵犯人權。你們江東的案子我沒有權利也沒有義務配合你們調查。
一個背著公司出去幹非法勾當的員工,任何一個用人單位都會開除他,王誌剛為什麽被解聘,你們自己調查去。”“你有權保持沉默,但你說的一切都會成為呈堂證供。我現在給你一個立功的機會,你在江東市的一舉一動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你這是什麽?威逼還是利誘?現在法律可是禁止誘供,誘供出來的筆錄是不能作為呈堂證供的。”“少給我耍貧嘴,說說你每次到江東來拜訪的大哥吧。你不過是一場財富遊戲中的傀儡。”龍應天摸查了劉天行在江東市的姻親關係,劉天行在江東市沒有親戚。陳嘉背後另有其人,劉天行隻是一枚棋子。
劉天行搞不清龍應天到底知道什麽,正在猶豫時童宇飛推門進來了。
“龍隊,吳市長來了,在局長辦公室等你。”童宇飛雖然壓低了聲音,但是劉天行還是聽見了,他微微一笑。龍應天吩咐記錄員把劉天行帶到另一間辦公室後,徑直來到李局長的辦公室。
“應天,你是不是將藍天生物的董事長劉天行提到局裏來了?”還沒有等龍應天站好,李局長嚴肅地問道。
不是你簽的拘傳書麽,龍應天皺了皺濃眉,正想發火,看到旁邊鐵青著臉的吳一德,他心裏明白了八九分,說:“李局,劉天行涉嫌性賄賂,我們是按照正常程序辦理的。”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吳一德上眼皮一翻,問道:“性賄賂?”“是的。”龍應天經常在馬小春麵前吹自己隨機應變的能力是天才級的。
“有證據嗎?”吳一德追問道,“有。”龍應天提了提氣。
“應天,這事可不能開玩笑。你們剛剛將劉天行提走,濱海市委書記就給我們打來抗議電話。怎麽說,劉天行也是傑出的民營企業家,你們沒有和當地警方有任何接觸,就直接把人從病房提走了。有證據,程序必須合法,沒證據就趕緊放人。”吳一德的語氣中帶有幾分強硬,“江東市接二連三發生命案,你們抓緊偵破才是。”龍應天點了點頭,說:“吳副市長放心吧,陳嘉的案子進展順利,馬上就會有更大的突破。”“有什麽進展?”吳一德問道。“陳嘉背後的操控者就在我們江東市,與主謀聯手的還有他的妹夫。從張義民賬戶轉賬的情況與周長久體內的神秘藥物含有的GHB成分看,這幫人有海外關係。”龍應天頓了頓,“吳副市長放心,警局開槍的敗類也已經在我們鎖定的範圍之內。”吳一德站起身來,說:“李局長,既然他們的進展很快,我就放心啦。”說著吳一德頭也沒回離開了。
“應天,你到底進展到什麽程度了?”李局長聽了龍應天的話,有些擔憂,“後天,就是12月4日了。”“李局放心,我希望你能簽署一張特殊的逮捕令。”龍應天說著拿出一張已經填好名字的逮捕令。
李局長的眼睛瞬間鼓得猶如燈泡,半響她才說道:“應天,你可不能開這樣的玩笑,童宇飛可是我們經偵大隊不可多得的人才!”“李局,我也不希望是真的,可是各項證據證明透露消息的就是童宇飛。警局槍擊案那晚發現的毛絨線是童宇飛身上的。而在我們局裏,能夠準確掌握監控器位置,計算機水平一流的也隻有童宇飛。
我們放張義民這條長線釣大魚,卻被他們當成了陷害江南雪的工具。”龍應天很沉重地說,“李局,荊小娜的槍擊案之後,我的座機被人安裝了竊聽器。這期間隻有童宇飛進去過,之後被你發現了。歐陽若塵去救其母親,後來被人綁在樹林裏,誰第一個找到他的?是童宇飛。王誌剛被槍擊後,誰最後到?是童宇飛,他為了避開嫌疑才故意最後出來的。我查過童宇飛,他的弟弟就在濟南軍區做武警。天下有這麽巧的事嗎?當時,那把77式手槍就公安局裏,由於發現得早,童宇飛沒有辦法轉移。但為什麽沒有搜出武器?因為他藏起來了。你知道他放在哪兒了嗎?就在天花板上的燈罩裏。大家忙著找地上,誰會留意那隻壞了一顆燈泡的燈罩呢?但是,蒙得了一時,蒙不了一世。那把槍藏在燈罩裏,很快就會被發現。
所以,他必須找時間去取走槍支。上次,他借口幫換燈泡,大中午的,別人都吃飯去了,他名正言順地去取槍了。可惜他很不走運,我不是個按時吃飯的人,我這個壞習慣你是知道的。
多少次不是你強迫我去的?又有多少次是你幫我帶飯回來的?我心裏裝著案子,一心就想破案。所以,趁大家都吃飯的時候,我就去羈押室察看。因為那天沒有搜出槍支,所以可以肯定槍還在局裏,但我一直沒有想明白凶手把槍藏在哪兒了。
我經過羈押室走廊,恰好看見童宇飛準備換燈泡。我很奇怪呢,這事兒可以找電工嘛。童宇飛又不是個勤快人,太反常了。
更奇怪的是,他還戴著手套。他大約也有些怕我,一個不小心,從凳子上摔了下來,燈泡沒換成就很尷尬地走了。等他走了,我突然很好奇,想驗證自己的想法,也就墊了凳子上去察看,果然看到了那把槍。你一定沒有想到吧?”龍應天說著,便把一把77式公安手槍拍在桌上,“李姐,李局長你看,我是人證,槍是物證。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擔心什麽?”“照你這麽說來,他戴著手套的,槍上就沒有他的指紋了。我們不能證明槍就是他開的,也無法證實這把槍和他有關係。”李局長擔心警方錯抓了內部人,公安局威信掃地。她掂量著逮捕令,如果童宇飛真是槍手,那麽能讓童宇飛為其賣命的不是更高的官員就是大型黑社會。一旦落筆,接下來的如果收不好場,丟掉烏紗事小,圍繞江南生化發生的係列案將無法偵破事大。
“哼,槍上雖然沒有他的指紋,但是有他弟弟的。”“他弟弟的?”李局長沒弄明白。
“沒錯,這槍是他弟弟偷給他的。他弟弟可不會像他一樣做精心的反偵查保護。奕歌已經拿到了他弟弟的證詞,證明這把77式手槍是經童宇飛的授意而盜取的。李局,你想,童宇飛弄了一把槍,這把槍又出現在案發現場,而且還是在不可能有局外人的情況下出現的,這意味著什麽?”“看來,這玩笑開大了。”李局長到底有些愛惜童宇飛。
“李局,這樣的事情我能開玩笑嗎?還有一件事情我一直在暗中調查。當年給歐陽若塵擔任辯護的律師現在移民美國,在美國一家微生物銷售公司擔任法律顧問。”龍應天看了看一臉嚴肅的李局長,“李局,江南生化的白衣騎士匯金公司,其股權信托資金就是通過張義民在香港的賬戶轉來的,而這個白衣騎士方案卻是在劉天行的步步逼迫下實施的。看上去是扭轉乾坤,實際上是將江南生化推向深淵。”李局長長長地歎息了一聲,刷刷在逮捕令上簽了字。龍應天拿著逮捕令徑直走到童宇飛的辦公室。童宇飛正在打電話,見龍應天進來,示意龍應天隨便坐,龍應天卻站在童宇飛的辦公桌前一動不動。童宇飛感覺到事態的不妙,昨天專案組開會的時候,龍應天已經在會上或明或暗地說了很多,童宇飛掛斷電話,留戀地摸了摸自己的警服。
“童宇飛,你被逮捕了。”龍應天把逮捕令遞到童宇飛的眼前。
童宇飛突然暴跳如雷,脖子上的青筋迅速膨脹,吼道:“龍應天,你這是栽贓陷害,我要找局長去。”“其實你比我們心裏更明白,王誌剛槍擊案的當晚,我就在羈押室門上的鐵扣子上發現了絨線。當晚我查看了所有在班警察的服裝,當時,你是經偵大隊的隊長,這次案件偵查的主要成員,就是沒有查你的。
有一天,我們一起吃中午飯的時候,我發現你的警服被掛過。
李局長私下問我你最近是否出過外勤,我說外勤也就是調查問話,沒有抓捕什麽犯罪嫌疑人。我已經知道那根絨線是你衣服上的,但我不能僅憑一根絨線判斷你就是警局開槍的人。後來,我和馬小春去醫院看劉芬,你去提陳嘉。接著,劉芬和陳嘉也先後死去。
此時,我們還是無法判斷是誰泄漏消息出去的。直到我們查到劉天行包養了胡靜,我才使了招引蛇出洞法。我拿著口香糖時,隻對你與馬小春說過。我故意說胡靜已經安全回家,之前派出馬小春便衣到她家守候。沒想到,果然有人找上了她。泄密者,不是你就是馬小春。再後來,陳嘉的遺書寫明背後控製她的人是兩個男人,你卻還向江南雪身上推諉。”“龍應天,你是不是想破案想瘋了?別忘了我也是破案組的重要成員。衣服在門扣子上掛了一下就成了犯罪證據?一根絨線就斷定是我在警局開槍殺人?憑什麽說是我泄漏了錄音王消息?為什麽不能是馬小春?”童宇飛站起來就要往外走,“我找李局去。”龍應天一把抓住童宇飛的手腕:“童宇飛,你還演戲是嗎?你那套價值三百萬的別墅怎麽來的?替你付賬的是匯金公司股權信托持有人,而這個人我們已經調查得清清楚楚了。就憑你受賄三百萬這一條,就夠你坐幾十年牢了。再加上你在警局裏槍殺犯罪嫌疑人這宗罪,你還有臉去找李局?你唯一的選擇就是交代到底是誰收買了你。”“你說什麽?匯金公司的信托持有人給我付賬?”童宇飛甩開龍應天的手,“你要為你今天的行為負責。”龍應天狠狠地將一張轉賬明細扔到桌子上,冷冷地說:“我看你是不到黃河心不死,你自己看看吧你,到現在你還狡辯。”“你簡直就是給警察丟臉,你對得起你身上這身警服嗎你?”李局長將省公安廳的調查材料摔到童宇飛的麵前,“你假借香港的IP地址,利用黑客技術進入公安部的戶籍專用係統,將王誌剛的戶籍檔案消除。敢在公安局裏玩花招,膽子夠大的!至於你的經濟問題,紀委會找你。你的後台也長不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