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克沉吟片刻方接著道,“劉總,接下來,江東市警方會有所動作,我們應該及時掌握他們的動向。”“江總,不好了,出事了。”接到歐陽若塵的電話時,江南雪還躺在賓館的床上。“那個張義民,你還記得不?他居然在二級市場買入大量的西北生物流通股,我們這一次遇到的對手太狠了。”江南雪看了看時間,已經早上七點了,她伸了伸懶腰道:“什麽新聞,我還在睡覺呢。”“你去西周市政府談判沒有聽說過?北京有家報紙報道了張義民涉嫌操縱股價的新聞,這個張義民很可能就是我們要查的張義民。”歐陽若塵語聲急切。
“報道怎麽說的?你簡單給我講講。”江南雪慵懶地斜躺在床上。
“報道說:西北生物幾天前停牌,公告股價異動。張義民通過江東證券的席位買入大量的西北生物流通股,他買入股票,可能是想在西北生物重組賭一把。本來,單純的股市博弈沒有什麽大不了,但不正常的是張義民與江南生化發生的一連串案子牽扯不清。”歐陽若塵頓了頓,“報道強調張義民的交易在江東,分明懷疑操縱者是江南生化。上一次,王朝漢懷疑我們操縱二級市場,現在又爆出個張義民,會不會是對手勾結王朝漢,想把我們徹底清理出局?”“是哪家媒體?”江南雪追問道。
“《京都晚報》,這份報紙可是全國晚報發行量最大的報紙。
很容易引起證監會的關注。一旦證監會介入,我們的銀行賬戶就有被查封的危險,這可就比鍋爐爆炸還要嚴重。”歐陽若塵不無憂慮地歎道,“江總,西周市政府官員是什麽態度?”“我跟徐向東接觸了,這個徐主任對江南生化的情況很是了解。看樣子,他和我們的競爭對手走得很近。隱藏在公司的臥底一日不清除,我們每走一步都非常困難。”江南雪說道,“歐陽若塵,警方還會來公司調查,你務必把我們借殼西北生物的方案說清楚,相信他們自有判斷。我這兩天還有很多事情需要處理,你讓張如燕配合調查就行。”“那個鍋爐工的屍體還保存在刑警隊?你們到底調查出什麽結果了?”吳一德朝龍應天吼道,他的發怒讓龍應天很費解:警察破案比誰都著急,一個分管工業的副市長整天對著刑警隊吆五喝六的,這還是龍應天第一次遇到。
“吳副市長,周長久的屍體存放在刑警隊,是破案的需要。至於查案結果,除了辦案人員,對外一律保密。”龍應天邊說邊觀察吳一德的表情,“所以,吳副市長,周長久案件的細節,我們偵破此案後一定給你份滿意的匯報。”李局長的嘴角不經意流露出一絲微笑。昔日素來寵愛龍應天,何曾忍心讓他受氣。你吳一德仗著督辦之便,時不時給龍應天下馬威,李局長的心裏,不好受哇。
龍應天不卑不亢的對答,算是讓吳一德吃了個不大不小的癟。
見吳一德臉生尷尬,她趕緊出來打圓場:“應天,吳副市長壓力很大。江南生化接二連三地出事,影響的不僅僅是江南生化,更是江東市的整體經濟環境,吳副市長已經急得逢人就問江南生化的案子進展了。”吳一德見李局長打圓場,心裏很是滿意。
“李局長說得很對,江南生化是江東市的大企業,發生了這麽多的事情,我一點進展都不了解的話,我如何向市政府交代,又如何向省政府交代?”吳一德轉身對李局長說,“李局長,剛才,龍警官說警局有內奸,你們盡管調查。無論內奸是誰,官有多大,隻要敢以身試法,一律嚴懲不貸。”說完,吳一德在李局長的陪同下離開了刑警大隊。
“你說這個吳一德,兄弟們這麽辛苦不先慰問一下,來了就發火,好像訓龜兒子似的。誰該他訓?真是的。”馬小春將筆記本往桌子上一丟,“頭兒,你說吳一德真是從江東市的大局,江東市的經濟發展考慮嗎?”“別發牢騷了,侯靖遠讓吳一德督辦,他就得督辦。官大一級壓死人,吳一德夾在中間,也不好受。案子破不了影響他招商,經濟搞不好也是他的責任,站在他的立場去理解他,你小子就不會有這麽多牢騷了。”龍應天側身問旁邊的童宇飛,“童隊,你怎麽看《京都晚報》的報道?”“張義民是個突破口,關鍵怎麽深入下去。”童宇飛心不在焉地說。
“江南雪不可能為了幾百萬西北生物股而推高股價,這對於意欲通過定向增發注入資產的重組方江南生化來說,股價越高,重組成本越高。”龍應天拿出江南生化二百萬資金的轉賬單與鄭長豐的賬單說,“你們看,從槍擊案發生之後,除了荊小娜留下了圖紙和不明藥物之外,唯一的線索就是張義民的賬戶。
昨天晚上,我和馬小春去了陳嘉家。在她家裏,我們發現了周長久抽的煙頭,而她身上的香水恰與周長久身上的香水是同一味道。可以肯定的是,江南雪沒與陳嘉勾結。”童宇飛說道:“按你的推斷,陳嘉與周長久確有李勇梅說的不正當關係。那有沒有這種可能:開始,因為有某種交易,陳嘉確實跟江南雪有勾結。但鄭長豐死後,他賬戶裏的資金被江南雪悉數洗走,導致陳嘉與江南雪反目成仇。
陳嘉接近周長久,正是為了控製周長久炸毀江南生化的鍋爐,達到報複江南雪的目的。然後再製造出周長久在事故中被炸死的假象。這樣一來,鍋爐爆炸事件就成了一個懸案?”“你說的這種可能性有,但是不符合邏輯。前幾天,江南雪與西周市政府洽談重組項目時,由於股價異動,西北生物不得不發布了一個三個月無重大重組的公告。這意味著西北生物在三個月之內不能重組。江南生化的重組案就算送到證監會重大重組審核委員會,也會因為涉嫌虛假信息披露而延緩批準甚至不批準。”龍應天喝了一口水,繼續分析道,“西北生物的時間越少,江南生化進入的成本就越大。如果還有人在二級市場逼宮,江南生化的重組有可能夭折。由此看來,二級市場的操縱者另有其人。”“張義民這個賬戶買入那麽多股票,難道你一點都沒感覺不對勁?”劉天行走到黃克的麵前,臉上的小肉球氣鼓鼓的,“江南雪知道我們操作的手法,連我們買單賣單的掛法都非常清。
你給我說說,到底是江南雪有神通呢?還是我們內部有江南雪的臥底?”黃克雙眉上捋,說:“劉總,不可能吧?你不是說江南雪不懂股票嗎?”“誰說不懂,那娘們兒都成精了。”劉天行轉念一想,又自言自語道“倒也是,賣檔買檔上的單子,懂一點股票知識的人都明白。”黃克點了點頭,道:“所以說,我才擔心那樣操作容易被人發現。既然江南雪都看得出來,交易所和證監會就更容易看出來了。”“那你說,張義民這個賬戶到底怎麽回事?”劉天行看完報道,直覺有人要通過這個賬戶吸引證監會的目光。
“這有可能是龍應天放長線釣大魚的策略,我們現在一定要沉住氣。”黃克掂量著劉天行的心思,“按照正常的邏輯,警方會把張義民的所有賬戶都查封凍結。但為何突然冒出他的賬戶來了呢?很明顯是警方故布疑陣。也許,對於我們來說這是一件好事。”“好事?”黃克點了點頭道:“劉總,你仔細想想,張義民的賬戶和江南生化的人命案糾纏不清,跟我們沒有關係。如果真是龍應天放長線,瞄準的肯定是江南雪。如果還有第三方,這一次鐵定被證監會清理了,省了我們動手。”“證監會清理這個賬戶,我們就能幸免嗎?城門失火殃及池魚。”劉天行冷然一笑,黃克腦瓜子一向聰明,怎麽這麽淺顯的道理都不明白?“我們賬戶的股票都倒到機構賬戶之中去了,因此,我們完全可以靜觀其變。在證監會清查結束之後,動用我們的資金打壓西北生物,然後再收集一些籌碼。如此一來,我們借殼的勝算就更大了。”黃克沉吟片刻方接著道,“劉總,接下來,江東市警方會有所動作,我們應該及時掌握他們的動向。”胡靜笑盈盈地伸出纖纖細手,非常熟練地在劉天行的胸前撫摸。
劉天行喜歡胡靜穿紗裙,他的右手在胡靜的胸前向下遊弋,慢慢地滑到了胡靜的兩腿之間。胡靜的雙腿蛇一般地扭動著。在胡靜欲火焚身之際,劉天行卻停了下來。他親了親胡靜:“寶貝,再委屈你兩個月。很快,你就會變成富婆了。到時候,每天在莊園裏養養花,聽聽音樂,練練瑜伽,想要什麽有什麽。
好了,一會兒大哥要來了,還是一如既往地侍候。”見大哥在走廊上,劉天行迎了出來。他將鑰匙交給大哥說:“大哥,小妹妹一會兒就來,估計也就幾分鍾吧。”看著大哥進了隔壁房間,劉天行也轉身進了房間。他把一粒小如綠豆的竊聽器安在胡靜耳朵內壁後,在胡靜的嬌唇上深深地吻了一下,說:“寶貝,辛苦你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