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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吹角連營

  “將軍,這桓齮天天在城門叫罵,汙辱您,咱們又不是怕這些秦兵,請您讓我帶兵給那個無知狂徒一點教訓!”司馬顏滿臉怫色。“司馬顏,你還得跟你哥哥司馬尚多學學,你哥哥為將最大的特點就是沉得住氣!”李牧認真地看著向麵前的羊皮地圖,淡淡一笑。

  “將軍,秦軍不過區區十萬人,他們這麽輕視您,簡直是我趙軍的奇恥大辱!”司馬顏是李牧的副將,為人勇猛,多年來跟著李牧南征北戰,對李牧十分敬重,因而每日聽得桓齮在陣前叫罵,便覺得胸中憋著一口惡氣,怎麽也咽不下去。

  “司馬顏,宜安自古是天險,易守難攻。這桓齮每日汙辱我不過是希望我帶兵出關決戰。秦國的兵士裝備比咱們好,尤其這秦弩射程比咱們的弓箭要遠,如果和他們正麵衝突,老夫恐怕我軍折損太多啊!”李牧閉目養神,在腦中勾畫行軍布陣之圖。

  “那怎麽辦?總得打吧?邯鄲那群蔫人已經很多閑言了,隻怕到時大王疑心咱們畏敵啊!”司馬顏氣鼓鼓地坐到一邊。

  李牧的目光驀地冷硬,朝中的小人的確讓李牧很不安心。秦國雖然強大,但單論兵力目前趙國仍可一戰。可是朝中的文官總是畏懼秦國,勸誡大王求和,讓帶兵的將領總是感覺沒上沒下的。

  “司馬顏,再等等,看我與那桓齮誰耗得過誰!”李牧一拳擊向地圖,正中肥城。“將軍,我們在城門外都叫罵了快一個月了,這龜兒子就是不出來,這可怎麽辦啊?大王已經來問了很多次了啊?”桓齮在帳內焦急地踱步,秦軍銳不可當、所向披靡,一路殺到了宜安山下,桓齮本想趁著士氣高漲與趙軍主力一決生死,但這李牧就是據險固守,遲遲不與自己交手。

  “李牧這個老狐狸,宜安城易守難攻,如果我硬攻,這十萬秦軍恐怕死傷過半都沒敲開這城門!”桓齮又氣又急,想起王翦等老將此時訕笑的表情更加心浮氣躁,“大王對我們寄予厚望,我一定要打開這僵局!” 桓齮走向地圖,仔細看四周局勢。

  “肥城!好,李牧,既然你不肯在宜安與我決戰,我就順了你的心,咱們到肥城去大幹一場!”“將軍是想包圍肥城引誘李牧來救?”“嗬嗬,李牧,算你憋得住,如果這肥城失守我看你怎麽向趙王交代!”桓齮冷笑。“肥城的守將是司馬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怕什麽!肥城沒有天險,我大秦猛士一定讓那些趙國人知道什麽叫害怕!”桓齮惡狠狠地看著地圖。“糊塗!他怎麽能轉攻肥城而把大營置於李牧這種將領的眼皮底下!”尉繚看著竹簡大急,氣得胡子一抖一抖的。蒙恬走近看著用泥石做的地形圖,也皺起了眉頭。秦軍的大營正對著宜安城,而且由於背對太行天險,秦軍隻有一條退路。“國尉,守肥城的是誰?”蒙恬出言相詢。“司馬尚!”尉繚大氣,仔細看著地圖,越看越心慌,“這個桓齮,他以為司馬尚就是個

  軟柿子?人家出道的時候他桓齮還在穿開襠褲呢!”

  蒙恬凝神仔細看兩軍的布防圖,歎了口氣。尉繚睜開眼睛,順著蒙恬的目光看向肥城和宜安之間的山地,心裏一動,知道蒙恬也看出了其中的機巧。尉繚一向喜歡蒙恬,覺得這個青年貴在儒雅,比一般的大老粗看著更會用腦而非一味強調武力。“蒙恬,如果你是李牧會怎麽做?”尉繚定定看著蒙恬。

  “如果我是李牧,等秦軍主力抵達肥城之後必定先攻守防空虛的大營,斷秦軍歸路。那時桓齮將軍無奈隻得硬攻趙軍主力,而以李牧的用兵,必然會在中途發動突襲。”蒙恬沉聲道,用手移動地圖上的陶兵陶馬。

  “唉,如果桓齮也能看透就好了!這次他用兵太過冒險,太輕敵了!希望天佑大秦,不要折損太多!”尉繚慨然長歎,“蒙恬,以後你每天都到老夫這裏來聽聽軍政!”尉繚笑著拍拍蒙恬的肩膀。

  蒙恬大喜,趕緊謝過。國尉的議政所是秦軍機要匯集之地,尉繚此舉無疑是在提拔自己。“蒙恬啊,聽說你文采不錯,以後老夫這裏下發的軍令你就多費心吧!”尉繚捧起兵書。“謝國尉!”蒙恬定定地看著地圖,阿犁,等我立下軍功一定求大王釋放你!

  “將軍,探子回報匈奴兵集結二十萬騎兵氣勢洶洶直撲上郡!”蒙磊跑得氣喘籲籲。“什麽?”蒙武一下子站起來,大驚失色,“快馬加鞭,立即回報鹹陽!”蒙武愣愣地看著地圖,心中大急。上郡隻有兩萬守軍,這匈奴今年是怎麽了,居然傾國而出。蒙武跌坐到蒲團上,知道此仗凶多吉少。嬴政沒有作聲,整個章台宮一片死寂。在桓齮攻打肥城之時,李牧出奇兵攻擊宜安山下的秦軍大營,並且斷了秦軍回國的退路。

  桓齮被迫硬攻李牧,結果中李牧埋伏,兩翼被伏擊,十萬秦軍全部被殲滅。李牧合兵司馬尚乘勝追擊,從南殺到北,挾肥城之威,連戰連勝,楊端和等將領措手不及,連連退卻。“桓齮呢?”嬴政冷冷道,僵硬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宮室裏,聽得眾臣心底泛起寒意。“他隻身逃亡燕國。”尉繚低聲答道。雖然他早已料想此仗膠著,卻不想居然全軍覆沒。“忘恩負義的東西!來人,誅滅桓齮九族,派使者前往燕國,要求燕國交出桓齮!”嬴政猛地一拍案幾。章台宮仍然一片死寂,眾臣都低著頭,不敢言語。嬴政冰冷的目光一一掃視座下的文武眾臣,心底泛起一種憋悶的焦躁。本想一舉踏平趙國,沒想到桓齮的慘敗不僅讓秦國折損十萬精兵,還打擊了秦軍的士氣。現在秦國人說到李牧就色變,這口惡氣讓嬴政無論如何也咽不下去。想到趙王遷現在正在大宴群臣,為趙國擊潰戰無不勝的秦國而沾沾自喜,嬴政忍不住緊緊握住拳頭。

  “國尉,目前前線戰事到底如何?”嬴政皺起眉頭。“目前李牧與司馬尚步步緊逼,楊端和的兵馬已經退出太行山脈。現在趙軍士氣大振,揚言要一戰雪恥!”尉繚麵色嚴肅。“國尉有何對策?”嬴政定定看著尉繚。“臣下建議大王派王翦大將軍帥兵出函穀關接應楊端和軍隊,先穩住陣形,再逐步扭轉頹勢!”尉繚朗聲道。王翦心裏有些不樂意,認為嬴政當日輕慢自己,但現在這個時候王翦知道自己不能意氣用事,白起的例子就在不遠。

  “好,就依國尉所言,王將軍即日發兵,一定要讓那個李牧知道厲害!”嬴政王冠上的珠串急劇晃動。這是自己親政以來的第一場大敗仗,嬴政在內心暗暗賭咒,一定要讓趙國付出代價來消除今日的恥辱!

  “急報,上郡急報!”趙高戰戰兢兢接過戰報呈給嬴政,嬴政皺起眉頭看著書簡。整個章台宮的臣下都抬頭打量嬴政的臉色,雖然內心惴惴不安卻不敢議論。

  “混賬!匈奴居然趁火打劫!”嬴政猛地把書簡扔了出去。丞相昌文君小心翼翼膝行上前,慢慢展卷,臉色驀地慘白。“匈奴陳兵二十萬於上郡!”頓時整個朝堂炸開了鍋,朝臣們三五成群小聲議論。尉繚的臉一下子陰沉下去,最可怕的事終於發生了。

  “他們匈奴人到底想幹什麽!二十萬騎兵?那是他們匈奴的家底了!他們瘋了嗎?秦國與匈奴素無舊怨,他們這般逼寡人到底意欲何為?”嬴政焦躁地踱步,心頭憋火。嬴政知道現在自己能夠調動的軍隊不過二十萬,如果雙線開戰壓力過大,秦國簡直就空了,恐怕連郎官、衛士都得抽調上前線。

  尉繚看著嬴政著急,內心一下子也快沒了主意。

  “說話啊,你們倒是給寡人說話啊?你們平時不是吵吵嚷嚷嗓門都挺大嗎?”嬴政望著呆若木雞的朝臣,心裏惱恨。

  “為今之計恐怕隻得先派使者去試探匈奴!”李斯突然清了清嗓子。

  嬴政止步,雙眼死死盯著他,看得李斯心底有些發毛了。“說下去!”嬴政咬牙切齒。

  “漠北戰事從來沒有停歇過,匈奴的主要心腹大患是大月氏和東胡,不是中原諸國。匈奴人每年滋擾中原不過是為了掠奪財物和女人而已,想來這次不過是看著中原戰亂想乘機占便宜。臣請大王派使臣試探匈奴人的意圖!”李斯並不習慣當著那麽多人的麵表達自己想法,一席話下來覺得聲音都快顫抖了。

  嬴政沉吟著坐回蒲團,手指輕敲案幾。尉繚低著頭,心中讚同李斯的進言。

  “王將軍明日還是啟程前往東線阻隔趙軍,派五大夫趙嬰即刻赴上郡斡旋。蒙恬,做好準備,若匈奴人不識相,你帶領三萬精兵奔赴上郡。”嬴政心中歎了口氣,如果真和匈奴幹仗,五萬步兵對二十萬騎兵的結果可想而知。昌文君、蒙毅都擔心地看著蒙恬,心下憂慮。

  “芷陽姑娘,求您救救蒙恬!”

  夜晚的榀陽宮到底人氣不足,雖然是仲夏,氣氛仍然有些陰冷。阿犁聽到門口的哭叫,心裏一驚,還以為是子高和小敏又來了。每隔幾日小敏就會牽著子高來給自己彈琴唱歌,阿犁經常隔著宮門教導小敏彈琴。

  “怎麽了?出了什麽事?”阿犁踏著小碎步奔到門口,郎官的火把照亮了宮門,阿犁隔著門縫看不真切,依稀看到一個發髻淩亂的女人跪在宮門口大哭。

  “芷陽姑娘,求求您,現在隻有您可以勸勸大王了!大王派蒙恬去上郡打匈奴人,但是現在大秦哪來的兵士啊!大王隻給了蒙恬三萬人,匈奴可是陳兵二十萬啊!芷陽姑娘,求您見大王,讓大王派別人去吧!”嬴晴的哭聲傳來,阿犁大驚。

  “公主?”阿犁試探道。

  “芷陽姑娘,您聽得到我的聲音?太好了!芷陽姑娘,求求您救救蒙恬,匈奴人都是野蠻人啊!傳說他們三頭六臂,吃人不吐骨頭!現在大王讓蒙恬以卵擊石,蒙平和蒙青還小,他們不能沒有父親啊!”嬴晴大哭,想上前卻被郎官勸住。

  阿犁一聽蒙恬上陣已經亂了心神:“公主,您說清楚些,到底怎麽回事?”榀陽宮不問朝政,阿犁跟不上嬴晴的思路。

  “秦軍攻趙失敗,折損了十萬人。趙軍現在乘勝追擊,大王隻能發兵去阻截,這樣一來大王就沒有多餘的軍隊抵禦匈奴。今年那匈奴不知道怎麽了,竟然派了二十萬騎兵來。大王說蒙恬曾經打匈奴打得漂亮,居然讓他到上郡迎敵啊!芷陽姑娘,上郡現在隻有五萬人,對方可是二十萬啊!”嬴晴癱坐在地上。雖然心頭也怨過蒙恬,但是到了這個節骨眼,再氣再怨也舍不得啊,嬴晴決心拚死也要救丈夫。

  “匈奴!”阿犁猛地跌坐到地上,“不對,匈奴人一向不會到靠近大月氏的秦國挑釁,除非……”阿犁猛然想起哥哥堅毅的臉,心中漸漸了然。

  “匈奴人到底想幹什麽?大王派了使者嗎?”阿犁問嬴晴。

  “五大夫去調解了好些日子都沒有成效,匈奴人說要秦國交還他們流失在秦國的珍寶。這群匈奴人語焉不詳,也沒說明要什麽珍寶。五大夫給他們錢帛,他們都說不是!怎麽辦啊,大王已經快被匈奴人氣瘋了!芷陽姑娘,求您勸大王不要派蒙恬,派別人去吧!”嬴晴心煩意亂,毫無主意。

  “珍寶?”阿犁的心猛地一沉,猛然想起小時候和哥哥玩鬧時,哥哥曾經說自己是匈奴單於權杖上最名貴的寶石,是哥哥的珍寶。

  “匈奴派了幾個使者跟著五大夫到了鹹陽,明天會麵見大王,如果明天談不成,蒙恬就要在上郡和匈奴人開戰了!芷陽姑娘,請您想想辦法,大王會聽您的話,他直到今天都惦記著您!”阿犁是嬴晴唯一的救命稻草。

  “公主,您先回去吧,我會想辦法!”阿犁沉聲道。汐汐驚疑地看著阿犁,又一次從阿犁的眼中看到堅毅。“芷陽?”汐汐心裏很不安。“明天我要去章台宮,就是天上下石頭我也要去!”阿犁扭頭定定地看著汐汐,她的眼睛在星空映射下發出耀眼的光芒。“每天早朝開始之後守衛會鬆懈,我們可以跟著送飯的太監混出去!”汐汐知道爭辯沒有意義。“汐汐,謝謝你!”阿犁轉身到屋子裏收拾東西,匆匆在竹簡上寫字。“如果我回不來,把這些交給小敏和子高!”“我才不轉交,要給你自己給!”汐汐眼圈紅了。阿犁愕然抬頭,看到汐汐眼中的淚花。“汐汐,你放心,我一定會努力活下來!”

  “你為什麽不直接告訴秦國使者讓他們交還阿犁?”夜風吹過軍營,冒頓一身戎裝坐在草地上,洛熙輕輕靠近他,覺得一身軍服的冒頓離自己分外遙遠。冒頓沒有作聲,小時候和阿犁一起在草地上打滾嬉戲的情景再次映入腦海。冒頓心裏一酸,緊緊握住腰間的羊皮口袋。“我要她自願回來!不想她回到我身邊是因為嬴政逼她!”冒頓抬頭看向明月,那皎潔的月光讓他強烈地想念妹妹溫柔的笑顏。洛熙覺得冒頓的口吻有些奇怪,但是一時間又說不上來哪裏不對頭。“但是那個啞謎對秦國人來說難猜了些!”“誰有空給那些雜種猜謎!”冒頓鄙夷道,“這些話是說給阿犁聽的,她能明白,隻有她一個人能明白!”冒頓的語氣突然變得溫柔。又是一陣清風拂過,草原上的花草挨挨擦擦發出低沉的聲音。洛熙的裙裝被風吹起,她靜靜地望著冒頓深思的眼睛,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哀傷。“如果嬴政不肯交還阿犁怎麽辦?”“他別無選擇!如果他想統一六國,現在就不是惹大匈奴的時候。咱們成事不足,敗事卻綽綽有餘!”冒頓冷冷地笑了起來,“嬴政聽上去是個剛強的大王,這樣的男人不會為了一個女人而放棄自己的責任與雄心!”冒頓拔起一根草,銜到口中狠狠地嚼著,淡淡的青草氣仿佛有點血腥的味道,讓冒頓渾身散發出一絲危險的氣息。

  “如果他真的讓你意外了呢?”洛熙輕聲道。

  “那我就讓他知道大匈奴騎兵的厲害!上郡號稱十萬守軍,我看頂多不過六萬。我們可是實打實有十五萬騎兵,攻下上郡不成問題!上郡是秦國北部最富庶的郡,如果北部防線被人突破,嬴政如何在六國中抬起頭!”

  “你確定阿犁真的希望回到匈奴?”洛熙歎了口氣。

  “否則呢?”冒頓狠狠地盯著洛熙,“嬴政那樣對她根本不可原諒。如果阿犁還是一個有骨氣的匈奴公主就應該回到她應該去的地方!我會保護她,我不會讓任何人再欺負她!我是她唯一的親人,她當然應該回到我身邊!”

  洛熙猛然知道什麽不對了,那就是冒頓說到阿犁時的表情,那是一種男人對女人渴望的表情,而非哥哥對妹妹的感情。洛熙猛地打了個冷戰,希望自己是過於敏感了。“希望一切順利吧!”洛熙抬頭看向明月,知道明天就將決定是戰是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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