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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九章 胡亥公子

  “你到底和芷陽說了什麽!”刑辟所的火把照得嬴政的臉分外猙獰。

  楚夫人羋婷臉色慘白,愣愣地看著嬴政瘋狂的表情,突然從心底爆發出一陣狂笑:“大王,你真應該去找麵銅鏡看看自己的臉,你這樣哪裏像一國之君,簡直斯文掃地!”

  “住嘴!”嬴政緊緊地掐住羋婷的脖子,看到她臉色漸漸青白,心裏湧起一股報複的快感。方才阿犁憎惡的眼光讓嬴政無法承受,他根本無法想象摯愛的女人恨他的情景。

  “大王,請您冷靜一下!”李斯等人大驚,七手八腳扶開嬴政。羋婷好不容易能夠喘氣,拚命咳嗽。

  “你心疼她?你知不知道你所做的一切會讓任何一個女人恨你入骨?其實你心裏根本也是介意她的雜種身份,你根本不想要她的孩子,我不過幫大王解決了這個難題而已!”羋婷冷笑著看向嬴政,覺得萬蟻噬心——這就是自己牽掛了近十年的男人,一個現在視自己如螻蟻的男人。楚夫人突然強烈想念楚國的一切,想念母親溫和的容顏。她萬念俱灰,自己在空曠的秦宮掙紮了十年,換來的隻是丈夫的仇恨和兒子的一生孤寂。

  “毒婦!”嬴政勃然大怒,猛地拔出鹿盧劍。想起阿犁眼中空茫的絕望,嬴政渾身打了個冷戰。

  “大王!”王賁等人見大王失去了理智,死命拉開了他。

  “你就在這裏腐爛吧,寡人要生生烹了你喂狗!”嬴政瘋狂大叫。

  “隨你,我的一生從進入秦宮的那一刻起就完了,我不過是行屍走肉。嬴政,你也好不到哪裏去,想象一下吧,你最心愛女人眼中的痛恨。我告訴你,隻要她愛你,她就會恨你入骨!怪隻怪你是秦國的大王,你根本無法隨心所欲地與心愛的女人共享天倫!你沒這個資格!”羋婷怒吼起來,雙眼迸發出仇恨的光芒,“你欠其他人的都會報應到你愛的人身上,你不配享有幸福!”

  楚夫人的兒子靜靜地望著這一切,雖然他隻有一歲,但他的眼中沒有哀淒,有的隻是好奇。趙高一眼瞥見這個孩子眼中噬血的興奮,突然感到心底一顫。這是自己一直在尋找的孩子,一個天生冷酷的孩子!

  “住嘴!”嬴政狂怒起來,要不是王賁等人死死拉住他,他恨不得能親手把這個女人千刀萬剮。

  楚夫人望著嬴政,看著他原本俊朗的麵容扭曲成一團,心底泛起巨大的悲哀,大滴大滴的眼淚自她眼中滴落。這一刻,楚夫人寧可從來沒有遇到過嬴政,即使嫁給一個山野村夫也好過受此煎熬。

  “謝大王賜臣妾全屍!”羋婷淡淡一笑,突然猛地撞向牆壁。鮮血飛濺,嬴政愣愣地看著羋婷嘴角凝固的笑容,良久無法言語。王賁看著楚夫人臨死的慘狀,饒是上陣多日也感覺深深的不適。“大王,她死了!”

  “來人,五馬分屍,給寡人喂狗!”嬴政蒼白著臉,扭頭就走。

  王賁一驚,但是他看看嬴政的臉色隻能暗歎著跟上。趙高愣在一邊半晌沒有作聲,楚夫人的兒子仍然靜靜地看著母親漸漸冰冷的屍身,沒有哭鬧。趙高心念一動,輕輕抱起這個孩子:“好可憐的孩子啊,沒人疼你,我來疼你吧!”趙高摸摸男孩的頭發,覺得很是喜歡那個孩子眼中的倔強和噬血,“從今往後,你就叫胡亥吧!”

  “楚夫人被大王五馬分屍了!”

  汐汐一驚,大仇得報的快感沒有如願襲來,她隻感到一陣深深的空虛。汐汐猛地淚流滿麵,一下子跪到地上泣不成聲。哥,我終於看到羋婷這個毒婦的下場了,可是你再也不會睜開眼睛,芷陽再也沒法過以前那種單純的日子了!哥,如果能讓芷陽重新笑起來,我寧願羋婷仍然安心地做著她的楚夫人!汐汐感覺到自己從靈魂深處裂成了一片又一片。

  阿犁仍然昏睡,整個太醫院亂成一團,成天聽得高芪的怒吼和宮人紛亂的腳步。蒙毅緩緩步入殷陽宮,隔著帷幕看到阿犁麵無人色,不禁緊緊握住拳頭:“他不應該這樣對你,他們不應該這樣對你!”

  “芷陽,芷陽,我求求你,你不能下地!”汐汐跪在地上,看著阿犁已經白得完全沒有血色的臉,覺得六神無主。阿犁在整個太醫院的調理下,病病好好了一個多月,終於退了燒。阿犁的喉嚨仍然一片幹痛,她咬緊牙關沒有說話,一心要離開殷陽宮。“芷陽姑娘,求您了,您這麽不聽勸,叫下官如何治啊!”高芪覺得好不容易能保住的命轉眼又懸了,心下大急。但這阿犁是大王最疼愛的人,為了她,大王幽禁了華陽太後,殺了楚夫人,這份暴烈讓全宮戰戰兢兢。有這份榮寵,現在還有誰敢對阿犁說重話,逆她的意啊!雲兮給阿犁披了件衣服,阿犁渾身無力,顫巍巍扶著牆,也不說話,萬般辛苦地挪著步子。“芷陽姑娘,您還不能見風!”高芪磕頭磕得額頭一片青紫。所有的宮人全部跪在一邊,阿犁不說話,他們也不知道她想做什麽,隻是覺得等下大王趕到大夥兒又該慘了。“芷陽!”嬴政尚穿著朝服,看到阿犁這樣,心裏很是不高興。他怒目而視整個殷陽宮宮人,又氣又心疼。“聽話啊,寡人扶你再睡會兒啊!”嬴政柔聲道。阿犁一眼看見嬴政想靠近自己,趕緊後退一步,冰冷的目光看得嬴政心底一顫。“芷陽,不準任性!否則寡人不喜歡的啊!”嬴政上前幾步。偽君子!阿犁心中大罵,奈何自己現在嗓子幹痛,根本不想與嬴政多說話,她冷著一張臉往門口挪去。

  “芷陽姑娘,外邊冷!”趙高討好地想扶住阿犁。突然趙高鬆了手,阿犁的目光讓他居然不敢靠近這個女人。一刹那,趙高突然覺得這個如綿羊一般的女人成了猛虎,她的目光與往日那個小鳥依人的寵姬完全不像,倒像一個氣勢奪人的公主。

  鹿馳持刀站在一邊,擔心地看著阿犁渾身微顫的樣子,想去扶她,又覺得氣氛著實詭異。他歎了口氣,知道這個美人現在擰勁上來了,恐怕嬴政有苦頭吃了。

  “芷陽!”嬴政多日勞頓,已經到了極限,現在看到芷陽眼中的孤絕,百味雜陳。他決定不再和阿犁玩啞謎,一把拽住阿犁要把她抱回床。阿犁死命掙紮,大叫起來。“你幹什麽,你到底想怎麽樣?”嬴政大怒,死死拽住阿犁。

  “大王,小心弄傷芷陽!”汐汐膝行上前,想救出阿犁被死死鉗製的雙手。鹿馳大驚,想上前拉住嬴政,卻又猶豫萬分。“你滾,我不想見到你,你滾!”阿犁的聲音仍然嘶啞,但是她清晰的吐字個個如尖刀一般紮進嬴政的心尖。趙高看看嬴政的臉色,一揮手,宮人都無聲退下。“為什麽,芷陽,你為什麽這麽不諒解寡人?”嬴政想抱住阿犁,但是她渾身僵硬就是不肯讓嬴政抱。“你走!我是雜種,我是娼妓,怕汙了大王的地方!”阿犁閉上眼睛,拒絕看到嬴政懺悔的表情。“芷陽,寡人從來沒有這樣想過!芷陽,你看看寡人,聽話,芷陽!”嬴政捧著阿犁的臉,痛徹心扉。“我居然這麽信任你,信任一個根本把我當成娼妓的男人!你走,不要在這裏惡心我!走!”阿犁無力地推搡著嬴政,嬴政絲毫未動,自己倒是氣喘籲籲。“芷陽,你為什麽就不肯聽寡人好好說話!寡人這麽做是為了保護你,寡人想護你周全!”嬴政焦躁起來,覺得阿犁一點都不講道理。

  “你保護的方式就是不讓我生孩子?大王,奴婢感激涕零!”阿犁猛地睜開眼睛死死盯著嬴政,眼中的恨意和譏誚徹底擊潰了嬴政。

  “芷陽,你要孩子的話,寡人把全鹹陽宮的孩子都交給你養好不好?你要孩子的話寡人給你。芷陽聽話,先把身子養好再給寡人生孩子好不好?”嬴政覺得自己已經到了極限,從來沒想到女人這麽難哄。

  阿犁突然大笑了起來,聲嘶力竭:“我這樣的雜種沒有資格!大王還是找別人生養孩子吧!

  奴才就是奴才,芷陽明白!”“來人,封芷陽為玉夫人!芷陽怎麽會是奴才,芷陽是寡人最喜歡的夫人!”“恭喜夫人啊!”眾人進了屋子,趙高率先諂媚。“我不要,你給要的人去!”阿犁突然大喊起來,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居然猛地站了起

  來,雙眼幾乎冒火,頓時整個屋內的氣氛比屋外飄雪的天氣更加冰人。汐汐打量嬴政漸漸冷硬的表情,心裏惴惴不安,拚命給阿犁使眼色。“你到底想幹什麽?你就這麽踐踏寡人的好意?”嬴政的聲音驀地轉冷。沒有人,沒有人能夠這樣忤逆自己!“夫人,趕緊謝恩!不能違抗王命啊!”趙高小聲道。汐汐不滿地瞪了他一眼,覺得他此語別有用心。

  “大王,人非草木,芷陽傻但是芷陽並非沒有尊嚴!芷陽不會任人擺布到這個份上!芷陽一生悲苦,如果大王真的對芷陽好,就殺了芷陽吧!”阿犁沒有眼淚,她的聲音斷斷續續,眼中的孤絕深深刺痛了嬴政。

  “寡人的芷陽怎麽會悲苦,你是大秦最尊貴的夫人!趙高,你還愣著幹什麽,擬詔!”嬴政內心煩亂,突然覺得眼前的阿犁再也不是自己熟悉的那個嬌弱美人。“尊貴?”阿犁突然笑了起來,但此刻她的笑顏比泣顏更加悲愴,“大王,你不要自欺欺人了,當年你的所作所為是因為芷陽尊貴嗎?在你心中,我不過是一個娼妓!”“芷陽,你為什麽要這麽曲解寡人的意思!”嬴政渾身微顫,覺得與阿犁講道理已經到了讓他精疲力竭的地步。阿犁不理會嬴政,扶著牆想走出去。“你到底想幹什麽!”嬴政暴喝起來,氣得臉色鐵青。“夫人,大王生氣了,您別這樣了!”趙高小步上前想扶持阿犁。“我不是夫人!”阿犁沒有看趙高,氣喘籲籲地挪步。“夠了!你鬧夠了沒有!你就這麽恨寡人?”嬴政猛地拽起阿犁,看向她眼眸深處。“是的,我恨你!”阿犁一字一頓,生怕自己說得不夠清楚。“啪,啪,啪——”阿犁猛地扯斷脖子上的紅珊瑚項鏈,殷陽宮內頓時滾動著一片耀眼的紅色。嬴政目瞪口呆,難以置信地看著阿犁平靜卻執著的表情,一刹那,嬴政覺得自己的心破了個洞,那珠子掉落的聲音仿佛他心內汩汩的流血聲。趙高倒抽一口冷氣,看著阿犁倔強的樣子,心裏有些佩服她不怕死的勇氣。

  阿犁和嬴政冷冷對峙,整個宮殿異常安靜,簡直沒有人敢喘氣。“你現在想怎麽樣?”嬴政咬牙切齒,覺得阿犁辜負了自己對她的一片深情,那種被背棄的感覺讓他渾身僵硬。

  “死,求您讓我死!”阿犁淡淡笑了起來,那是她曾經綻放的最美的笑容,那絲超然讓趙高看得都癡了。這份絕美看在嬴政眼裏卻是另一番心情,嬴政突然湧起一股心酸,仿佛他把整個大秦捧在阿犁麵前都換不到她此刻的笑顏。死,這是阿犁對他的無聲反抗,這是來自一個自己最深愛的女人的蔑視。嬴政的身軀劇烈地抖動起來,自己即使能夠征服天下都無法得到眼前這個女人的心。

  聽得一片金屬的摩擦聲,嬴政拔出了鹿盧劍。雪白的刀刃映出了阿犁此刻絕美的笑容,阿犁緩緩閉上眼睛,腦海中突然浮現草原春夏季遍地黃花的情景,自己終於能像草原上的雄鷹一樣飛翔了,飛到珍愛自己的母親身邊。“不要,大王,求求您,她不過是病糊塗了,求您開恩啊!”汐汐哭著抱住嬴政的腿。“芷陽!”洛熙聽到哭叫趕緊進屋,看到嬴政持劍對著阿犁頓時大驚,一把將阿犁藏到身後。“大王,所有人都欺負她,難道連您也要這樣對她嗎?她已經夠可憐了,您就放過她吧!”“大王,您千萬不要一時意氣,她是芷陽姑娘啊!”鹿馳挨近嬴政,低聲勸慰。嬴政的手在發抖,鹿盧劍從來未像今天這般沉重。嬴政閉上眼睛,想起與阿犁相遇、相處的每一幕,她輕顰淺笑的樣子刺痛了嬴政的心。自己拉著她在鹹陽街頭奔跑的甜蜜仿佛就在昨日,為何一刹那自己與她就走到了這個地步。阿犁眼中的孤絕和仇恨讓嬴政根本無法承受,他瘋狂地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被這個女人擾亂過心神。

  “大王!”趙高輕聲道。大王,自己是秦國的大王,自己身上背負的是大秦五百年的雄心!嬴政猛地睜開眼睛,痛恨自己此刻的懦弱。

  “殷陽宮宮人芷陽抗命不尊,打入榀陽宮,沒有寡人的命令,任何人不得接近榀陽宮!”嬴政一字一頓道,目光深處跳動著一絲絕望。芷陽是嬴政心中僅存的溫柔,她是嬴政多年來唯一真心相待的女人,但現在這個女人恨他,不要他的恩寵,一心求死!

  阿犁睜開眼睛,定定地看著嬴政,突然一叩首。額頭撞擊地麵的聲音讓嬴政的心一片銳痛,她的目光中再也沒有自己曾經沉迷其間的溫柔和依賴,剩下的隻是堅定的去意。“寡人告訴你們,這個女人無論生死都是寡人的。要是寡人知道有人想對她不利,寡人必然滅他九族!”嬴政決然回頭,往章台宮大踏步走去。“芷陽!”汐汐摟住阿犁放聲大哭。洛熙渾身顫抖地看著阿犁眼中的孤絕,知道她的心早已千瘡百孔。“如果你沒有愛上過他就好了!”洛熙低喃,猛地轉頭出了宮門。

  “你放手,我要進宮見大王,他不能這麽對待阿犁!”蒙恬鐵青著臉,蒙毅死死拉著他。

  “你瘋了嗎?你見到大王要說什麽?現在大王在氣頭上,等過幾天大王就會好的!”蒙毅壓低聲音,心急如焚。他從宮裏相熟的人口中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他痛恨大王的寡情,但是他明白身為國君,嬴政有著自己不可放棄的尊嚴,阿犁如此批逆鱗,大王沒有殺了她已是手下留情。

  “他傷阿犁在先,他身為男人怎麽能讓心愛的女人這樣!他這樣做不可原諒!阿犁生氣是應該的!”蒙恬大怒。

  “你小聲點!”蒙毅大急,“你冷靜點,如果你這樣衝進宮,還沒說完話就成了這場風波的第一個祭品!這樣你不但幫不了阿犁,說不定還讓大王想起陳年往事,進一步懷疑你和阿犁!你怎麽能落井下石,把阿犁往死裏推啊!”

  蒙恬的胸膛劇烈起伏,沒有搭話。他在理智上認同蒙毅,但是他在情感上卻無論如何也放不開。“那我該怎麽辦?眼睜睜地看著她痛苦?”

  “等,我們隻能等,尋找機會!你現在不能做傻事!隻要大王還信任我們,總有機會的!況且,我相信大王對阿犁有情!聽說現在宮裏正在布置榀陽宮,那裏根本不是冷宮,是完全照夫人的規製布置的,阿犁不會吃苦!”蒙毅沉吟道,覺得蒙恬總算講了點道理。

  蒙恬緩緩坐下,心裏一片淒楚:“我是一切的罪魁禍首,我不應該在上郡撿回阿犁,也許她在那個時候凍死餓死也會比現在痛快些!”蒙恬痛苦地閉上眼睛。“哥,不要這樣,我們不能垮,現在誰也指望不上了,阿犁全得靠我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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