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少年·雙重少女

No。8 真正的雙重身份

　　“千葉？栗是在叫千葉姐姐的名字嗎？”葉靜雨扒在玻璃屋上問道。

　　太生觀察著栗的表情，發現他似乎已經沒有先前的那種恐怖樣子，已經恢複了正常：“你在這裏待著，把門鎖好，我讓你過去你再過去。”他囑咐完葉靜雨後，打開玻璃門朝著栗所在的那個玻璃屋走了進去。他試探性地接近栗，見到他沒什麽反應，才順著他的目光看向搖籃，“真的是千葉！她……還活著嗎？”太生本來不想問，可是還是問了。

　　栗沒有出聲，隻是蹲下身看著千葉。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她看上去還是很安詳，但栗卻感覺不到她生命存在的跡象。

　　“我要來看一下！”太生想要伸手去摸千葉的臉，卻被栗攔住。

　　“不要碰她！不要……就這樣就好。”栗的聲音在戰抖。

　　“栗，你不要逃避，不管她是生是死，我們都得確認一下！”太生說完這句話將手探向千葉的鼻間。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

　　栗在等待。

　　太生終於抽回了手，但他卻什麽也沒說，隻是低下了頭，他的心情差到了極點。

　　“千葉姐姐還活著嗎？”葉靜雨不知什麽時候已經走了過來，她已經看出栗恢複了常態。

　　太生什麽也沒說，將頭轉向了另一側。

　　栗沒有再問什麽，太生的沉默已經說明了一切：“那不是夢，是真的，我真的殺了千葉，為什麽會這樣？我怎麽可能會殺了千葉？”

　　“栗，你剛才也差點兒殺了我們。”葉靜雨邊哭邊說道。

　　栗猛地抬起頭，驚怔地看向葉靜雨：“你們？我？我殺你們？為什麽？”

　　太生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栗似乎已經不記得剛才發生的事情，這是怎麽回事：“你真的不記得剛才的事了嗎？”

　　栗癡癡地看著千葉，現在的他顯得異常虛弱，甚至連回答問題的力氣都快沒有了：“我……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

　　“你的生命力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強。”這個聲音是經過某種特殊處理的，所以響起來的時候根本分辨不出它傳來的方向，也聽不清是男是女。

　　太生和葉靜雨同時警覺地看向四周，卻連個人影都看不到。

　　栗卻沒有抬頭，依然看著千葉，無力地問道：“你是在跟我說話嗎？”

　　“你是這裏的商品，我是這裏出賣商品的主人，我當然是跟你說話。”

　　栗沒有任何反應，隻是癡癡地看著仿若熟睡的千葉：“我的存在隻是為了你的生意，對嗎？”

　　“這世上有賣女人需要的東西，也有賣男人需要的東西，而我則賣那些不能生育夫婦所需要的東西。”

　　“那麽我就是你的產品。”

　　“是的，這裏所有的嬰兒都是我精心挑選的最優秀的卵子和精子搭配而成的，所以他們都是最棒的，而他們的價錢也是昂貴的，不是所有的人都買得起他們。可是買到他們的父母一定是擁有了這世上最完美的孩子。”

　　“你根本就是人販子！”太生吼道。

　　“哈哈——人販子！隨你怎麽叫，可是我卻給了那些父母最優秀的孩子，這些孩子長大後都是最優秀的人才。他們會給這些付昂貴價錢來買他們的父母帶來榮譽，帶來希望！不過要與買家取得聯係，還需要一些銷售人員，所以我在這世上雇用了一些人員，每個月都有一天，他們會來此拿‘產品’，而剛巧千葉的父親就是這其中的一員，又剛巧他拿到的產品正是栗。”

　　太生真的說不出話來，他沒想到千葉和栗竟然還有這樣的“緣分”。

　　“可是栗的父母死了！他是被人殺害的！”太生再次吼道。

　　“他們沒有多少錢，所以買栗的時候，是借錢買的，可惜他們的經濟出了問題，所以我要收回我的產品，可他們卻不願意……”

　　“就因為這樣，你就要殺了栗的父母！”葉靜雨傷心地說道。

　　栗仍然沒有動，隻是呆呆地坐在那裏。

　　“栗本來是我認為的最出色的產品，我曾經以擁有他而驕傲。既然他的那對假父母無法償還債務，我當然要收回栗……”

　　“你把這些嬰兒當商品，可是你卻忽略了人類最重要的東西就是感情！”葉靜雨道。

　　“感情？哈哈——你認為栗和他們的父母有感情？哈——哈——”那個聲音不停地發出怪笑聲，那笑聲讓人感到非常不舒服。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你為什麽不出來見人，難道你見不得人嗎？”葉靜雨不滿地吼道。

　　“啪——”玻璃門上的屏幕突然動了，然後機械式地向內展開，剛好讓太生等人能看到屏幕上的顯示。

　　一個黑衣人提著燈籠出現在屏幕中，背景是全黑，什麽也看不清楚，看不到他的臉，看不到他身上的任何部分。

　　“孩子們，我來向你們打招呼了。”聲音還是沒有變，分不出男女。

　　“你……難道剛才我們所看到的千葉就是你扮的？”太生問道。

　　“沒錯，是我。”

　　“可是你怎麽消失的？”葉靜雨真的想不通。

　　“人是不會消失的，這世上也不可能有鬼，但有一樣東西可以做到。”

　　太生突然明白了：“是影像，我們看到的你都是你通過燈光的技巧打出來的影像！”

　　“你很聰明！”

　　“為什麽不敢以真麵目出現？”栗不知什麽時候站了起來，冷冷地盯著屏幕上的那個黑衣人。

　　“栗，你終於說話了，哈哈——真麵目，那麽你的真麵目又是什麽？”

　　“你這話什麽意思？”

　　“本來你是我最驕傲的產品，會成為眾多產品中最優秀的孩子，我對你的期望很高，可惜你卻讓我失望了，我不得不銷毀你。”

　　“銷毀……”栗迷茫地看著屏幕中的那個黑衣人。

　　“為什麽要銷毀他，難道就因為他的父母無法付清他的貸款？”太生真的生氣了。

　　“你真是一個殘酷的人，殘忍的人！”葉靜雨嚷道。

　　“我什麽都不記得了，我想知道真相。”栗輕輕地說著，聲音毫無力度。

　　黑衣人沒有再說話，而是從屏幕中消失，緊接著屏幕上顯示出新的影像，那是栗。

　　畫麵一個接一個，事件一個接一個，全是有關栗的，而且畫麵中的栗已經沒有往日的冷靜與斯文，完全變成了一個——惡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