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少年·雙重少女

No。5 人間儲存

　　栗和千葉踏上了那條走廊，腳印清晰地印在白色的地板上，仿佛在為他們見證著什麽。

　　兩個人就這麽靜靜地向前走著，在走到盡頭的時候發現了一條橫在麵前的走廊。這條橫著的走廊也是白色的，左右兩邊各有一扇白門，左邊上麵寫著“倉庫”，右邊的上麵寫著“選擇”。

　　“要去哪邊？”千葉輕輕地問道。

　　栗想都沒想就朝左邊走去。

　　倉庫的門是密碼鎖，門鎖就在門旁，十個數字整齊地排列著。

　　栗抬起手卻又停在半空，他還不確定應該按下哪個鍵。

　　千葉卻突然抬起手快速按下了“1、2、0、5”四個鍵。

　　“你！”栗本來想要斥責千葉，門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了。

　　栗驚訝地看向千葉：“你怎麽會知道？”

　　“那是……爸爸的生日，我隻是想試一下……”千葉沒有再說什麽，閃進了那道門。

　　千亦的生日數字能開啟這道門，這似乎聽起來有些奇怪。開啟就代表跟這裏有關，那麽到底是什麽關係呢？栗也閃身走了進去。

　　裏麵很冷，冷氣幾乎將空氣中的水分凝結，那種刺骨的感覺讓千葉渾身發抖。

　　“這裏怎麽會這麽冷？”千葉連說話時牙齒都在打戰。

　　“是冷庫。”

　　“這裏怎麽會有冷庫，冷庫用來儲存什麽？”

　　“或許是……”栗的話突然停住，因為他看到了一組組整齊的不鏽鋼櫃子排列在前方，感覺就像在停屍房。

　　“這些櫃子裏裝著什麽？會是……”千葉不敢說下去。

　　栗觀察著這一組組的櫃子，看到每個櫃子的左上角都刻著一個數字。他想起自枕頭裏找到的21號數字，於是快速走到刻有21號數字的櫃子前，右手握住了櫃門，但就在這個時候他猶豫了。

　　櫃門後會是什麽？如果是……千葉能接受嗎？

　　“開吧，我也想知道這櫃中是什麽？”千葉淡淡地說著，雖然她極力想表現得很平靜，但栗仍能感覺到她心中的那份緊張。

　　栗什麽也沒說，隻是猛地拉開了那個櫃子……

　　千葉的表情很平靜，靜得有些過分，她什麽也沒說，甚至什麽也沒做，隻是有一滴淚水自眼中流出。

　　“他是想讓我帶他回家嗎？”千葉在問，她的聲音很輕。

　　栗沒有回答，也沒有去看千葉，這個時候他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拉開了旁邊的櫃子，再旁邊的，上邊的，下邊的，另一組……

　　是停屍房，沒錯！櫃子裏存放著的全是屍體，這些人大部分栗都不認識，但是有些人栗認識，比如說剛才被老頭取了鎖骨的那個男人，還有千葉的父親千亦。

　　千葉一直站在櫃前看著父親的屍體，他現在看上去非常安詳，就像睡著了一樣。

　　“爸……您真的不在了……和姐姐都離開了我……爸，剛才真的是您嗎……可我真的看到了您，真的看到了您！”千葉突然激動起來，他用力地搖著千亦的身體，叫道：“爸，您騙我的！您沒有死！您絕對沒有死！”

　　“千葉！”栗突然叫了一聲，這一聲也讓千葉的理智恢複了一些，她傷心地看著栗，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栗想說些安慰的話，可話到嘴邊卻怎麽也說不出口，於是轉換了話題：“我剛才仔細檢查了一遍，發現這裏很多櫃子都是空的”。

　　千葉呆呆地看著栗。

　　“如果櫃子是用來裝屍體的話，那麽那些空著的櫃子就意味著有些人還活著。”

　　千葉一言不發。

　　“我想這裏所有的屍體，還有那些沒有變成屍體的人都有可能是某個秘密組織的成員。”栗看千葉還是沒出聲，於是指向千亦係在腰上的黑繩，“我發現每具屍體上都有一根這樣的黑繩，我想他們都是……”

　　“你是說我爸也是這個組織中的人？”

　　栗不想承認，但事實擺在眼前，他不得不點點頭。

　　千葉什麽也沒說，她最後看了一眼自己的父親：“爸，我會帶你回家去見媽的。”她輕輕地關上了櫃門，用力擦幹眼上的淚水，表情堅定地看向栗，“我們一起把真相找出來！”

　　“前麵很危險，你不怕嗎？”

　　“不怕！我相信你。你一定會保護我的！”千葉那雙明目中透著對栗百分之百的信任。

　　我相信你……這句話深深地烙在了栗的心中。

　　栗直直地看著千葉，就那麽看著，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