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重少年·雙重少女

No。2 我愛你

　　千葉睜大眼睛吃驚地看著麵前擺放的那些秀色可餐的食物，下巴都快要掉下來了。

　　栗將最後一道水果沙拉放到了千葉的麵前，溫柔地說道：“水果對女孩子的皮膚很好，所以你要多吃點兒。”

　　“你做飯竟然做得這麽好？”千葉有些不相信。

　　栗隻是微微一笑，什麽也沒說，將一雙筷子遞給千葉。

　　千葉接過筷子看著栗，她發現白天的他顯得格外親切，非常友好，而且他的笑容看起來……真的很迷人。

　　“我臉上有髒東西嗎？”栗問道。

　　千葉立刻回過神來，顯得有些尷尬。她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一個白信封遞給栗：“這是我半年的房租，先交你了，還有我以後的飯就由你負責了，因為我不會做飯。”

　　“那個……”

　　不等栗說話，千葉繼續說道：“我的身份不要對任何人說，從現在開始我就是千雪。記住，我叫千雪，不是千葉。”

　　“那個……”

　　千葉再次搶話：“還有，出了這個門我們就裝做不認識，你走你的，我走我的，到了學校也不許說話，聽懂了吧？”

　　栗微微一笑，然後溫和地說道：“你的臉上有個米粒。”

　　“啊？”千葉趕緊擦著臉，卻怎麽也找不到。

　　栗這個時候突然起身湊近千葉，伸出手輕輕地擦去了她臉上的米粒。

　　不知為什麽，這一瞬間千葉突然感覺自己的心跳得很厲害，她低下頭捧著飯碗狂吃，一言不發。

　　門鈴響起，栗起身去開門。是快遞公司送來了快遞，接收人是栗。

　　千葉繼續吃著東西，眼睛卻偷偷瞄著栗。

　　栗輕鬆地將快遞打開，從裏麵取出了一樣東西。

　　是個小孩兒玩的風車，已經有些發黃。

　　看著那樣東西，栗的眉頭在這個時候突然打了一個結，他突然摘下圍裙衝出了家門。

　　千葉感到很意外，她起身走到門前撿起地上的快遞單，看著上麵的寄信人地址。

　　“祈望山7號別墅……”千葉輕輕地念著。

　　天黑的時候，栗已經站在了7號別墅的大門前，他並沒有馬上按下門鈴，而是用冷冷的雙目望著那從院內高聳出來的房子。

　　突然，一個重重的東西砸在了栗的後腦上。他叫了一聲還沒來得及反應，那樣東西又砸了過來。

　　“我讓你偷看，我讓你偷看！”

　　栗氣得一把抓住那樣東西，卻發現原來是個書包，他生氣地抓住對方的衣領一把將她拉到了麵前。

　　那是一個長相甜美可愛的女孩兒，大大的眼睛透明得像一汪水，高挺的鼻梁更美化了她臉部的輪廓。

　　“栗——”

　　“小雨……”

　　兩個人對視的時候都是一愣，但隨即二人相視一笑。

　　“栗！”那個女孩兒撲進了栗的懷中，而栗則像撫慰孩子似的輕撫她的肩。

　　街角拐角處，千葉注視著這一切，她發現即使夜晚而變得冷酷的栗，在對待那個女孩時卻仍然溫柔了很多。她注視著他們走進別墅，正猶豫著是否要跟進去，卻聽到了一首奇怪的音樂。那音樂聽起來陰森恐怖，就像是從地獄裏傳出來的。

　　千葉回過頭看著身後的街道，她可以確定那音樂就是從這條街傳出來的，可是她卻什麽人也沒看見。那個聲音還在持續。千葉順著那個聲音朝那條街走去……

　　“死的那個小醜是住在我們這個街區的男孩兒。今年也就十五歲，名叫羅子明。死的時候嘴裏被塞了一個微型的錄音筆，所以能發出‘我恨你’的聲音，很嚇人。”葉靜雨邊說邊將報紙遞給坐在身旁的栗。

　　栗拿起報紙一言不發地看著。

　　站在一旁的葉靜雨的姨媽和姨夫又是幫著倒水又是忙著拿水果，他們看栗的眼神既興奮又期盼。

　　栗卻當沒看到似的連頭也不抬，隻是在看完報紙後淡淡地問道：“警察怎麽說？”

　　葉靜雨搖搖頭：“警察什麽也沒查到。”

　　栗不說話了，閉上眼睛靠向了沙發背，仿佛睡著一樣。

　　葉靜雨癡癡地看著栗，臉上掩飾不住地掛著興奮的笑容。

　　姨媽和姨夫也是仔細地端詳著栗，仿佛他們等栗已經等了很久。

　　栗依然在“睡”，似乎把任何人都不放在眼裏，然而門鈴聲卻打破了這份寧靜。

　　“這麽晚了會是誰啊？”葉靜雨第一個起身去開門。

　　栗沒有睜開眼睛，繼續“睡”著。

　　葉靜雨開門的時候看到了一個纖瘦文靜的女孩兒背著一個旅行包：“你是？”

　　“我叫千……雪。”千葉笑了，笑得很友好，但她的目光卻快速掃視著葉靜雨。

　　栗猛地睜開眼睛望向門口，顯得既意外又不悅：“你來幹什麽？”

　　千葉隻是淡淡一笑：“我是他的朋友。”千葉慢慢地繞過葉靜雨大方地走進來向葉靜雨的姨媽和姨夫問好後，自然地坐在了栗的對麵。

　　“又是晚上的你。”千葉笑笑，什麽也沒說。

　　葉靜雨走到栗身旁坐下以一種充滿敵意的目光看著千葉：“栗，他是誰？”

　　千葉不等栗回答，立刻回答道：“我們住在一起。”

　　葉靜雨驚得快要叫出來。姨媽和姨夫驚訝地看向千葉。

　　千葉一笑：“我是他的房客，隻是合住而已。”

　　栗白了千葉一眼，似乎很討厭她的出現。

　　千葉卻當沒看到，從栗手中搶過報紙看著：“這個案子很有意思。”

　　栗不去理會千葉，看向身旁的葉靜雨問道：“把你沒有說的事情也告訴我吧。”

　　葉靜雨正在用一種嫉妒的目光看著千葉，當聽到栗的聲音後，臉上立刻露出一個可愛的笑容。她跑上二樓，不大一會兒的工夫就抱著一個女人偶跑下來放到栗的麵前：“我收到這個了。”

　　栗看向那個人偶，仔細端詳著。而千葉的目光卻深得發黑，沒有人能看出她在想什麽。

　　葉靜雨托著雙腮微笑著看向栗：“那天晚上，我收到一條彩信，發現照片上顯示著我們家的大門，這個人偶就在大門前，它不停地對我說‘我愛你’，而且是電動的，還能用手指著我。”葉靜雨邊說邊像個小孩子似的衝人偶叫道：“快說我愛你，快指我啊！”

　　人偶沒有反應。

　　栗看著葉靜雨，而千葉則看著栗。她發現冷酷無情的栗在看葉靜雨的時候目光柔和了很多。她在心中猜測他們之前的關係，看樣子他們不像是有血緣關係的親戚。那他們會是……

　　“最近有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嗎？”栗有些擔心。

　　葉靜雨想了想，微笑著說道：“也沒什麽奇怪的事情發生，不過有時候家裏會多出一些東西，玩具啊，學習用具啊，不是姨媽和姨夫買的，所以不知道是誰送的。”

　　“‘我恨你’就會死，‘我愛你’會怎麽樣？”姨媽喃喃自語道。

　　“愛了就不會死了吧？”姨夫擔心地問道。

　　“不管是恨還是愛，一定有件可怕的事情在等著。”千葉忽然幽幽地說道。

　　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她。

　　千葉淡淡一笑，不再繼續說話。

　　栗看著她，他總是感覺此時的千葉似乎有一件不願說出來的心事。

　　會是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