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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狂歡日子

  1.還鄉

  當我和朝煙出現在院子門口的時候,我的老爹和老娘驚訝得半天講不出話來。尤其是我那當小學教師的老爹,本來還算注意自身形象,但在家裏也就打著赤膊,這會兒他驚訝得忘了去穿褂子,隻是看著我們發呆,直到我母親推了一下,才訕訕地進房穿衣服。

  我老娘喜得聲音直發抖:“你這個傻兒子,回家也不先打個電話。也不給閨女買頂帽子,看,把閨女熱成這個樣子!”

  朝煙喜上眉梢,“大媽,大伯,你們好,我叫朝煙。”

  “朝煙,好好好。坐下,吹會兒電扇――老頭子,把樓上的大電扇搬下來!”

  “曉得曉得。”父親一邊穿衣一邊往樓上跑。過了一會兒,就把大電扇搬下來了,對著我們猛吹。

  朝煙一邊揩汗,一邊打量這房子,一點也不掩飾。

  我母親緊張地說:“農村,就這個條件。”

  “蠻好的,蠻好的。”朝煙忙回頭說。

  我暗笑。

  母親似乎放心了,對著父親小聲說了幾句,父親笑了笑,走了。

  我起身去倒水喝。母親慌忙攔住我:“我來我來,你們回來了就是客人。”

  她先給朝煙倒了一杯。朝煙端著搪瓷缸,為難地看著我,意思是:幹淨嗎?

  我用眼神示意:沒有毒,可以喝。

  她勇敢地喝了下去。

  我卻舉起茶壺喝了起來,嫌杯子太小。

  “快30的人了,還是這樣!”母親在一邊嗔道,然後難為情地看著朝煙,“從小就這樣。”

  “我知道我知道。”朝煙總算聰明了一回。

  “中午吃什麽?”我問。

  “你們也不打個電話回來,家裏沒有菜,等你爹回來再說。”

  “我爹到哪裏去了?”

  “到鎮上買菜去了。”

  我差一點暈倒,這麽熱,還要跑到鎮上買菜?我知道這頓飯遙遙無期了,幸好包裏還有一點餅幹,聊可充饑,就說:“我們到樓上休息一會兒,飯熟了喊一聲。”

  “好的好的,你們休息吧。這麽遠的路,這麽熱的天!”母親說。

  我們上了樓。

  樓上有3間屋,中間的是小客廳,擺著電視機和沙發,長久沒有使用,有些灰塵。左邊是我的臥室,右邊是客房,供姐姐們回來住。

  開了門,一股淡淡的黴味撲了過來。看來,父母也很少到這間屋子來。

  朝煙可不管那些,四仰八叉地躺倒在竹席上,叫道:“好舒服!”

  我忙拉她起來,笑道:“你看床!”

  她自己也笑了――竹席上有一個“大”字!

  “你剛才進行了一項行為藝術!”我邊擦竹席邊說。

  她趴在我背上,輕輕地說:“我過會兒還要進行另外一項行為藝術。”

  “什麽藝術?”我回過頭問。

  “不告訴你。”她調皮地說。

  擦幹淨了,我們並排躺在床上。

  “哎呀,今天還真有一點累呢。你剛才說什麽行為藝術啊?”

  她一下子翻身起來,騎在我身上,嘻嘻笑道:“結婚!”

  “什麽?”

  “在這屋裏結婚!”說完,她俯下身,吻了起來。

  “哎喲,大白天的,他們上來了多不好。”我忙推開她。

  “我可不管!”她又緊緊壓了過來。

  我也隻好曲意逢迎,吻她,撫摸她,慢慢地進入了狀態。她開始喘息了,又把我的手往那裏引。我知道,她已經就緒,便直奔主題。

  不知是什麽原因,我們都特別興奮,持續的時間也很長。她甚至說一個體位不過癮,要換個體位。我當然答應了。她幸福得要叫,我慌忙捂住了她的嘴。

  她在這方麵有著極高的天賦。自從我們有了第一次之後,她就深深地愛上了這個,幾乎每天都要來我家歡樂一番;如果有一天實在來不了,第二天必定要我“加倍償還”。

  有一天,我笑著說:“你比我想象的更流氓。”

  她柳眉倒豎:“哼,誰不知道男女之事?我讀初中的時候就什麽都懂了!”

  “哇,這麽厲害呀?怎麽懂的啊?”我笑著說。

  “不告訴你。”

  “不告訴拉倒。”

  “咳,還是告訴你吧。我讀初中的時候,經常租那種書看。租書的時候,先翻一翻,看那個描寫多不多,多的才租,然後回來躲在被窩裏看。嘻嘻嘻。”

  暈!暈!狂暈!高燒1000度!

  今天,她頭一次到我鄉下的家,居然一點也不認生,這麽快就熟悉了場地,真令我五體投地了。

  過了好半天,我們終於同時進入了高潮,同時哼了一聲,同時癱倒在床上。

  “好爽啊!”她由衷地歎道。

  “是嗎?你這個小流氓。”我打趣道。

  “還不是你教的!”她反咬一口。

  “好啊,你又誣陷我!”我又翻身壓住了她。

  她醉眼迷離地看著我,“還要啊?”

  我忙投降,“不要不要,回去再大戰三百回合,可以了吧?”

  她“咯咯”地笑了超來。

  我一回頭,看見房門還沒有栓,驚出了一身冷汗。

  晚飯後,朝煙洗澡去了。父母把我拉到院子裏,鄭重其事地討論起我的終身大事來。

  母親說:“無雨,你就這樣把人家閨女帶回來,我們要不要打發一下?”

  “什麽叫打發呀?”我莫名其妙。

  “我的傻兒子,讀書都讀傻了。人家第一次上門,我做婆婆的不用表示一點心意嗎?”

  我哈哈大笑起來,“娘,還早著呢!人家還要上4年大學。以後再說吧!”

  父親嘀咕:“看來,我這趟路是白跑了,那麽熱的天,還去給你們買菜、取錢!”

  母親也擔憂起來,“她到底是不是你的對象?”

  “對象?當然是啊,不過她一個多月前還是我的學生。”

  父親嚇了一跳,喝道:“元無雨,我看你是不想吃教書這碗飯了!怎麽能和學生搞對象?”

  母親罵道:“老東西,你幹脆拿隻喇叭去嚷嚷得了。”接著又拉著我說,“傻兒子,你也28了,這個事不能搞,你不知道嗎?”

  “沒有問題。”我故作輕鬆,“她現在不是我的學生,是大學生。她是我學生的時候,我們沒有搞對象。”

  父親半信半疑,“你是他老師的時候,你們沒有搞對象;她一畢業,你們就搞對象了――哪有這麽巧的事情?”

  母親又罵:“老東西,你問那麽清楚幹什麽?反正人家現在也不是無雨的學生,和她搞對象也不犯法!”又轉身對我說,“隻是,我覺得她不大可靠,看樣子她比你小不少啊。”

  父親粗暴地打斷她,“我看朝煙好,沒有什麽心眼,咱們無雨管得住!”

  我啞然失笑,“不是管不管得住的問題。你說,現在誰沒有一雙手一雙腳?”

  “那那那,那這回就不打發了?”母親小心翼翼地問。

  “誰要你們打發了?我隻是帶她到農村來長長見識。”

  “你說得倒輕巧,回來長長見識!”父親不滿地說,“你把個大姑娘帶回來,誰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大夥兒又不是瞎子聾子。”

  “這閨女到底多大?”母親將話題扯回現實。

  “19歲。”

  “阿彌陀佛!比你小9歲!”母親更加擔憂地說,“我的傻兒子,不是我這個做娘的不希望你好,我看你還是和她斷了吧。你想想,你比她大9歲,她還要上4年大學!我看你還是找一個年齡稍微大一點的,這樣實際一些。”

  “不行就拉倒。”我沒好氣地說。

  “拉倒是拉倒,可你耽誤不起啊!你是快30的人了,人家才20啊!”

  “煩死了!明天就走!”我氣呼呼地說。

  沉默了一會兒,母親突然問:“你把她帶回來,她娘老子知道嗎?”

  這個問題太有殺傷力了。朝煙騙她母親說,要和同學到武漢去看看大學校園,卻暗渡陳倉跑到這裏來了。我有些理虧,“他們不知道。”

  “我的傻兒子,你明天快把她送回去!”

  正在這時,朝煙洗完澡出來了。我們都沉默下來。

  朝煙隻穿了吊帶衫和短褲,露出大塊的背和雪白的大腿。我父親忙別過臉去。母親則怔怔地看著她。

  朝煙似乎沒有察覺到這裏氣氛的異常,一P股坐在竹床上,把鏡子遞給我,“拿好!我要梳頭。”

  我尷尬地朝母親笑笑,接過了鏡子。

  朝煙一邊梳頭一邊笑嘻嘻地說:“大媽,這裏的水好清涼,淋在身上怪舒服的。”

  母親忙賠笑道:“農村就這一點好。”

  父親心事重重地進屋去了。我也很矛盾。

  “拿穩點!”朝煙突然吼道。

  母親臉上明顯有些不悅,心裏肯定想:小妖精,當著老娘的麵也這麽凶啊!

  我忙調整了一個角度,不敢看母親,隻看著鏡子裏朝煙白嫩光潔的臉。

  父親在屋裏猛咳了幾聲。母親明白他的意思,也進去了。

  “我好喜歡這裏,我要在這裏住一段時間。”朝煙紮好了頭發,拿著鏡子,一邊自我欣賞,一邊對我說。

  “是嗎?這當然可以。隻是,你怎麽向你母親交代?”我坐在她身邊,說道。

  “這是個間題。”她的興致降低了一些,不過馬上又強硬起來,“管她呢,先住幾天再說,她總不能吃了我吧?”

  “厲害!”我笑道。

  “是嗎?”她又笑嘻嘻地往我懷裏撲。我慌忙推開她,“這裏是農村,小心點。”

  她撅著嘴巴說:“討厭!”但身體還是離開了我。

  我忙伸手摸了摸她的頭,以示安慰,她趁機抓住我的手要咬。這時,母親在屋裏喊道:“無雨,你進來一下。”

  我趕緊溜了。

  進了父母的星子,父親正在看電視,聲音開得很低,母親則憂心忡忡地坐在一邊。看見我,母親歎了一口氣,輕聲說:“你今晚是不是睡在客房裏?”

  我明白了她的意思,很難為情地低下了頭。父親全神貫注地看電視,似乎沒有聽見我們的談話。

  我遲疑了一下,說:“你把鑰匙給我吧!”

  母親掏出鑰匙,“傻兒子,你可別怪娘不講道理。”

  我十分慚愧,因為我早就做了父母認為不該做的事情,但我又不能告訴他們,隻得含糊地說:“我知道。”

  出了父母的星子,我一個人悶悶不樂地上了樓,開了客房的門,躺在竹席上,腦子裏都是空的。

  過了一會兒,就聽見朝煙在樓道裏喊:“元無雨,元無雨!”

  我慌忙翻身下床,開了門。

  她看見我,生氣地說:“你怎麽一個人躲在這裏,把我丟在外麵?”然後不由分說將我按在床上,做凶惡狀,“看我不掐死你!”

  我閉上眼,引頸就戮,卻感到她熱辣辣的唇貼了上來,而且整個身體都壓在我身上。

  她一邊吻一邊說:“我吻死你,我吻死你!”

  我隻好緊緊抱住她,來個不換氣的超長吻,直到她不停地拍我,才放開她。

  “你想憋死我呀!”

  “你不是要掐死我嗎?”我笑道。

  “我才舍不得呢!”她轉了個身,背靠著我,問道,“剛才你媽媽跟你說什麽啊?這麽神秘!”

  “我說了,你要保證不生氣。”

  “保證不生氣!”她信誓旦旦地說。

  “她不許我們睡一間屋子。”

  她一怔,呆呆地望著我,過了半天,才喃喃地說:“他們是不是很看不起我,覺得我很過分哪?”

  看她這個可憐樣子,我也很難過,於是安慰她說:“不是這樣的。她怕我們結不了婚。”

  “你可以告訴他們,我們結婚已有一個多月了嘛!”

  我大笑起來:“是啊是啊,我們結婚都一個多月了呢!”看著她可愛的表情,我忍不住又抱住了她。

  “我們現在是在度蜜月吧!”她認真地說。

  “對對對,我們是在度蜜月。走,到我們自己的屋子去。”

  她卻站著不動。

  “怎麽不走啊?”我問。

  “我要你抱。”她嬌滴滴地說,真是風情萬種。

  “好的!”我抱起她,向我們的屋子跑去。

  第二天早晨,我和朝煙還躺在床上,就聽見我母親上來打掃衛生的腳步聲。我聽見她進了客房,過一會兒又出來了,然後輕輕關上門,不自覺地歎了口氣。

  我突然很慚愧。

  朝煙也聽見了那聲歎息,睜大眼睛,盯著我看了半天,才說:“你母親真是個有趣的人。”

  我不想與她多說。我隱約知道母親的意思,她怕我沒有好結果,朝煙也沒有好結果。而我,她的兒子,年齡已經不小了,再也耽擱不起。但是此時此刻,朝煙不是好好地在我身邊麽?朝煙在一旁見我不答話,還有些生氣了呢,“一大早就拿這種臉色對我,我又不欠你什麽!”

  是呀,她又不欠我什麽,還給我帶來無窮的歡樂,我為什麽要對她冷漠呢?我伸手輕輕地摟住她,讓她偎依在我懷裏。我可以感覺到她的氣息吹在我的肋骨上。我側過臉,撫摸她小巧而筆挺的鼻子,又輕輕吻了一下她的鼻尖,說:“我多希望時光永遠凝滯在這裏。”

  “元無雨,我現在覺得自己是世上最幸福的人了。遇見你這個人,考上了自己喜歡的大學。世上的好事都讓我占了。”她低聲說。

  “據王記發說,你的入校成績並不是特別好,怎麽後來進步這麽大呢?談談經驗吧。”我笑道。

  “談經驗?這個經驗可不能外傳。嘻嘻。”她調皮地說。

  “為什麽?”

  “我以前說過呀。還不是為了你。如果我沒有考上大學,你會內疚的,而且,也不會喜歡我的。”

  “我為什麽要內疚啊?”

  “你會以為你耽誤了我的前程。”

  “我才不會呢,我又沒有對你做什麽!”我打趣道。

  “可惡!”她生氣了,又爬起來壓在我身上,掐著我的脖子道,“整天和我眉來眼去的,還不算影響?瞧你這眼睛,色迷迷的,一看就是個下流教師!”

  “不是下流教師,是風流教師!下流是一種惡習,風流是一種氣質!”

  她被逗得“咯咯”笑了,“你真是個無賴!”

  2.風波再起

  帶朝煙回老家,本來是想讓老父老母高興一下,沒想到他們卻表現得如此得悲觀,我很鬱悶。

  更讓我鬱悶的是,從我的老家回來之後,朝煙就被她母親軟禁了。一個19歲的大姑娘,不明不白地在外麵住了3天,而且說不出同住的女生的姓名,其中可供的想象空間太大了。好在她母親也是一個明白人,女大不由娘,也就沒有深人追究,隻是忍痛中止了麻將娛樂,整天在家看電視,守著女兒。

  這下可苦了朝煙,別說出門,連電話都不能光明正大地打,隻是趁她母親上廁所的時候,偷偷打了幾次電話,聲音壓得低得不能再低:“喂,想死你了。我媽媽在廁所,馬上就出來。我要告訴你,我一切都好,你要照顧好你自己。我好想你,你要老實一點,不要做壞事。”

  我覺得這樣打電話很刺激,就逗她:“你不出來陪我,我就去找別人玩!”

  “你敢!小心我把你閹了!”

  “你怎麽這樣毒哇!”

  “誰叫你做壞事――不好,有水響,我媽媽要出來了,她怎麽這麽快呀?”電話掛上了。

  我掃興地關了手機。唉,這幾天,我又何嚐不感到無聊?她在我身邊的時間,一天比一天少,而她的母親卻像無情的法海,橫在我們的中間,可惡!

  我在家裏複習司法考試,但哪裏看得進去。

  唉,再過一段時間,她就走了,那我該怎麽辦啊?我有些恐懼地想。這4年將如何度過?

  前幾天,三狗醉醺醺地找來了,說是要給我介紹媳婦。(難道他忘了我和朝煙的事?)

  “是稅務局的,模樣不錯。人家原來有男朋友,現在跑到外國去了,不然,哪有這種便宜等你撿!”三狗躺在我的沙發上有一句沒一句地說。

  “是不是你哪個滯銷的表妹呀?我知道你表妹多。”我開玩笑說。

  “胡扯!你把我當什麽人了?這可是一個緊俏指標,一般人我還不告訴他!”媽的,他像廣告裏的那個傻子。

  “得了,你自己留著用吧,這個指標我不要了。”我挖苦道。

  “不要拉倒!”說完,他就發出了鼾聲。

  我知道,三狗也是好心,這個好消息,一般人他還真不會告訴呢。但我總認為,愛情又不是資產重組,追求利益最大化,隻要兩個人合得來就好。如果人人都要求利益最大化,這本身就是一個悖論――誰該犧牲自己的利益呢?

  我正想著三狗和他的指標,就聽見鑰匙插人鎖孔的聲音――朝煙來了。

  門開了,我正要問她怎麽有機會溜出來,她已經撲了過來,身體還沒有接觸,嘴唇就貼上了我的嘴。我連忙站穩腳跟,使自己不至於摔倒,同時還得緊緊地抱住她,真難為我了。

  她的勁就更大了,嘴唇在忙乎,胸部在我身上蹭個不停。我也被她蹭得全身冒煙。而且,她還騰出一隻手來,在我身上從上到下亂抓亂摸。我快要爆炸了,一把抱起她,放在床上。她又扳住我,來了一個超強的長吻。

  我剛撤離她的嘴唇,她就開始脫農服。我可不答應,因為給她脫衣服是我的專利。

  我說:“等我來吧!”

  “我等不及了。抱歉!”

  說話間,她已將自己脫了個精光。

  她赤條條地躺在床上,用充滿欲望的眼光看著我。我自然不敢怠慢,三下五除二,很快就甩掉了自己的T恤和短褲,壓了上去,好好伺候她。

  我使出全身的力氣,在她青春四溢的身體上運動著。她也扭動身軀,極力配合著,口裏道:“還要,還要,我還要!”

  這次我們的強度超過了以往的任何一次,她驚喜,我也驚喜。當我們幾乎同時達到高潮後,她一動不動地盯著我,然後長歎一聲,仿佛是對已逝去的巔峰時刻的惋惜。

  我們赤條條地並排躺在竹席上,喘著氣。她側過頭,摸著我的臉說:“元無雨,你真厲害!”

  “我知道你這幾天想得厲害,所以舍命陪君子!”我笑道。

  “這幾天真是想死我了。”她嬌嗔地說。

  “想什麽呀?”我打趣道。

  “可惡!”她又撅起了嘴巴。

  “我知道,我知道。”我忙撫摸她的背,順便研究了一下她背上令我朝思暮想的汗毛。

  “對了,你今天是怎麽出來的?”我想到了這個問題。

  “好不容易逮了個機會,我媽讓我繳電話費,我就先上這兒繳來了。”

  我有些失落:“這麽說,你呆不了多長時間。”

  “多呆會兒沒有關係。等會兒從你這兒拿本書回去,就說逛書店去了。一個星期沒有在一起,想死你了。你想我嗎?”好好的一個孩子,跟著我,也學會撒謊了。

  “當然想,”我接著她的話說,“很不得從你家窗戶裏翻進去,就像於連那樣。”

  “你有這個膽量?”

  “怎麽沒有?你以為我做不出來嗎?”我豪氣衝天。

  “那你什麽時候去試試,那樣肯定好刺激好刺激。”她的言語裏充滿了對那種情形的向往。

  “你們家樓層高了一點,五樓。如果是二樓最好。”

  “那你就別去了――我們現在就來吧!”

  這時,手機不識趣地響了。我伸手要接。她喝道:“別理!”我隻好躺下不動,任她在上麵笨拙地扭動。

  但那可惡的手機仍響個不停,極大地影響著我們的興致。我說:“我看看是哪個渾蛋打來的。”

  她卻一把搶了過去,打開翻蓋,按了通話鍵,才聽了一句,臉色驟變,將手機一扔,人也從我身體上下來了。

  我撿起手機。“你沒有聽清楚嗎?是我呀!”

  石榴青!我的身體在一瞬間縮小了百分之五十,包括那玩意兒。

  “是你呀,有什麽事嗎?”我竭力使自己平靜一些。

  朝煙在一邊冷笑。

  “我準備複讀,不去蘭州了。”

  “可以呀!”

  “你幫我參謀一下,到哪裏複讀最好?”

  我有些不耐煩,恨不得立即將手機關了,但這樣也不妥啊!我隻好耐著性子說:“你先打聽一下,或者到各所學校看看,哪裏合適就去哪裏。”

  “我還以為你會幫我拿主意呢。再見!”聽得出,石榴青也很失望。

  我卻如釋重負,回頭一看,朝煙正在穿衣服。我裝做開玩笑道:“怕你媽媽了?”

  她不理,又彎腰穿涼鞋。

  我顧不得自己赤裸著身體,下床抱住她,“怎麽了?”

  “你自己比我更明白!別碰我,惡心!”她猛地推開了我。

  我也鬆開了手,回到了床上。這個時候,再說什麽都是多餘的。

  “不要給我打電話!”她說完,“哐”地帶上門,走了。

  我呆呆地躺在尚留著她的氣息的竹席上,無聊得要命。不用說,準是她在電話裏聽見了什麽。我想起來了,石榴青給我打電話,開頭就是“是我呀”。咳,朝煙聽見這話,自然肺都氣炸了,因為這話太曖昧了。唉,石榴青呀石榴青,你早不打電話晚不打電話,偏偏在這個時候打來,我就是有10張嘴,也對朝煙解釋不清楚啊!

  正煩惱時,有人敲門。

  神經病!我暗暗罵了一句,胡亂套了條短褲,就去開了門。

  不開則已,一開嚇了一跳――石榴青!

  “是你呀?你,你,你剛才不是才打電話過來嗎?”我結結巴巴地說。

  “我剛才就在學校給你打的呀!”她微笑著說。

  我馬上放她進來,還順手關了門。她看了一眼緊閉的門,似乎有些緊張。

  我才緊張呢,怕她剛才看到了朝煙。

  “你坐會兒,我去穿衣服。”

  她大概也注意到了我赤裸的上身,臉都紅了。

  我慌忙閃進臥室,套上T恤,看著我和朝煙十幾分鍾前顛鸞倒鳳的現場,我覺得有些對不起石榴青。

  “我剛才在電話裏聽你的聲音不對頭,好像病了,便多事來看看你。其實,我已經在我們學校的複讀班報了名――還是本校的好啊!”說完,她低下了頭。

  “那也是啊!”我訕訕地說。

  “吃西瓜嗎?”我想起來廚房裏有西瓜,忙說。

  “嗬嗬,還真有西瓜。”她很高興。

  她吃得很文雅,邊吃邊細心地將瓜子吐在臉盆裏,有一粒掉到地上,她還將它撿了起來。

  多好的閨女,我心裏竟湧起了些許酸楚,不過我在百分之一秒裏將它們壓下去了。我怕上帝還得在第18層地獄下麵挖一間地下室――我的罪過,超過了下第18層地獄呀!

  “你教高幾呢?”問完這句話,她低下了頭。

  “我嗎?當然是回到高一了。我最怕他們要我當班主任。”我真的怕當班主任。這是最無聊的差使,像特務,整天監視學生,說得不好聽一點,挺變態的。

  “哦。”她有些失望。

  傻姑娘,你難道什麽都不知道嗎?等你複讀考上了理想的大學,我再告訴你吧!她知道我和朝煙的事,但可能無法想象我們的進度吧!

  “不過,你有什麽事,還是一樣可以找我。”我安慰道。

  “好的。我走了,去占個好鋪位。”

  我沒有送她下樓,隻是說:“好的。”

  回過頭,看見那狼藉的場麵,又不禁發愁:怎麽向朝煙解釋呀?

  晚上,翻來覆去地睡不著,想給她打電話,又不敢,心裏想,這回真的完了。直到天快亮了,才迷迷糊糊地入睡。

  “咚!咚!咚!”朦朧中,我似乎聽見有人在敲門,不,準確地說,是在踢門,因為聲音是從門的下半部傳上來的。這令我感到奇怪,這麽早,還會有誰來踢門?看看表,才8點。

  “哐!哐!哐!”現在簡直是踹了,不是踢,是踹!他媽的!活得不耐煩了是不是?

  那麽,這個人會是誰?我當然想到朝煙,但我知道她不會來的,她很倔強,再說,她有我家大門的鑰匙呀!

  讓老子逮住,不會饒了你!我暗暗發誓。

  我躡手躡腳地走到門後,透過貓眼向外一看,嚇了一跳:一個穿粉紅T恤的女孩正抬起她那白得耀眼的腿拚命地踹著我家那無辜的大門!天哪,如果讓校長看見了,我可怎麽辦?

  大家也猜得出來,隻有朝煙才做得出這種事情!

  我輕輕地開了門。她還在抬腿喘門,踹空了,踹了我一腳。我疼得牙齒都咬碎了。她不睬,橫著眉,還要踹。我慌忙抱起她,進了屋,一抬腿將門帶上了。

  我抱住了她,她就不能踹我了,但她又開始掐我的脖子,是真掐,掐得我快要窒息。

  我猛地放下她,狠狠地助著她。

  她也狠狠地盯著我。

  我們就這樣四目相對,空氣也仿佛凝固了。

  不知過了多久,她一咧嘴,“哇”地哭了:“元無雨,你這個混球,大混球!”

  我鬆了一口氣,知道矛盾已經解決了,但表麵上還是顯出痛苦的樣子。

  “你說你說,她為什麽要給你打電話?”

  我知道,她要我說,其實就是不讓我說,我這時候作任何申辯,換來的必然是脖子被掐。所以,我保持沉默,另外,也讓表情顯得稍微悔恨一些。

  “嗚嗚嗚,你就這樣負我,太過分了,太過分了!”她又緊緊抱住我,把頭貼在我的胸膛上,大哭起來。這時,我也不知不覺地流下了兩行眼淚。這不是鱷魚的眼淚,而是感動的眼淚。我知道,她是用生命來愛我的,不容許我們之間有一絲的雜質,一絲的不和諧。

  “答應我,隻愛我一個人,永遠!”她抬起頭,淚光楚楚地看著我。

  我沒有用言語回答她,隻是吻著那兩片久違的唇。我覺得那是兩片滾燙的鐵,烙得我發暈。

  她也抱緊我,開始吻我,不但吻我的唇,還吻我的眼,我的淚,鼻子,耳朵,下巴……不放過我臉上的任何一個角落。我閉上眼,盡情享受這陣陣春風在臉上拂過,這冰雪從6月的臉上流過。

  不知不覺中,我己被她剝得一絲不掛,她自己也是。我們像兩個剛從母體裏出來的嬰兒,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她的肌膚如絲一般光滑,當我進入她身體的時候,她像以往那樣,“啊”地叫了一聲,隻不過這一聲更大更長,像飲了一杯美酒。

  “我要你,我要你!”她閉著眼,喃喃地說。

  我更用力了。

  “我要你,我要你。我好想你!”她仍在自言自語。

  我突然憂鬱起來:她上了大學,我們不可能天天都這樣啊,那她該怎麽辦?我想起網上一些關於女大學生的不好的傳聞,似乎感到有幾滴冷水滴在我灼熱的身體上,全身上下猛地縮小了一圈。

  她明顯地感覺到了我的變化,睜開迷離的眼:“你怎麽了?”

  “沒什麽,沒什麽。”我集中精力,對付眼前的她。

  當我洶湧而出的時候,她也猛地緊縮了一下,我們同時到達了巔峰時刻。她又“啊”地長嘯一聲,然後更用力地抱著我。她可愛的乳房,緊緊地貼在我的胸膛上。我在恍惚中覺得自己變成了一個嬰兒,就有了吮她的念頭。我低下頭,真的吮起來。

  她又低聲呻吟起來,身軀扭動著,如同最原始的也是最美妙的舞蹈。她口裏輕輕地說:“元無雨,我愛你。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你永遠也不會知道的。”

  我很想說自己多麽愛她,但我騰不出嘴巴來說,因為我要讓她得到身體上的快樂。對於一個鮮活而青春的生命來說,肉體的快樂,是何等重要啊!我沒有看她的眼,但我知道那一定是微閉的、迷離的,快樂與放蕩也會從睫毛中溢出來。那臉兒一定是桃紅的。

  她的手,捏著我的兩個耳垂,摩挲著。我也感到自己進入了瘋狂的狀態,仿佛群居動物裏一隻年輕的雄性動物,剛剛打敗年邁的國王,獲得領袖地位一樣。我感到生命在膨脹,欲望在擴張。

  “今天,太難忘了。”我說。

  她像小貓一樣又貼了過來,用手輕輕在我身上摩挲著。我也撫著她的麵龐,年輕而嬌豔的麵龐。

  “你要永遠隻愛我一個人,我一個人!”

  “傻瓜,除了你,還會有誰值得我用生命相守呢?”我盯著她的眼睛說。

  她突然跑出房間,赤身裸體地,嚇了我一跳,“你要幹什麽?”

  她馬上又回來了。

  “客廳的窗戶是開著的吧?”我緊張地問。

  “沒有人看見。”她大大咧咧地說。

  我的心懸了起來,如果讓哪個運氣好的家夥看見了,我可吃了大虧。

  她趴在我身邊,拿出一樣東西,“你看!”是兩枚鑰匙。

  “我們家的。我媽媽說等我上大學了,她就住到宜昌爸爸上班的地方去。我們以後可以去我家了。嘻嘻。這是我給你配的鑰匙。”

  我如獲至寶地接了過來。

  “我們還沒有在你家那個過呢!”我說。

  “你想嗎?”她笑嘻嘻地看著我說。

  “當然想,就是不敢。”

  “等我媽媽不在家裏,那裏就是我們的天下,你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嘻嘻,好嗎?”她自己也覺得不好意思了,涎著臉說完,就轉過身去。

  “好啊,我們可以大戰三百回合了!”

  “可惡!流氓!”

  3.初別離

  轟轟烈烈的高中3年,轉眼就成了往事。我又回到了高一,教兩個班的語文,而且被迫當了班主任,因為學校擴招,師資不足,每個教師的任務都加重了。

  朝煙是9月5日向我辭行的,她9月8日去報名。我當然不能陪同,因為有她的父母雙雙護送她。

  “我過兩個星期就回來看你。”她傷感地對我說。

  “軍訓期間,紀律很嚴的,你可千萬別違紀。剛入校,要給人家一個好印象。”其實,我多麽希望她第二天就回來呀,但是,她的前途是第一位的。

  “我知道。我會想辦法。”她撫著我的前額、眼角、鼻梁、嘴唇,“真舍不得離開你,哪怕是一秒鍾。”

  我強作歡顏:“過不了多久,我們又可以見麵嘛!”

  “誰知要到什麽時候?”她撅著嘴說。

  “你可要挺住,為了我們的未來,現在的付出是值得的。”

  “無雨,我不能沒有你。你可千萬不要被哪個小女生勾走了。”

  “傻瓜,像我們這樣驚世駭俗的人還會有幾個?你是我的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

  “但願悲歡離合會讓我們更懂得珍惜。”

  我緊緊地抱住她,淚水滴到了她的頭發上。她也緊緊地抱住我,輕輕抽泣著。

  “對了,”她突然推開我,“還有一件事要弄明白,在我上學之前。”

  “什麽事?”我問。

  “去年春節的巧克力,你送給誰了?那條圍巾,是誰送的?”她盯著我的眼睛問。

  我心裏一陣發虛,怎麽辦?她還記得那筆舊賬啊!

  我不能說,我不是怕給自己帶來什麽麻煩,因為我根本就不是什麽好東西。我是不想給石榴青帶來麻煩。她高考失利,本來就是一道傷口,我怎麽能再給她添一道傷口呢?

  “能不能不說?”我低聲道。

  “不行!我對你不放心!”她斬釘截鐵。

  “我求你了!”我哀求道。

  “不是你求不求我的問題,而是我在上學之前要知道這些答案,不然,我無法安心讀書。因為我怕失去你!”

  “我永遠是你的。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讓我保留這點秘密。”

  “其他秘密你可以保留,這個秘密不行。因為,它和我的關係很密切。”她的語氣不庸置疑。

  我沉默了。石榴青就在離我們房子不到100米的教室裏為自己的夢想而奮鬥,我怎麽能給她增添負擔呢?

  “你到底說不說?”她開始掐我的脖子。

  “我會用生命保護你,朝煙,但是,我真的不能說。”我沒有反抗,任她加大力度。

  “唉,你不說,我也拿你沒有辦法。”她突然鬆開了手,無可奈何地說。

  我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沒有說話。

  “其實,我知道是誰。”她忽然肯定地說。

  我的心懸了起來。

  “你知,我知,她知,是嗎?”她逼問。

  “你知道還問什麽?”我咕噥道。

  “我隻是想確認一下而己。她也很優秀啊,甚至,比我更優秀!”

  “不管她多麽優秀,”我抱住她,“我的心裏永遠隻有你。即使有一天你不愛我了,我的心裏也隻有你!”

  “不許你那樣說!”她捂住了我的嘴巴,“我永遠隻愛你!元――無――雨!”

  我緊緊地抱住她,撫摸她的頭發。

  “向我保證,不要受她勾引。好嗎?”她抬起頭,很可憐地說。

  我羞點笑了,但覺得不合時宜,又道:“怎麽會呢?她不會勾引我的!”

  “哼,是不是她勾引了,你就上?她用力推了我一下。

  “‘你這是什麽邏輯?”

  “我不管是什麽邏輯,這筆賬先記著,如果你……哼!新賬老賬一起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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