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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 陷害

  張天祿看著楊家敗落,趙家一躍成為寧河鎮第一大灶,心中好不鬱悶。原本他就恨沈玉林讓趙家悔婚,導致自己兒子發瘋,這次趙家又因沈玉林的操作大發橫財,更加讓他恨得牙癢癢。他的天祿灶雖然也恢複了生產,但已達不到受災前的產量,而且兒子張繼業已經廢了,終究是後繼無人。趙家卻越來越紅火,人丁也興旺,沈玉林不僅生了兒子,老婆趙雲珠又懷上了第二個孩子。一想到這些,他心中的仇恨不禁又湧了上來。

  這些年來,他時時想著怎麽報複趙家,報複沈玉林,奈何趙家勢力越來越大,沈玉林為人又小心,防範周全,竟找不到機會來出這口氣。

  鬱悶中,他有時跑到藏春樓去喝花酒,每次都叫一群姑娘陪酒,不醉不歸。這天來陪酒的姑娘中有銀紅。他愣了一下,回憶起這是和沈玉林相好多年的姑娘,衝口說道:“咦,這不是銀紅姑娘嗎?沈老板還來找你不?”

  銀紅不答,臉一下子漲得通紅。旁邊的姐妹吃吃笑著,搶著說:“人家沈老板現在寵嬌妻都寵不過來呢,哪還記得我們這種身份的人呀!”

  另一個人說:“什麽嬌妻,我看是悍婦!沈老板有時在觀今酒樓宴請客人,請些我們藏春樓的姑娘去陪酒助興,也從不讓銀紅去,一定是他老婆不準許啦!”

  “那個趙雲珠原本就不是什麽淑女,沒嫁之前是個滿山遍野亂跑的假小子,嫁了人表麵收斂了,骨子裏一定還是很霸道的。不過話說回來,能讓沈老板這樣的男人服服帖帖地聽話,也是人家的本事。”

  “我看哪,沈老板也隻是看中人家的家產吧,趙家的廣寧灶可是咱寧河鎮數一數二的大鹽灶呀!”

  “那也是人家趙雲珠命好,生在這樣的富豪之家。你要是有那個命投胎到趙家做小姐,也有沈老板之流來娶你的。咱不是沒那個命嘛!”

  “沒那個命就認命唄,就怕不認命跟自己過不去。”

  “是呀是呀,想開點又有什麽,男人嘛不都那樣,做生意啦掙錢啦才是正事,把咱們當消遣而已,還指望他念念不忘一輩子不成?真那樣不早娶回去了!”

  一群姐妹七嘴八舌說個不停,像一群嘰嘰喳喳吵鬧的麻雀。張天祿沒想到自己隨口一問,引出這麽多話來。銀紅越聽越心煩,喝道:“說夠了沒!”

  眾人安靜下來,銀紅拿過酒壺倒了一杯酒,說道:“喝酒!”一仰頭把酒喝了下去。

  姐妹們也打個哈哈,紛紛說:“喝酒喝酒!張老板我陪你劃拳吧!”

  喝得差不多了,張天祿打發走其他姑娘,把銀紅留下,對她說:“這幾年沈老板當真一次也沒來找過你?”

  “剛才她們的話張老板不是都聽見了?”

  “聽她們的意思,銀紅姑娘對沈老板還有點餘情未了?”

  銀紅臉色一沉:“張老板想拿我開心?”

  “不不不,你別誤會,我隻是想說,既然忘不了他,為何不主動去找他?”

  “銀紅不過是卑賤的女子,人家既然不想理了,又何必去自討沒趣?”

  “話不能那麽說,你和沈老板也相好多年,他對你肯定是有感情的,隻是現在娶了老婆,嶽丈家又是有頭有臉的人家,總要有所顧忌,不方便再像以前一樣。何況,他雖然沒有找你,可是也並沒有去找別的姑娘呀!”

  銀紅一想也是,這些年他好像變得規矩了,的確也沒聽說他和誰相好。

  張天祿的話讓她心裏舒坦了一些。這些年來,姐妹們隻會拿這事來取笑她,現在終於聽到了一句讓她舒心的話。但她不明白張天祿為何突然關注這件事,她猶猶豫豫地問道:“張老板的意思是……”

  “他不方便找你,你可以去找他嘛!”

  “這鎮上來來往往都是熟人,就算我去找他,他也會怕人看見不理我。”

  銀紅幽幽地歎了口氣,又說道:“何況,也許他並不是怕人非議,而是原本就不想再和我有什麽瓜葛。”

  “我聽說他過幾天會去重慶城辦事,而且每次去都住同一家旅店,你可以去那裏見他。”

  “這麽遠去見,有必要嗎?他要是不理會我,豈不是……”

  “這你就不懂了,男人哪有不花心的。在這裏他不敢,離了寧河鎮還不敢嗎?何況你這麽遠去見他,他再怎麽也有幾分感動,加上過去的舊情,不就心軟了嗎?接上這根線,你還怕他以後不來找你?”

  “車馬勞頓的,媽媽又不準我離開藏春樓,怎麽去呀!”銀紅仍有點猶豫。

  張天祿從身上把錢袋拿出來丟給她,說道:“這一半給你做路費,一半給你媽媽,就說你生病了要去重慶城看病,這幾天的損失你賠給她,她有錢拿還會不放你走?”

  “張老板,你為什麽……”

  “為什麽幫你做這件事?嘿嘿,你是聰明人,不用問我,自己想一想就該明白。”

  張天祿和趙源清家結親,沈玉林插一腳導致張繼業發瘋的事,在寧河鎮人盡皆知,銀紅自然一想就想起來了。難道張天祿是想利用自己來離間沈玉林和趙雲珠的感情?銀紅苦笑了一下,心想那你也太高看我了,我哪有那本事,這次就算去見到沈玉林,都還不知人家會不會再搭理自己呢!管它呢,有人出錢,去一趟也算了自己一個願。

  想到此,銀紅笑道:“既然張老板這麽明白我的心思,不管張老板怎麽想的,我怎麽都要去一趟啦!多謝張老板成全。”

  臨出門,張天祿囑咐銀紅這事不要說出去。銀紅乖巧地說:“說出去?那不是自取其辱嗎?張老板盡管放心,銀紅不會給張老板和自己添麻煩的。”

  張天祿滿意地走了,心想:狗日的沈玉林還真有眼光,這個青樓女子不僅漂亮,人也機靈,一點就透。

  楊延光得知蒲青蓮對自己不忠之後,一氣之下就想休了她。但轉念一想,自己最近鹽灶受損,又被抓坐牢,已經有很多人幸災樂禍了,如果再讓別人知道老婆給自己戴綠帽子,豈不更是沒麵子?自己以前身為寧河鎮第一大鹽灶老板,稱霸鹽業界多年,難免招人嫉恨,不知多少人等著看他的笑話呢。

  最近黴運連連,休妻之事還是暫且不忙,先找出那個野漢子是誰再說。

  問蒲青蓮吧,她死活是不肯說的,楊延光想來想去,決定找蒲文忠打聽。

  他找到蒲文忠,告知蒲青蓮偷情有孕之事。蒲文忠驚得半天回不過神來,結結巴巴地說:“那那……那這孩子……怎麽辦呢?”

  “已經流產掉了,這野種不能讓她生下來。”楊延光鐵青著臉說,“你知道那野漢子是誰嗎?”

  蒲文忠歎了一聲說:“咳,一定是夏子謙那小子,糊塗的妹子啊你怎麽能做出這種事來?”

  “夏子謙?好像是那個小木匠?你確定是他?”

  “我妹子從小和他青梅竹馬,除了他不會有別人。最近鹽工奇缺,工錢開得高,他到咱們灶兼做扯水工,還是我妹子介紹他來的。”

  這麽一說,楊延光也依稀憶起初次在絞虹節上見到蒲青蓮時,她和一個青年男子神情親密……

  “對了,你剛才說什麽?夏子謙到我的灶上來幹活了?”

  “是啊,他父親早亡,母親多病,底下一群弟妹還小,家裏就靠他掙錢養家,所以來做扯水工。”

  “扯水工,那不要爬到架子上去扯水嗎?嘿嘿,扯水工……”楊延光獰笑著,附在蒲文忠耳邊說了幾句話。

  蒲文忠一聽,驚得連連說:“楊老板,那是謀殺啊,使不得呀!”

  楊延光臉色一沉,說道:“蒲文忠,你妹子做出這種辱沒我楊家名聲的事來,我原本可以把她休掉,或是任她流產後大出血不及時給她醫治,可我都沒有這樣做。為什麽?不就是看在你蒲文忠的麵子上嗎?”

  “這……”蒲文忠隻嚇得頭上汗水都出來了。

  “是夏子謙那小子自己活得不耐煩了,敢來招惹我的老婆!你總不能讓我平白無故吞下這口冤枉氣吧?咱們都是男人,換了你,你能忍氣吞聲不追究就算了?”楊延光繼續說道:“你想想,離了我們楊家,你在這寧河鎮算個啥?我最近雖然受了點損失,但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再怎麽楊家的鹽灶也是鎮上屈指可數的大灶!你在我這裏當著總灶頭,要什麽沒有?何況,你幫我出了這口惡氣,我不會虧待你的。”

  “那……那要是被人知道了怎麽辦?”

  “鹽灶發生意外是常有的事,誰會來查?夏家孤兒寡母的,有這本事跟我作對?到時候給點撫恤金,也就沒話說了。”

  蒲文忠隻得答應下來。他知道不能不答應,他的命運已經和楊家緊緊地聯係在了一起,他不能忍受再回到以前的日子了,他滿足於現在所擁有的一切,不能讓它因任何原因而喪失。

  銀紅向藏春樓的媽媽告了假,來到了重慶城,找到沈玉林入住的那家客棧,要了與之相鄰的房間,也住了進去。她買通店小二,偷偷藏到了沈玉林的房間裏。

  晚上沈玉林回到房間,剛想脫下外衣,聽到細微響動,立刻住手,警覺地問道:“誰?”

  隻見紗帳後麵,款款走出一位白衣女子,長發如織,衣袂飄飄,肌膚勝雪,星目含淚,宛如《聊齋誌異》裏美麗哀怨的女鬼。定睛一看,原來是銀紅,沈玉林頓時放下心來,繼續更衣。銀紅看著他想,這至少說明,他還是當她是自己人不提防的。

  沈玉林很隨意地更完衣,坐下來自顧倒了一杯茶,才漫不經心地問道:

  “你不在藏春樓好好地呆著,跑這裏來幹什麽?”

  “見你。”

  “說吧,有什麽事找我?”

  “沒事。”

  “那平白無故地,大老遠跑來幹嗎?”

  “想你。”

  沈玉林一愣,啞然失笑,起身往床上一躺,雙手枕在腦後,懶洋洋地說道:“想我個啥呢?”

  “就想你。”

  “你真傻。”

  “我就傻。”

  自始至終,銀紅站在那裏,身子一動不動,簡潔的話裏透著堅定,讓人莫名的感動。沈玉林眯著眼打量她,見她這幾年來雖然略顯憔悴,但麵容清麗,哀婉動人,不由得心裏有些軟了,拍拍床沿說:“過來吧!”

  銀紅走到床邊,沈玉林一把拉住她的手,把她拉倒在床上,見她鎖骨突出,手腕的骨頭支棱著,歎道:“你瘦了。”

  他摸著她突出的骨頭,那種熟悉的感覺又回來了,親切的,讓人心安的,她仍是他的女人,一直都在那裏,等著他再次使用。

  但她也有一些改變,讓他感到陌生。她變得沉默寡言,卻在沉默中蘊藏著一種無形的力量。她雖然專程來找他,對他說著甜言蜜語,卻不卑不亢的,不像以前隻一味地想討好他,這讓他覺得她更有魅力了。

  “你是怎麽進來的?”

  “賄賂店小二。”

  “嗬,你也會這一套了。”他笑,心裏的警惕又上來了,“費這麽大勁就隻為了見我一麵?真沒啥事找我?”

  “過了這些年,我也想通了,我們這樣的女子,過一天是一天,能開心一天是一天,不去奢求那些命裏沒有的東西。”銀紅淡淡地說道。

  這話讓沈玉林徹底放下心來。他就怕她是懷著什麽目的來找他的,看來她真的隻是想見他一麵。他和趙雲珠成親後,日子過得也不錯,隻是趙雲珠原本是刁蠻任性的大小姐,雖然被他收服,總難免有時候發發大小姐脾氣,日子久了,也覺有點悶。他偶爾會想起銀紅的柔順可人,但想想再去招惹她,被趙家知道終究難以解釋,趙雲珠對他這段過去一直是耿耿於懷的,一定會不依不饒。何況他也怕被銀紅纏上身惹一堆麻煩事,所以一閃念過去也就算了。

  此刻,她送上門來,依然千依百順,一往情深,讓他不由得舊情複燃。她把頭埋在他的胸口,低低地說:“玉林,這些年沒有你的日子,我都不知道是怎麽過來的……我隻希望以後能再見到你,和你在一起,哪怕一年隻見一次也行。讓我的日子有個盼頭吧……”

  “好的,好的,我答應你……”他摟著她微微顫抖的身子,吻著她鬢邊的淚水,喃喃回答道。他的眼前,又出現了那些衣香花影、酒色沉醉,那些低吟淺唱、輕歌曼舞,那些歡娛的日子:在藏春樓她的香閨,在開滿黃花的河岸,在觀今酒樓的包房,在靜寂無人光影斑駁的山林草地上,在碧水蕩漾的湖麵小舟……

  而銀紅的眼前,浮現出在後溪陰河泛舟捕魚時,黑暗的河道上,點點的燭光中,隔著漁網的一吻……也許就在那一刻的眩暈中,在初次相遇的回眸一笑中,在一次次的歡娛中,在他令人戰栗的目光中,她死心塌地地愛上了他,無論他是否成親,她隻知道她不能沒有他。

  蒲文忠自從答應楊延光陷害夏子謙之後,日夜心神不寧,尋思怎樣才能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鹽灶一旦開熬,工人幾班倒,二十四小時都有人,他雖然在鹽灶各處巡視,要想避人耳目,還是得費點心思。

  他現在已經當上楊家的總灶頭,管理所有的鹽灶,拿的工錢也已不是一般灶頭的雙倍,而是好多個雙倍。當然,經過這些年的磨礪,他也成了熬鹽的一把好手,確保了熬出來的鹽的質量。

  夏子謙也在幹著活,對即將到來的厄運渾然不覺。他在高高的扯水架上,在熱鹵井的熱氣籠罩中扯著鹽鹵水,扯起來在塔上循環,使鹽鹵濃縮再熬製。他的雙手已經被麻繩磨出了血泡,舍不得買膠布來貼,用些麻線纏裹著。

  炕鹽工穿著木鞋正在炕上翻扒著剛熬製出來的鹽粒,炕下燒著火,溫度在一百二十到一百五十度之間。蒲文忠一邊斜著眼瞄著在高高的木架上扯水的夏子謙,盤算著怎麽下手,一邊順手從鹽炕上抓起一把鹽查看。品質好的鹽能從手中漏完,品質差的水分多,漏不下來。他拍拍手,對所生產的鹽的品質感到滿意。無論是用和黃泥的末煤,還是上好的塊煤,無論是用零散的柯子柴,還是整根的大柴,熬出來的鹽的質量都是頂呱呱的。

  蒲文忠心想,自己也算對得起楊家了,原本以為盡心盡力熬鹽就可以了,可是楊延光竟然還要讓他做這樣的事情,如若不做,聽楊延光的意思,就要和他蒲家恩斷情絕。難道妹妹青蓮為楊家續下香火,他蒲文忠以往為楊家做的一切都要被抹殺嗎?

  不覺到了中午,飯菜送來,正好逢到五天一次的打牙祭,每人有半斤肉。

  這次不是寡淡無味的豬肉燉粉條,而是用豆瓣加蒜苗炒得香噴噴油汪汪的回鍋肉。工人們一看這紅豔誘人的肉,都歡呼一聲,趕緊去洗手盛飯。

  這天天氣不錯,秋高氣爽的,有人就把飯菜拿到鹽灶外去吃。一個去了,跟著一幫人也全都出去了。這些人平時在鹽灶裏煙熏火烤,吃飯時正好出去透透氣。平日蒲文忠有時會嗬斥他們,讓他們抓緊時間吃了趕快開工,但此時卻想,真是天助我也。

  趁著鹽灶裏沒人,蒲文忠趕緊從懷裏取出一把小鋸子,爬上扯水的木架,把最高那一級的木條兩頭鋸得隻剩一點連著,夏子謙隻要一踏上去木條就會斷掉。

  做完這件事,他趕緊從另一個門到外麵去,讓那群吃飯的鹽工看到他,以為他一直都是在外麵的。他看到夏子謙也狼吞虎咽地吃著飯菜,一副心滿意足的樣子。他在心裏說:多吃點吧,這是你上路前的最後一頓飯,能有肉吃也算不錯。夏兄弟,對不住了,我一定會給你多燒點紙錢的。

  等鹽工吃得差不多了,他吆喝著他們進去幹活。鹽工們吃了肉,精神百倍地幹開了。照水工調節著塔內鹵水流量,幫壟工照看著不出渾水,踩炭工踩著炭,炕鹽工不停翻扒著……夏子謙也一如既往地爬上扯水架去繼續扯水。

  突然,隨著一聲淒厲的慘叫,夏子謙從扯水架上落了下來。煙霧彌漫中他像一隻失重的大鳥撲騰著翅膀一頭栽進了熱氣騰騰的鹽鹵井裏。在滾燙的鹽水撲麵而來之際,他的眼前閃現出青蓮妹妹甜美的笑靨……

  這突如其來的慘劇驚呆了正在幹活的鹽工們,半天才有人想起來說:

  “快拿東西來撈他起來!”

  有人拿來熬鹽的三米長的勺子,人們手忙腳亂地湧向鹽井……然而大家心裏都明白夏子謙是凶多吉少了,在那樣高溫的鹽水裏,即使救起來也是廢人了……

  蒲文忠呆立在那裏,沒有人注意到他這副深受驚嚇的樣子。他嚇成這模樣不是因為夏子謙掉進了熱鹽鹵井,而是在夏子謙墜落的過程中,向他瞪了一眼。這一眼集聚了夏子謙生命最後時刻的所有能量,如一道閃電一下子將他擊中。

  他不明白,為什麽夏子謙別的人不看,卻向他看了這一眼,難道知道了是自己所為?他相信楊家的權勢可以替他掩蓋這彌天大罪,卻害怕夏子謙臨死前靈光一閃洞察了一切,要來向自己索命。

  然而一切都太遲了……鹽鹵井的熱氣一陣陣地升騰起來,帶著夏子謙的魂魄,嫋嫋地升上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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