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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8 月亮河載不動許多愁

  夕陽已懶懶地沉到了西邊那一片山林之中。

  淡淡的日的尾巴,倦倦地正在收攏。

  羅湘君大小姐趴在車窗邊上,正在遊說著明楓。

  那一日的最美的剪貼畫,出現在明宅的門前。

  "你去幹什麽,坐了一天的飛機不累嗎?回去休息吧。"

  "不要,南宮潤說你去看你姐姐,我是華人哎,很重視傳統,當然要第一時間趕去啊,這是最起碼的禮貌。我們馬上就要結婚了,所以你的姐姐就是我的姐姐沒錯吧。"

  明楓望望羅湘君那張篤定的臉,知道自己再阻止隻會換來這個女人沒完沒了的爭辯,隻好打開車門讓她上來。羅湘君很開心,坐上車後依然滔滔不絕。

  "楓,我可以這樣叫你吧。"

  "可以。"

  "楓,你的姐姐一定很漂亮吧。"這個問題強調了羅大小姐是個女人。

  "嗯。"漂亮,其實準確的說應該是清雅。菊一般的。

  "楓,剛剛聽說她考上了博士生,很厲害啊。"其實羅大小姐也算是雙碩士學位啦,不過,看起來楓很關心他這個姐姐,討好這種事她也會做。增近感情總是從增近關係開始的。

  果然明楓的嘴角扯出了一絲微笑,是那種從心裏向外的開心的笑:"是啊,她學數學的,基礎數學,真是很厲害。"

  看著明楓的那絲微笑,羅湘君的心底突然一顫,心中湧起了一股說不出來的滋味,有些酸酸的。身邊的男人,看來並不是沒有注意力。自己的十三種語言的你好,還是比不得基礎數學的力量。

  她用力甩甩頭,然後笑著說:"忽然想唱歌,你有什麽喜歡聽的歌,我唱給你聽。我唱歌,可是拿過國際大獎的。"明楓有些詫異地掃了她一眼,然後說:"你喜歡就唱吧。"

  什麽叫你喜歡就唱?難道你沒有感到我有一點點的不高興嗎?羅湘君再次用力甩頭,算了,總不能讓他在認識自己的第一天就喜歡上自己吧。那樣子的感情也會很膚淺。

  啟動唇齒,她輕輕地哼唱起了《月亮河》。第一次,驕傲的羅湘君大小姐用唱歌為自己打氣。

  moon river wider than a mile i'm crossing you in style some day oh dream maker you are heartbreaker wherever you're going i'm going your way

  two drifters off to see the world there's such a lot of world to see we're after the same rainbow's end waiting round the bend my huckleberry friend moon river and me

  賓士車在清亮如水的歌聲中平穩地劃行在公路上。月亮慢慢地升起,每一個夜晚來臨時的光影流連,總有著奇幻的魅力。

  羅湘君一遍遍地哼唱著這首歌,本來是帶些莫名的賭氣在裏麵,可是慢慢地,竟為著月光而如被蠱惑,認認真真地唱了起來。

  城市的夜,流轉著車河,自己已成其中小小的一抹。而那空中的暗色光河,又是怎樣的一種流轉?

  正想著,忽然,車子慢了下來,緩緩地停了下來。

  這裏就是水香榭嗎?她好奇地向外張望,看到小小的一條街,沿路有三兩株樹冠碩大的柏樹,街道的兩側大都是平房,有著小小的院落,清燈瓦舍,與世無爭的樣子。不遠處,一輛標著煤氣公司字樣的車子橫亙著,一個工人模樣的粗壯男子正從車上缷下一個煤氣罐。然後她看到一個穿著簡單的T恤衫,牛仔褲的女孩點了一些鈔票給那個男子。

  清淡月光下,看不清她的容妍,卻看得出她有著淩亂的未做整理的頭發,臉上,架了一隻大大的近視鏡。

  很平凡的一個女孩。那種從小小的院落裏可以走出來的鄰家女孩。她笑笑,奇怪自己怎麽竟會對這樣一個路人甲投出了羅大小姐那珍貴的注意力。

  許是因為這一夜的月光吧。

  扭頭看楓,卻驚異地發現他單手扶著方向盤,全身緊繃著,圓圓的眼睛一瞬也不瞬地望著不遠處月華中淡淡得好像一抹水光的女孩。楓的這個表情,讓羅湘君的心一動,那是種小孩子一般不設防的表情,好像如此大的世界,充斥在他心中的,隻有那個女孩月下淡淡的一抹身影。

  煤氣公司的車子晃晃悠悠地開走。那個女孩吃力地想要搬動煤氣罐。

  "呯!"楓跳下車子,用力關合車門的聲音嚇了羅湘君一跳。隨後羅湘君就吃驚地看著這位世界級的貴公子三步並做兩步地跑到了那個女孩的身邊,一把接過了她手中的煤氣罐,扛在了自己的肩上。這樣還不算,他居然不怕累地扛著煤氣罐,立在那女孩的身前,好像——似乎——仿佛,在訓斥她。隨後楓扛著巨大的煤氣罐走進小院去了。那個女孩也垂了頭,尾隨著進去了。

  隻留下了夜,月光,小街和寂靜的月亮河陪著自己。

  酸酸的感覺又襲來。她輕輕地打開了車門走下來,一邊哼唱著月亮河,心中卻再也沒有旖旎的情致。

  此刻,對於楓和楓的世界,羅湘君隻是個局外人。

  倚著廚房的門兒看著楓熟練地幫著小苴把煤氣罐弄好,羅湘君突然感到自己不僅是個局外人,還是個蠻多餘的人。幸好小苴在聆聽楓的絮絮的訓斥的話語中,不忘扭頭招呼她,"這裏亂,你到客廳裏坐吧。"

  羅湘君扭頭看客廳,哎,看情形也好不到哪兒去,不過,這個家與一個學數學的博士生,真是蠻稱頭的。她忍不住仔細打量小苴,回想起自己剛剛問楓:"你姐姐漂亮嗎?"而他回答嗯。

  看來,楓評價一個人用的不是大眾標準。亂亂的頭發,沒有光澤,皮膚也很糟,一看就是熬夜很多造成的。T恤和牛仔,在一個不做修飾女人身上是穿不出什麽好氣質的。所以,這位楓的很重要的姐姐,隻在楓的心中,很漂亮。

  不過,她那和善的態度,倒是讓人喜歡親近。

  裝完煤氣,楓去衛生間洗手。小苴便拉著羅湘君在客廳尋了一處地方坐下。

  "你是楓的朋友?"

  "我……,我想我該叫你姐姐的,我和楓下個月就要結婚了。"不知為什麽,就是想讓她知道自己和楓的關係。

  微笑輕輕地閃現在小苴的臉上,彎了小巧的嘴角,晶瑩了鼻梁上厚厚的鏡片,順帶著鏡片後的眼睛,也是清亮明媚:"祝賀你們。"說著,她輕輕地張開了雙臂,擁抱了羅湘君。

  那輕輕軟軟的觸感,讓羅湘君的心一下子被打敗了。

  "謝謝姐姐。"

  "我,第一眼看見你就很喜歡你,現在要拜托你好好照顧楓了。"

  不等羅湘君回答,洗手間的門突然"呯"地大開,楓垂著手走了出來,那一身VALENTION的名牌衣服上滿是褐色的汙跡:"菊美人,你的水管已經壞掉了,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小苴呆住,半晌才"哦"了一聲。明楓在這一聲"哦"之前和之後一動不動,執著地用冷冷的眼光討伐她。

  "換衣服換衣服。"小苴回過神來,忙衝過去打算幫他換裝。可是明楓伸出手掌把她阻在了自己身體的半尺以外:"季以陌在哪裏?"

  "嗯?"小苴又是半晌才回答。羅湘君望著被鏽跡襲擊,好像斑馬一般的明楓,和因為學著高端的基礎數學而腦筋有點短路的小苴,心中啼笑皆非。

  "我問你季以陌在哪裏?他為什麽放你自己在這裏一個人換煤氣,水管壞掉也不幫你修。他不是承諾要娶你的人嗎?"

  "以陌啊,他,哦,我兩個月以前和他出去吃過飯,他好像是去非洲了吧。他很喜歡旅行。"小苴一邊解釋著自己和未婚夫其實關係還蠻親密的,一邊拉開了楓的手,幫他把外套換下,一忽兒瞥到他前胸垂著一塊紫色的水晶,眼神頓時一窒。

  四年了,這顆水晶,瑩潤如昔。

  "我去取衣服來給你換。"她很快就一扭頭,跑掉。

  明楓的目光從淩亂的客廳一分分地掃過。目光越來越冰冷。

  "不用了,姐,水管我已經幫你弄好了。很晚了,我該回去了。明天再來看你。"

  話音剛落,小苴已拿著一件外套奔了出來:"家裏沒有男人的衣服,這是隔壁的林伯留下的,有點舊,不過總好過不穿衣服對不對。"

  說著,手已把衣袖送了過來,楓便很自然地伸開手臂,由她把那件灰灰的老頭衫套在自己的身上:"林伯?"

  "是啊,他是在我搬過來後的租了對麵的房子,很好的老人家,自己一個人住,蠻孤單的,我常過去和他說話。哎,不錯,楓,你真是穿什麽都好看。嗬嗬,不過蠻像個小老頭的。"

  明楓緊緊地抿著嘴,因為那孤單的兩個字,眉頭又皺到了一塊了。

  "怎麽皺眉呢?"小苴看他皺了眉,想也沒有想,抬手撫弄他的眉頭,"不是和你講過嗎,不要老是皺眉,因為你一皺眉,這顆美男痔就藏起來了。"說著,她好像想起了什麽,轉頭望著羅湘君,"對不對?"

  羅湘君不知如何回答才好,隻能點點頭,然後看到明楓真的聽話地把眉頭展開了,"知道了。我們回去了,你好好休息吧。"

  小街上,暗的夜,月亮和星星都藏了起來,當然也沒有了月亮河。

  羅湘君尾隨著明楓坐上車子,看著他打開車燈,映了兩道蒼白的燈光射向道路很遠的地方,然後端坐在坐位上不動。

  "哎,你怎麽不開車?"

  "她不該是這個樣子。"暗影中,楓突然喃喃地說。

  "什麽?"

  "我本來以為他是個可以相信的人。"

  "你說什麽?"聽了楓的沒頭沒腦的話,羅湘君如墜霧中。

  楓從口袋中取出了皮夾丟給她,然後一邊發動車子一邊說:"你看,我沒有騙你。她是真的很漂亮。"

  搖搖擺擺的光影中,羅湘君打開了皮夾,然後看到一張女孩的照片,夾在楓的皮夾裏,那皮夾一直被藏在最靠近心口的地方。照片中女孩,清雅如一株白菊。

  有著八十八層高樓的亦悅大廈,依然是這座城市裏最高的建築。

  從明楓離開後,每天都會有風,孤單地從第八十八層高樓上的窗欞前吹過。

  不知這是否是一種等待。

  八十八層高樓上的會議室,正在舉行著沉悶的董事局會議。今天的議題,是如何以一種悄無聲息的方式把已入不敷出好久了的亦悅集團化整為零,然後賣掉。

  鄭競璽麵色沉重,手指敲擊著案上幾個大買家的資料,用沉痛的聲音說著:"賣掉亦悅,我相信大家心裏都不好受,因為我們畢竟曾為了這個集團付出了很多的時間和精力,還有感情。但是事實說明從江碧華女士接過亦悅的經營權以後,我們的亦悅一直都在虧損。如果命運一定要有一個人承擔這些後果,為了大家的利益不再受到影響,我願意成為亦悅集團的罪人。我,作為董事局主席,宣布,我將要賣掉亦悅集團。"

  這是個沉重的話題。話的尾音,淡淡地播散在整個會議室裏。

  許久,一個執行董事開口了:"鄭董事,你是不是應該再考慮一下,畢竟,明楓才是亦悅的董事長,異主這麽大的事,應該爭得他的同意。"

  鄭競璽長歎了一聲,"沒錯,可是我根本無法聯係到明楓,從他四年前不理家族產業,離開亦悅後,沒有人知道他在哪裏。我們總不能為了得到這位少爺的一紙禦書而任著亦悅每天數以百萬計地賠掉我們的錢吧。而且,他在離開亦悅的時候,曾經口頭上把亦悅的決定權交給了我,這是大家都聽到的,所以,我認為我們沒有必要也實在是沒有時間再在這個問題上等待了。"頓了頓,他又說,"關於選擇買家這個問題,我們已經討論了幾次,我個人還是傾向於法國那家新興的財團,一是它行事低調,二是它已承諾要把異主對於亦悅的傷害降到最低。今天,我已經約了這家財團的代表參加我們的董事會,希望可以早日完成產權交接,把大家的損失降到最低。"

  他話音剛落,一個秘書推門走了進來:"鄭董事,您的客人到了。"

  來得還真是時候,鄭競璽臉上難掩得意的笑,"請他們進來。"

  會議室的玻璃門大開,一隊人馬魚貫而入,每個人都穿著統一牌子的服裝,腕上的金扣熠熠生輝,手中都提著一台便攜式的電腦,很快就把長桌這一側的空位占據了。

  果然,人家是來"入駐"的。

  坐在長桌另一側的亦悅的老董事們臉色都灰灰的,對麵坐著的,是非常年青的麵孔,讓自負的他們,心中想到了鳩占雀巢那個名詞。

  鄭競璽對著居中而坐的一個青年微笑,"周先生,我剛剛和我的董事局成員達成了共識,我們願意低調將手中擁有的亦悅的股權賣掉,那麽,我們現在是不是可以討論一下細節上的問題了?我們……"

  青年抬手打斷了他的話,"對不起鄭董事,請您再等兩分鍾,因為,今天來談股權轉移的,不是我,而是我們財團的總裁,明楓先生。"

  什麽,明楓?青年的一席話立刻引得亦悅的董事一片嘩然之聲。鄭競璽微笑的臉,立刻僵住了,"你說,明楓?"

  "不錯,貴集團的董事長,明楓先生,就是我們財團的總裁。"

  鄭競璽的臉,僵住後,又迅速地灰掉了,然後他聽到身後響起一個低沉的充滿磁性的男人聲音響起:"對不起,麻煩鄭伯伯讓一下,因為這個位子,按規矩,該我來坐。"

  鄭競璽聞聲轉回頭,隻見高高大大的明楓,表情淡然地立在他的身後,右手輕輕地握著袖口上的金扣,淩人的氣質,象一座山一樣向他壓來。他隻得起身,讓了位子給明楓。

  明楓微笑著坐下,雙手大開,虛放在桌案上,食指上的玉斑指,還在曾經的位子上,那是明楓的象征:"本來不想來的,因為覺得丟臉。兜了一個圈子,我發現,我居然要買下自己的家族產業。這應該算是本世紀初,商壇上最大的笑話了吧。"

  鄭競璽頭上的青筋暴起,從明楓叫他讓位的那一刻起,他就明白自己已掉到了這個22歲的青年布下的陷阱裏了。

  "鄭伯伯,四年前,我把我所有的信任和我爺爺辛辛苦苦建立的這個酒店帝國交給你管理。四年後,賣掉亦悅就是你交給我的答卷嗎?"

  鄭競璽頭上冷汗直冒,勉力地支撐:"這都怪我經營不善……"

  "哦,不會啊,你賣酒店賣得很不錯啊,四年裏,你賣掉了亦悅旗下三十多家五星以上級的酒店,賺的錢應該蠻多的,用這筆錢,絕對可以彌補你在經營上的虧損,可是,這些錢,哪裏去了?"

  鄭競璽決定閉緊嘴巴,因為自己的七寸已在明楓的掌握中,語言已變得徒勞。

  明楓手指從桌上的那些資料上輕輕掃過,"我還記得鄭伯伯四年前曾經說過,你作為一個亦悅的老股東,對亦悅有著很深的感情和擔心,就是因為你這一句話,我才會把我的亦悅放心地交給你來經營,可是,看起來你口不對心。一張一億美金的瑞士銀行本票就可以買掉了你那些感情,讓你把亦悅交給一個不明來例的財團。你的舉動,讓我真是失望,所以,我現在以亦悅董事長的名義,請你,退出董事局。我的這個決定,不知在座的各位董事有異議嗎?"

  亦悅的老董事們本來就不想買掉自己的股權,於是連聲應和。

  "鄭董事,看在你和我爺爺有些交情的份上,我對你在以往四年裏對亦悅做的事不再追究了。那些錢,就當是我贈給您的養老金吧,隻是你那百分之三十的股份,我可全都拿回來了。"明楓淡淡地說著,眼波帶些貪玩的波向了鄭競璽。鄭競璽氣得頭皮發麻,自己的百分之三十的亦悅的股份,價值數百億,不想就這樣被眼前的青年鯨吞了,可是自己曾做過的一些事有些已觸犯了法律,把柄也全在明楓的手中,所以現在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許久,他勉力地站了起來,眼中劃過了一絲陰狠的光芒,口中卻說:"明董事長,謝謝你。"然後轉身離開了。

  聽著鄭競璽的腳步聲漸漸地遠去了,明楓輕輕地吐了一口氣。他定定地望著麵前這張柚木色的長桌,眼角有些濕潤了。

  四年前的這個會議室的那一幕,浮光掠影般地在他的心頭劃過。

  風,從窗外襲進,有著久違的空曠的味道。

  讓他覺得,那苦捱了四年的成長時光正隨風而逝。

  現在,他已無所不能,可是,他失去的東西,像埋在海灘上的坍塌的沙堡,已無法重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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