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代社交宴會的起源是人類學研究的一個目標:人們碰在一起,分享食物,可以降低彼此間的敵意,表示相互間的友誼。這很好,是一個值得讚賞的主意。但隻有北美地區的家庭宴會作為一項慶典才顯得最為熱烈繁忙和高尚莊嚴。
歐洲人難得邀請朋友到家裏吃飯,他們認為家庭是憩息的聖殿,更願意到餐館請朋友吃飯。美國人覺得在他們自己的屋頂下,和朋友吃飯喝酒雖然麻煩但更顯親切。主人在家裏請你吃飯顯然是視你為知己。這是自己的家,甚至也許隻是一間屋子,它意味著你可以在其中其樂融融,而無人幹涉。
如果你沒有精心備辦你的宴會,那麽你良好的願望將化為烏有,一無所得。作為一個女主人不管成功與否要盡最大的努力;疲倦而又快樂顯然比疲倦而又沮喪好得多。
你是一個女主人
規則一:決不去做你幹不了的事。不要去備辦那種尚未開始你已累倒了的宴會;不要準備太多的菜,讓你整夜在廚房裏穿進穿出;不要舉辦太盛大的雞尾酒會,讓你的賓客象沙丁魚一樣彼此緊緊擠在一起,站都站不住;不要開支太多,亂添項目,比如贈送各式各樣的小禮品,弄得你不得不買些劣質的葡萄酒,這樣效果適得其反。
規則二:注意你的中心和焦點究竟是什麽——你為何要舉辦宴會?你是否有一個尊貴的客人,一個前來的名人或者一個剛剛晉升的總經理,他是願意出席一個可以碰見和看見許多人但人們並不視他為中心的大型雞尾酒會?還是更有可能參加這個小而親密、可以更好交談的晚宴呢?後者當然更為親切和討人喜歡,但加在女主人身上的擔子更重,如何讓賓客之間彼此融洽,其樂陶陶同時又能讓那位貴賓顯得重要尊貴,這可讓人煞費苦心。
就我而言,我更喜歡宴會。規模盛大的雞尾酒會已經聲名狼藉,這裏女主人完全放棄自己的社交責任,你常常弄不清是辦得好還是糟透了,雞尾酒會正無望地衰落,我難得聽說哪個人能辦得出一場精采的大聚會來。
規則三:琢磨一下你的宴會器具和設施。你的廚房和冰箱是否吃得消,抗得住。你的宴會房間能裝得下多少賓客,你應該有讓它容納更多人的變通辦法。
李和我結婚之前,我在我那三間房的公寓裏為他舉辦了一次生日宴會,把餐桌放在臥室裏。一位鄰居允許我把臥室裏的家俱堆放在她的屋子裏,我租了兩張圓桌,地上鋪了一層租來的厚布。租的另一塊大厚布用來遮蓋抽屜櫃,在它上麵可堆放餐具類雜物,這樣當我們用完餐之後,就可以讓屋於變得寬敞、幹淨,大家就能休息和活動了(這請你記住,他就此娶了我)。
但偶爾也需要舉辦一下你能玩得轉的大聚會。當這位客人想和許多人會麵時,這事就產生了,也許他想躋身於政界,或者許多人都想見這位賓客,在大型交響音樂會後,你為來訪的女高音歌唱家舉辦一個社交宴會。在這樣的宴會上,要麽請專業廚師備辦飯菜和酒水,要麽隻準備最簡單的菜肴——蒸鍋,涼拌生菜,蛋糕和咖啡。你可以親自排放鮮花和吊掛舞會裝飾品。
如果你生活的那個地方,鮮花太昂貴,那麽可以用有香味的蠟燭代替。它們閃耀的溫柔的光芒,發出帶著暖昧意味的香水氣味,能夠反複使用。在晚宴上如果你能關掉電燈的話,使用蠟燭可以讓所有女士看上去很美。但晚宴的正廳不要弄得太暗,以至於讓賓客為找得到鹽瓶和胡椒瓶而到處亂摸。另外你可以巧妙地擺放那些燈光照明的位置,並換上紅燈泡。它們可以讓每張臉喜氣洋洋。
如果你覺得你有不少問題,那麽可以參考一下白宮的國宴是怎麽籌辦的,他們的責任更大,麵對的人更多。貝絲·阿貝爾是約翰遜總統時代的白宮社交秘書,她告訴我白宮的國宴就象在玩“一個巨型拚圖遊戲”。
“賓客的名單匯集起來往往是一本本的;這事是應該的,外賓到這個國家來肯定希望進入白宮受到款待——這會使他感到滿足;宴會要安排舞台,要邀請海軍樂隊,工作人員在地下室工作,需要有鮮花在桌上,所作的每一點點和每一塊都會操辦出一場熱烈、美好,富有魅力的宴會。”
再就是有關食物,貝絲告訴《今天秀》的觀眾,賓客人座後要稍稍耽擱一下,白宮服務人員跑來跑去,滿頭是汗,氣喘籲籲,所有那些漂亮的女人都等不及,不斷地向他們問個不停。
白宮宴會使用的全是圓桌,每一圓桌坐十個人,每桌安排一個重量級人物,這樣可以消除等級界限,讓顯要人物可以和大家談笑風生。是托馬斯·傑斐遜將圓型餐桌帶到白宮的,人們對此很是讚賞,這樣大家都有機會可以進行廣泛的交流。你的宴會上也應有圓餐桌,可以去租——或者租整個圓桌,或者隻租個圓桌麵擱在你自己的桌子上。
雅各布,賈維茨夫人的餐廳經常放著兩個圓桌,可以取代那個長方形大桌的位置。在我的餐廳裏,我也放著一張圓桌。剛好可坐十個人。這個桌子價錢非常便宜但沒有一個人看得出來,因來它的上麵覆蓋著一塊大落地的桌布,和我的貼牆布和窗簾是同一種布料。如果我有一個超過十人的大宴會,我就打開一張折疊圓桌,也覆蓋上那種布料的桌布。
但即使最老練的女主人偶爾也會舉止失措。貝絲·阿貝爾告訴我,有次她為外交關係緊張的美英兩國領導人籌辦一次國宴,結果弄得白宮幾乎陷於窘境。英國首相哈羅德·威爾遜參加這次國宴,貝絲邀請白宮最受歡迎的女歌唱家羅伯特·梅裏爾前來獻藝,梅裏爾選擇的歌曲幾天以後印在節目單上。總統助理沃爾特·羅斯托苦惱不已地把貝絲叫來。“你不能玩火”,他呻吟著,“你真的不能玩火”。
梅裏爾沒意識到她挑選的歌曲《走在曼德勒大道上》是一首威武雄壯的老殖民主義歌曲,而當時英國正被迫讓它在東方的殖民地獨立,而她選擇的另一首演唱曲目是《我一無所獲》——而當時英磅正貶值得厲害。梅裏爾為了挽回局麵,另外加唱了一首歌,它叫《這並不要緊》。
自助餐
自助餐宴會是所有宴會中最輕鬆的一種,但它也有它的危險之處。有些人總是喜歡舉辦自助餐——勞倫·白考爾是其中一個——久經曆練,他們看起來如此從容,輕鬆。但實際並非這樣。
聚會缺乏程序會使效果適得其反。偶爾會有一個賓客端著滿滿的餐碟而胸中的勇氣卻空空如也,他徘徊著不敢靠近其他賓客,因為他不能確信他能否參與其中。我自己也曾碰上一次,要不然我怎麽會知道。我那時是第一次走進自助餐會,然後一個人坐在桌上,度日如年,而其它賓客自顧自地坐在另一邊談笑風生。我不斷地告訴自己這並非有意而為,故意讓我難堪,我甚至反複念叨,“我就是我的個性,我就是我的模樣,我就是我的年紀。”
小型自助餐會上,桌子上先放置標簽表明各自的座位是最好的方法。能坐下吃的自助餐會和宴會一樣優雅得體——賓客們自己選配菜肴,然後到已準備停當的桌邊用餐,那座位上已放上標了他的姓名的標簽。在大家同時選配菜肴時,事先放上各自的坐位的標誌,這確是一個好點子,避免因搶占座位而引起尷尬和不快。
放置標簽就象放下一艘破冰船。我有時用一角銀幣代替標簽——一位加利福尼亞的女演員則是用一副嬰兒墨鏡代表著她,一位攝像師則在他的座位上放上一個玩具攝像機,這種俏皮的玩法隨心所欲。人們可以正確無誤地找到各自的位置,從容不迫地、愉快舒適地用餐。
標簽不用做得太精製;塞特和他的夫人雅各布·賈維茨用的標簽是他們的孩子用蠟筆畫的。規模稍微大一點的自助餐會——從十二人到五十人之間——就安排座位而言,比前麵的小自助餐就好辦多了。首先,女主人決不用擔心男人比女人多或者正好相反,還有誰應該與誰坐在一起的問題。賓客們可以端著放滿萊的盤子各自為政。有的坐在小書桌旁,或者咖啡桌邊,或者任何可以放置葡萄酒杯和碟子的地方。在簡便的自助餐會上,客人們可以輕鬆地坐在地板上。要保證房間每個人都能坐得下和能放下他的盤子,沒有人喜歡站著吃。
自助餐還能讓主人弄出別出心裁的菜肴——但唯一的限製是不是非要餐刀去割,隻要能用餐叉叉住就行。芭芭拉·霍娃在華盛頓為我舉辦了一次最棒的簡便餐會,賓客們到她的廚房自選可口的食物,然後坐在地板上用餐,餐後她分給每個人一小塊胡桃巧克力。這並不讓客人更為隨意和印象更深——他們被總統顧問亨利·基辛格,前衛生教育福利部長羅伯特·方奇,參議員喬治·麥戈文和藝術部長布奇沃德諸位名流迷住了。
有一次芭芭拉款待賓客時,她幹脆端出的全是中國風味的食品。
南茜·馬丁,即龐大的福勒和馬丁聯合製造公司的總裁厄內斯特·馬丁的妻子,特別愛好在星期天晚上臨時舉行便餐會。最喜歡的萊肴是:紅尖椒、涼拌生菜、蘋果餡餅。
我最近在我那不算十分大的公寓裏舉辦一次五十人的自助餐會。我必須承認和我母親整夜得在一起,我還隻是一個剛剛走路的孩子,我們把桌子放在她的房裏,和所有其他可用上的房裏。我在媽媽身邊幫助做西班牙炒飯(實際上就是去掉所有的雞骨)、涼拌生菜、和乳酪餅,還有巧克力蛋糕。
我不能經常款待客人,但我認為那是我們做得最棒的一次宴會萊,我們把燜燒牛肉、土豆薄煎餅、蘋果醬和卷心菜用一口大鍋燴在一起,這是我母親操持的。我們晚會的客人有卡洛爾·查明,愛倫·金,還有參議員賈維茨,他說這是他吃到嘴裏的最棒的晚餐。他還精彩地問我的母親是否在場,我的母親如此快樂,她幾乎馬上說:“我正是。”這種辦法讓你做得既簡便又好,不用擔心你的菜肴難以給人留下雅致潔淨的深刻印象。我認識的一位女明星,在演出完後的自助餐會上,總是做出一個奇妙的特大號熱狗,旁邊放滿配料和冰鎮啤酒。著名的理查德·羅傑斯的聖誕前夜派對是以“煎蛋卷的小人”為號召的,魯道夫·斯坦希則是以煎蛋卷糊而馳名,她為你準備了各式配料,你可卷進蛋卷去吃,有雞肉、或者酸乳酪和紅魚子醬,或者醃豬肉和香菜絲。每個人都有十五種菜可供選擇。
理查德和多樂絲·羅傑斯也有操持便餐的辦法。餐廳裏放滿了小桌,桌上放著一些小飾品和葡萄酒。你帶著煎蛋卷的盤子、銀餐具和餐巾坐著這裏吃自助餐。當你吃畢,桌子會很快清理幹淨,放上新的葡萄酒招待下一位賓客。當賓客特別多時,這種方式會讓賓客吃得很愉快。
小薄餅卷筒是另一種自助餐的好法子。這方法更進了一步——我的丈夫極善於做小薄餅卷筒——創造了許多花樣。咖喱醬也不錯,因為它特別能激發想像力,能做出新的風味。
晚宴
正式宴會無疑更為感人,但操辦的難度也大得多,不僅因為要隸無微不至地關照客人,而且還在於一不小心就會傷到客人的興致和情緒。不管你是邀請十二個人還是二十個人,或者是二個人,開席前的最後一分鍾會突然增加或減少來客,打破了籌備好的平衡局麵,讓你措手不及。我有些朋友喜歡招待二十個人,但總是邀請二十二個人,到時候總會有一對夫婦不能前來。上一次我們被朋友邀請坐席,但二十二個人都到了,結果主人和女主人不得不坐在另一張桌子上。
歐文·斯通夫人,一位大傳記作家的夫人,聽到紐約的女主人邀請二十二人實到二十人的技巧,她很詫異。在加利福尼亞,她說,如果你想有二十位晚餐客人,那麽你邀請十位就行了,“到時候,它自然增加到那個數。”
來賓名單
邀請同業中人聚餐是如此受到歡迎——可以套取消息,得到建議和指點——但不是所有宴會都是這樣的。如果你想讓一個銀行家感到尊貴,那麽就不要所有的銀行家和資本家。他們每天工作時間都看到彼此,他們更喜歡一個新花樣,歡迎換個環境。
除非是為了老朋友敘敘舊情,比如周年紀念日。此外,當你邀請一群老朋友時需要加上幾個新人。有趣的人永遠會受歡迎,不管什麽職業,也不管他和其他來賓以前是否見過麵,有了他們,宴會就不會寂寞。
要考慮到你聚會的客人的個性,進行不同的搭配。你會需要幾個健談者,也需要有樂於傾聽談話的人。如果這群人比較內向,那麽就要加進幾個活潑樂天的人。在相同個性的人群增加一些個性不同的人,會使宴會有滋有味地進行。
密勒·巴裏絲,是一位時裝設計師,作為女主人,她在搭配組合不同個性的來賓這一點上真有一套。當我訪談前國務卿迪恩·臘斯克時,密勒敏捷地開始為他籌備一場宴會。“我想他會很高興碰見米亞·法羅,”她告訴我。我不清楚臘斯克是否喜歡法羅,但我確信其他賓客看到法羅會很高興。
那是密勒·巴裏絲宴會的典型風格。她為瑪咪·艾森豪威爾,貝德·約翰遜夫人和摩麗爾·霍菲內設計服裝,為社交界和娛樂行業的名流和巨富設計的時裝也棒極了,因此她的來賓名單就非常奇異。她為克裏克和安妮·道格拉斯操辦了一場宴會,邀請了二十位以前從未謀麵的賓客。其中有《紐約時報》主編馬丁·甘布爾和他的妻子愛琳娜·弗朗西斯,理查德·費剛,一位頗有聲譽的畫廊經紀人,還有他的妻子薩達娜,倫那德和薩爾維亞·龍斯,還有一些醫生,律師和華爾街的銀行家。這表明她毫不擔憂自己把這些性格各異的來賓融合協調起來的能力,或許他們是老搭檔的緣故——她不光善於搭配顏色,講究款式新鮮,做出極為出眾的服飾,這種裁剪和搭配的功夫也顯示在這種社交宴會上,她精於協調搭配不同個性的來賓,讓她的宴會總是那麽出色,不同凡響。
邀請
相互協助會使社交生活輕鬆自在。不管你是發的請帖或者是給賓客打電話,給他們參加宴會穿什麽好以一點建議。我們最近的一次宴會約定為“便餐”,因此男人們知道可以不打黑領帶,女人們則明白穿什麽都行。有些人穿著旗袍,有幾個則西裝長褲,還有一個披著蛇皮鬥蓬;我則身穿一襲短衫薄紗衣。
如果你讓宴會顯得正式隆重的話,那就建議男人們身著暗色套裝,女人們穿禮服。在真的很輕鬆隨意的宴會場所,可寫上或說:“按你自己的風格穿吧。”就我而言,我討厭未作準備籌劃的宴會……化妝舞會,也反感某些女主人強迫客人去穿些裝腔作勢的服飾的這種事情。我喜歡那種服裝——一穿上去就會首先受到邀請。
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社交聚會的目的都是微妙的,它最好用巧妙的措辭來處理、暗示和表明。我指的是我們為休,唐斯和羅絲·唐斯操辦的銀婚紀念宴會。唐斯夫婦現在住在亞利桑那州,他們在紐約有一套公寓,但舉辦規模較大的宴會則顯狹小了,因此李和我準備為他倆舉辦一個宴會。
我向唐斯夫婦詢問客人名單,他們給出二十個賓客的名字,大多數是全國廣播公司的高層經理,有些還是他們夫婦的私人朋友——比如有董事會的主席,廣播公司的總裁,副總經理,我們《今天秀》的製片人等等。我擔心的第一個問題是,我的朋友會驚訝他們為什麽沒受到邀請;第二個問題是廣播公司的高層經理會認為我此舉目的是為了晉升,想往上爬。
消除誤解的方式是邀請信的措辭。信是這樣寫的:休·唐斯和羅絲·唐斯夫婦委托我們邀請你參加他們結婚二十五周年紀念宴會,我們希望你能前來……然後,我寫明了宴會的時間、地點和禮服式樣。
坐位的安排
當要安置某個人座位標簽,或者你正為此人座位的配置傷腦筋時,可以參考一下我的辦法。我的首要規則是把他安排他認識的人在一起,他不認識的人安排在另一邊。我還把樂於傾聽者和能言善道者相互搭配在一起,但我不會用老眼光把丈夫和妻子遠遠地分隔開來。實際上,宴會上許多人是陌生人,我認為這容易讓坐在同一張桌子上的丈夫和妻子變得有些神經質。我的方法是不要讓他們坐在一起;否則,會讓陌生人把他們看成諾亞方舟上的避難者。
我愛極了這麽一個故事,講的是一個已厭膩生活的年輕模特兒嫁給一個事業成功、性格成熟的英國男人,她慰藉地歎息道:“感謝主,現在我們再也不用在宴會上坐在一起了。”
我親眼看到帕特·尼克鬆在白宮午宴上,是如何解決新聞界女士座位這個棘手問題的。我們知道每桌可坐十人,都在猜測我們中的那九個人會和總統夫人坐在一起。她的社交策略很簡單:她安排她的聯合主持人們——那些內閣部長的妻子們,每個桌子上坐一個,然後要所有新聞界的女士們抽簽決定我們坐在什麽位置,這盡可能地讓新聞界女士滿意了。那天,尼克鬆夫人的確成功了。
列隊歡迎?
即使在輕鬆隨意的時候,是否就不用講究禮節。這裏說的是保持列隊歡迎,我記得當我報道朱麗·尼克鬆和大衛·艾森豪威爾訂婚的情形,(尼克鬆總統的女兒和艾森豪威爾總統的兒子——譯者注)。雖然這不是正式的婚禮,但家庭成員仍列隊歡迎。這不久就顯示沒有其它任何方式讓每位賓客感受到熱情款待。
甚至在小型宴會上也需要一個不那麽正規的“列隊歡迎”——男主人或女主人站在靠近門的地方去歡迎來賓——而到了大型雞尾酒晚會上它就絕對必要了,如若不然,那麽新來賓客穿來穿去碰不上一個熟人或者用焦急、疲倦的眼神四處尋找男主人或女主人。在宴會開始的一個小時內,你要保證賓客采得愉快、自在。
在非常隆重的典禮上,當你走向列隊迎接的主人時,你的大名將被如雷鳴般的大聲宣告。另外,當你通過列隊歡迎的主人們時,又是初次見麵的話,你要介紹自己,說些相關的情況;說你很高興到這裏來,或者稱讚婚禮辦得真漂亮,但不要在列隊的主人麵前拖延過久。
介紹
我常常希望晚會上的名片是合適的,在名字下有簡潔的自我介紹,比如:約翰·魯德豪斯,富有而保守;或者蘇策·沃克爾,女權主義者!
把來客相互介紹,這是主人的責任,如果你沒有這樣做,這是你的失誤,要趕緊補正。社交禮儀書說通常把男人介紹給女人。介紹時不要僅僅隻說說名字,要告訴一些兩個人你所知道的東西,你的介紹就象對話交談的催化劑。當來賓有讓人感興趣了的職業時,這最容易了,你可以說,“這是喬治·貝格龍,專門做各種讓人心醉的心髒移植手術,”或“這是艾塞·摩裏斯,一位新的采購珠寶的高手。”
如果你介紹的客人職業不那麽引人注目的話,那就牽出一些其它有趣的談話線索。“這是喬伊斯·哈維,最近迷上了騎自行車,這是鮑勃·舒爾,剛剛搬到我們這裏來。”然後他倆有了可以相互對話的話題了,這時,你就可以慢慢走開了。
畢竟《紐約客》雜誌就說過,不要做社論——隻談新聞。不要刊載每一個胡言亂語或荒唐怪事,這樣惹出的麻煩比快樂更多。我非常擔心別人介紹我,他們用一種又甜又粘的腔調四處介紹,“今天秀》才是一流的,你肯定聽說過她。”而我從陌生人的表情看得出來,他從來沒聽說過我或者《今天秀》。
偶爾會遇到這種情況,你引薦的雙方,曾經有過一段痛苦的婚姻,而此前你毫不知情,那麽要小心地嚐試分開雙方,如果你做不到也用不著強拉硬扯,把他們分開。不必整夜為此感到焦慮和內疚,也用不著道歉。如果雙方中有一個對和另一方呆在一個房間裏滿不在乎的話,作為一個客人,讓另一方離開房間是他應盡的責任。要讓雙方隔得遠遠的,免得發生糾紛爭吵;當兩個人偶然碰在一起,雙方怒從心中起,惡向膽邊生。這三者之間誰也沒錯。
當舉辦一次讓非常盛大的晚會時,每個人都希望被介紹。有時為了方便你可以二、三個新來者一組沿著屋子一一介紹,但你千萬不要漏掉任何一個人。不要絮絮叨叨,也不要因為擔心幹擾談興正濃的客人和讓他站起來就猶猶豫豫不去介紹這些客人,這不妥當,會讓新來者感到委屈,整個晚會上都感到自己受到冷落,因為有些人他沒有結識、握手。
宴會在進行時
你可以站下來和賓客談一下話,但不能長談。當觀察到宴會的角落有人孤立無助地、默默無聲地站在那裏,你就應該走過去幫助,但不要做得太明顯。如果你大張旗鼓地把沒人搭理的他帶到那幫最活躍的人中間,他的自尊心會受到損害。不經意地讓他加人人群中,找些話題去讓他去談。你是女主人,或遲或早會有人找你交談,然後和他一起走開。
如果你操辦的是正式宴會,要使各種事務有序進行,讓客人感到輕鬆和參與其間。要重視傳統的習俗,邀請客人幹杯,向他們敬酒。不要花太多的精力去力求完美的演講。敬酒幹杯可以代替了它,大多數情況下會妙趣橫生。比敬酒幹杯好得多則是極善於說,“好”,“不錯”,“對”,“可以”。在我的丈夫操辦的唐斯夫婦銀婚紀念會上,唐斯夫婦邀請下一次也為我們也舉辦一個結婚紀念,這感染了在場的人,每個人站起來和唐斯夫婦幹杯。
我還欽佩歐洲人的習俗,在用餐後,讓男人們和女人們各自分開二十分鍾。我認識的一位女主人總是要夫人們“趕赴”她的臥室去重新化妝和聊天,男人們則在書房喝白蘭地和抽雪茄。最開始當我們跟在女主人身後,覺得這是一項可怕的陋習,但不久我看出究竟來,它實在是高明之舉。它給一個機會讓女人們從容地去勻整自己的臉,聊些知心話,讓彼此更為相知,男人們不在場,女人們肯定做得就是這些事。它也給男人們一個機會,讓他們彼此交換各自的笑話,而他們的妻子則認為這並不好笑,也不風趣。
孩子
小孩是不適合到成人宴會上去的,特別不能教小孩喝馬丁尼之類的酒。八歲左右的孩子可以參加宴會,當然他要不怕和生人交談,他們能站在門口幫助拿一下來賓的外套或別的什麽東西。在這種場合,他們的名字會被介紹給客人,他們做起事來會更歡快的。當典禮一開始,小孩就不應該露麵了。在沒有儀式典禮的場合下,孩子們會被來賓要求唱歌或做些其它遊戲。
對誇示新生兒或非常小的孩子,我情緒上稍稍有點反感。自豪興奮的父母抱著孩子在屋裏轉圈,向來賓展示,假如做得又快又巧妙而又不重複再三的話,還是能接受的。
宴會的結束
當賓客離開時,要和他們來的時候采取同樣的禮節。如果像經常發生的那樣,客人一古腦地馬上離開,男主人和女主人要親自站在門邊,一一送別道聲晚安。最後要說再見,以示禮貌。要確切地表明一點——賓客的每一位你都非常喜歡。
賓客想離開時,不要反對說宴會還早,或者說:“你不能這麽早就走了!”這會讓賓客為難。如果它是工作日的晚上,大多數人第二天早上還不得不很早起床。我黎明前就得起床上班,主人用不著多解釋和多道歉就讓我回去,這會使我很愉快。
賓客們遲遲不願離去又是另一個需要解決的問題。很明顯他們感到很愉快,這是你殷勤好客的聲譽所致,但這足夠了,足夠了。有時候需要停止繼續飲酒幹杯,但這工作並不簡單,要求真摯友好。應該這樣說,“我真喜歡你們在這兒玩樂,我為你們著迷,但睡意突然襲來,現在我連眼睛都睜不開了。如果你們喜歡,你們繼續玩吧,但現在我要打鼾了,請別介意。”或者簡潔地說:“我希望現在還不太晚——我希望宴會才開始——但實際上明天清晨我們不得不早早起來。”
我認識一位著名主持人,他溜到臥室,開始整理臥具準備上床睡覺。最後客人注意到他的缺席,明白了他的暗示,另一個辦法就是播放東方風格的安眠曲,放大音量,快活地向吃驚的賓客宣稱,“我的臥室肚子餓壞了,它要吃掉我,現在這音樂就是它拚命地叫喚我呢。”他們會捧腹大笑,一個個滑稽地拿起外套,然後離開。
你,做一個完美的客人
當孩子們去參加他們有生以來的第一個聚會時,我們告訴孩子,“要誠實,謝謝女主人,不要打架!”這套教誡對成人聚會也同樣適用。你作為一個賓客有義務讓女主人感到你在這宴會上很快樂,更好的是第二天寫一封感謝信或打電話。你的一舉一動要表明好象你很高興到這裏來。如果你並不快樂,你要隱忍,或者離開;如果你是很沮喪的話,你無論如何要微笑。如果你很羞怯,你就要作出一副不怕刁難的姿態。
你不能去吵架,當然,你也不能有害怕衝撞的念頭,至少是在外表不能露怯。隻要你沒有侮辱和惡意,你可以和別的客人辯論。但不能為了爭論而置宴會於不顧,喪失了自製力,衝動不能成為其借口。
可代替女主人的某些角色幫助宴會做些事。如果她不在場可以介紹賓客彼此相互認識,也介紹你自己。告訴大家你的全名,大家需要有什麽幫助可以找自己。不要坐等主人安排:可以代替女主人的位置先提起話頭,讓大家相互交談起來,巧妙地改變那些沒勁的話題,讓大家興奮起來。幫助宴會順利進行——你也將會有一段快樂的時光。
當你向女主人道謝時,不要說些抽象、含糊的套話,比如“宴會辦得太好了”。恭維要有具體的細節:新穎別致的鮮花啦,棒極了的烤麵包,她操持的宴會讓一切看起來如此漂亮美麗和有條不紊,她做的巧克力泡沫冰淇淋是你吃過的最好的餐後甜點。
不要忽略了男主人。告訴他你從來沒有吃得象今天這樣飽,或者從來象今天夜上如此快樂興奮。告訴他他真是一個風趣的人,和他在一起無拘無束;告訴他們真的想弄清楚製作巧克力泡沫冰淇淋的竅門。
宴會以後
如果你想知道女主人是否一切如意,第二天上午打個電話,不要太早。另一方法是寫一封感謝的便箋,或者做些變通,送些時令鮮花。艾麗龍和弗蘭克·佩裏在參加我在家裏主辦的宴會的第二天,托人給我們的女兒來送:一個玩具。艾麗娜和馬丁·嘉貝爾送了一大瓶豆豆軟糖上附一張便條,上麵寫著,“謝謝你們,嘉貝爾夫婦。”格端達娜·蘇策剮拍了一封感謝電報。
如果你隻想送些象征性的小禮物,你可以送些小甜餅或者“勿奇”脾奶糖或者你自己做的果子凍。鮮花是美好的,如果說它們在宴會後送是恰當的話,就我個人而言,我更喜歡在宴會開席之前收到,這樣做每個人都會高興。
要果斷及時,不要拖延。如果你耽擱了幾天,你的感謝將失去真摯的鮮味,看起來更象是敷衍了事,無聊之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