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常會發現這樣一個有趣現象,名人們喜歡比鄰而居,或是一道出現在某個場合,象牡蠣一樣,這也是一種自我保護的技巧。觀光巴士可以帶你去遊覽各處的名人住處,比如導遊小姐會說道:“瞧這兒,在你們的右邊,是大衛·列文的家,海邊的那座房子便是。”你也可以花上一大筆錢,上名人經常光顧的酒店,和他們一道吃上一頓價格驚人的美食。在電影的首映式上你也可以見上他們一麵,他們下了轎車走向劇場的休息大廳時,你可盡情地向他們吹聲尖哨,向他們拋個飛吻。
但名人不會混雜在一起叫人難以區分,誰都不願失去自己的光采。
著名的電影演員克拉克·蓋博在拍攝最後一部影片時,一位擔任女主角的年輕女演員問他,她該如何稱呼他。他鄭重其事地說:“我們會互相了解的,叫我蓋博先生好了。”這種現象在電影圈裏已很少見到了,現在拍攝電影外景鏡頭時,已從固定的攝影棚分散到了許多令人意想不到的地方,比如新英格蘭地區的某個小村莊,或是在明尼蘇達機場。當今許多富有個人魅力的人物常去各地作旅行演講,呆在某個無名小鎮和女士們一道閑聊品茶。還有一些作家、演員和音樂家,他們也常去各地旅行,但他們是有要事去辦,比如政治事務,慈善機構的事務,舉行抗議活動等等。你還可以在競選辦公室裏遇見他們,或是在某次基金募捐活動中,或是在新的兒童醫院落成儀式上遇見他們。
你在交際上的誠意,往往能給名人留下深刻的印象,他因此會感到喜悅並受到感染。我就有這樣的感受。當我為主持《今天秀》節目旅行到各個城市,或當我完成一次演說時,常常被一些新朋友的熱情所感動,這使我必須以萬分的誠意,請求他們如來紐約一定要打電話給我。我得感謝那些忙碌的女人象安·蘭德斯夫人、赫伯特·霍姆菲利夫人、馬丁·路德·金夫人,隻在一次會晤之後,便變成了我的好友。從那以後,我們經常互相投寄短箋,問候彼此的工作和家庭狀況。
當你有機會遇見一位名人時,你可以有兩種選擇的可能。你可以告訴自己,你是一個十分普通的人,所以不願去打擾他,這可能恰恰會意味著你膽怯怕羞;不然的話,你會像做遊戲似地去接近他,並同他攀談起來。後一種選擇你或許更有興趣,假如你的開場白令人愉快,也就能使這位名人被你迷住。這種時刻像不知天高地厚的夢想一樣,但它決非不會成為現實中的一幕。名人們在等待咖啡變涼一點時,會找人閑聊幾句,那人可能就會是你,你可能會覺得很開心。
你可以毫無風險地同任何名人開始一次交談——同其他人也一樣——放任你熱情的天性去表達你的仰慕之情。有些人喜歡一味地對名人說些奉承的話,隻想仔細看看他們,名人們聽了會感覺不錯,但要同他們繼續交流下去就很困難了。所以說,在同名人的交往中,既不可對他表示過份熱心,也不要說話過多,輕率的嬉笑會傷害他的尊嚴;更要盡量避免空洞不當的形容詞,如果可愛的、了不起的、驚人的、難以置信的以及超人的,等等。如果你顯出誠意,很有把握地指出名人取得的某種成就給你留下了最深刻的印象,他會很愉悅的;但如果你顯得不是很有把握、模棱兩可時,對他取得的成就你隻能泛泛而談了。
這裏我要提到一些“名人迷”,盡管他們處處表示親善,可是許多名人往往會被他們無意傷害。
同名人相處時,最常見、最易犯的錯誤就是:名人迷常憑著模糊印象,把名人張冠李戴。很難想象,作曲家為並非自己所寫的曲譜而獲得祝賀;作家為別人的暢銷書而大受恭維;演員被人稱讚在某部他沒有參加的影片中的表演令人難忘;會是一種什麽心情。這一切對名人來說是令人懊惱的親身經曆,隻能給雙方繼續交談蒙上陰影,這是顯而易見的。
還有少數名人迷將名人相似的身體特征弄混淆了,他們喜好按照國籍和職業,憑著模糊的印象,胡亂恭維一氣。如:對英國演員一律訴說:“你在《阿拉伯的勞倫斯》中表演絕佳。”或對除安特·威廉外,任何男歌星說:“月光河》的旋律優美極了。”或者他們看到吉德·卡利斯爾在一家百貨公司選購物品,就跑了過去,大談自己沒有觀看她在《我的本行是什麽》中的演出深感遺憾,還表達了渴望見到她的願望。
你應該在對名人的情況不是十分清楚時,采取一種穩妥含糊的交談方式,然後再溫和地改變話題,進行深入交談。你應該這樣說:“我一直都很欽佩您的成就,您來我們這兒忙些什麽事情?”
尤其重要的是,如果你對名人的某些情況難以完整回憶時,一定不要當麵向他問個清楚明白。想想看,一個名人迷,滿臉喜悅,卻又自我折磨,絞盡腦汁回想幾年前看過的一場百老匯歌劇叫什麽名字,這場歌劇是很精彩的一係列歌劇中的一場,還是全家人都去看的那一場?但願你很了不起,還記得那場演出很精彩,你在想:如果我恰好能想起這場歌劇的名字……
你眼前這位不幸的男演員被迫將他在紐約的整個演藝生涯梳理一遍,但他心底裏知道,到頭來交談會變成了一場惡作劇。
理查德,羅傑斯曾告訴我他的一次遭遇:在同奧斯卡·漢莫斯坦合作寫完新的傑作《南太平洋》後不久,他在巴黎參加了一個宴會,在席間碰上一位胖婦人這位婦人見麵就說:“哦,你是那位百老匯新上演的劇目的作者。那劇中有一首歌,我太喜愛了。讓我想想,它叫什麽?”
當她正傷透腦筋時,漢莫斯坦想幫助她,隨口提醒說:“銷魂的夜晚》?”那婦人卻說:“不,我憎恨它。”接著漢莫斯坦提議:“快樂的談話》?”她仍否定說:“不,我憎恨它。”“我就要除去那冒犯我的男人?》”“憎恨它!”
在三次否定之後,那婦人才想起歌名來,她說:“我知道。它叫《這決不是我的》。”其實,正確的歌名應該是《這幾乎是我的》,而“幾乎”和“決不”在詩人的微妙感覺中那是天壤之別。
理查德,羅傑斯對他的同伴忠告:“下次,再遇見這娘們,你就告訴她,你是流行小調歌手歐文·伯林。”還有比這使人沮喪的事,當名人迷僅僅隻知道名人的姓名時,或者連名人的姓名也不知道,也不知道弄錯的名人的姓名是什麽時,但這可難不倒他。他認識名人的那張臉,但也弄不清這張臉叫什麽姓名,他覺得有理由去得到合理的答複。
他通常所說的隻是這麽一句話:“你是某人嗎?”現在這會是一個需要回答的挑戰性問題,哲學家或許能正確回答這樣的問題,神學家也準備將“我們都是上帝的孩子”這個觀念再發揚光大。局促不安的名人可能會十分謙虛,“不,我真的不是。”但名入迷仍很固執,“我以前曾在某處看見過你,可能是在電視上?你正是某人。”
一些極有個性的演員,他們進行了二百場不間斷的、但並非引人注目的演出,告訴我說他們一直都會碰到類似上述的情形。尤其令他們無所適從的,是當他們透露了真實姓名時,名人迷仍感到迷惑不解。這是一種可怕的遭遇,我就能親身證明這一點。我在MBC每周五個早晨的節目中露麵,仍常常被人錯認了。我常常被陌生人要求停住,他們說:“我認識你,你是某某重要人物嗎?”
NBC新聞通訊記者愛麗娜·薩琳也向我投訴過這樣的遭遇。在洛杉磯一座剛落成的新藝術博物館開幕典禮上,和她同去的是另一位同事傑克·帕克斯頓。他們正站在博物館外麵,有一位婦人象熟人似地上前同她攀談起來,先說了一通恭維話,然後卻說:“我真喜愛你對《今天秀》的報導,你的電視采訪一向是最好的。”
“謝謝你”,愛麗娜隻得親切地回答說:“謝謝你,我想你是把我與朱迪斯·克裏斯特弄混淆了。”
“噢,是的,”這位婦人說,然後她立即轉過身去對傑克·帕克斯頓說道,“我在很多地方都見過你,你是約翰,錢塞勒!”
幾乎所有在聚光燈下的人都對此無一幸免。弗吉妮婭·格拉漢姆就很可笑地遇到過這種情形,當時她正在為她的自傳《別管她叫什麽名字》簽名售書。
最近我就遇到了一件這樣的事。有一天,我到伊利諾斯州的斯普林費德市進行一次電視采訪,我在酒店的房間裏接到了一個電話,是在底層的一個婦人打上來的。她還想獲得更大的榮耀,想和我一起照張合影。如果她在休息大廳裏等我,我會好心地下樓擺出姿勢和她一起照張合影嗎?她問我時,我說我會的,然後她得意地問:“知道我是怎樣打聽到你的嗎?”我頓時覺得頭皮發炸。在電話裏可不像是在休息廳裏,她盡可以盡情渲泄,虛張聲勢。
還有另外一個小小的不利情況也會給鏡頭前的名人帶來麻煩。不要期望你看到的名人與你想像中的名人分毫不差,當人們感覺到這樣差異時,他們會十分驚訝,趕忙對這位名人恭維道:“攝影機對您一點也不公平,實際上您比這要漂亮得多。”或許他們認為名人應該更年輕漂亮或者身材苗條好看。結果會使得這位名人受到了這種恭維的誤導迷惑,他真的希望自己在鏡頭前看起來能更英俊漂亮些,他今後會變得愛慕虛榮,自吹自擂。這位名人應當不為所動,他必須咬緊牙關,說聲“非常感謝!”但這也是自信心地流露。還有甚至更錯誤的做法,就是告訴這位名人,他在電視上看起來比他平時更漂亮。這兩種做法都不可取,對你來說是種失敗,對名人也是一種傷害。
名人怕受人們的困擾,但也不願被人冷落,因此要避免他們掉進受到冷落的陷井。名人們總希望受到關注,在你局促不安時和藹可親地同你交談。大多數名人如果在旅行時得不到某種狂熱的關注,他們會覺得非常失落。在戲劇界就有這樣一種說法:“比請求你簽名的人太多更令人沮喪的,倒是沒人請你簽名。”休·唐斯曾坦率地告訴我一次在中西部城市演出結束時,他特意從舞台後麵的邊門離去。他想,在那裏總不會聚集過多的人請求簽名。結果如何呢?休自己大笑起來說:“空無一人!這在我的一生中,決沒感到過如此困窘。”
我過去也有這樣的錯覺,總認為太多的人注意那名人,會使他覺得不耐煩,我常常覺得這樣做會喪失自我。記得一次參加冷餐會,來賓中就有哈利·貝拉福。當他一出現,許多婦女都搶著圍繞在他的周圍。我想何苦再湊熱鬧,不如離他遠些,以減輕他的負擔。而且,我想我獨立一隅會顯得與眾不同,我的漠然態度反而會引起貝拉福先生的關注。事後,我反倒懊悔起來,因為我失去了與一位當代最有趣、最有才華的演員談話的機會。
人們想利用一切機會同名人交談,不過即使隻是說上簡短的幾句,也請別忘了要用久經考驗的被證明是對的傳統方式和禮貌。
舉兩個實例說明:某夜,超級明星約翰尼·卡遜帶著他十幾歲的兒子,與我夫婦倆在巴爾的摩一家餐館內共進晚餐。這時,許多就餐的客人都紛紛過來與約翰尼說話,以至打斷了我們用餐達數十次之多。還有一些人站在旁邊,瞪著眼睛看他吃飯,其中有個大膽的還拉了一把椅子,竟坐在桌旁和我們一起吃飯。事後,約翰尼對我說:“他們簡直是粗魯無禮。”
還有不久前,那是在我們的第一位太空人登上月球後不久。紐約州長納爾遜,洛克菲勒在華爾道夫一阿斯多利亞大飯店為宇航員舉行慶祝宴會,各界名人被邀請前來。大廳裏名人們擠來擠去,宇航員並不被人提起。我和李在一旁第一次目瞪口呆地看到,這些看起來很高雅的人卻令人厭惡地一個接一個地擁向弗蘭克·西那特拉所坐的桌子。當時,西拉特拉沒被要求簽名留念。而是被很多攝影記者和電視攝像師所包圍,麵前的強烈燈光閃爍著,卻還有一些不知趣的陌生人將手臂搭靠在他身上,而他隻能竭力掙紮著繼續用餐。西那特拉夠有耐心的,我從來沒有像現在這樣對他的窘境表現出更多的同情和理解,他完全可以選擇離開,但他並沒有離開宴會,因為他知道,這樣做很可能會失掉露麵談話的機會,何況它的重要性遠遠超過他自己的舒適這兩件事該給人們什麽啟示呢?我覺得應該定出一條規則,就是當名人正在用膳或休息時,千萬不要去圍觀。倘若你想對他說些好聽的話,或請他簽個名,不妨寫一張字條讓領班送去。
還有一點容易疏忽但不可小視:請名人簽名時,一定要準備好紙和筆,如果簽字時反而要名人提供紙和筆,那真是做了件蠢事。說起來,這不過是人際交往時的普遍禮貌,如果稍不注意,確實會使人反感-當你乘飛機去旅行時——你已經為準備起飛係好了安全帶,然後看看你周圍的旅伴,發現你旁邊就坐著一位名人。你會怎麽辦?
你要注意的是,不要隨便打擾他。這位名人可能正心事重重,精神上受到嚴重折磨,他或許想借飛行之時,正好獨處而不受幹擾,恢複精力,調節一下情緒。所以對他說話時,要盡量顯得非常友善,多說恭維話,——然後拿一本書讀讀,讓他一個人安靜呆著。如果他累得好需要休息,他會對你感激不盡的,待會兒他高興伺你交談時,你會很快找到話題的。
我想起最近的一件事來,是關於我的同事休·唐斯的,他是個很容易親近的人。有一次,他搭機從家鄉亞利桑那州飛往紐約。
鄰座一位羅嗦的婦女不停地向他詢問,使他難以容忍。於是,他請她原諒之後,就轉過身去打盹。那婦女竟不顧別人旅途的疲勞,仍拍著他的肩膀說:“醒醒,別貪睡,我還有事忘了問你呢。”
你想,這是什麽滋味?
我們再換個角度想象一下,在你身邊的名人要和你共同度過這段時光,他很有興趣和你聊天。他今天扮演了一個演講者的角色,你正好像一位辦公室的女接待員;或者你在一個晚會上遇見了他,他正對你十分關注;或者他也正在等電梯,乘電梯時恰好隻有你們二人。你絲毫不冒犯地恭維他,他回答說聽了你的話很受感動。那麽,你同這位名人會很融洽地交談起來。
名人同樣有個血肉之軀,他與任何人一樣,也會感到疲勞,也會心情不佳。事實上,他會是個比你更易受到傷害的人,也許是個內向害羞的人:不要期望他的真實個性同他的職業表現十分吻合。他是個充滿自信、滑稽可笑、或性感迷人的偶像,而這恰好是早已精心策劃好了的虛假形象。喜劇演員在表演時會令你捧腹大笑,但或許他此刻正心裏犯愁呢。
大多數同名人談笑甚歡的人,都很會把握住談話的分寸,總提些對方感興趣的話題。有些人遇上名人,無非提一些出於好奇心的問題。如:“你的生活非常愜意美好嗎?”這隻能使名人厭煩,扭頭盯著時鍾,想盡快結束交談。
例如,我的一位新聞界朋友,曾與伊麗莎白女王在一次雞尾酒會上有過值得記憶的五分鍾談話。一開始,她問女王,是否在昨天風雨中視察過露天鐵礦,這使女王非常驚訝。原來女王的外衣已被染上紅褐色,經我的朋友提醒後才發現。這使女王非常高興,她笑著說:“你要知道,這可是一件新衣服呀。”由於我的朋友從關注的角度開始攀談,自然引起女王的好感,所以這次談話獲得了成功。
同樣伊麗莎白女王也有這樣的談話技巧。在數百萬電視觀眾麵前,美國大使沃爾特·安年伯格在白金漢宮呈遞他到任的國書,女王第一句話是怎麽說的?女王是以如下的問題作為談話的開始:她聽說大使正忙著裝修大使館,便問現在已經裝修得怎樣了。
你向名人提出的任何帶有體貼關懷的問題,都會令他動情。我常常被一些人的話題所深深打動,他們想了解我的工作日程安排——我在早上何時起床(淩晨4:30),或者我打算怎樣去獲得足夠的睡眠(我無法做到)——因為他們是將我當作一個人,一個受到巨大工作壓力的女人來看待,對我如此體貼、關懷倍至。我被人問起小女兒傑奎琳時,心中會暖融融的,我想大多數人都樂意別人問起自己的孩子。
我自己就有過這樣的感受,象與平常難以親近的芭芭拉·史翠珊接觸,就因為問到她如何替小兒子傑遜選擇適當的幼兒園,而打破了交談中的沉寂氣氛,當我對瑪咪·艾森豪威爾夫人進行冗長的訪問時,也因為談到她喜愛的孫女蘇絲,而使她覺得身心愉快;我同前任副總統漢弗萊夫婦倆之間的談話,既討論了他倆喜愛的孫兒女,也談到我的孩子傑奎琳,交談非常融洽。後來,他們還特地送了一張富有人情味的簽名照片到我家,不過不是給我的,而是給傑奎琳的。我還想再談一下女演員芭芭拉·貝爾·嘉德,我們盡管素未謀麵,但卻已心靈相通,她不久前寄給我一本裝幀精美的兒童圖書,是她幾年前寫的,書的扉頁上寫著這樣的題詞:獻給芭芭拉,因為她和我一樣熱愛著孩子們。
當然,有時也有例外。當孩子已經長大,而且同父母互相分離時,孩子這個話題就成了禁忌。類似的問題,如名人私生活的不幸,千萬別拿它作為話題,除非名人自己提起。有時,你也會發現,名人會自曝隱私。
參議員愛德華·肯尼迪曾經深深打動了我,我采訪他時,他談到了他九歲的兒子泰迪。參議員告訴我,無論什麽時候他有要事離開華盛頓,他都會特意告訴泰迪他準備去哪兒,去多長時間。自從泰迪的二個伯伯不幸身亡,這孩子就時刻替父親擔憂不已。
在一般情況下,詢問對方孩子的情況,永遠是談話的安全主題。你可問一位名人有幾個孩子,他們多大了,現在哪裏,他是否對孩子所在學校感到滿意。倘若你也有孩子,交談範圍就可以擴大。你可以告訴他,你的孩子比他的孩子較大或年齡相當,頭發也差不多長,她有飼養各種各樣動物的愛好,還喜歡收集一些發出怪味的小玩意等等。
要選擇輕鬆的話題,不要觸到相互的痛處。不要談論你女兒何時離家出走,又被警察帶回了家,或者上周心理醫生對她說了什麽,還有你兒子深夜對別人的小車信手塗鴉。這些話題都太沉重,太傷感了,總有人身攻擊的味道。對這些話題你要保持克製態度,盡量以開心的話題吸引名人的注意。
有些人喜歡急切地向陌生人傾訴啟己的內心世界,包括他們的生活狀態,他們的性生活體驗或者酗酒嗜好及其他難以啟齒的問題。或許他們意識到憋在心裏十分難受,所以他們會找機會對名人傾訴心中的一切,而這位傾聽者事後會守口如瓶。這類人或許會驚異名人的生活也有難言之隱。但無論如何,這都是一種不公平的冒犯,坦率地說,無聊至極。
另外,還有一個能引起名人興趣的話題,那就是他們個人的愛好和事業上的成就。譬如說,喜劇演員奧爾遜·貝安已成功地建立了一所實驗學校,並對教育改革頗有獨特見地;迪恩·臘斯克是研究托馬斯·傑斐遜的權威人土;康迪·貝爾根是一位攝影家;史蒂夫·麥昆對賽車的技術深有心得。如果你獲得通知,將會晤其中一位時,不妨事前尋找有關他的資料,如宣傳報道他的新聞通訊、傳記及有關書刊,從中搜集的內容,將會使你在會晤時左右逢源,談得非常得體。如果這位名人將要來進行演講,或是為他新拍的影片作宣傳,你可先去找演講主辦者或廣告宣傳員了解一些相關情況我有一位帶點傳奇色彩的朋友,芳名勞拉,每當我談到她時,我總會想起一首歌中唱的那樣,“勞拉想要什麽,勞拉定會得到。”勞拉隻是一位全職太太,她有一位高大英俊的丈夫,有四個孩子,她與人交往不論名氣大小,全憑個人興趣去培養與他人的友誼,到後來,成了她親密朋友的人中就有各種名人,比如有愛倫·金、莎拉,麥克雷、傑克·瓦倫汀、還有約翰·休斯頓。
我和勞拉最近一起出席愛倫·金和他的妻子珍妮特在他們長島漂亮的別墅中為慶祝尊敬的埃塞爾·肯尼迪的生日而舉行的宴會。就宴時,我坐在引人注目的印第安那州參議員貝奇·拜赫身邊,這位參議員可能會提名為民主黨總統候選人,我們就這種可能性談起各自的看法。但勞拉卻偷走了這出彩的機會,當她向參議員遞過去一塊甜點,“告訴我,拜赫參議員,”她慢慢開始說道,“那些番茄長得多高了?”參議員高聲地大笑起來,問她怎樣知道的他過去在地裏常常栽種番茄並告訴她現在依然喜歡它。勞拉,現在已完全抓住了拜赫的注意力,勞拉解釋說,她事先知道參議員將參加這次宴會,所以在家裏找出有關他的資料,作了一番研究,就像看一部新歌劇前,將它的劇本找來先睹為快一樣。她還知道不少參議員的事情,她的問候如此令人耳目一新,是因為她事先花了時間在家中,作了預習,我在宴會間隙失掉了參議員,但這個經曆是值得的。
正因為她了解參議員的許多情況,所以在交談中搶盡了風頭,讓別人插不上嘴。當然,並非所有的名人都種番茄,但是你總可以找到這位名人的偏愛。這裏應該提醒大家,當你在談話中並不熟悉某些內容時,絕不要不懂裝懂做出一幅專家的樣子。如果你假裝懂得繪畫知識,他多半會和你談起丙烯酸和拚貼畫以及紐約的影響力,結果你卡了殼,回答不上來,他就會肯定你是騙子。還有對名人事業上的成就,也不能人雲亦雲。如大家熟知的作品,說不定卻是他的失意之作。我敢斷定,薩默塞特·毛姆因為人們隻記得《人類的枷鎖》是他早期的成功之作,而感到沮喪;諾曼·梅勒也因人們隻提起他的第一部小說《裸體與死亡》而大為氣餒;當約翰·肯尼迪見到他說自己喜歡他的《鹿園》時,梅勒便顯得神情茫然;據說拉赫曼尼諾夫就很憎恨他的兩首最著名的前奏曲,而且稱它們為“最壞的音樂”。那麽,怎樣才能使交談不至失誤呢?我覺得,凡是能引起對方話頭的問題,都能使交談深入下去。如問畫家看見過的什麽東西是最美麗的;問作家的第一部作品是如何出版的(決不問他是如何想到這樣寫的念頭的,這太陳舊了);或者問名人住在何處,住處是否美,假如要移居別處時,他喜歡哪裏;對音樂家,則不妨問他如何鼓勵孩子去欣賞音樂,欣賞音樂是否是逐漸培養出來的愛好。
你首先要懂得,名人是在同一個人進行交談,這個人就是你,所以你不要隻是傾聽,你也要交談,更重要的一點是,你會從中獲得快樂。
我們再談談在下麵的特殊情況下如何同名人交談。
同時有兩位名人
這種情況經常發生在雞尾酒會上或者宴會上。當兩位名人站在你的麵前時,絕不應該隻同你所喜愛的一位交談,而不去理睬另一位。這種無禮的舉動,往往會使他倆都感覺不自在。倒不如對他們說:“我很高興遇見你們兩位。”倘若你想逗留一下,就一定要注意三者之間的交談,切忌怠慢任何一方。盡管這兩位名人並不相互認識,你不妨從中協調,並對他倆都表示出同樣的熱情與友誼。你也要記住[DK],遇見一位名人時,切忌向他打聽比他名氣更大的同事,他會覺得你怠慢了他。例如,麥克·尼古拉斯導演他的第一部影片《誰害怕弗吉尼亞·伍爾芙》時,為了向公眾介紹兩位大明星伊麗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頓的情況,曾接受我對他的采訪。當時我很為難,該向他先問誰才好呢?但他卻促成一個最好的訪談。我認為,因為我是這樣發問的:“尼古拉斯先生,我不打算問關於伊麗莎白·泰勒和理查德·波頓的事,倒想知道有關你的事。”你想知道後來發生的事嗎?最後,他反而對波頓夫婦談得非常詳細,讓我擺脫了困境。
你尚未拜讀過其作品的作家
對他絕不要虛張聲勢地說,你已經拜讀過他的作品;也不必借口沒有時間,向他表示歉意,因為這個理由並不充分;更不需要告訴他,你正在向圖書館借書。唯一的辦法是,談話前先將書找來讀一遍。假如你在一個星期內,必須與五位作家談話時,隻要他們的作品不是小說,而是散文之類,你不妨閱讀他的書的第一章和最後一章,有時間的話,再讀中間數章。如果時間上不允許,或臨時找不到這本書,可以設法找一篇書評代替。雖說這些辦法,都不能使你對全書融會貫通,但總比毫無準備要好些。經常討論是從作品主題作為出發點,如果你知道作家寫的是有關城市的紙醉金迷、腐化墮落的話。你可以問問他對你的城市的看法。
不喜歡談話的名人
一些不喜歡談話的名人中,竟然包括非常有趣的喜劇演員。這大約會使你覺得驚奇,因為他們在舞台上是多麽妙趣橫生,處處給人以樂於親近的感覺。勃迪·哈克德與雷特·斯蓋爾頓就是明顯的例子,他倆在舞台上都是樂於合群與善於交際的人,可是當他們離開了舞台,卻都不喜歡說話,唯有對知己好友才是例外。喜劇演員中愛倫·金是個正好相反的特例。他的興趣愛好十分廣泛,從政治到宗教等許多個方麵,他都喜歡同人進行有趣的探討。那些從事創造性工作的人,如畫家、詩人、作家和音樂家等,往往習慣獨自工作,一旦碰上社交場合,他們不會感到輕鬆愉快。你同他們相遇,切勿因他冷淡而發怒,也不應該冒犯他,態度上需要溫和、冷靜,注意體諒別人。
名人是個黑人
許多人往往存在這樣一種傾向,他們遇到一個黑人名人時,總向他信誓旦旦地保證,自己就是一個毫無種族歧視的榜樣。他們會談到主要幾點,就是他們擁有許多黑人朋友,他們的孩子總樂意將黑人小夥伴帶回家玩耍,在一九五五年蒙哥馬利公共汽車工人大罷工之後,他們就一貫支持黑人運動。他們會向黑人名人問及他對黑豹黨的看法如何,黑人民權運動領袖馬丁·路德·金遇刺身亡是多麽令他們震驚,他們恭維黑人名人是黑人種族中一個了不起的榮耀。他們對黑人名人的這種交談話題,全都如僵死的念經一樣,毫無生趣,令人厭煩。我認為,黑人名人麵對這種方式的交談時,他會意識到對方並未將他當作一個情感豐富、有血有肉的人來對待,他是作為黑人的一個代表者,去麵對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白人。這是人們對黑人種族的偏見意識在暗中作祟,但實際情況就是這樣。不應當如此對待黑人名人,大家要有一顆善良和悲天憫人的心,或許你讀到過《馬爾柯姆X》這本書,你從中會懂得黑人的生活是多麽艱難不易。除非你自身就是一名黑人,否則你難以想像他是如何去麵對生活的。我想黑人演員比爾·柯斯比能獲得事業上的輝煌成就,其中一個主要原因就是他的幽默滑稽是善意友愛的,和我們每個人孩提時代的天真可愛如出一轍。他從未強調自己是個黑人,他在舞台上首先是作為一名喜劇演員,其次作為一名黑人喜劇演員隻是偶爾為之罷了。
我記得有一次帶攝製組采訪黑豹黨領袖埃德利奇·克利夫的妻子,凱瑟琳·克利夫,一個光彩照人、令人為之心醉的美麗女人,她顯得那麽溫柔迷人、攝人心魄,我完全被她吸引住了。我本以為,這次采訪會顯得輕鬆無比,最後會挖出一點什麽內幕消息。但克利夫太太的舉動卻明確無誤地告訴我,她對我無可奉告。她的一舉一動表達了這種含義,“你盡管提問好了,我會回答你的問題,但休想讓我說出任何生活經曆”。
所以麵對黑人名人時,你要忽略他的黑人身份,找到會令你十分感興趣的話題:請問他作為一個名人進行旅行是否令他精神緊張;他是喜歡同一個男聽眾談話,還是一個女聽眾談話;如果黑人名人是位女性,就不妨問問她別人幫她提旅行箱給了多少小費;與她談談她的孩子們。但切記不要過於殷勤,在話題涉及到“我最好的朋友中有幾個是猶太人”時,你如果過份關注,雖然對她是一種庇護的態度,但會顯得有點盲從。
名人是位運動員
同他們交談比較順利,因為運動能引起很多人的興趣,往往成為日常閑談的話題。尼克鬆總統就善於利用運動這個主題,去打破交際時的冷場,使得來訪的客人在他麵前覺得舒服自在。他與客人談話常常從討論最近的足球或棒球比賽開始,縱然來賓對球類比賽了解很少,但就憑總統的這股熱心勁,也立刻會出現融洽的會晤氣氛。
如果你對這項運動一竊不通,可是又要同某位大名鼎鼎的運動員明星談話,該怎麽辦呢?我就遇到過這類難題,當時《今天秀》節目想出奇製勝或者說“想讓觀眾大吃一驚”,有時會特邀體育運動員明星喬·格拉吉奧拉當主持人對時裝表演進行現場評述,我呢會去客串采訪一位足球明星。對於這個問題,我有自己的應付技巧,當我在電視攝像機前或在宴會上會晤運動員時,總是先說明我知道他是個世界名手,但不得不向他表示歉意的,是自己對這種運動一竅不通,這樣就可以避免就專門技術進行討論了。但也需要講清楚,我對他有興趣,不然就無法交談下去。這時我可以問,他在比賽中感到興奮的是什麽,他的家庭對他的職業有何看法,他妻子是否為他受傷而擔心,時差對他的運動狀態有什麽影響,他的孩子是否也要成為職業運動員。除非我同他談得十分投機,否則我不會主動向他抱怨,比如看網球比賽弄得我脖子僵硬、酸疼啦,學滑冰摔了個大跟頭啦,我知道他一定會覺得厭煩無趣。
近似名人的人
也就是那些將要成名的人,他們在沒有獲得真正的聲譽之前,唯恐失去既有的小名氣,所以心理上經常處於不安的狀態中。這些人比較脆弱,容不得想象中的無禮,往往容易發怒,但又傲慢自大。對待他們,別管他的個性如何,你還是以友善的態度,給予他所渴望的尊敬。他的名氣愈小,就愈是需要真情相待。
過時的名人
對這類以前的大明星進行采訪,我常會感到一絲苦澀、憂慮,他們已不再擁有在閃光燈下的榮耀光彩了,我知道電視觀眾出於好奇心,總想打聽已經衰老的演員或運動員的景況。但是,誰願意不顧別人的尊嚴去詢問這些令人傷感的事情呢。最佳辦法,看來就是通過在電視上或別的什麽場合,由另外第三者來答複這類有點冷酷的問題。比如說,當觀眾正為一位年輕的棒球明星大聲歡呼時,你絕對不可對孤獨地坐在看台上的老棒球巨星喬·迪馬吉奧,詢問他有何感想之類的問題。你可以換個話題,請他對米奇·曼托關於退休後的悲觀失望論調談談看法,他會樂意將他自己退休後的經曆叨嘮給你聽的,他會說道:“身體真的是一天不如一天啦。”你在同一名以前大紅大紫的女演員交談時,可以詢問她對大明星碧姬·巴鐸的這句話是如何評價的:
“十七歲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年華”。
你在同這類名人交談時,應當使他們確信,他們現在仍是值得大家敬仰的,他們是在榮耀的光環下漸漸功成身退的。你可以請他談談別人是如何承受難以逃避的痛苦和孤獨的,他感到你並無惡意,定會很輕鬆自如地同你談起自己的親身經曆和切身感受。比如說,我去采訪大明星英格麗·褒曼,談到她對漸漸變老表現出一種豁達開朗的態度,我對她大大讚揚了一番,我問她是否覺得,美麗的女人對漸漸變老會比常人更難以接受。我曾對瑞克斯·哈裏遜真誠地說道:“你現在看起來非常幸福,心平氣和。”他告訴我說,“擺脫束縛的搖籃是一件非常愜意的事情”,他認為現在人到中年,生活比以前更加美好,漸漸變老並不可怕。
同過時的名人交談時,尤其是要避免消極的開頭堵。如:“這些日子你是怎樣打發時間的?”或“我們在電視上沒見到你,你到哪裏去了?”或“離開舞台這麽久,你感到難受嗎?”這些使人難以作答的問題,提得既不禮貌,而且又是令人厭倦的。如果你真的必須弄清楚一些敏感的問題,比如過時的名人以前酗酒的惡習,或者涉及的某樁過去的醜聞,仍然不要對他直言相問。例如,我問一位過時的男電影明星,他曾經一下被捧上天,又一下被罵得臭不可聞,“你對公眾的感覺如何,你時而受到抨擊,又時而受到吹捧,為什麽大家對你的態度會輕易地變來變去?”
我請朱迪·葛蘭特談談她童年的艱難遭遇時,我問她為什麽將今天的年輕演員喻為她的知心朋友,她童年時就開始做一名輕歌劇演員。她的回答令我每次回想起來就無比心酸。當時,她麵帶微笑地告訴我:“你知道,我的母親在舞台上是位母親,在台下她卻真正是個巫婆。如果我肚子痛不想表演,她會說‘走上戲台!不然我把你綁在床柱上。’”
同過時的名人交談要注意的一點在於你不要直接問他自己的事情,而是應問問其他人的事情,你常常會發現,他回答你的恰恰是他自己的切身體會。
另外還有一個忠告:不要在介紹完後就急著去詢問敏感話題。待到你們之間真正建立起信賴和友情時,才可涉及有關私人話題,此時他同你談有關敏感話題時,心情會是愉快的,他才不會覺得像被揭露了比他收受了多少賄賂更為隱密的臭事。
實戰場景之一:鐵女人挑戰清晨女王——旗鼓相當和為貴
1973年,CBS對處於優勢地位的《今天秀》發動一次猛攻,讓薩莉·奎英出戰芭芭拉,她是一位超一流的好戰女人,在壞脾氣的女人中,她堪稱王中王,經常在報紙上對華盛頓的政客和名流進行刻毒的嘲諷,由她來挑戰芭芭拉這位難以撼動的清晨電視女王,看來是棋逢對手,將遇良才。新聞界一下為之癲狂:鐵女人大戰性感金發炮彈。
奎英,32歲,專門負責為《華盛頓郵報》撰寫時髦新潮的文章,盡是些多嘴饒舌的花邊新聞,極盡尖酸刻薄之能事,被哥倫比亞公司新聞部總裁——老資格的壞蛋戈登·曼因相中。在1968年,在各黨派提名大會上,就相中了她的這種能力,雇傭這條苗條的女子為他四處跑腿,因此,他們彼此相知。
奎英在芭芭拉主持的《不僅僅為了婦女》中客串過一段時間,她說服了曼因,認為自己對早晨電視節目已了解得完美無缺了。曼因決定讓她主持節目,芭芭拉很重視此事,不過倒是樂於奉陪,但不知道這隻是對奎英試用而已。理查德·薩拉特,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另一位頭頭,感覺“薩莉主持節目能行”。
奎英她那刁鑽、潑辣的報道風格輕而易舉地為自己贏得了名氣。對那位倒黴的大名人魯道夫·羅耶威,她是這樣寫的:“他有一個讓人歎為觀止的大P股。女人們蜂擁而來,用許多男人盯視一個女人的胸部的眼神看著他那閃閃發光的臀部。”亨利·基辛格談到他與之周旋的華盛頓女記者,就說,“薩莉·奎英讓你想自殺”。
在許多方麵,芭芭拉和薩莉是非常相同的。奎英沒有任何新聞從業經驗進工著名大報《華盛頓郵報》,和芭芭拉一樣,奎因能夠讓自己變得不擇手段和刻薄挖苦,但她還知道怎樣運用女人的手段去獲得一種新聞。奎英的朋友瓦倫·貝蒂在芭芭拉和奎英兩人大吹大擂的高潮時分提醒她說,“你們做過頭了,真是自鳴得意,粗魯無禮,這已經惹惱了大夥,人們不會喜歡你這樣做”。
奎英是一位已退役的陸軍中將的女兒,畢業於斯密斯學院,有一份秘書工作在做。她很容易地進入了華盛頓社交圈子,是一位剛步入社交界的女孩和青年同盟的成員。1969年,《華盛頓郵報》執行主編本傑明·布瑞德利錄用她去報道華盛頓社交界的各種聚會,後來布瑞德利娶了她。
1973年6月上旬,曼因飛到華盛頓會見奎英,告訴她,“我們準備將哥倫比亞廣播中的《早晨新聞》換副新麵孔,我們正在找一名婦女,她能震住芭芭拉·沃爾特斯,讓她不敢在電視裏露麵,我們認為你能做到這一點。”
電視這個充滿魔力的世界讓她為之熱血沸騰,聲名炫赫,財源滾滾,奎英狂熱地叫了一聲。“yes!”由此,開始了她一生中最糟的一幕。
“芭芭拉和奎英)姊妹情誼將在八月六日上午7點鍾準結束。這天上午薩莉,奎英會與芭芭拉,沃爾特斯在電視上對陣,”[QS]《紐約客[QS]》雜誌用通欄大標題描述奎英上陣;一通討伐的戰鼓由一位《華盛頓郵報》的同事擂出,阿蘭·拉蒂姆在《郵報》上撰寫了一篇長文,配有一幀奎英性感迷人的玉照,講述了她的羅曼史,欠缺她那男女都一樣的咄咄逼人的凶蠻文風。
“有權有勢的那幫家夥對女人說的事決不會對男人說,尤其端著一杯馬丁尼酒的時候,”拉蒂姆引用奎英的話,“當有人在派對上稱為我‘甜心’,我就知道我成啦……如果一位參議員在頭放在我的P股上,然後告訴我他要投票彈劾尼克鬆總統……我不知道我會不會用P股掀掉他的腦袋”。
它並非是CBS中為招徠看客而故弄的噱頭,倒是他那一副黴頭黴腦的調子簡直把奎英和她的搭檔休斯·魯德弄得一身晦氣。
然後魯德率先點燃戰火。他稱奎英為一位“超群脫俗的記者”,他向了芭芭拉擲去了重重的一擊,他撇撇嘴說,“那裏坐著一個呆子”。芭芭拉大為光火,反唇相譏:“我的老搭檔弗蘭克·麥吉從未在報界混過,可作為一名記者,他做得太棒了。”
自然,新聞界四處煽陰風,點鬼火,好讓芭芭拉和薩莉吵起來。
“我們沒有宿怨……我們不會鬧起來!”芭芭拉強調地說。“我喜歡和尊重她。我在《今天秀》的成功,好象讓另一家電視台在國家新聞這樣重要的節目裏起用一位婦女,對此我深表愉快。”後來奎英1976年在《家庭》雜誌撰文承認,“從一開始,芭芭拉和我作了一個君子協定,我們不彼此挑釁,不要相互潑髒水。”
芭芭拉經常隱隱不安,不過有時對兩家的競爭也不那麽擔心;芭芭拉占了上風,完全控製局麵。在奎英初次登場的兩天後,芭芭拉到以色列進行為期三周的度假(那裏她分別與以色列總理果爾達·梅厄夫人和國防部長摩西·達揚進行了電視訪談),她沾沾自喜地對一位記者說,“我們倆人的鬧騰真不是時候。我正在跟電視台簽訂一份新的合約。所有人認為我是不可搖撼的電視女王。”(芭芭拉續簽三年合同,年薪四十萬美元,包括《今天秀》、《不僅僅為了婦女》和特別節目的出場費。)
在簽約之前,芭芭拉給薩莉寫了一張祝她成功的便箋。
任何一位製片人都得為他的六位數的年薪奔忙,斯塔瑞德·勳伯格為最壞的情況作了安排——薩莉·奎英成了氣候。在第一天,勳伯格改變《今天秀》的慣例,加播了二個小時的特別節目在豪華的聯合廣場賓館實況轉播了流行時裝展示會,還有著名歌手愛靈頓的音樂會以及其它一些暑期特別節目。而在同一時間,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演播室內,奎英正用沙啞的聲音向觀眾道歉,她發著高燒,喉嚨腫得象隻桃子。
勳伯格還有一係列特別節目準備停當,但看來用不著了。
奎英和魯德這對搭檔主持人誰也無法從開辦典禮的坐墊上溜掉。開辦第一天,哥倫比亞公司就摔了個大跟頭;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早晨新聞》的新星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樣。奎英從未受過正式訓練;她對表演一竅不通,隻是被幸運的告知當小紅燈亮了,表明她可以開始播報了。
在《今天秀》那邊,芭芭拉,勳伯格,還有其它人為另一家大公司的這種景象弄得目瞪口呆,麵麵相覷。從麥克風中恐怖地傳來奎因那苦難的呻吟,在播報新聞時,她咬破了嘴唇,一副緊張不安的模樣。《時代》周刊稱她播報的聲音“幹癟透了”。
“那場麵讓我一直驚駭不已,哥倫比亞公司對薩莉缺乏照料”。簡·勳伯格說。
確如勳伯格所說的芭芭拉卻從不畏縮退卻。“她做的事情,薩莉不是沒有去做就是沒有準備去做。芭芭拉事必躬親。她留心觀察每一個細節——她在攝像機前移動時,就好像在尋找什麽——她的聲音,她的舞台燈光,她的化妝,她的發型;她都擔心得要死——她當然知道薩莉·奎因不會去分心料理這些事情”。
1974年1月,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奎英散夥;她重操舊業,回到《華盛頓郵報》再當記者,寫了一本關於在電視界這場糟透了的經曆的書,名字叫《我們會把你變成明星》,在書中她自己的問題歸咎於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然後和本傑明·布瑞德利結婚。
人們對奎因注意,實際上隻是因為芭芭拉的地位太穩固了。“在過去”,芭芭拉在奎英離開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幾個月後說,“我時常擔心穿著太幹練了,或者談吐太刻薄了。現在我一半是簡·韋曼,另一半是薩萊·托普,人們在街上遇見我就停下來說,‘不用擔心,芭芭拉,一切平安無事,你不會砸掉你的飯碗’這非常令人感動”。
實戰場景之二芭芭拉是一個新聞主持人,還是一個雜耍女郎?——大的難鬥揍小的
如果是沃爾特·克朗凱特或者約翰·錢塞勒成為第一個年薪百萬的電視節目主持人,而不是芭芭拉·沃爾特斯的話,有人一定想知道是否也會引起這樣子的全國激烈騷動。就算是芭芭拉拿著左輪手槍單槍匹馬地衝進聯邦銀行,帶著冷血的鎮定腔調,一臉凶相地命令銀行職員交出金庫的美金所引起的轟動,也比不上人們見她拿了如此高的百萬年薪更甚囂塵上。新聞同行們的這種忿怒情緒,新聞界的頭頭們味沫橫飛帶著權威的口氣叫嚷著,就像一些漫畫家描繪的那樣,芭芭拉成了一個袒胸露背穿著性感睡衣播報新聞的女人。
“到底是什麽東西讓芭芭拉值一百萬美元?”《紐約時報》以此問的通欄標題,打響了輿論界的大騷亂的總攻信號。在這被認為最善良、最明智的新聞界中,掀起了忿怒的叫囂,其中的某些言行似乎還打上了性別歧視的記號。
“當我第一次聽到這價錢的時候”,《60分鍾》節目的記者墨利·薩菲在邁阿密大學演講時對聽眾們說:“我的第一個反應是一陣惡心湧上心頭,讓我隻想反胃,差點沒吐出來——第二個反應是惡心後的一陣兒抽搐。”他說芭芭拉似乎從來都不介意《今天秀》節目中做狗食商業廣告,“如果阿爾普公司的推銷員也算是采訪記者的話,芭芭拉就是我所認識的采訪記者中最差勁兒的一個,簡直能夠把她打下地獄!”
當克朗凱特聽說了這些事之後,他說;“更令人作嘔與不快的是,關於我們提出的將電視新聞脫離演藝界的提議與請求全部失敗,都被予以拒絕。”
錢塞勒私下更對他的同事們說,他非常感謝NBC放走了芭芭拉,而不是讓她留在那肆意妄為,做什麽主持人。當時正與錢塞勒合作的大衛·布利克林說,“當一個主持人可不僅僅是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坐在攝像機前麵搔姿弄首。”
CBS的前任新聞主管弗雷德·弗萊德利對於這筆交易一副幸災樂禍的口氣,他說:“對於沃文特·威切爾那個時代,也就是由一流的擁有大筆金錢的人來主持新聞節目的時代,可以說如今的局麵是稍微有點差勁——但是這裏麵並不涉及什麽新聞職業因素。人們都不會對一個一年就成了百萬富翁的人播出的新聞感興趣。大家不會接受一個百萬富翁給予的新聞節目……給芭芭拉那麽多的錢,至少在新聞方麵絕對是回報甚微的虧本賣買。”
弗雷德利的繼承者,理查德·薩拉特,也就是CBS新聞的負責人,說:“我真的是一下子被打下了地獄的嗎?這哪裏是什麽新聞節目——簡直就是馬戲團。芭芭拉到底是一個新聞從業人員呢?還是根本就是一個雜耍女郎?實際上,沒準ABC下次就要雇一個雜耍女郎。如果這樣的情況持續漫延,並且那要我加入不可的話,那麽我第一個退出。如果芭芭拉,沃爾特斯是值500萬美元的女人,那麽沃爾特·克朗凱特可就是值得了1600萬美元的男人。”
CBS在華盛頓的特派記者宗毓華在之後表示,芭芭拉“是一個訪談者,一個脫口秀節目女主持人;她隻是做一些特別節目,而不是新聞報導,但實際上是我們采訪這些新聞,帶回來並播報了這些新聞事件。”(在1989年的春天,CBS很急切的想找一個女性的重量級人物來做它的雜誌節目,西57號大街的CBS,於是從NBC雇到了宗毓華來主持,並付了150萬美金的酬勞。對於如此巨額的薪水,每個人平靜的眉毛都不抬一下;這種7位數的薪酬已經是司空見慣了。)
ABC電視體育記者克裏斯·錫成克爾質問廣播電視網,到底他們的價值觀是什麽。他認為在所有節目裏,體育節目是廣播電視網的主要獲利單位,利潤最大,於是問道:“如果芭芭拉·沃爾特斯值100萬美元,那我們值多少?”在位於鳳凰城的高層管理者俱樂部前麵,克裏斯·錫成克爾一直都在向芭芭拉挑釁,向芭芭拉狠狠地扔過去一杆又一杆鋒利的標槍,他還公開的表示說:“芭芭拉這個女人要榨幹整個ABC,然後還要得寸進尺地折騰一下什麽。”
KNX電視的洛杉機通訊員比爾·斯托說道:“這件事足以顯示出電視業的價值觀是多麽的荒唐可笑!”並且預言,其他的全國知名的新聞記者們都試探會索要更高的薪水。
羅素·貝克在《時代》周刊的欄目上以“新聞業枯木逢春”為標題,預言道,總有一天所有的記者都會獲得和芭芭拉一樣的年薪。“在那個我們期盼著的美好時光裏,”他寫道,“我已經開始試著像共和黨黨員那樣的去思考問題。”
《新聞周刊》對芭芭拉的主持風格產生質疑,他們認為“她那種極富侵略性的猴急性格,與觀眾們所習慣了的低調的成熟男性主持人的形象實在相去太遠。”
在《華盛頓郵報》上藝術專欄作家布奇沃德的文中,用了這樣一個標題:“拿著百萬美元年薪的寶貝就做著5美分或者10美分的新聞?”
華盛頓的專欄作家查爾斯·塞伯注意到:“新聞業和表演業間的分界線已經被永遠的抹去了,她能走到這個位置,在一定程度上是因為她與人們心中的大眾偶像、重量級明星約翰尼·卡遜頗為相似。”
即使是在國會山上,芭芭拉的這種飛速提升也引發了人們的忿怒。參議院小組委員會主席約翰,帕斯通稱能拿百萬年薪一事“十分荒謬”。在聽證會上他說道:“廣播電視網的人總是跑到委員會的麵前來,一邊流著幾滴鱷魚的眼淚,一邊抱怨訴說著他們的利潤掙著多麽多麽的微薄,處境怎樣怎樣的不好,生存得如何不容易。這下卻爽爽快快的給那個小姑娘出手就是100萬美金。這比美國總統的薪水還要高5倍哪!”
在《60分鍾》專欄節目裏,作家薩娜·亞曆山大針鋒相對地與保守派專欄作家詹姆斯·J·肯帕垂克,進行了麵對麵的激戰。亞曆山大被認為是芭芭拉最有可能的繼承者,她卻認為芭芭拉那樣對待ABC“是對新聞節目的損害……但並不是因為如今的新聞業和娛樂業混為一團。兩者合一已經很長的時間了,而正因為如此,整個國家的人都以遊戲表演秀的標準的收益來製作和評價這個新聞遊戲表演秀。但如果我們都陷入這個中央怪圈”,她強調說:“我就是希望要看到芭芭拉能站在這個喧鬧的漩渦的中心,如果你們認為這是一個女權主義的觀點,那你真該死。”肯帕垂克認為“芭芭拉的薪水隻是她今天對於ABC的價錢。如果她再製造一串轟動新聞,那麽她趕明兒的薪水可就不是六位數了,這不是什麽新聞業或作秀表演業的問題,而是能不能賺錢的經營問題。”
很多年以來芭芭拉已經練就了一種能力,那就是使自己置身於輿論之外,不受其影響。但是今天她所麵對的這種輿論攻擊如洪水猛獸般向她撲來,實在是難以裝聾作啞,當其不存在。就是芭芭拉的母親也開始提醒她:“應該注意些了”。在去邁阿密探訪母親的過程中,戴娜告訴了芭芭拉一些有關她的新聞。芭芭拉一直請求著:“噢,媽媽,別再說了,我真的受到了傷害,那些毀了我的生活,如今在我的腦袋裏,隻有這些令人心碎難過的東西,所有的歡樂都已消失無蹤了”。
她當即給弗蘭克打了電話:弗蘭克,你為何要說傷害我的話呢?你退休在南卡羅來州住了都一年了,怎麽知道NBC不願要我了呢?
“我聽說的。”弗蘭克回答。
“你知道NBC為我,願意提供ABC給我的一切條件嗎?”
“噢?那麽你幹嗎還要走呢?”對方似乎有些迷惑不解。
“世上有這個機會,也有那個機會……”
“可是”,弗蘭克沒等她把話說完,不是我一個人的看法。你看見你的漫畫嗎?別人都在取笑你。
芭芭拉盡其所能去麵對去應付那些紛擾叫囂,這一切讓她重新有了戰鬥的勇氣,激發了她的敬業精神。
“我知道很多人認為新聞從業者應該比娛樂業的人要單純的多”,她對《紐約時報》的裏斯·布朗說:“他們認為,如果你是一個年薪百萬的男人,那你將成為一個超級明星。而且如果你是一個超級明星,就一定是表演作秀的人,如果你是一個表演作秀者,你就不可能那麽地道的做新聞,並且也不會以一種公正的態度在對待新聞”。
但是對她的攻擊言論依然迅速的漫延與膨脹。ABC的高層管理也備受震驚。它的新聞炒作從未如此的受人關注。一個核心領導層的頭頭喜氣洋洋、樂不可支地說:“到哪也買不到這麽高的關注值啊,就這一點就已經值100萬美元了。”
但是,不論怎樣說,至少對芭芭拉而言,那是高興不起來的。
此時芭芭拉以前在《今天秀》節目中的同事弗蘭克·布萊爾公開評論說,在與芭芭拉共事的多年期間,她是如此的“對人冷淡,十分冷酷,而且非常有野心,急功近利得很……非常的粗魯又沒有禮貌”。不久後,廣告業聯合會在佛羅裏達的傑克遜維爾召開,布萊爾正在發表講話,當時芭芭拉正準備對在座的《今天秀》節目的一些員工們進行一個采訪,而他們卻說:“閉嘴吧你,芭芭拉,讓布萊爾來講話。”布萊爾宣稱道:“NBC的官員職工們看到芭芭拉的離去十分的高興。”芭芭拉看到他如此的落井下石決定對他進行反擊。
芭芭拉的母親戴娜在給芭芭拉看的一部分文章評論中就有布萊爾寫的東西。芭芭拉萬分憤怒的打電話找到了他,麵對麵的質問他為什麽要這樣卑鄙的對她,而所有的談話內容都詳細的在之後的《紐約郵報》中給予了報導。
“弗蘭克,你對我何以至此?我們可是共同在那個節目裏共度了十二年的時光。我們曾手挽著手的走在輝煌的大廳裏,當你要走的時候,我還為你舉辦了一個盛大的告別宴會。”芭芭拉這樣的對布萊爾說著。
“不錯,你們玩得是一個公平的交易遊戲”,她要他回答,“他們需要的是一些有煽動性的挑撥性的東西。”
“其實,我不想和弗蘭克·布萊爾作一次這樣公開的激烈爭辨。”芭芭拉繼續說:“我們關是非常好,他是一個不錯的男人,對於他那樣令人心碎的與我直接針鋒相對,我真是深深的遺憾與傷心。”
芭芭拉那些關於同事間友情的評論讓《今天秀》節目的員工們一陣竊笑。簡·勳伯格的態度就像弗蘭克·麥吉對她一樣——充滿著極端的藐視與鄙夷。
但芭芭拉對布萊爾采取的行動可不是到此為止,她對《郵報》的記者說,布萊爾於一九七五年離開節目並不是自願的,在最後一個月裏他和《今天秀》節目鬧得不歡而散。
在表白了一番自身的成就之後,芭芭拉又說道:“對於他和其他那些眼睜睜看著我遭受這一切的人而言,做那些抵毀我的事是十分困難,他們的資曆都比較老,威望還比較的大,許多人都撰寫了十二年的新聞稿了。”
芭芭拉甚至提醒《今天秀》節目的人員聯合起來反對布萊爾的誹謗。她對舞台道具師和發型師說他們與她共事多年,應該知道她並不是布萊爾所描述的那樣,並且鼓勵他們把這些看法都發表出來。
事實上,這樣反擊言論都陸續發表了,是由《今天秀》節目的工作人員寫的,他們是服飾顧問,發型設計師,導演和其他人員。他們在文中稱讚了芭芭拉,關於她的敬業、她的專業水準都給予了高度評價,並且指出的確有人在對她進行惡意的誹謗。她被認為是一個“熱心、有頭腦並且友善的人。”
在湯姆·索德的脫口秀節目中,芭芭拉對他說,由《今天秀》節目的人員所寫的書信已送到了國際新聞聯合會,它將把信件內容電傳到各個報社,但是她抱怨隻有幾家報紙對這件事感興趣。
這些所有的瑣碎之事都讓芭芭拉煩惱不堪,令她憂鬱不已。她覺得自己深受其害,而且孤獨無助。她開始懷疑選擇到ABC工作是否是一個嚴重的錯誤。這樣的喧嘩與騷動一直“熱”了好幾個月。但是她所承受的這一些煩惱之事都比不上她與裏森納正式開始合作所要麵臨的問題。
有一個女性的電視業的同事,同時也是芭芭拉朋友的人這樣說道:“哈裏和芭芭拉在播節目時,他每時每刻都似乎帶著一種不懷好意的壞笑。”
實戰場景之三:在ABC新聞節目中的巔峰上——分庭抗禮,寸土不讓
為了準備第一次節目的播出,並且為芭芭拉、哈裏的對手們、評論家們和公眾們作個榜樣,ABC的新聞官員們給《晚間新聞》節目進行大調整:老派的新聞撰稿人被換成思想新銳的前衛派,各種過時的設備也被新的代替;一幫的新記者包括三名女性,被招進新聞部,新聞預算費用也擴大了25%,一個新製片人羅伯特·塞格菲勒——這樣描述這次大手術——他們如馴獸師般,手把手的將節目改換了一個嶄新的形象,並且試圖理順芭芭拉和哈裏之間的關係。之後,他們還進行了幾周的排練,包括對芭芭拉關於新聞節目的突然中斷的反應速度測試。芭芭拉最大的問題就是讀“新聞報導講詞提示板”,每次到這裏就得倒騰好幾次。在她進行主持工作的第一天,芭邑拉對哈裏說,“你的位子真夠嗆哈裏也回敬道:你的位子可不妙。然後,他們很是勉強地握了握手,希望同意同舟共濟。
一九七六年十月四日,星期天,晚上七點鍾由哈裏·裏森納和芭芭拉·沃爾特斯主持的ABC晚間新聞首次播出,當時仿佛全世界都在收看這個節目。ABC的首腦們注意到節目播出的第一周的收視率簡直是高得近乎誇張——因為大多數的新觀眾都抱著極大的好奇心,就像那些看到發生交通事故就去圍觀的人們。芭芭拉和哈裏的這種長久傳聞的矛盾與積怨使許多觀眾們產生了興趣去期望看到芭芭拉會出現突然的失態或者犯了什麽大錯,然後再看著裏森納揮著拳頭一下子把芭芭拉打趴在地上。這是自傑克·魯貝在攝像機前射殺李·哈維·奧斯瓦爾德以來最大的電視新聞事件。當然羅,ABC的人則希望沃爾特斯和裏森納能繼續吸引新觀眾們的目光但又不要以訴諸暴力的方式來實現。
芭芭拉回憶道:“在節目開始前的兩秒鍾,我想著,‘求你了,主啊……’但是之後的無時無刻我都不得不一直想著這句話”。裏森納一身整潔又精幹的打扮,穿著一件天藍色襯衫,領口束得緊緊的。他開始做節目了,內容是關於那個最近因為被控訴有種族主義傾向而被免職的農業部部長艾爾·布茲,那個可憐的艾爾·布茲成了被戲弄的小醜。然後,裏森納開始把芭芭拉介紹給觀眾們,那天芭芭拉同樣也是光彩照人。她的頭發閃著金色的耀眼的光輝,穿著一身雪紡綢的桃紅色衣裙,外套一件藍色的天鵝絨背心,而且在左邊的翻領上還有一隻寶石針飾熠熠生輝,芭芭拉的形象雍容華貴。他們倆坐在高高的、光滑的銀質翼形桌子的兩側,節目正式開始了。
剛開始的時候芭芭拉顯得有點緊張,但是當她做到她那部分的重點內容的時候,就已經放鬆多了,看上去輕鬆灑脫。內容是關於中東發生的事件,她的朋友、埃及領袖安瓦爾·薩達特進行的首期采訪對話。對於這次《晚間新聞》的首次播出,薩達特和其它人一樣的興奮不已。芭芭拉問他派軍隊到黎巴嫩去一事,他英勇堅定的回答,“我必須很坦率的告訴你,這可是你的第一次采訪啊,”(第二次的訪談是在周二的晚上,薩達特這個年薪隻有一萬兩千美元的人,忍不住提到了芭芭拉的巨額年薪的事。她笑著回答說,她的工作“不是為了錢而是為了愛”,這樣的話浯讓薩達特哈哈地大笑起來。)
《廣播》雜誌在提這次“表演”的時候,說道:“如果薩達特的評論不是被ABC的新聞代理人提出來的話,那麽那些內容聽上去就不是那麽回事兒了。除非芭芭拉的工作業績真不值100萬美元的話,播的隻是5至10美分的節目,這件事情估計就會在今後的訪談過程中才被抖落出來。”
在初次上台主持之前,芭芭拉最害怕的一件事情就是她在會報錯詞,給那些反對她的人以口實。那些反對者說她可不是新聞播報員,她的語言水準在事實上妨礙了新聞廣播。“再做我就有經驗了。”她說,“剛開始隻說錯四個單詞,”在第一次節目裏,雖然她在一個詞“政府”上出了一些小錯誤,但是她當時反應迅速及時的更改了過來。在後來芭芭拉卻用一種很幽默的方式來解決了這些緊要麵臨的小問題,在之後的播音裏,她在預演排練的時候把MountArarat(阿拉拉特山)中的字母“r念錯了——她念的詞聽上去是”MountAwawat(阿瓦瓦特山)有趣的是,她對寫廣播稿的人開玩笑說為什麽不寫成“MountKisco”呢?
當節目的前半小時快接近尾聲的時候,芭芭拉聲稱能再次開始工作她是多麽高興,並且對她以前在NBC工作時的她的節目迷們、熱情的忠實觀眾們說:“我深深地想念你們,”她還對那些當時正在收看節目的人保證說:“哈裏和我將盡全力的帶給大家最好的新聞節目,我喜歡在各條新聞播出的時候不時的打斷,停下來說:噢,等一會兒,這條新聞對我和你的生活究竟會有怎樣的影響和意義呢?”
在節目結束的時候,裏森納打趣地說——或者我們到可說從外表看上去他的態度是那樣的——芭芭拉的播音部分占去了他一些時間,於是對她表示:“你得還我4分鍾”,事實上,到了該他表現的時候,裏森納並非開玩笑。
《紐約郵報》的鮑勃·威廉斯覺得芭芭拉在訪問薩達特的時候,“高分貝的聲音大得連她自己也聽不見長途電話裏的對方的聲音。”“當然,她將承受更多的關注、審視和自我調整。如果在她第一次上節目的時候缺乏鎮靜平和,就很難有人來歸咎她什麽,但事實上她的確沒有裏森納那樣溫文爾雅或者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