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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年(壬戍、242)

  三年(壬戌,公元242年)

  [1]春,正月,漢薑維率偏軍自漢中還住涪。

  [1]春季,正月,蜀國薑維率領偏師從漢中回到涪縣駐防。

  [2]吳主立其子和為太子,大赦。

  [2]吳王立兒子孫和為太子,大赦天下。

  [3]三月,昌邑景侯滿寵卒。秋,七月,乙酉,以領軍將軍蔣濟為太尉。

  [3]三月,昌邑景侯滿寵去世。秋季,七月,乙酉(十九日),任命領軍將軍蔣濟擔任太尉。

  [4]吳主遣將軍聶友,校尉陸凱將兵三萬擊儋耳,珠崖。

  [4]吳王派遣將軍聶友、校尉陸凱率軍三萬人攻打儋耳、珠崖。

  [5]八月,吳主封子霸為魯王。霸,和母弟也,寵愛崇特,與和無殊。尚書仆射是儀領魯王傅,上疏諫曰:“臣竊以為魯王天挺懿德,兼資文武,當今之宜,宜鎮四方,為國蕃輔,宣揚德美,廣耀威靈,乃國家之良規,海內所瞻望。且二宮宜有降殺,以正上下之序,明教化之本。”書三、四上,吳主不聽。

  [5]八月,吳王封兒子孫霸為魯王。孫霸是孫和的胞弟,受到特別的寵愛,與孫和沒有差別。尚書仆射是儀兼任魯王傅,上書規勸說:“我私下認為魯王天資卓越,又有美德,文武雙全,當今之計應讓他鎮守四方,作為輔助朝廷的屏藩,宣揚美德,廣布威望,才是國家的良策,舉國上下的希望。而且太子和親王之間,應該有所差別,用以端正上下秩序,顯明教化的根本。”上書三四次,吳王都不理睬。

  四年(癸亥、243)

  四年(癸亥,公元243年)

  [1]春,正月,帝加元服。

  [1]春季,正月,魏帝行加冠禮。

  [2]吳諸葛恪襲六安,掩其人民而去。

  [2]吳國諸葛恪率軍襲擊六安,劫掠當地百姓而歸。

  [3]夏,四月,立皇後甄氏,大赦。後,文昭皇後兄儼之孫也。

  [3]夏季,四月,魏立皇後甄氏,大赦天下。甄皇後是文昭皇後兄長甄儼的孫女。

  [4]五月,朔,日有食之,既。

  [4]五月,朔(初一),出現日食,為日全食。

  [5]冬,十月,漢蔣琬自漢中還住涪,疾益甚,以漢中太守王平為前監軍、鎮北大將軍,督漢中。

  [5]冬季,十月,蜀國蔣琬從漢中返回涪縣居住,病情更加嚴重,任命漢中太守王平擔任前監軍、鎮北大將軍,督領漢中。

  [6]十一月,漢主以尚書令費為大將軍、錄尚書事。

  [6]十一月,漢後主任命尚書令費擔任大將軍、錄尚書事。

  [7]吳丞相顧雍卒。

  [7]吳丞相顧雍去世。

  [8]吳諸葛恪遠遣諜人觀相徑要,欲圖壽春。太傅懿將兵入舒,欲以攻恪,吳主徙恪屯於柴桑。

  [8]吳諸葛恪派遣暗探,觀察山川地要,準備攻打壽春。太傅司馬懿率軍進入舒縣,打算由此進攻諸葛悖吳王調移諸葛恪在柴桑駐屯。

  [9]步騭、朱然各上疏於吳主曰:“自蜀還者,鹹言蜀欲背盟,與魏交通,多作舟船,繕治城郭;又,蔣琬守漢中,聞司馬懿南向不出兵,乘虛以掎角之,反委漢中,還近成都。事已彰灼,無所複疑,宜為之備。”吳主答曰:“吾待蜀不薄,聘享盟誓,無所負之,何以致此!司馬懿前來入舒,旬日便退。蜀在萬裏,何如緩急而便出兵乎!昔魏欲入漢川,此間始嚴,亦未舉動,會聞魏還而止;蜀寧可複以此有疑邪!人言苦不可信,朕為諸君破家保之。

  [9]步騭、朱然分別上書給吳王說:“從蜀地歸來的人,都說蜀國打算背棄盟約,正在大量製作船艦,修繕城池。還有,蔣琬駐守漢中,聽說司馬懿南下,不但不出兵,乘虛進行夾擊,反而放棄漢中,回到成都附近。事情已經十分明顯,無可置疑,應多加戒備。”吳王回答說:“我對待蜀國不薄,聘問宴享,結盟明誓,沒有辜負他們的地方,怎麽能變成這樣?司馬懿大軍前來進入舒縣,十日便撤退了。蜀在萬裏之外,怎麽會知道司馬懿用兵是快是慢而就貿然出兵呢?從前,魏打算進入漢川,這中間我們也是嚴陣以待,沒有舉師動眾,隨後聽到魏已回軍才算結束,怎麽可以再以此懷疑蜀漢呢?傳言實在不可信,我願以家族破敗而為諸位擔保。”

  [10]征東將軍、都督揚·豫諸軍事王昶上言:“地有常險,守無常勢。今屯宛去襄陽三百餘裏,有急不足相赴。”遂徙屯新野。

  [10]征東將軍及都督揚、豫諸軍事王昶上書說:“地勢的險阻固定不變,防守的形勢卻變化無常。如今駐屯的宛縣,距離襄陽三百餘裏,遇有緊急情況,來不及赴援。”於是移駐在新野縣。

  [11]宗室曹上書曰:“古之王者,必建同姓以明親親,必樹異姓以明賢賢。親親之道專用,則其漸也微弱;賢賢之道偏任,則其敝也劫奪。先聖知其然也,故博求親疏而並用之,故能保其社稷,曆紀長久。今魏尊尊之法雖明,親親之道未備,或任而不重,或釋而不任。臣竊惟此,寢不安席,謹撰合所聞,論其成敗曰:昔夏、商、周曆世數十,而秦二世而亡。何則?三代之君與天下共其民,故天下同其憂;秦王獨製其民,故傾危而莫救也。秦觀周之敝,以為小弱見奪,於是廢五等之爵,立郡縣之官,內無宗子以自毗輔,外無諸侯以為藩衛;譬猶芟刈股肱,獨任胸腹,觀者為之寒心,而始皇晏然自以為子孫帝王萬世之業也,豈不悖哉!故漢祖奮三尺之劍,驅烏合之眾,五年之中,遂成帝業。何則?伐深根者難為功,摧枯朽者易為力,理勢然也。漢監秦之失,封殖子弟;及諸呂擅權,圖危劉氏,而天下所以不傾動者,徙以諸侯強大,盤石膠固也。然高祖封建,地過古製,故賈誼以為欲天下之治安,莫若眾建諸侯而少其力;文帝不從。至於孝景,猥用晁錯之計,削黜諸侯,遂有七國之患。蓋兆發高帝,釁鍾文、景,由寬之過製,急之不漸故也。所謂‘末大必折,尾大難掉’,尾同於體,猶或不從,況乎非體之尾,其可掉哉!武帝從主父之策,下推恩之令,自是之後,遂以陵夷,子孫微弱,衣食租稅,不預政事。至於哀、平,王氏秉權,假周公之事而為田常之亂,宗室諸侯,或乃為之符命,頌莽恩德,豈不哀哉!由斯言之,非宗子獨忠孝於惠、文之間而叛逆於哀、平之際也,徙權輕勢弱,不能有定耳。賴光武皇帝挺不世之姿,擒王莽於已成,紹漢嗣於既絕,斯豈非宗子之力也!而曾不監秦之失策,襲周之舊製,至於桓、靈,閹宦用事,君孤立於上,臣弄權於下;由是天下鼎沸,奸宄並爭,宗廟焚為灰燼,宮室變為榛藪。

  [11]皇族曹上書說:“古代帝王,必定任用同姓皇族,以表明親近親族,也必定任用異性大臣,以表明尊重賢能。隻采用親近親族的辦法治國,隨著它的浸蝕,皇權就會漸漸衰弱;隻采用尊重賢能的辦法治國,隨著它的把持,皇權就會被奪齲先聖了解這種必然趨勢,所以對於皇族和非皇族廣泛求取,同時並用,因而能夠保有社稷,曆時長久。如今魏尊重賢能的法律雖已嚴明,親近親族的辦法還不完備,或者任而不重用,或者放置不任用。我私下思慮這些,睡覺都不能安寧,謹對所聽到的加以陳述,議論它的成敗得失。古代夏、商、周曆經數十世代,而秦隻傳到二世即歸滅亡,為什麽?夏商周三代的君王與各封國共同管理萬民,所以出現危險而沒人相救。秦王朝看到周王朝的衰敗,認為是弱小的封國終會被吞奪,於是廢除五等爵,建立郡縣製,朝廷內沒有皇族子弟輔佐,朝廷外沒有諸侯屏衛,好象一個人割掉四肢獨由胸腹支撐,旁觀者為之寒心,可秦始皇還安然自得,認為是為子孫創立了帝王的萬世之業,豈不荒謬!所以漢高祖奮起三尺之劍,以烏合之眾起兵,五年之中,成就了帝王之業。這是為什麽?因為拔除盤根錯節難以成功,摧枯拉朽容易得力,這是事理之必然。漢朝看到秦朝的失誤,於是大封皇族子弟。等到諸呂擅權,危害劉氏皇族,而天下卻沒有發生動搖,其原因僅僅在於諸侯力量強大,有如粘在一起的磐石一樣穩固。然而漢高祖分封諸侯建立藩國,封地麵積超過古代規定,所以賈誼認為要想天下得到治理安定,不如廣建諸侯國而減少諸侯勢力,漢文帝沒有采納。到了漢景帝,由於采用晁錯的計策,削減封國領土,於是爆發了七國之亂。征兆出現在漢高帝時,禍患聚集於文帝、景帝之時,是由於開始寬厚得超過規定,而後來削減時又太急切的緣故。所謂:‘末大必折,尾大難掉’,尾巴與身子同屬一體,有時也不順從,便何況不是屬於一體的尾巴,豈能擺得動?漢武帝采納主父偃的計策,頒布讓諸侯自己可以分封子弟的推恩令,自此以後,封國力量由此衰敗,子孫微弱,除了收取租稅維持衣食生活外,不能參予國政。到了哀帝、平帝時,王莽掌權,借著周公之事,重演田常之亂,封國諸侯中,有的甚至製造天賜祥瑞,歌頌王莽恩德,豈不令人悲哀?由此說來,並不是皇族子弟偏偏在惠帝、文帝之際忠孝雙全,而在哀帝、平帝之際就變成叛逆,是權力輕微,勢力薄弱,不能平定禍亂而已。幸賴光武皇帝發揚不世的英姿,在王莽做了皇帝後仍能將他擒獲,使漢代皇族子嗣在將要滅絕之時得以延續,豈不是皇族子弟的力量!可是以後,又不能借鑒秦王朝的教訓,不知道承襲周王朝的舊製,到了漢桓帝、漢靈帝時,宦官執政,君王孤立於上,大臣弄權於下,於是天下大亂,奸人並爭,宗廟被燒成灰燼,宮室變成荒草樹叢。

  太祖皇帝龍飛鳳翔,掃除凶逆。大魏之興,於今二十有四年矣;觀五代之存亡而不用其長策,睹前車之傾覆而不改於轍跡。子弟王空虛之地,君有不使之民;宗室竄於閭閻,不聞邦國之政;權均匹夫,勢齊凡庶。內無深根不拔之固,外無盤石宗盟之助,非所以安社稷,為萬世之業也。且今之州牧、郡守,古之方伯、諸侯,皆跨有千裏之士,兼軍武之任,或比國數人,或兄弟並據;而宗室子弟曾無一人間廁其間,與相維製,非所以強幹弱枝,備萬一之虞也。今之用賢,或超為名都之主,或為偏師之帥;而宗室有文者必限小縣之宰,有武者必置百人之上,非所以勸進賢能、褒異宗室之禮也。語曰:‘百足之蟲,至死不僵’。以其扶之者眾也。此言雖小,可以譬大。是以聖王安不忘危,存不忘亡,故天下有變而無傾危之患矣。”冀以此論感悟曹爽,爽不能用。

  “太祖皇帝龍飛鳳翔,掃除凶逆,大魏興起,至今已有二十四年了。觀察五代的存亡原因,而不采用他們的治國良策;目睹前車之傾覆,卻不改變車道。皇家子弟空有虛名而實無封地,封國之君空有百姓而不能役使;皇族成員遷居在大街小巷,不知道國家大政方針;權力如一介小民,勢力同尋常百姓。內無盤根錯節的穩固,外無磐石般諸侯結盟相助,這是不能夠使國家安定,成就萬世大業的。況且現在的州牧、郡守,與古代的方伯、諸侯一樣,都擁有千裏之地,身兼軍隊要職,有的一家數人擔任高官,有的兄弟同時占據要職;而皇族子弟竟無一人躋身於其間,與他們互相牽製,這不是使主幹強大、枝梢微弱、防備萬一的辦法。如今所謂任用賢能,或提拔到著名城市為長,或擔任一軍統帥;可是皇族子弟有文才的,必隻限於當一個小縣縣宰,有武略的,必隻限於當一個隻管百人的小官,這不是獎勵進取,任用賢能,褒獎優待皇族子弟的禮法。俗語說‘百足之蟲,至死不本僵’,這是因為扶持它身體的腳眾多的緣故。這句話說的雖是小蟲,但可以比喻國家大事。所以,聖明的君王在安定時不忘記危亂,存時不忘記亡,即使天下發生變故,也不會有覆滅的災難了。”曹希望以這番議論使曹爽有所感動而省悟,曹爽不采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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