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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龍元年(癸醜、233)

  青龍元年(癸醜,公元233年)

  [1]春,正月,甲申,青龍見摩陂井中。二月,帝如摩陂觀龍,改元。

  [1]春季,正月,甲申(二十三日),在摩陂中出現一條青龍。二月,明帝去摩陂觀青龍,更改年號。

  [2]公孫淵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孫綜奉表稱臣於吳;吳主大悅,為之大赦。三月,吳主遣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將兵萬人,金寶珍貸,九錫備物,乘海授淵,封淵為燕王。舉朝大臣自顧雍皆諫,以為“淵未可信而寵待太厚,但可遣吏兵護關舒、綜而已;”吳主不聽。張昭曰:“淵背魏懼討,遠來求援,非本誌也。若淵改圖,欲自明於魏,兩使不反,不亦取笑於天下乎1吳主反覆難昭,昭意彌切。吳主不能堪,按劍而怒曰:“吳國士人入宮則拜孤,出宮則拜君,孤之敬君亦為至矣,而數於眾中折孤,孤常恐失計。”昭孰視吳主曰:“臣雖知言不用,每竭愚忠者,誠以太後臨崩,呼老臣於床下,遺詔顧命之言故在耳。”因涕泣橫流;吳主擲刀於地,與之對泣,然卒遣彌、晏往昭忿言之不用,稱疾不朝;吳主恨之,土塞其門,昭又於內以土封之。

  [2]公孫淵派遣校尉宿舒、郎中令孫綜攜帶表章赴吳稱臣,吳王非常高興,為此大赦天下。三月,吳王派遺太常張彌、執金吾許晏、將軍賀達率領大軍萬人,攜帶金銀財寶、奇珍異貸及九錫齊備,乘船渡海賞賜公孫淵,封公孫淵為燕王。自顧雍以下的滿朝大臣都直言規勸,座為“公孫淵不可輕信,這樣做,對他的恩遇太厚了,隻要派遣官兵護送宿舒、孫綜就夠了。”吳王不接受。張昭說:“孫淵背叛魏國,害怕討伐,從遠地而來求援,絕不是他的本意。如果公孫淵改變主意,打算自動向魏表明忠心,我們的兩位使節不能返回,不也讓天下人取笑嗎?”吳王反複駁詰張昭,張昭越發堅持己見。吳王不能忍受,按著佩劍惱怒地說:“吳國士族之人入宮則參拜我,出宮則參拜您,我敬重您已經到了極點,而您屢次在大庭廣眾之下頂撞我,我常常唯恐自己做出不願做的事。”張昭看著吳王說:“我雖然知陛下不會采納我的建議,但每次都竭盡愚忠的原因,實在是因為太後臨終時呼喚我到她的床前,留下遺詔,吩咐我輔佐陛下的話音猶在耳邊的緣故。”接著淚滿麵,吳王將刀扔在地上,與張昭相對哭泣。然而還是派遣張彌、許晏去往遼東。張昭對不采納他的意見忿忿不平,聲稱有病不去朝見。吳王怨恨張昭,下令用土將張昭家的大門都住,張昭又從裏麵用土將門封死。

  [3]夏,五月,戊寅,北海王蕤卒。

  [3]夏季,五月,戊寅(十八日),北海王曹蕤去世。

  [4]閏月,庚寅朔,日有食之。

  [4]閏五月,庚寅朔(初一),出現日食。

  [5]六月,洛陽宮鞠室災。

  [5]六月,洛陽宮鞠室發生火災。

  [6]鮮卑軻雙能誘保塞鮮卑步度根與深結和親,自勒萬騎迎其累重於陘北。荊州隻畢軌表輒出軍,以外威比能,內鎮步度根。帝省表曰:“步度根已為比能所誘,有自疑心。今軌出軍,慎勿越塞過句注也。”比詔書到,軌已進軍屯陰館,遣將軍蘇尚、董弼追鮮卑。軻比能遣子將千餘騎迎步度根部落,與尚、弼相遇,戰於樓煩,二將沒,步度根與泄歸泥部落皆叛出塞,與軻比能合寇邊。帝遣驍騎將軍秦朗將中軍討之,軻比能乃走幕北,泄半泥將其部眾來降。步度根尋為軻比能所殺。

  [6]鮮卑首領軻比能引誘保塞鮮卑首領步度根與他深交和睦,親自率領一萬騎兵在陘北迎接步度根的人馬輜重,荊州刺史畢軌上表請求馬上出兵,對外威脅柯比能,對內鎮壓步度根。明帝審閱上表後說:“步度根已以被軻比能引誘,心虛多疑。現在畢軌也兵征討,一定要謹慎行事,不要越過邊塞句注山。”等到詔書送到,畢軌已經進軍到陰館駐屯,派遣將軍蘇尚、董弼追擊鮮卑人。軻比能派遣兒子率領一千多騎兵迎接步度根部落,自己與蘇尚、董弼遭遇,在樓煩交戰。蘇尚、董弼戰死,步度根部落與泄歸泥部落全部叛變出塞,與軻比能聯合,侵犯魏邊境。明帝派遣驍騎將軍秦郎率中軍前往征討,軻比能逃到漠北,泄歸泥率領部眾歸降,步度根不久就軻比能殺掉。

  [7]公孫淵知吳遠難恃,乃斬張彌、許晏等首,傳送京師,悉沒其兵資珍寶。冬,十二月,詔拜淵大司馬,封樂浪公。

  [7]公孫淵自知吳國相距遙遠難以信用靠,於是斬張彌、許晏等人首級,送到京城,全部吞並了吳國的士兵及帶來的金銀財寶。冬季,十二月,頒詔任命公孫淵為大司馬,封為樂浪公。

  吳主聞之,大怒曰:“朕年六十,世事難易,靡所不嚐。近為鼠子所前卻,令人氣踴如山。不自截鼠子頭以擲於海,無顏複臨萬國,就令顛沛,不以為恨!

  吳王聽到消息勃然大怒說:“騰年已六十,人世間的艱難困苦,還有什麽沒經曆過,近來卻被鼠輩所戲弄,令人氣湧如山。如不親手斬掉鼠輩的腦袋扔進大海,就再也無顏君臨萬國,即令為此亡國顛沛,也決不怨恨!

  陸遜上疏曰;“陛下以神武之資,誕膺期運,破操烏林,敗備西陵,禽羽荊州;斯三虜者,當世雄傑,皆摧其鋒。聖化所綏,萬裏草偃,方蕩平華夏,總一大猷。今不忍小忿而發雷霆之怒,違垂黨之戒,輕萬裏者不中道而輟足,圖四海者不懷細而害大。強寇在境,荒服未庭,陛下乘桴遠征,必致窺,至而憂,悔之無及。若使大事時捷,則淵不討自服。今乃遠惜遼東眾之馬,柰何獨欲捐江東萬安之本業而不惜乎1

  陸遜上書說:“陛下以神明威武的資質,生當大命,在烏林大破曹操,在西陵大敗劉備,在荊州生擒關羽,這三個敗虜都是當世英雄,卻都被陛下摧折他們的鋒芒。聖明的教化安撫四方,風行萬裏而小草為之傾倒,如今,正臨蕩平中原、統一天下之時,現在不能忍住小恨而發出雷霆萬鈞般怒火,是違背了‘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古訓,輕視自己為帝王的貴重身分,這是我感到惑的。我聽說,行萬裏路的人不在中途止步,立誌取得天下的人不對小事耿耿於懷而危害大局。強大的敵人壓境,荒遠之地還沒有臣服,陛下乘船遠征,必然給敵人以可乘之機,事到臨頭才去憂慮,恐怕後悔都來不及了。如能使國家大事及時報捷,那麽分孫淵不用征討自己就會歸順。而今陛下還戀惜遠在遼東的人口和馬匹,怎麽單單要舍棄江東萬安的根本基業而不珍惜呢?”

  尚書仆射薛綜上疏曰:“昔漢元帝欲禦樓船,薛廣德請刎頸以血染車。何則?水火之險至危,非帝王所宜涉也。今遼東戎貊小國,無城隍之固,備禦之術,器械銖鈍,犬羊無政,往必禽克,誠如明詔。然其方土寒,穀稼不殖,民習鞍馬,轉徙無常,卒聞大軍之至,自度不敵,鳥驚獸駭,長驅奔竄,一人匹馬,不可得見,雖獲空地,守之無益,此不可一也。加又洪流,有成山之難,海行無常,風波難免,倏忽之間,人船異勢,雖有堯、舜之德,智無所施,賁、育之勇,力不得設,此不可二也。加以鬱霧冥其上,堿水蒸其下,善生流腫,轉相染,凡行海者,稀無此患,此不可三也。天生神聖,當乘時平亂,康此民物。今逆虜將滅,海內垂定,甩違必然之圖,尋至危之阻,忽九州之固,肆一朝之仇,既非社稷之重計,又開辟以來所未嚐有,斯誠群僚所以傾身側息,食不甘味,寢不安席者也。”

  尚書仆射薛綜上書說:“從前漢元帝想乘樓船,薛廣德請求自刎,以鮮血染車來阻止。為針麽?因為水火無情,至危至險,不是帝王所應北臨之地。今遼東蠻戒小國,沒有堅固的城堡,防禦的戰術,兵器輕鈍,如犬、羊一般不懂治國,前去征伐必勝無疑,正如陛下詔書所言。然而其國土狹孝貧瘠嚴寒,莊稼不能生長,民眾熟習騎馬,流動無常,忽聽大軍來到,自量抵抗不過,如鳥驚獸駭,四散遠逃,我們會連一人一馬都見不到,雖然得到了這塊空曠地方,但守住它毫無益處,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一。加之大海無際,洪流深廣,已有成山之難,海上肮行變化無常,大風大浪難以避免,轉眼之間,連人帶船全被吞沒,即使有堯舜的德行和智慧,也無法施展,有孟賁、夏育的勇敢和力量,也不能發揮,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二。還有,濃鬱的雲霧罩在天空,鹹苦的海水蒸發在下麵,極易使人生腳氣病,互相傳染,凡在海上肮行的人,很少有人不生此病,這是不可出兵的原因之三。上天生出神明的聖人,當運用時機削平動亂,使人民康盛,社會富足。而今敵逆就要滅除,海內將要平安,卻要違背既定的大政方略,自尋至危的困阻,忽視國家的安危,發泄一時的氣憤,既不是有利於國家的大計,又是開天辟地以來未曾有過的舉動,實在是群臣所以坐臥不安,吃飯不香,睡覺不穩的原因。”

  選曹尚書陸瑁上疏曰:“北寇與國,壤地連接,苟有間隙,應機而至。夫所以為越海求馬,曲意於淵者,為赴目前之急,除腹心之疾也。而更棄本追末,捐近治遠,忿以改規,激以動眾,期乃猾虜所願聞,非大吳至計也。又後家之術,以功役相疲,勞逸相待,得失之間,所覺輒多。且遝渚去淵,道理尚遠,今到其岸,兵勢三分,使強者進取,次當守船,又次遠糧,行人雖多,難得悉用。加單步負糧,經遠深入,賊地多馬,邀截無常。若淵狙詐,與北未絕,動眾之日,唇齒相濟;若實了然無所憑賴,其畏怖遠迸,或難卒滅,使天誅稽於朔野,山虜乘間而起,恐非發之長慮也1吳主未許。

  選曹尚南瑁上書說:“北方的魏與我國土地相接,如果稍有空隙,就會乘機而入。我們所以要渡越大海,求購馬匹,違心結交孫淵的原因,是為解決眼前的馬荒之急,除掉魏這一心腹之患。現在反而要舍本求末,舍近求遠,因一時氣忿改變規劃,一時激動興師動眾,這才是狡猾的敵人願意聽到的,而絕不是我大吳最好計策。還有,兵家戰術,在於使敵人疲勞,以逸待勞,得失之間,察覺與不察覺則大不相同,況且遝渚縣離公孫淵路途還很遙遠,如大軍到達,也要把兵力一分為三,讓體格強壯的士兵向前進攻,稍差的守衛船艦,最差的運送糧食。大軍人數雖然很多,但難以全部用上。加之靠步行背糧,長途跋涉深入故境,那一帶戰馬眾多,能夠隨時截擊我們。如果公孫淵狡猾奸許,與魏並未斷絕關係,我們大軍出動之日,他們就會如同唇齒,互相援助;如果確實孤立無援,因為懼怕而遠逃,或許也難很快消滅,我們對他的懲罰及於北方荒野,而國內的山越叛民乘機四起,這恐怕也不是萬全的長久這策。”吳王沒有同意。

  瑁重上疏曰:“夫兵革者,固前代所以誅暴亂、威四夷也。然其役皆在奸雄已除,天下無事,從容廟堂之上,以餘議議之耳。至於中夏鼎沸,九域盤互之時,率須深根固本,愛力惜費,未有正於此時舍近治遠,以疲軍旅者也。昔尉佗叛逆,僭號稱帝,於時天下安,百姓康阜,然漢文猶以遠征不易,告喻而已。今凶桀未殄,疆場猶警,未家以淵為先。顧陛下抑威任計,暫寧六師,潛神嘿規,以為後圖,天下幸甚1吳主乃止。

  陸瑁再次上書說:“戰爭,固然中古代用來誅殺暴亂、威鎮四方蠻夷的行動。然而戰事要在奸雄已經滅除,天下太平無事,在朝廷之上從從容容地充分討論之後才可進行。至於在中原戰亂不斷,九州之地各自盤踞相互為敵之時,大都須將本國的根本大業加深加固,愛護人力,珍惜財物,沒有偏在這時舍近治遠,使軍隊疲的,從前尉佗叛逆,僭號稱帝,當時天下太平,百姓安居富足,可是漢文帝仍然認為出兵遠征並不容易,隻是派陸賈前去勸喻而已。而今首惡元凶還未消滅,邊境地區不斷報警,不宜先去討伐公孫淵。願陛下抑製盛怒,任用計謀,暫息六軍,秘密策劃,以後再去圖取,則天下萬幸1吳王這才罷休。

  吳主數遣人慰謝張昭,昭固不起。吳主因出,過其門呼昭,昭辭疾篤。吳主燒其門,欲以恐之,昭亦不出。吳主使人滅火,住門良久。昭諸子共扶昭起,吳主載以還宮,深自克責,昭不得已,然後朝會。

  吳王多次派人慰問張昭,向他道歉,張昭始終不出來。吳王有次出宮,經過張昭家門呼喚他,張昭聲答病重。吳王讓人火燒張昭家門,想要恐嚇張昭,張昭也不出來。吳王便讓人把火來掉,在門中長時間等侯,張昭幾個兒子一齊扶張昭起床,吳王自己的車把他拉回宮,深切地責備自己,張昭不得已,然後參加朝會。

  初,張彌、許晏等至襄平,公孫淵欲圖之,乃先分散其吏兵,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強等及吏兵六十人置玄菟。玄菟在遼東北二百裏,太守王讚,領戶二百,旦等皆舍於民家,仰其飲食,積四十許日。旦與群等議曰:“吾人遠辱國,自棄於此,與死無異。今觀此郡,形勢甚弱,若一旦同心,焚燒城郭,殺其長吏,為國報恥,然後伏死,足以無恨。孰與偷生苟活,長為囚虜乎1群等然之。於是陰相結約,當用八月十九日夜發,其日中時,為郡中張鬆所告,讚便士眾,閉城門,旦、群、德、強皆逾城得走。時群病疽瘡著膝,不及輩旅,德常扶接與俱,崎嶇山穀,行六七百裏,創益困,不複能前,臥草中,相守悲泣。群曰:“吾不幸創甚,死亡無日,卿諸人宜速進道,冀有所達,空相守俱死於窮穀之中,何益也1德曰:“萬裏流離,死生共之,不忍相委。”於是推旦、強使前,德獨留宋群,采菜果食之。旦、強別數日,得達句麗,因宣吳主詔在麗王位宮及其主簿,給言有賜,為遼東所動奪。位宮等大喜,即受詔,命使人隨旦還迎群,遣皂衣二十五人,送旦等還吳,奉表稱臣,貢貂皮千枚,雞皮十具。旦等見吳主,悲喜不能自勝。吳主壯之,皆拜校尉。

  最初,張彌、許晏等到達遼東襄平,公孫淵打算消滅他們,於是拆散他們的官兵,把中使秦旦、張群、杜德、黃強等及宮兵六十人安置在玄菟。玄菟在遼東以北二百裏,太守王讚管轄二百戶人家。秦旦等都居住在民家,靠他們供給飲食,住了四十多天。秦旦與張群等商議說:“我們遠在異域,辜負了使命,被棄於此地,與死無異。現觀察此郡,防守十分薄弱,如果我們一旦齊心,放火焚燒城廓,殺死他們的官吏,為國家報仇雪恥,然後一死,也足以無恨了。這比苟且偷生,長久地做囚犯活著怎麽樣1張群等都讚成。於是暗中相互約定,當在八月十九日夜裏起事。那天中午,被郡中人張鬆告密,王讚便集合起部眾,關閉城門,秦旦、張群、杜德、黃強全都爬過城牆逃出。當時張群膝蓋生瘡,跟不上別人,杜德常常攙扶照應他一起走,山路程崎嶇不平,走出六七百裏,傷勢更加嚴重,不能再向前走,躺在草叢中,互相守悲傷流淚。張群說:“我不幸傷得厲害,離死沒兒天了,你們幾位應該加緊向前趕路,指望有個去處,白白地守著我都會死在深山窮穀之中,有什麽益處1杜德說:“萬裏流離,生死與共,怎麽能忍心拋棄你1於是推出秦旦、黃強在前先行,杜德一人留守張群,采集野菜、山果給他吃。秦旦、杜德離開了幾天,到達高句麗國,隨機宣稱吳王給高句麗王位宮及其主簿頒下詔書,謊稱賞有賜品,都被遼東所劫掠。位宮等非常高興,隨即受詔,下令使人跟隨秦旦返回迎接張群,又派遣差役二十五人,護送秦旦等返回吳國,上表稱臣,進貢貂皮一千張,雞皮十件。秦旦等見到吳王,悲喜交集,不能自製,吳王也被他們感動,都提升為校尉。

  [8]是歲,吳主出兵欲圍新城,以其遠水,積二十餘日,不敢下船。滿寵謂諸將曰:“孫權得埕移城,必於其眾中有自大之言,今大舉來,欲要一切之功,雖不敢至,必當上岸耀兵以示有餘。”乃潛遣步騎六千,伏肥水隱處以待之。吳主果上岸耀兵,寵伏兵卒起擊之,斬首數百,或有赴水死者,吳主又使全琮攻注安,亦不克。

  [8]這一年,吳王出動大軍打算圍攻新城,但因遠離水域,停泊二十多天,不敢下船上岸。滿寵對將領們說:“孫權得知我們遷移城址,必定在他的部眾中說了狂妄自大的話,如今大舉出兵而來,是想求得一時之功,雖然不敢到城前攻擊,也必當上岸炫耀武力,顯示實力有餘。”於是秘密派遣步、騎兵六千人,埋伏在肥水隱蔽的地方等待。吳王果然率軍上岸炫耀,滿寵伏兵突然起而襲擊,斬殺吳兵數百,吳兵中也有跳入水中淹死的。吳王又派全琮攻打六安,也沒能攻下。

  [9]蜀降都督張翼用法嚴峻,南夷豪帥劉胄叛。丞相亮以參軍巴西馬忠代翼,召翼令還。其人謂翼宜速歸即罪。翼曰:“不然,吾以蠻夷蠢動,不稱職,故還耳。然代代未至,吾方臨戰場,當運糧積穀,為滅賊之資,豈可以黜退之故而廢分家之務乎1於是統攝不懈,代到乃發。馬忠因其成基,破胄,斬之。

  [9]蜀國降都督張翼執法嚴峻,南方夷人首領劉胄起兵叛亂。丞相諸葛亮命參軍巴西人馬忠接替張翼,調張翼返回。他的部下告訴張翼應即速返歸接受處罰,張翼說:“不對,我是因為蠻夷叛亂,沒有能力平息,因此被召回。可是,接替我的人還沒有到達,而我正身臨戰場,應當轉運糧食積存穀米,作為消滅叛敵的資本,怎麽可以因罷黜的緣故而使國家的軍務荒廢呢?”於是統籌兼理毫不鬆懈,馬忠抵達後才出發返回。馬忠利用張翼打下的基礎,擊敗劉胄,並殺了他。

  [10]諸葛亮勸農講武,作木牛、流馬,遠米集斜穀口,治斜穀邸閣;息民休士,三年而後用之。

  [10]諸葛亮鼓勵發展農業,訓練軍隊,製作木牛、流馬為運載工具,運糧集存在斜穀口,修整斜穀屯積軍糧和物資的倉庫;百姓和士兵得以休息,前後三年,才動用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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