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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己未、179)

  二年(己未,公元179年)

  [1]春,大疫。

  [1]春季,發生大瘟疫。

  [2]三月,司徒袁滂免,以大鴻臚劉為司徒。

  [2]三月,司徒袁滂被免官,擢升大鴻臚劉為司徒。

  [3]乙醜,太尉橋玄罷,拜太中大夫;以太中大夫段為太尉。玄幼子遊門次,為人所劫,登樓求貨;玄不與。司隸校尉、河南尹圍守玄家,不敢迫。玄目呼曰:“奸人無狀,玄豈以一子之命而縱國賊乎1促令攻之,玄子亦死。玄因上言:“天下凡有劫質,皆並殺之,不得贖以財寶,開張奸路。”由是劫質遂絕。

  [3]乙醜(二十二日),太尉橋玄被罷免,任命他為太中大夫;擢升太中大夫段為太尉。橋玄最小的兒子在門口遊玩,被匪徒劫持,當作人質,登樓要求錢貨作贖金,橋玄不肯給。司隸校尉、河南尹等派人將橋玄的家宅包圍守住,不敢向前進逼。橋玄怒目大聲呼喊說:“奸人的罪惡數不勝數,我豈能因一個兒子的性命,而讓國賊逃脫法網?”催促他們迅速進攻,橋玄的兒子也被殺害。橋玄因而向朝廷上書說:“天下凡是有劫持人質勒索財物的,都應該同時誅殺,不準許用錢財寶物贖回人質,為奸邪開路。”從此,劫持人質的事件絕跡。

  [4]京兆地震。

  [4]京兆發生地震。

  [5]司空袁逢罷;以太常張濟為司空。

  [5]司空袁逢被罷免,擢升太常張濟為司空。

  [6]夏,四月,甲戌朔,日有食之。

  [6]夏季,四月甲戌朔(初一),發生日食。

  [7]王甫、曹節等奸虐弄權,扇動內外,太尉段阿附之。節、甫父兄子弟為卿、校、牧、守、令、長者布滿天下,所在貪暴。甫養子吉為沛相,尤殘酷,凡殺人,皆磔屍車上,隨其罪目,宣示屬縣,夏月腐爛,則以繩連其骨,周遍一郡乃止,見者駭懼。視事五年,凡殺萬餘人。尚書令陽球常拊髀發憤曰:“若陽球作司隸,此曹子安得容乎1既而球果遷司隸。

  [7]王甫、曹節等人奸邪暴虐,玩弄權勢,朝廷內外無不插手,太尉段又迎合順從他們。曹節、王甫的父親和兄弟,以及養子,侄兒們,都分別擔任九卿、校尉、州牧、郡太守、縣令、長等重要官職,幾乎布滿全國各地,他們所到之處,貪汙殘暴。王甫的養子王吉擔任沛國的宰相,更為殘酷,每逢殺人,都把屍體剖成幾塊放到囚車上,張貼罪狀,拉到所屬各縣陳屍示眾。遇到夏崐季屍體腐爛,則用繩索把骨骼穿連起來,遊遍一郡方才罷休,看到這種慘狀的人,無不震駭恐懼。他在任五年,共誅殺一萬餘人。尚書令陽球曾用手拍著大腿發憤說:“如果有一天我陽球擔任了司隸校尉,這一群宦官崽子怎能容他們橫行?”過了不久,陽球果然調任司隸校尉。

  甫使門生於京兆界辜榷官財物七千餘萬,京兆尹楊彪發其奸,言之司隸。彪,賜之子也。時甫休沐裏舍,方以日食自劾。球詣闕謝恩,因奏甫、及中常侍淳於登、袁赦、封等罪惡,辛巳,悉收甫、等送雒陽獄,及甫子永樂少府萌、沛相吉。球自臨考甫等,五毒備極;萌先嚐為司隸,乃謂球曰:“父子既當伏誅,亦以先後之義,少以楚毒假借老父。”球曰:“爾罪惡無狀,死不滅責,乃欲論先後求假借邪1萌乃罵曰:“爾前奉事吾父子如奴,奴敢反汝主乎!今日臨厄相擠,行自及也1球使以土窒萌口,棰撲交至,父子悉死於杖下,亦自殺。乃僵磔甫屍於夏城門,大署榜曰:“賊臣王甫。”盡沒入其財產,妻子皆徙比景。

  這時,正好王甫派他的門生在京兆的境界內獨自侵占公家財物七千餘萬錢,被京兆尹楊彪檢舉揭發,並呈報給司隸校尉。楊彪是楊賜的兒子。當時,王甫正在家中休假,段也正好因發生日食而對自己提出彈劾。陽球入宮謝恩,於是趁著這個機會,向靈帝當麵彈劾王甫、段,以及中常侍淳於登、袁赦、封等人的罪惡。辛巳(初八),便將王甫、段等,以及王甫的養子、永樂少府王萌,沛國的宰相王吉,全都逮捕,關押在洛陽監獄。陽球親自審問王甫等人,五種酷刑全都用上。王萌先前曾經擔任過司隸校尉,於是他對陽球說:“我們父子當然應該被誅殺,但求你念及我們前後同官,寬恕我的老父親,教他少受點苦刑。”陽球說:“你的罪惡舉不勝舉,即令是死了也不會磨滅你的罪過,還跟我說什麽前後同官,請求寬恕你的老父?”王萌便破口大罵說:“你從前侍奉我們父子,就象一個奴才一樣,奴才竟然膽敢反叛你的主子!今天乘人之危,落井下石,你會自己受到報應。”陽球命從人用泥土塞住王萌的嘴巴,鞭棍齊下,王甫父子全被活活打死。段也自殺。於是陽球把王甫的僵屍剖成幾塊,堆放在夏城門示眾,並且張貼布告說:“這是賊臣王甫1把王甫的家產全部沒收,並將他的家屬全都放逐到比景。

  球既誅甫,欲以次表曹節等,乃敕中都官從事曰:“且先去權貴大猾,乃議其餘耳。公卿豪右若袁氏兒輩,從事自辦之,何須校尉邪1權門聞之,莫不屏氣。曹節等皆不敢出沐。會順帝虞貴人葬,百官會喪還,曹節見磔甫屍道次,慨然淚曰:“我曹可自相食,何宜使犬舐其汁乎1語諸常侍:“今且俱入,勿過裏舍也。”節直入省,白帝曰:“陽球故酷暴吏,前三府奏當免官,以九江微功,複見擢用。過之人,好為妄作,不宜使在司隸,以騁毒虐。”帝乃徙球為衛尉。時球出謁陵,節敕尚書令召拜,不得稽留尺一。球被召急,因求見帝,曰:“臣無清高之行,橫蒙鷹犬之任,前雖誅王甫、段,蓋狐狸小醜,未足宣示天下,願假臣一月,必令豺狼鴟梟各服其辜。”叩頭流血。殿上嗬叱曰:“衛尉捍詔邪1至於再三,乃受拜。

  陽球既已將王甫誅殺,打算按照次序,彈劾曹節等人,於是,他告訴中都官從事說:“暫且先將權貴大奸除掉,再帝議除掉其他的奸佞。至於三公、九卿中的豪強大族,象袁姓家族那一群小孩子,你這位從事自己去懲辦就行了,何必還要我這位校尉出麵動手1權貴豪門聽到這個消息,無不嚇得不敢大聲呼吸。曹節等人連休假日也都不敢出宮回家。正好遇著順帝的妃子虞貴人去世,舉行葬禮,文武百官送葬回城,曹節看見已被剁碎了的王甫屍體拋棄在道路旁邊,禁不住悲憤地擦著眼淚說:“我們可以自相殘殺,卻怎能教狗來舔我們的血?”於是他對其他中常侍說:“現在我們暫且都一起進宮,不要回家。”曹節一直來到後宮,向靈帝稟報說:“陽球過去本是一個暴虐的酷吏,司徒、司空、太尉等三府曾經對他提出過彈劾,應當將他免官。隻因他在擔任九江郡太守任期內微不足道的功勞,才再任命他做官。犯過罪的人,喜愛妄作非為,不應該教他擔任司隸校尉,任他暴虐。”靈帝便調任陽球為衛尉。當時,陽球正在外出晉見皇家陵園,曹節命尚書令立即召見陽球,宣布這項任命,不得拖延詔令。陽球見到被召急迫,因此請求麵見靈帝,說:“我雖然沒有清潔高尚的德行,卻承蒙陛下教我擔任猶如飛鷹和走狗一樣的重任。前些時雖然誅殺王甫、段,不過是幾個狐狸小醜,不足以布告天下。請求陛下準許我再任職一個月,一定會讓猶如豺狼和惡鳥一樣的奸佞邪惡全都低頭認罪。”說罷,又叩崐頭不止地向靈帝請求,竟然出血。宦官們在殿上大聲斥責說:“衛尉,你敢違抗聖旨呀1一連喝斥了兩三次,陽球隻好接受任命。

  於是曹節、朱等權勢複盛。節領尚書令。郎中梁人審忠上書曰:“陛下即位之初,未能萬機,皇太後念在撫育,權時攝政,故中常侍蘇康、管霸應時誅殄。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考其黨與,誌清朝政。華容侯朱知事覺露,禍及其身,遂興造逆謀,作亂王室,撞省闥,執奪璽綬,迫脅陛下,聚會群臣,離間骨肉母子之恩,遂誅蕃、武及尹勳等。因共割裂城社,自相封賞,父子兄弟,被蒙尊榮,素所親厚,布在州郡,或登九列,或據三司。不惟祿重位尊之責,而苟營私門,多蓄財貨,繕修第舍,連裏竟巷,盜取禦水,以作漁釣,車馬服玩,擬於天家。群公卿士,杜口吞聲,莫敢有言,州牧郡守,承順風旨,辟召選舉,釋賢取愚。故蟲蝗為之生,夷寇為之起。天意憤盈,積十餘年;故頻歲日食於上,地震於下,所以譴戒人主,欲令覺悟,誅鋤無狀。昔高宗以雉之變,故獲中興之功;近者神祗啟悟陛下,發赫斯之怒,故王甫父子應時馘,路人士女莫不稱善,若除父母之讎。誠怪陛下複忍孽臣之類,不悉殄滅。昔秦信趙高,以危其國;吳使刑臣,身遘其禍。今以不忍之恩,赦夷族之罪,奸謀一成,悔亦何及!臣為郎十五年,皆耳目聞見,之所為,誠皇天所不複赦。願陛下留漏刻之聽,裁省臣表,掃滅醜類,以答天怒。與考驗,有不如言,願受湯鑊之誅,妻子並徙,以絕妄言之路。”章寢不報。

  因此,曹節、朱等人的權勢又重新興盛起來。曹節兼任尚書令。郎中梁國人審忠上書說:“陛下即位的最初幾年,不能親自處理國家的政事,皇太後思念撫養和培育的恩情,暫時代理主持朝政。前任中常侍蘇康、管霸及時伏誅。太傅陳蕃、大將軍竇武考訊審問他們的餘黨,目的在於肅清朝政。華容侯朱知道事情被發覺暴露,禍害將要降臨到自己身上,於是便無端製造逆謀,擾亂王室,衝擊皇宮,搶奪皇帝璽印,逼迫和威脅陛下,集合群臣,挑撥離間皇太後與陛下之間的母子骨肉恩情,而竟誅殺陳蕃、竇武以及尹勳等人。結果,宦官們共同割裂國土,互相封爵賞賜,父子兄弟,都受到尊崇榮寵。他們一向親近信任和厚待的人,都分布在各州各郡,有的被擢升為九卿,有的甚至擔任了三公的高位。他們不考慮俸祿豐厚和官位尊貴的責任,卻隨便鑽營私人請托的門路,多方設法積蓄財物,大肆擴建家宅,連街接巷,甚至盜取流經皇宮的禦水,用來垂釣;而車馬衣服,玩賞物品,上比君王。三公、九卿等朝廷大臣,閉口吞聲,誰也不敢說話。州牧、郡太守順從和迎合他們的意旨,征聘和推薦人才時,摒棄賢能,任用愚蠢無能。因此蝗蟲成災,外族起兵反叛。上天的憤怒,已積有十餘年之久。所以連年以來,天上發生日食,地下發生地震,就是為了譴責和警戒君主,想讓君主早日悔悟,誅殺罪惡不可名狀的人。過去,商高宗因發生野雞飛到鼎耳啼叫的變異,因而修德,使商王朝得以中興。最近,天地神明為了促使陛下醒悟,發雷霆之怒,所以王甫父子及時伏誅,路上行人和成年男女無不拍手稱快,好象報了殺父母的冤仇一樣。隻是抱怨陛下為什麽繼續容忍殘餘的醜類,不將他們一網打盡?過去,秦王朝信任宦官趙高,終於使秦王朝滅亡;吳王餘祭信任受刑之人,結果竟被他刺殺身亡。而今陛下以不忍心誅殺的恩德,赦免他們滅族的大罪,如果他們的奸謀一旦成功,即使後悔也來不及了。我為郎已有十五年之久,所有這些情況都是親眼看見,親耳聽到的。朱的所作所為,連皇天都不會原諒。請求陛下抽出片刻的時間,垂聽我的陳述,察看和裁決我的奏章,掃清和誅殺奸邪,回報上天的憤怒。我願意跟朱當麵對質,如果有一句假話,甘願接受身被烹殺,妻子和兒子都被放逐的懲罰,以杜絕亂說的道路。”奏章呈上去後,被擱置起來,沒有回報。

  中常侍呂強清忠奉公,帝以眾例封為都鄉侯,強固辭不受,因上疏陳事曰:“臣聞高祖重約,非功臣不侯,所以重天爵、明勸戒也。中常侍曹節等,宦官薄,品卑人賤,讒諂媚主,佞邪徼寵,有趙高之禍,未被裂之誅。陛下不悟,妄授茅土,開國承家,小人是用,又並及家人,重金兼紫,交結邪黨,下比群佞。陰陽乖剌,稼穡荒蕪,人用不康,罔不由茲。臣誠知封事已行,言之無逮,所以冒死幹觸陳愚忠者,實願陛下損改既謬,從此一止。臣又聞後宮采女數千餘人,衣食之費日數百金,比穀雖賤而戶有饑色,按法當貴而今更賤者,由賦發繁數,以解縣官,寒不敢衣,饑不敢食,民有斯厄而莫之恤。宮女無用,填積後庭,天下雖複盡力耕桑,猶不能供。又,前召議郎蔡邕對問於金商門,邕不敢懷道迷國,而切言極對,毀刺貴臣,譏嗬宦官。陛下不密其言,崐至令宣露,群邪項領,膏唇拭舌,競欲咀嚼,造作飛條。陛下回受誹謗,致邕刑罪,室家徙放,老幼流離,豈不負忠臣哉!今群臣皆以邕為戒,上畏不測之難,下懼劍客之害,臣知朝廷不複得聞忠言矣!故太尉段,武勇冠世,習於邊事,垂發服戎,功成皓首,曆事二主,勳烈獨昭。陛下既已式序,位登台司,而為司隸校尉陽球所見誣脅,一身既斃,而妻子遠播,天下惆悵,功臣失望。宜徵邕更加授任,反家屬,則忠貞路開,眾怨以弭矣。”帝知其忠而不能用。

  中常侍呂強清廉忠直,奉公守法。靈帝按照眾人的成例,封他為都鄉侯。呂強堅決推辭,不肯接受,因而上書陳述政事說:“我曾經聽說,漢高祖鄭重約定,不是功臣不可封侯。這是為了尊重國家的封爵,明白勸勉和告誡後人。中常侍曹節等人身為宦官,福菲薄,品格卑下,出身微賤,依靠讒言和諂媚取悅人主,使用奸佞邪惡的手段邀取恩寵,有趙高的禍害,卻還沒有受到車裂酷刑的誅殺。陛下不知悔悟,妄自賜給食邑,建立侯國,使邪惡小人得到任用,家人們一同晉升,印綬重疊,互相結成邪黨,下麵又勾結一群奸佞小人。陰陽違背,農田荒蕪,人民缺吃少穿,全都由此而起。我當然知道封爵已成事實,說也沒有用處。但我仍然冒著死罪觸犯陛下,陳述我的一片愚忠,實在隻是盼望陛下減少和改正以往的過失,到此為止。我又聽說,後宮的采女有數千餘人,僅僅衣食一項的費用,每天都要耗費數百金之多。近來,穀價雖然降低,但家家戶戶,麵有饑色。按照道理,穀價應該漲價,而現在反而降低,是由於賦斂和征發繁多,需要限期交給官府,隻好故意壓低穀價。農民天冷時不敢買衣服穿,饑餓時不敢吃飽,他們如此困苦,又有誰來憐恤?宮女們毫無用處,卻塞滿後宮,即使是全國都盡力耕田種桑,尚且無法供養。去年,命議郎蔡邕前往金商門回答陛下的詢問,蔡邕不敢隱瞞真情,迷惑朝廷,極力直言回答,抨擊到權貴大臣,責備到當權的宦官。陛下不能為他保守秘密,以致泄漏出去,奸佞邪惡之輩,肆無忌憚,張牙舞爪,恨不得把蔡邕咬碎嚼爛,於是製作匿名信進行誣陷。陛下聽信他們的誹謗,以至蔡邕被判處重刑,家屬也遭到放逐,老幼流離失所,豈不辜負了忠臣?而今群臣都以蔡邕作為警戒,上怕意外的災難,下懼刺客的殺害,我知道朝廷從此再也聽不到忠直的言語!已故太尉段威武和勇猛蓋世,尤其是熟悉邊防事務,童年時就投身軍旅,直到老年白頭時才完成大功,曆事二帝,功業特別顯著。陛下既已按次第敘靈功勞,位列三公,然而卻遭到司隸校尉陽球的誣陷和脅迫,身既死亡,妻子被放逐到邊遠地方,天下的人傷心,功臣失望。應該把蔡邕召回京都洛陽,重新委任官職,遷回段的家屬,則忠貞路開,眾人的怨恨可以平息。”靈帝知道呂強忠心,但不能采納他的建議。

  [8]丁酉,赦天下。

  [8]丁酉(二十四日),大赦天下。

  [9]上祿長和海上言:“禮,從祖兄弟別居異財,恩義已輕,服屬疏末。而今黨人錮及五族,既乖典訓之文,有謬經常之法。”帝覽之而悟,於是黨錮自從祖以下皆得解釋。

  [9]上祿縣長和海上書靈帝說:“根據禮製,同曾祖而不同祖父的兄弟,已經分開居住,家財也已分開,恩德和情義已經很輕,從喪服上說隻不過是疏遠的家族。而今禁錮黨人卻擴大到這類疏遠親屬,既不符合古代的典章製度,也不符合正常的法令規章。”靈帝看到奏章後醒悟,於是對黨人的禁錮從伯叔祖父以下都得到解除。

  [10]五月,以衛尉劉寬為太尉。

  [10]五月,擢升衛尉劉寬為太尉。

  [11]護匈奴中郎將張與南單於呼徵不相能,擅斬之,更立右賢王羌渠為單於。秋,七月,坐不先請而擅誅殺,檻車征詣廷尉,死。

  [11]護匈奴中郎將張與南匈奴汗國單於欒提呼徵不和睦,張擅自斬殺欒提呼征,並改立右賢王欒提羌渠為南匈奴汗國單於。秋季,七月,張被指控事先沒有奏請朝廷批準而擅自誅殺,被用囚車押回京都洛陽,送往廷尉監獄處死。

  [12]初,司徒劉兄侍中與竇武同謀,俱死,永樂少府陳球說曰:“公出自宗室,位登台鼎,天下瞻望,社稷鎮衛,豈得雷同,容容無違而已。今曹節等放縱為害,而久在左右,又公兄侍中受害節等,今可表徙衛尉陽球為司崐隸校尉,以次收節等誅之,政出聖主,天下太平,可翹足而待也1曰:“凶豎多耳目,恐事未會,先受其禍。”尚書劉納曰:“為國棟梁,傾危不持,焉用彼相邪1許諾,亦與陽球結謀。球小妻,程璜之女,由是節等頗得聞知,乃重賂璜,且脅之。璜懼迫,以球謀告節,節因共白帝曰:“與劉納、陳球、陽球交通書疏,謀議不軌。”帝大怒。冬,十月,甲申,劉、陳球、劉納、陽球皆下獄,死。

  [12]當初,司徒劉的哥哥侍中劉因和竇武共同策劃誅殺宦官,一同被殺。永樂少府陳球向劉進言說:“您出身皇族,位居三公,天下的人都仰望著您鎮守和捍衛國家,怎麽可以隨聲附和,唯唯諾諾,深恐得罪別人?現今曹節等人為所欲為,放任為害。而且他們久居在皇帝左右,您的哥哥侍中劉就是被曹節等人殺害的。您可以上書朝廷,推薦衛尉陽球重新出任司隸校尉,將曹節等人逐個逮捕誅殺,由聖明的君主親自主持朝政,天下太平,隻要一舉足的短時間內即可到來。”劉說:“宦官等凶惡小人的耳目很多,恐怕事情還沒有等到機會,反則先受到災禍。”尚書劉納進言說:“身為國家的棟梁大臣,國家行將傾覆而不扶持,還要您這種輔佐幹什麽?”於是劉應允承諾,也和陽球密謀。陽球的妾是中常侍程璜的女兒,因此曹節等人逐漸得到消息。於是用厚重的禮物賄賂程璜,並且對他進行威脅。程璜恐懼迫急,就把陽球等人的密謀全都告訴了曹節。於是曹節等人共同向靈帝報告說:“劉跟劉納、陳球、陽球互通書信,往來勾結,密謀越出常軌的行動。”靈帝勃然大怒。冬季,十月甲申(十四日),將劉、陳球、劉納、陽球逮捕下獄,都在獄中處死。

  [13]巴郡板蠻反,遣禦史中丞蕭瑗督益州刺史討之,不克。

  [13]巴郡板部蠻族起兵反叛,朝廷派遣禦史中丞蕭瑗督促益州刺史率軍前往討伐,未能取勝。

  [14]十二月,以光祿勳楊賜為司徒。

  [14]十二月,擢升光祿勳楊賜為司徒。

  [15]鮮卑寇幽、並二州。

  [15]鮮卑侵犯幽州、並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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