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延熹元年(戊戌、158)

  延熹元年(戊戌,公元158年)

  [1]夏,五月,甲戌晦,日有食之。太史令陳授因小黃門徐璜陳“日食之變咎在大將軍冀”。冀聞之,諷雒陽收考授,死於獄。帝由是怒冀。

  [1]夏季,五月甲戌晦(二十九日),出現日食。太史令陳授通過小黃門徐璜,奏稱:“出現日食災異,罪過在於大將軍梁冀。”梁冀聽到這個消息後,於是,授意洛陽縣令逮捕和拷問陳授,陳授死在獄中。桓帝因此惱恨梁冀。

  [2]京師蝗。

  [2]京都洛陽發生蝗災。

  [3]六月,戊寅,赦天下,改元。

  [3]六月戊寅(初四),大赦天下。改年號。

  [4]大雩。

  [4]舉行求雨的祭祀大典。

  [5]秋,七月,甲子,太尉黃瓊免;以太常胡廣為太尉。

  [5]秋季,七月甲子(二十日),太尉黃瓊被免官,擢升太常胡廣為太尉。

  [6]冬,十月,帝校獵廣成,遂幸上林苑。

  [6]冬季,十月,桓帝前往廣成苑打獵,隨後到上林苑。

  [7]十二月,南匈奴諸部並叛,與烏桓、鮮卑寇緣邊九郡。帝以京兆尹陳龜為度遼將軍。龜臨行,上疏曰:“臣聞三辰不軌,擢士為相;蠻夷不恭,拔卒為將。臣無文武之材而忝鷹揚之任,雖歿軀體,無所雲補。今西州邊鄙,土地,民數更寇虜,室家殘破,雖含生氣,實同枯朽。往歲並州水雨,災螟互生,稼穡荒耗,租更空闕。陛下以百姓為子,焉可不垂撫循之恩哉!古公、西伯,天下歸仁,豈複輿金輦寶以為民惠乎!陛下繼中興之統,承光武之業,臨朝聽政而未留聖意。且牧守不良,或出中官,懼逆上旨,取過目前。呼嗟之聲,招致災害,胡虜凶悍,困衰緣隙;而令倉庫單於豺狼之口,功業無銖兩之效,皆由將帥不忠,聚奸所致。前涼州剌史祝良,初除到州,多所糾罰,太守令長,貶黜將半,政未逾時,功效卓然,實應賞異,以勸功能;改任牧守,去斥奸殘;又宜更選匈奴、烏桓護羌中郎將、校尉,簡練文武,授之法令;除並、涼二州今年租、更,寬赦罪隸,掃除更始;則善吏知奉公之,惡者覺營私之禍,胡馬可不窺長城,塞下無候望之患矣。”帝乃更選幽、並刺史,自營、郡太守、都尉以下,多所革易。下詔為陳將軍除並、涼一年租賦,以賜吏民。龜到職,州郡重足震栗,省息經用,歲以億計。

  [7]十二月,南匈奴各部部眾同時反叛,和烏桓、鮮卑等聯合侵犯沿邊九郡。桓帝任命京兆尹陳龜為度遼將軍。陳龜臨行前,向桓帝上書說:“我曾經聽說,當日、月、星辰不順著軌道運行時,應該選拔士人為相;蠻夷不恭順朝廷時,應該選拔士卒為將。我沒有文武雙全的才能,卻擔當大軍統帥的重任,即令身死,也難以報答。而今,西方邊界地區,土地瘠薄多石,人民不斷受到外族的侵犯擄掠,家家戶戶都已經殘破不堪,雖然還有一口氣可以呼吸,但實際上如同一具枯幹的朽骨。往年並州下大雨,同時發生水災和蟲災,農作物荒廢,人民繳納不起租稅和更賦。陛下把百姓當作子女,怎麽能夠不盡撫養的恩惠?古公姬父、西伯姬昌,天下的人都已紛紛歸向他倆,哪裏還需要再用車輛載著金銀財寶,向人民施行恩惠?陛下繼承中興的皇統,接續光武帝的帝業,臨朝處理政務,然而對這一方麵卻沒有特別留意。並且,州牧和郡太守都不賢良,有的人甚至是出自宦官的推薦,他們畏懼冒犯聖上的旨意,就隻求得過且過。人民呼喊和嗟歎的聲音,招來更大的災害。外族凶猛強悍,趁著政治衰敗,利用人民的怨恨,起兵作亂。至使倉庫的糧秣,全被豺狼吃光;朝廷屢次出兵討伐,卻收不到絲毫功效。這都是由於將帥不忠,貪官聚斂所造成的。前涼知刺史祝良,初被任命到州上任後,對貪官汙吏多有舉發和懲處,郡太守和縣令、長,受到貶謫和撤職的將近半數,任職不到一年,功績和效果卓著,實在應該給他特別的獎賞,以勉勵他的功績和才能。還應更換其他不稱職的州牧和郡太守,罷免邪惡貪殘的官吏。並應該重新遴選護匈奴、烏桓、羌等中郎將及校尉,要求具備文武全才,授予行使法令的權力。免除並州、涼州今年應該繳納的田租和更賦,寬大和赦免罪犯,給他們改過自新的機會。這樣,善吏知道奉公守法的福氣,惡吏知道營私舞弊的禍害,胡馬將不會再暗中窺伺長城,邊塞也將沒有候望烽火的憂患。”於是,桓帝重新任命幽州、並州刺史,京兆虎牙營、扶風雍營的都尉,郡太守和都尉及以下的官吏,也多有更換。並且下詔:“為了陳將軍的請求,免除並州、涼州一年的田租和更賦,以表示朝廷對官吏和人民的恩賜。”陳龜到職以後,所在州郡官府的官吏,都大為震恐,節省下來的經費,每年以億計算。

  詔拜安定屬國都尉張奐為北中郎將,以討匈奴、烏桓等。匈奴、烏桓燒度遼將軍門,引屯赤坑,煙火相望,兵眾大恐,各欲亡去。奐安坐帷中,與弟子講誦自若,軍士稍安。乃潛誘烏桓,陰與和通,遂使斬匈奴、屠各渠帥,襲破其眾,諸胡悉降。奐以南單於車兒不能統理國事,乃拘之,奏立左穀蠡王為單於。詔曰:“《春秋》大居正;車兒一心向化,何罪而黜!其遣還庭1

  桓帝下詔,任命安定屬國都尉張奐為北中郎將,率軍討伐匈奴、烏桓等。匈奴、烏桓用火焚燒屯駐在五原的度遼將軍府大門,又前往赤據守,煙火可以看得很清楚。張奐的部隊,大為驚恐,紛紛準備逃亡。可是,張奐仍然安坐帳中,跟他的門徒和學生照樣自如地講解和朗誦經書,軍心才稍微安定下來。於是,張奐秘密派使者勸說烏桓,暗中和烏桓和好。然後,命烏桓斬殺匈奴以及匈奴的旁支屠各的首領,大破匈奴部眾,匈奴人全部投降。張奐認為南匈奴單於車兒沒有能力統禦和治理匈奴國事,於是將他軟禁,奏請朝廷改立左穀蠡王為單於。桓帝下詔說:“《春秋》主張大居正,以君位傳子為常道。車兒一心歸向朝廷,有什麽罪過要罷黜他?送他返回王庭1

  [8]大將軍冀與陳龜素有隙,譖其沮毀國威,挑取功譽,不為胡虜所畏,坐征還,以種為度遼將軍。龜遂乞骸骨歸田裏,複征為尚書。冀暴虐日甚,龜上疏言其罪狀,請誅之,帝不剩龜自知必為冀所害,不食七日而死。種到營所,先宣恩信,誘降諸胡,其有不服,然後加討;羌虜先時有生見獲質於郡縣者,悉遣還之;誠心懷撫,信賞分明,由是羌、胡皆來順服。乃去烽燧,除候望,邊方晏然無警;入為大司農。

  [8]大將軍梁冀和陳龜之間一向有怨恨。梁冀誣陷陳龜毀壞國家的威嚴,牟取個人的功勞和名譽,不能得到匈奴人的敬重和畏服。陳龜因罪被征召,返回京都洛陽,種被任命為度遼將軍。於是,陳龜請求退休,回歸故鄉。後來,朝廷又征召他擔任尚書。這時,梁冀暴虐的程度,一天比一天厲害,陳龜向桓帝上書彈劾他的罪狀,請求誅殺梁冀,桓帝不予理會。陳龜知道自己一定會被梁冀所害,於是絕食七天而死。種到度遼將軍大營以後,首先宣布朝廷的恩德和信義,勸誘外族歸降;有不歸降的,再進行討伐。有些羌人先前被生擒,現囚禁在郡縣官府做人質,種命令將他們全部釋放。他誠心誠意地進行懷柔和安撫,賞罰分明,因此羌人、胡人都紛紛前來歸服。於是,種下令拆除烽火台和了望亭,邊境地區一片安寧,沒有警報。種被調回京都洛陽擔任大司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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