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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年(乙醜、65)

  八年(乙醜,公元65年)

  [1]春,正月,己卯,司徒範遷薨。

  [1]春季,正月己卯(初二),司徒範遷去世。

  [2]三月,辛卯,以太尉虞延為司徒,衛尉趙熹行太尉事。

  [2]三月辛卯(疑誤),將太尉虞延任命為司徒,命衛尉趙熹代理太尉職務。

  [3]越騎司馬鄭眾使北匈奴,單於欲令眾拜,眾不為屈。單於圍守,閉之不與水火;眾拔刀自誓,單於恐而止,乃更發使,隨眾還京師。

  [3]越騎司馬鄭眾出使北匈奴,北匈奴單於想要讓鄭眾叩拜,鄭眾沒有屈從。單於派人包圍看守,關閉起來,斷絕了水火供應。鄭眾拔出佩刀發誓。單於恐懼,這才罷休,於是重新派遣使者,隨鄭眾回到都城洛陽。

  初,大司農耿國上言:“宜置度遼將軍屯五原,以防南匈奴逃亡,”朝廷不從。南匈奴須卜骨都侯等知漢與北虜交使,內懷嫌怨,欲畔,密使人詣北虜,令遣兵迎之。鄭眾出塞,疑有異;伺侯,果得須卜使人。乃上言:“宜更置大將,以防二虜交通。”由是始置度遼營,以中郎將吳棠行度遼將軍事,將黎陽虎牙營士屯五原曼柏。

  先前,大司農耿國曾上書說:“應當設置度遼將軍屯兵五原郡,以防備南匈奴逃亡。”朝廷沒有采納他的建議。南匈奴須卜骨都侯等人聽到漢朝同北匈奴互通使者的消息,心懷怨恨,打算反叛,於是秘密派人前往北匈奴,要北匈奴派兵接應。鄭眾出塞時,疑心情況有異,便伺察等侯,果然抓到了須卜的信使。鄭眾便上書說:“應當重新在邊境設置大將,以防備南北匈奴互相聯絡。”從此,漢朝便開始設置度遼營,命中郎將吳棠代理度遼將軍事務,率領黎陽虎牙營的兵士,屯駐在五原郡曼柏縣。

  [4]秋,郡國十四大水。

  [4]秋季,十四個郡和封國發生水災。

  [5]冬,十月,北宮成。

  [5]冬季,十月,北宮落成。

  [6]丙子,募死罪係囚詣度遼營,有罪亡命者,令贖罪各有差。楚王英奉黃縑、白紈詣國相曰:“托在藩輔,過惡累積,歡喜大恩,奉送縑帛,以贖愆罪。”國相以聞,詔報曰:“楚王誦黃、老之微言,尚浮屠之仁慈,潔齊三月,與神為誓,何嫌何疑,當有悔吝!其還贖,以助伊蒲塞、桑門之盛饌。”

  [6]十月丙子(初四),募集犯有死罪的囚徒前往度遼營。命令逃亡的罪犯贖罪,依據不同的情況,各分等級。楚王劉英帶著黃色細絹和素色薄綢去見國相,說道:“我身居藩國,罪過積累,我非常高興,蒙受大恩。獻上細絹薄綢,以贖我罪。”國相將此事上報朝廷,明帝下詔答複說:“楚王口念黃帝、老子的精微之言,崇尚佛家的仁愛慈悲,曾戒齋三個月,對佛立誓。有什麽猜嫌和疑問,應當悔恨?把那些贖罪之物退還,讚助他以美食款待佛門弟子。”

  初,帝聞西域有神,其名曰佛,因遣使之天竺求其道,得其書及沙門以來。其書大抵以虛無為宗,貴慈悲不殺;以為人死,精神不滅,隨複受形;生時所行善惡,皆有報應,故所貴修練精神,以至為佛。善為宏闊勝大之言,以勸誘愚俗。精於其道者,號曰沙門。於是中國始傳其術,圖其形像,而王公貴人,獨楚王英最先好之。

  起初,明帝聽說西域有一神祗,名字叫作“佛”,於是派使者前往天竺國尋求佛教道義。使者在西域找到了佛經,並帶著沙門回到中原。佛經大抵以一切虛無為本,崇尚慈悲不殺生。認為人死之後,精神不滅,可以再次投胎轉世,而人生前所作的善事惡事,全都會有報應。因此,提倡修煉精神,直至成“佛”。佛家擅於使用恢弘博大的言詞,以勸化誘導愚昧的凡夫俗子。精通佛家道義的人,稱為“沙門”。於是佛教便開始在中原傳播,圖畫佛門形像。在天子、諸王和顯貴當中,唯獨楚王劉英最先喜好佛教。

  [7]壬寅晦,日有食之,既。詔群司勉修職事,極言無諱。於是在位者皆上封事,各言得失;帝覽章,深自引咎,以所上班示百官。詔曰:“群僚所言,皆朕之過。民冤不能理,吏黠不能禁;而輕用民力,繕修宮宇,出入無節,喜怒過差。永覽前戒,竦然兢懼;徒恐薄德,久而致怠耳1

  [7]十月壬寅晦(三十日),出現日全食。明帝下詔,勉勵百官各盡職守,用最直率的態度批評朝政而無所忌諱。於是官員們全都呈上密封的奏章,各自議論朝政的得失。明帝觀看奏章,深自責備,便將這些奏章向百官公布,並下詔說:“群臣指摘之事,都是朕的過錯。人民冤屈不能申雪,貪官汙吏不能查禁,卻輕率地使用民力,營建宮室,開支與征稅無節製,而且喜怒無常。回顧古人的鑒戒,十分恐懼,隻怕朕品德寡薄,日久生怠1

  [8]北匈奴雖遣使入貢,而寇鈔不息,邊城晝閉。帝議遣使報其使者,鄭眾上疏諫曰:“臣聞北單於所以要致漢使者,欲以離南單於之眾,堅三十六國之心也;又當揚漢和親,誇示鄰敵,令西域欲歸化者局足狐疑,懷士之人絕望中國耳。漢使既到,便偃蹇自信;苦複遣之,虜必自謂得謀,其群臣駁議者不敢複言。如是,南庭動搖,烏桓有離心矣。南單於久居漢地,具知形勢,萬分離析,旋為邊害。今幸有度遼之眾揚威北垂,雖勿報答,不敢為患。”帝不從。複遣眾往,眾因上言:“臣前奉使,不為匈奴拜,單於恚恨,遣兵圍臣;今複銜命,必見陵折,臣誠不忍持大漢節對氈裘獨拜。如令匈奴遂能服臣,將有損大漢之強。”帝不聽。眾不得已,既行,在路連上書固爭之;詔切責眾,追還,係廷尉,會赦,歸家。其後帝見匈奴來者,聞眾與單於爭禮之狀,乃複召眾為軍司馬。

  [8]北匈奴雖然派使者入朝進貢,但侵掠不斷,致使邊疆城鎮白日關閉城門。明帝同群臣商議,打算派遣使者回報匈奴來使。鄭眾上書勸諫道:“我聽說,北匈奴單於所以要挾漢朝派出使者,目的是想離散南匈奴單於的部眾,堅定西域三十六國對北匈奴的效忠之心。他還將吹噓已同漢朝和解通好,向鄰近敵國誇耀,使西域那些打算歸附漢朝的國家畏縮猜疑,使流亡在外懷念故土的人對漢朝絕望。漢朝使者到過北匈奴以後,單於便已十分傲慢自負,如果再派使者,他一定會自以為得計,而北匈奴群臣中反對與漢朝為敵的人也不敢再說話了。這樣,南匈奴王庭便會發生動搖,烏桓也將與我們離心離德。南匈奴單於長期居住在中國內地,對我方的情況與地形一一知曉,萬一同漢朝分裂,即刻便成為邊境的禍患。如今,幸而有度遼營的大軍在北疆揚威鎮守,即便我們不派使者回報北匈奴,他們也不敢作亂。”明帝不接受鄭眾的勸諫,再次派他做使者前往北匈奴。於是鄭眾上書說:“我前次奉命出使北匈奴時,因不肯行叩拜之禮,單於十分憤恨,曾派兵把我圍困起來。如今我再次領命前往,定會遭到淩辱,我實在不願自己手持大漢的符節,對著毛氈皮衣獨拜。而如果我迫於形勢向匈奴屈服,則將有損於漢朝的國威。”明帝不聽鄭眾的勸諫,鄭眾不得已而動身。出發後,他在路上接連上書力爭,堅持自己的主張。於是明帝下詔嚴厲責備鄭眾,將他追回,囚禁於廷尉監獄。適逢赦免,他便回到家鄉。後來,明帝會見北匈奴的來客,聽到鄭眾與單於因禮儀相爭的情況,便再次征召鄭眾,任命為軍司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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