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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年(壬子、52)

  二十八年(壬子,公元52年)

  [1]春,正月,己巳,徙魯王興為北海王;以魯益東海。帝以東海王強去就有禮,故優以大封,食二十九縣,賜虎賁、旄頭,設鍾之樂,擬於乘輿。

  [1]春季,正月己巳(疑誤),改封魯王劉興為北海王,將魯國並入東海國。光武帝認為東海王劉強去就有禮,所以對他特別優待,加大封國,食封二十九縣,並賜予虎賁武士、騎兵儀仗,以木架鍾磬設禮樂,同帝王相仿。

  [2]夏,六月,丁卯,沛太後郭氏薨。

  [2]夏季,六月丁卯(初七),沛太後郭氏去世。

  [3]初,馬援兄子婿王磐,平阿侯仁之子也。王莽敗,磐擁富貲為遊俠,有名江、淮間。後遊京師,與諸貴戚友善,援謂姊子曹訓曰:“王氏,廢姓也,子石當屏居自守,而反遊京師長者,用氣自行,多所陵折,其敗必也。”後歲餘,磐坐事死;磐子肅複出入王侯邸第。時禁罔尚疏,諸王皆在京師,競修名譽,招遊士。馬援謂司馬呂種曰:“建武之元,名為天下重開,自今以往,海內日當安耳。但憂國家諸子並壯而舊防未立,若多通賓客,則大獄起矣。卿曹戒慎之1至是,有上書告肅等受誅之家,為諸王賓客,慮因事生亂。會更始之子壽光侯鯉得幸於沛王,怨劉盆子,結客殺故式侯恭。帝怒,沛王坐係詔獄,三日乃得出。因詔郡縣收捕諸王賓客,更相牽引,死者以千數;呂種亦與其禍,臨命歎曰:“馬將軍誠神人也1

  [3]當初,馬援的侄婿王磐是平阿侯王仁的兒子。王莽敗亡之後,王磐擁有巨額資產而成為遊俠,聞名於長江、淮河之間。後來他前往京城,與皇親國戚結為好友。馬援對姐姐的兒子曹訓說:“王姓是敗落之家,王磐本應深居自保,可他反而與京城顯貴交往,又意氣用事,得罪了很多人,他必遭禍事。”過了一年多,王磐獲罪被殺,而他的兒子王肅卻重新出入王侯府第。當時禁令還不嚴密,諸侯王全在京城,競相博取聲譽,招攬賓客。馬援對司馬呂種說:“建武開國,重建天下,從今以後,海內當日益安定。我隻是憂慮皇子們同時長大,而舊有的禁令未能恢複,如果廣納賓客,那麽將會大獄興起了。你們要警戒小心1在這時,有人上書控告王肅等人出身受誅之家,卻成為諸侯王們的賓客,恐怕會尋找機會,製造變亂。恰巧劉玄之子、壽光侯劉鯉受到沛王寵信,而劉鯉對劉盆子心懷怨恨,糾結賓客殺死了劉盆子之兄、前式侯劉恭。光武帝大怒,沛王因此獲罪,囚禁詔獄,三天後才被釋放。於是下詔在全國各郡縣搜捕諸侯王的賓客,加之互相牽連,誅殺者數以千計。呂種也遭此禍,他在處決前歎息道:“馬將軍真是神人啊1

  [4]秋,八月,戊寅,東海王強、沛王輔、楚王英、濟南王康、淮陽王延始就國。

  [4]秋季,八月戊寅(十九日),東海王劉強、沛王劉輔、楚王劉英、濟南王劉康、淮南王劉延才前往各自封國。

  [5]上大會群臣,問“誰可傅太子者1群臣承望上意,皆言“太子舅執金吾原鹿侯陰識可。”博士張佚正色曰:“今陛下立太子,為陰氏乎,為天下乎?即為陰氏,則陰侯可;為天下,則固宜用天下之賢才1帝稱善,曰:“欲置傅者,以輔太子也;今博士不難正朕,況太子乎1即拜佚為太子太博,以博士桓榮為少傅,賜以輜車、乘馬。榮大會諸生,陳其車馬、印綬,曰:“今日所蒙,稽古之力也,可不勉哉1

  [5]光武帝召集百官,詢問:“誰人可任太子的師傅?”百官迎合光武帝的意思,一致說:“太子的舅父、執金吾原鹿侯陰識可以擔當此任。”博士張佚嚴肅地說:“如今陛下立太子,是為陰家呢,還是為天下呢?若是為陰家,那麽陰識可用;若是為天下,那麽就定當用天下賢才1光武帝表示讚許,說道:“我所以要設太子太傅,是為了輔佐太子,今天博士不難匡正朕的偏誤,何況對於太子呢1隨即任命張佚為太子太傅,任命博士桓榮為太子少傅,賜予帷車、馬匹。桓榮召集全體學生聚會,擺出光武帝賞給他的車馬、印綬,說道:“我今日蒙此榮幸,是得力於對古書的鑽研,你們豈可不勉勵自己嗎1

  [6]北匈奴遣使貢馬及裘,更乞和親,並請音樂,又求率西域諸國胡洛俱獻見。帝下三府議酬答之宜,司徒掾班彪曰:“臣聞孝宣皇帝敕邊守尉曰:‘匈奴大國,多變詐,交接得其情,則卻敵折衝;應對入其數,則反為輕欺。’今北單於見南單於來附,懼謀其國,故數乞和親,又遠驅牛馬與漢合市,重遣名王,多所貢獻,斯皆外示富強以相欺誕也。臣見其獻益重,知其國益虛;歸親愈數,為懼愈多。然今既未獲助南,則亦不宜絕北,羈縻之義,禮無不答。謂可頗加賞賜,略與所獻相當,報答之辭,令必有適。今立稿草並上,曰:‘單於不忘漢恩,追念先祖舊約,欲修和親,以輔身安國,計議甚高,為單於嘉之!往者匈奴數有乖亂,呼韓邪、郅支自相讎隙,並蒙孝宣帝垂恩救護,故各遣侍子稱藩保塞。其後郅支忿戾,自絕皇澤,而呼韓附親,忠孝彌著。及漢滅郅支,遂保國傳嗣,子孫相繼。今南單於攜眾向南,款塞歸命,自以呼韓嫡長,次第當立,而侵奪失職,猜疑相背,數請兵將,歸掃北庭,策謀紛紜,無所不至。惟念斯言不可獨聽,又以北單於比年貢獻,欲修和親,故拒而未許,將以成單於忠孝之義。漢秉威信,總率萬國,日月所照,皆為臣妾,殊俗百蠻,義無親疏,服順者褒賞,畔逆者誅罰,善惡之效,呼韓、郅支是也。今單於欲修和親,款誠已達,何嫌而欲率西域諸國俱來獻見!西域國屬匈奴與屬漢何異!單於數連兵亂,國內虛耗,貢物裁以通禮,何必獻馬裘!今齎雜繒五百匹,弓汙丸一,矢四發,遺單於;又賜獻馬左骨都侯、右穀蠡王雜繒各四百匹,斬馬劍各一。單於前言“先帝時所賜呼韓邪竽、瑟、空侯皆敗,願複裁賜。”念單於國尚未安,方厲武節,以戰攻為務,竽、瑟之用,不如良弓、利劍,故未以齎。朕不愛小物,於單於便宜所欲,遣驛以聞。’”帝悉納從之。

  [6]北匈奴派使節進貢馬匹、皮衣,再次乞求和親,並請求傳授漢朝音樂,還要求率領西域各國使節一同進貢朝見。光武帝命令太尉、司徒、司空三府研究如何答複。司徒掾班彪說:“我聽說,孝宣皇帝曾訓令守邊官員道:‘匈奴是個大國,多變狡詐,同它交往,如能得它的真心,那麽它可為我衝鋒殺敵;但如果落入它的圈套,那麽反而會受到輕視欺侮。’現在北單於見南單於前來歸附,害怕他的國家受到謀算,所以屢次來求和親,並從遠方趕來牛羊同漢朝貿易,還幾番派遣地位顯赫的藩王前來,大量進貢。這些都是對外顯示富強以欺騙我們的舉動。我見北匈奴的貢品越貴重,知它國家的實力越空虛,見它求和的次數越多,知它的恐懼越大。然而我們如今既然未能幫助南匈奴,那麽也不便與北匈奴絕交。依據安撫籠絡的原則,外族致禮,無不酬答。我建議可多給些賞賜,其價值大致同貢品相等,而回信之辭,必須恰當。我今天擬好草稿,一並呈上。信的內容如下:‘單於不忘漢朝恩德,追念先祖訂立的舊和約,想同漢朝通好親善,以求安身保國,這是十分高明的國策,朕對單於的眼光表示讚賞!以往匈奴多次內亂,呼韓邪、郅支兩單於自相敵視,但他們同蒙孝宣皇帝的救助保護之恩,所以分別派遣王子到漢朝做人質,自稱藩屬,保衛漢朝邊塞。後來郅支翻臉,自己同漢朝決裂而斷絕皇恩。而呼韓邪卻依舊依附親近漢朝,忠孝愈發顯明。及至漢朝消滅了郅支,呼韓邪於是得以保國傳位,子孫相繼為單於。如今南單於帶領部眾南來,到邊塞歸附,自認為是呼韓邪嫡傳之長,依照順序當立為單於,因被人侵奪而失去王位,又因遭到猜忌而分裂出走。他屢次請求漢朝出兵,要返回故土,掃蕩北匈奴王庭。為了說動漢朝,使用種種計謀,窮思極慮,沒有不到之處。我們認為對他的話不可偏聽,又因北單於年年進貢,想建立親善關係,所以我們沒有應許南單於的請求,目的是要成全北單於的忠孝之心。漢朝憑著威望和信義統率天下各國,但凡太陽月亮照耀之處,都是漢朝的臣屬。對待風俗不同的眾蠻夷,漢朝在道義上不分親疏。對歸順者褒獎賞賜,對叛逆者誅殺討伐。獎善懲惡,在呼韓邪、郅支兩人身上得到效驗。如今單於想建立和親關係,已經表達了誠意,還有什麽嫌疑顧慮,要帶領西域各國一同來進貢朝見!西域各國臣屬匈奴與臣屬漢朝有什麽不同!北匈奴連遭戰亂,國內財力枯竭,進貢隻是交往的禮節,何必獻馬匹和皮衣!現將各色絲綢五百匹,弓箭套一副、箭四支,贈與單於;並賞賜前來獻馬的左骨都侯和右穀蠡王,每人各色絲綢四百匹,斬馬劍一柄。單於先前曾說:“漢朝先帝賜給呼韓邪單於的竽、瑟和箜篌都已毀壞,望能再度賞賜。”我念及您的國家尚未安定,正在秣馬厲兵而推崇武功,以打仗攻敵為主要目的,竽和瑟的用途,不及精良的弓、劍,所以沒有相贈。朕不吝惜小物件,這樣是為了對單於有益。如有所需,可派遣信使告知。’”光武帝對他的建議全部采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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