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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年(丙午、46)

  二十二年(丙午,公元46年)

  [1]春,閏正月,丙戌,上幸長安;二月,己巳,還雒陽。

  [1]春季,閏正月丙戌(十九日),劉秀去長安。二月己巳(疑誤),返回洛陽。

  [2]夏,五月,乙未晦,日有食之。

  [2]夏季,五月乙未晦(三十日),出現日食。

  [3]秋,九月,戊辰,地震。

  [3]秋季,九月戊辰(疑誤),發生地震。

  [4]冬,十月,壬子,大司空朱浮免;癸醜,以光祿勳杜林為大司空。

  [4]冬季,十月壬子(十九日),免去大司空朱浮的職務。癸醜(二十日),任命光祿勳杜林當大司空。

  初,陳留劉昆為江陵令,縣有火災,昆向火叩頭,火尋滅;後為弘農太守,虎皆負子渡河。帝聞而異之,徵昆代林為光祿勳。帝問昆曰:“前在江陵,反風滅火,後守弘農,虎北渡河,行何德政而致是事?”對曰:“偶然耳。”左右皆笑,帝歎曰:“此乃長者之事言也1顧命書諸策。

  起初,陳留人劉昆當江陵令,縣裏發生火災,劉昆對著烈火磕頭,大火隨即熄滅。後來劉昆當弘農太守,郡中老虎都背著幼虎渡過黃河遠去。劉秀聽說以後感到驚奇,征召劉昆代替杜林當光祿勳。劉秀問劉昆:“以前你在江陵,轉變風向,撲滅烈火;後在弘農任太守,老虎向北渡過黃河。你推行的什麽德政,竟至發生這樣的事?”劉昆回答:“不過是偶然碰上罷了。”左右侍從都忍不住笑起來。劉秀歎息說:“這才是年高有德的人說的話。”下令把這件事記載在史書上。

  [5]是歲,青州蝗。

  [5]這一年,青州發生蝗災。

  [6]匈奴單於輿死,子左賢王烏達侯立;複死,弟左賢王蒲奴立。匈奴中連年旱蝗,赤地數千裏,人畜饑疫,死耗太半。單於畏漢乘春敝,乃遣使詣漁陽求和親;帝遣中郎將李茂報命。

  [6]匈奴單於輿去世。兒子左賢王烏達侯繼位,不久又去世。烏達候的弟弟左賢王蒲奴繼位。匈奴所轄地區連年發生旱災、蝗災,數千裏荒無生機,人和牲畜因饑餓和瘟疫流行,已死去多半。匈奴單於畏懼東漢朝廷乘其疲憊進行攻擊,就派使節到漁陽請求和親。劉秀派遣中郎將李茂回報。

  [7]烏桓乘匈奴之弱,擊破之,匈奴北徙數千裏,幕南地空。詔罷諸邊郡亭候、吏卒、以幣帛招降烏桓。

  [7]烏桓部落乘著匈奴汗國衰落,發起攻擊,擊敗匈奴。匈奴向北遷徙數千裏,沙漠以南地區成為一片空地。劉秀下詔撤銷沿邊各郡亭候和邊防官兵。又用金錢和絹帛招降烏桓部落。

  [8]西域諸國侍子久留敦煌,皆愁思亡歸。莎車王賢知都護不至,擊破鄯善,攻殺龜茲王。鄯善王安上書:“願複遣子入侍,更請都護;都護不出,誠迫於匈奴。”帝報曰:“今使者大兵未能得出,如諸國力不從心,東西南北自在也。”於是鄯善、車師複附匈奴。

  [8]西域各國充當人質的王子長期留在敦煌,都愁眉不展,因思鄉而逃回本國。莎車王賢知道東漢朝廷不會派都護來,於是出兵擊敗鄯善,擊殺龜茲國王。鄯善王安給漢朝上書說:“願意再派王子到洛陽做人質,再次請求漢朝廷派都護。如果漢朝廷不派都護,隻能被迫向匈奴屈服。”劉秀回答說:“現在使節和軍隊無力派遣,如果西域各國感到力不從心,東西南北,何去何從,自己選擇。”於是鄯善國、車師國又歸附匈奴。

  班固論曰:孝武之世,圖製匈奴,患其兼從西國,結黨南羌,乃表河曲列四郡,開玉門,通西域,以斷匈奴右臂,隔絕南羌、月氏;單於失援,由是遠遁,而幕南無王庭。遭值文、景玄默,養民五世,財力有餘,士馬強盛,故能睹犀布、瑁,則建珠崖七郡;感醬、竹杖,則開柯、越;聞天馬、蒲陶,則通大宛、安息;自是殊方異物,四麵而至。於是開苑囿,廣宮室,盛帷帳,美服玩,設酒池肉林以饗四夷之客,作魚龍角抵之戲以觀視之;及賂遺贈送,萬裏相奉,師旅之費,不可勝計。至於用度不足,乃榷酒酤,管鹽鐵,鑄白金,造皮幣,算至車船,租及六畜。民力屈,財用竭,因之以凶年,寇盜並起,道路不通,直指之使始出,衣繡杖斧,斷斬於郡國,然後勝之。是以末年遂棄輪台之地而下哀痛之詔。豈非仁聖之所悔哉!

  班固論曰:漢武帝時代,圖謀製服匈奴。擔憂匈奴吞並西域各國,同西羌各部落結成聯盟。於是在黃河以西設立四郡,打開玉門關,打通通往西域的道路,以此切斷匈奴右臂,隔絕匈奴同南羌、月氏各部落的交通。單於失去外力援助,因此不得不逃向遠方,浩瀚沙漠以南沒有匈奴王庭。西漢文帝、景帝時代長期寧靜,人民休養生息,曆經五朝,財富有餘,兵強馬壯。所以看到南方的犀布、瑁,就設置珠崖等七郡;為醬、竹杖所動,就設置柯、越兩郡;聽說天馬、葡萄,則遠交大宛、安息。從此各方的珍奇物品,從四麵八方進入中國。於是,朝廷開辟園林,擴建宮殿,帷帳豪華,衣服玩物豔麗。建立酒池肉林以款待遠道而來的各國使節賓客,又作“魚龍”“角抵”的遊戲來觀賞。加上賄賂饋贈,萬裏相送,所耗軍旅費用,不可勝計。以至於國庫開支不足,隻好實行酒專賣、鹽專賣、鐵專賣。鑄造白金幣、鹿皮幣。連坐車乘船,以及飼養牛羊豬狗等六畜,都要征稅。用盡民力,財源枯竭。接著又發生災荒,盜賊蜂起,道路斷絕。為此,朝廷派出使節,穿著錦繡的衣服,手持代表權力的斧鉞,到各郡各封國懲罰誅斬,而後才克服了困難局麵。所以到漢武帝末年,決心放棄新疆輪台,頒下哀痛的詔書。這難道不是表示仁聖之君的悔意嗎?

  且通西域,近有龍堆,遠則蔥嶺,身熱、頭痛、懸度之厄,淮南、杜欽、楊雄之論,皆以為此天地所以界別區域,絕外內也。西域諸國,各有君長,兵眾分弱,無所統一,雖屬匈奴,不相親附;匈奴能得其馬畜、旃而不能統率,與之進退。與漢隔絕,道裏又遠,得之不為益,棄之不為損,盛德在我,無取於彼。故自建武以來,西域思漢威德,鹹樂內屬,數遣使置質於漢,願請都護。聖上遠覽古今,因時之宜,辭而未許;雖大禹之序西戎,周公之讓白雉,太宗之卻走馬,義兼之矣!

  再說通使西域,距離近的有龍堆,距離遠的則有蔥嶺,那裏有身熱、頭痛、懸度等險惡地段,按照劉安、杜欽、揚雄的看法,都認為那裏是天地用以劃分疆界、隔絕內外之處。西域各國,各有君王,士兵分散力弱,無法統一。雖然歸附匈奴,卻並不心悅誠服。匈奴能得到他們的馬匹牲畜、毛織品,但卻不能統率他們的軍隊,和他們共進退。西域各國和西漢朝廷互相隔絕,又路途遙遠。得到它,對漢室沒有利益;丟棄它,對漢室沒有損害。盛大的恩德出自漢室,漢室對他們卻沒任何索齲所以,自從光武帝劉秀以來,西域各國思念漢朝的威望高德,全都樂意歸降,多次派出使節,把王子送到漢朝充當人質,請求設置都護。聖明的皇帝縱覽古今,因時機還沒有成熟,推辭而沒有承諾。從前,雖然有大禹的善待西戎部落,周公的退回白野雞,漢文帝的不接受千裏馬,而劉秀的做法,卻包含了上述所有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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