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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年(庚申、前1)

  二年(庚申,公元前1年)

  [1]春,正月,匈奴單於及烏孫大昆彌伊秩靡皆來朝,漢以為榮。是時西域凡五十國,自譯長至將、相、侯、王皆佩漢印綬,凡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氏、安息、賓、烏弋之屬,皆以絕遠,不在數中,其來貢獻,則相與報,不督錄總領也。自黃龍以來,單於每入朝,其賞賜錦繡、繒絮輒加厚於前,以慰接之。單於宴見,群臣在前,單於怪董賢年少,以問譯。上令譯報曰:“大司馬年少,以大賢居位。”單於乃起,拜賀漢得賢臣。是時上以太歲厭勝所在,舍單於上林苑蒲陶宮,告之以加敬於單於;單於知之,不悅。

  [1]春季,正月,匈奴單於以及烏孫大昆彌伊秩靡都到長安朝見,漢朝認為很榮耀。這時西域共有五十個王國,自譯長到將、相、侯、王,都佩帶漢朝頒賜的印信、綬帶,共有三百七十六人。而康居、大月氏、安息、賓、烏弋等國,都因離漢朝太遠,不包括在五十國之內。當他們來貢獻,漢朝就給予相當的還報,不把他們歸屬在西域都護管轄範圍。自黃龍年間以來,單於每次來崐長安朝見,天子賞賜的錦繡、絲綢、絲綿,都比前一次多,用安撫來接待他們。單於在天子閑暇時進見天子,群臣正在殿前,單於對董賢的年輕感到驚奇,就向翻譯詢問,哀帝命翻譯回答說:“大司馬雖年輕,卻是因為有大賢能才居高位的。”單於於是起身,拜賀漢朝得此賢臣。這年,哀帝因太歲在申,壓伏南方,就安排單於住在長安之南的上林苑蒲陶宮,告訴單於說,為了更加尊敬單於才這樣安排。後來單於知道了內情,感到不悅。

  [2]夏,四月,壬辰晦,日有食之。

  [2]夏季,四月,壬辰晦(疑誤),出現日食。

  [3]五月,甲子,正三公官分職。大司馬、衛將軍董賢為大司馬;丞相孔光為大司徒;彭宣為大司空,封長平侯。

  [3]五月,甲子(初二),正式確定三公官名和各自的分工職掌。任命大司馬、衛將軍董賢為大司馬;丞相孔光為大司徒;彭宣為大司空,封長平侯。

  [4]六月,戊午,帝崩於未央宮。

  [4]六月,戊午(二十六日),哀帝在未央宮駕崩。

  帝睹孝成之世祿去王室,及即位,屢誅大臣,欲強主威以則武、宣。然而寵信讒諂,憎疾忠直,漢業由是遂衰。

  哀帝目睹了孝成皇帝時代政權脫離王室情形,及至登極,他屢次誅殺大臣,想效法漢武帝和漢宣帝,加強君主之威。然而他寵任奸佞,聽信讒言,憎恨忠直的之臣,漢朝的大業從此便衰落了。

  太皇太後聞帝崩,即日駕之未央宮,收取璽綬。太後召大司馬賢,引見東箱,問以喪事調度;賢內憂,不能對,免冠謝。太後曰:“新都侯莽,前以大司馬奉送先帝大行,曉習故事,吾令莽佐君。”賢頓首:“幸甚1太後遣使者馳召莽,詔尚書,諸發兵符節、百官奏事、中黃門、期門兵皆屬莽。莽以太後指,使尚書劾賢,帝病不親醫藥,禁止賢不得入宮殿司馬中;賢不知所為,詣闕免冠徒跣謝。己未,莽使謁者以太後詔即闕下冊賢曰:“賢年少,未更事理,為大司馬,不合眾心,其收大司馬印綬,罷歸第1即日,賢與妻皆自殺;家惶恐,夜葬。莽疑其詐死;有司奏請發賢棺,至獄診視,因埋獄中。太皇太後詔“公卿舉可大司馬者。”莽故大司馬,辭位避盯傅,眾庶稱以為賢,又太皇太後近親,自大司徒孔光以下,舉朝皆舉莽。獨前將軍何武、左將軍公孫祿二人相與謀,以為“往時惠、昭之世,外戚呂、霍、上官持權,幾危社稷;今孝成、孝哀比世無嗣,方當選立近親幼主,不宜令外戚大臣持權;親疏相錯,為國計便。”於是武舉公孫祿可大司馬,而祿亦舉武。庚申,太皇太後自用莽為大司馬、領尚書事。

  太皇太後得到哀帝駕崩的消息,當天就駕臨未央宮,收走了皇帝的玉璽、綬帶。太後召大司馬董賢,在東廂接見,詢問他關於哀帝喪事的布置安排。董賢內心憂懼,不能回答,隻有脫下官帽謝罪。太後說:“新都侯王莽,先前曾以大司馬身份,辦理過先帝的喪事,熟悉舊例,我命他來輔佐你。”董賢叩頭說:“那就太好了1太後派使者騎馬速召王莽,並下詔給尚書:所有征調軍隊的符節、百官奏事、中黃門和期門武士等,都歸王莽掌管。王莽遵照太後旨令,命尚書彈劾董賢,說他在哀帝病重時不親自侍奉醫藥,因此禁止董賢進入宮殿禁衛軍中。董賢不知如何才好,到皇宮大門,脫下官帽,赤著腳叩頭謝罪。己未(二十七日),王莽派謁者拿著太後詔書,就在宮門口罷免了董賢,說:“董賢年輕,未經曆過事理,當大司馬不合民心。著即收回大司馬印信、綬帶,免去官職,遣回宅第。”當天,董賢與妻子都自殺了。其家人惶恐萬分,趁夜將他悄悄埋葬。王莽疑心他詐死,於是主管官員奏請發掘董賢棺柩,把棺柩抬到監獄驗視,就將他埋葬在獄中。太皇太後詔令“公卿舉薦可擔任大司馬的人眩”王莽從前是大司馬,為避開盯傅兩家才辭去職務,眾人都認為他賢能,又是太皇太後的近親,滿朝文武百官自大司徒孔光以下,全都推舉他擔任大司馬,隻有前將軍何武和左將軍公孫祿持異議,兩人相互磋商,認為:“往昔,惠帝、昭帝時,外戚呂、霍、上官氏把持朝政,幾乎危及劉氏江山,而今孝成、孝哀兩帝接連沒有後嗣,正應當選立劉氏近支親屬為新帝,不應再讓外戚大臣獨專朝廷大權。應讓外戚跟其他官員互相摻雜,治國之策以此為宜。”於是何武舉薦公孫祿為大司馬人選,而公孫祿也舉薦何武。庚申(二十八日),太皇太後自定任用王莽為大司馬,主管尚書事務。

  太皇太後與莽議立嗣。安陽侯王舜,莽之從弟,其人修飭,太皇太後所信崐愛也,莽白以舜為車騎將軍。秋,七月,遣舜與大鴻臚左鹹使持節迎中山王箕子以為嗣。

  太皇太後與王莽商議選立皇位繼承人。安陽侯王舜,是王莽的堂弟,為人正直謹慎,受到太皇太後的信任寵愛,王莽就奏請太皇太後,任命王舜為車騎將軍。秋季,七月,派王舜和大鴻臚左鹹持符節迎接中山王劉箕子,立為皇位繼承人。

  莽又白太皇太後,詔有司以皇太後與女弟昭儀專寵錮寢,殘滅繼嗣,貶為孝成皇後,徙居北宮;又以定陶共王太後與孔鄉侯晏同心合謀,背恩忘本,專恣不軌,徙孝哀皇後退就桂宮,傅氏、丁氏皆免官爵歸故郡,傅晏將妻子徙合浦。獨下詔褒揚傅喜曰:”高武侯喜,姿性端愨,論識忠直,雖與故定陶太後有屬,終不順指從邪,介然守節,以故斥逐就國。《傳》不雲乎:‘歲寒然後知鬆柏之後凋也。’其還喜長安,位特進,奉朝請。’喜雖外見褒賞,孤立憂懼;後複遣就國,以壽終。莽又貶傅太後號為定陶共王母,丁太後號曰丁姬。莽又奏董賢父子驕恣奢僭,請收沒入財物縣官,諸以賢為官者皆免;父恭、弟寬信與家屬徙合浦,母別歸故郡钜鹿。長安中小民歡嘩,鄉其第哭,幾獲盜之。縣官斥賣董氏財,凡四十三萬萬。賢所厚吏沛朱詡自劾去大司馬府,買棺衣,收賢屍葬之;莽聞之,以他罪擊殺詡。莽以大司徒孔光名儒,相三主,太後所敬,天下信之,於是盛尊事光,引光女婿甄邯為侍中、奉車都尉。諸素所不說者,莽皆傅致其罪,為請奏草,令邯持與光,以太後指風光,光素畏慎,不敢不上之;莽白太後,輒可其奏。於是劾奏何武、公孫祿互相稱舉,皆免官,武就國。又奏董宏子高昌侯武父為佞邪,奪爵。又奏南郡太守毋將隆前為冀州牧,治中山馮太後獄,冤陷無辜,關內侯張由誣告骨肉,中太仆史立、泰山太守丁玄陷人入大辟,河內太守趙昌譖害鄭崇,幸逢赦令,皆不宜處位在中士,免為庶人,徒合浦。中山之獄,本立、玄自典考之,但與隆連名奏事;莽少時慕與隆交,隆不甚附,故因事擠之。

  王莽又奏報太皇太後,讓她下詔書給主管官署:因為皇太後趙飛燕與妹妹趙昭儀,專寵專房,禁錮其他美女進禦,殘害滅絕成帝嗣子,將趙飛燕貶為孝成皇後,遷到北宮居住;又因定陶共王太後傅氏與孔鄉侯傅晏同心合謀,背恩忘本,專斷放肆,圖謀不軌,現將孝哀皇後貶到桂宮,傅氏、丁氏兩家族全部免官罷職,剝奪爵位,遣回原郡,傅晏帶同妻兒全家遷居合浦。太皇太後唯獨下詔褒獎讚揚傅喜說:“高武侯傅喜,性情端正謹嚴,言論和主張忠誠正直。雖然跟已故定陶太後有親屬關係,但始終不肯順從旨意,附合邪惡,孤高耿直,嚴守節操,因此才被斥逐回封國。經傳書不是說:‘歲寒,然後才知鬆柏不易凋謝。’現召傅喜回到長安,官位特進,可以定期朝見天子。”傅喜雖在外表上受到褒獎,但內心深感孤立和憂懼。以後又被遣回封國,終其天年。王莽又把傅太後的稱號貶為定陶共王母,貶丁太後為丁姬。王莽又上奏:董賢父子驕橫放縱,奢侈僭越,請求沒收他家財物入官府。凡因董賢的關係做官的,一律罷免。董賢的父董恭、弟弟董寬信及其家屬遷往合浦。特準董賢的母親回歸原郡钜鹿。長安城中的小民喧鬧紛紛,向著董賢的府第哭泣,企圖進行盜竊。官府變賣董氏財產,一共四十三億之多。與董賢交厚的官吏沛人朱詡自我彈劾,辭去大司馬府的職務,買了棺材壽衣等,收殮董賢的屍體安葬。王莽聽說後,用其他的罪名殺了朱詡。王莽因為大司徒孔光是名儒,在三位皇帝手下擔任過丞相,太皇太後對他也很敬重,天下人也信賴他,因此對孔光畢恭畢敬,引薦孔光的女婿甄邯為侍中、奉車都尉。王莽對自己平素不喜歡的人,都附會羅織罪名,寫下彈劾奏章草稿,讓甄邯拿給孔光,用太後的意思暗示孔光。孔光一向膽小謹慎,不敢不以自己的名義呈遞。然後王莽再向太後陳述自己的意見,太後總是予以批準。於是,彈劾何武、公孫祿互相稱頌保舉,兩個都被免去官職,何武被遣回封國。又彈劾高昌侯董武的父親董宏行為奸佞邪惡,剝奪董武爵位。又奏稱:南郡太守毋將隆,先前擔任冀州牧時,審理中山馮太後一案,冤枉陷害無辜;關內侯張由誣告皇家骨肉;中太仆史立、泰山太守丁玄,陷害人至死刑;河內太守趙昌,誣害鄭崇。他們幸而遇到大赦令,可免一死,但都不適宜留住中原地區,將他們免去官職,貶為平民,放逐到合浦。中山一案,本是史立、丁玄親自刑訊處理的,隻與毋將隆聯名上奏而已。王莽年輕時仰慕毋將隆,想與其結交,但毋將隆卻不太接近他,王莽因此找借口把他排擠掉了。

  紅陽侯立,太後親弟,雖不居位,莽以諸父內敬憚之,畏立從容言太後,崐令已不得肆意,複令光奏立罪惡:“前知定陵侯長犯大逆罪,為言誤朝;後白以官婢楊寄私子為皇子,眾言曰:‘呂氏少帝複出’,紛紛為天下所疑,難以示來世,成繈褓之功;請遣立就國。”太後不聽。莽曰:“今漢家衰,比世無嗣,太後獨代幼主統政,誠可畏懼。力用公正先天下,尚恐不從;今以私恩逆大臣議,如此,群下傾邪,亂從此起。宜可且遣就國,安後複征召之。”太後不得已,遣立就國。莽之所以脅持上下,皆此類也。

  紅陽侯王立,是太皇太後的親弟弟,雖已不在官位,但王莽因他是叔父的緣故,內心對他又尊敬又忌憚,害怕王立在太後麵前可以從容談論朝廷政事,使自己不能隨心所欲。就又讓孔光彈劾王立的罪惡說;“從前,王立明知定陵侯淳於長犯了大逆不道之罪,卻為他辯護說情,貽誤朝廷。以後,又提議以官婢楊寄的私生子為皇子,大家都說:‘呂氏跟少帝的局麵要再度出現。’天下人對他的動機紛紛表示懷疑,使他難以向後世交待,完成輔立幼主的功業。請求遣送王立回封國。”太後不同意。王莽說:“現在漢王朝已衰落,連續兩個皇帝都沒有子嗣,太後獨自代替幼主主持國政,實在令人畏懼。即使勉力做到公正無私,先為天下著想,仍然恐怕人心不服。現在因為私人親情而反對大臣的建議,這樣一來,群下將傾軋作惡,禍亂將由此而起。最好先暫時讓王立返回封國,等局勢安定後,再把他召回。”太後不得已,隻好遣王立回封國。王莽脅持上下的手段,都類似於此。

  於是附順莽者拔擢,忤恨者誅滅,以王舜、王邑為腹心,甄豐、甄邯主擊斷,平晏領機事,劉秀典文章,孫建為爪牙。豐子尋、秀子、涿郡崔發、南陽陳崇皆以材能幸於莽。莽色厲而言方,欲有所為,微見風采,黨與承其指意而顯奏之;莽稽首涕泣,固推讓,上以惑太後,下用示信於眾庶焉。

  於是,攀附、順從王莽的人,得到提拔;忤逆王莽、被他忌恨的人,被誅殺滅絕。王莽任用王舜、王邑作為心腹骨幹;甄豐、甄邯主管彈劾及司法刑獄;平晏主管機要;劉秀掌管起草詔書文告;孫建負責軍事。甄豐的兒子甄尋、劉秀的兒子劉、涿郡人崔發、南陽人陳崇,都因為有才幹而受到王莽的器重。王莽外表嚴厲,言談方直,想要做什麽,隻略微做出一點暗示,底下的黨羽就會按照他的意圖公然上奏。王莽卻叩頭涕泣,堅持推讓。用這種辦法,他對上迷惑太後,對下向眾人顯示他的謙恭可信。

  [5]八月,莽複白太複太後,廢孝成皇後、孝哀皇後為庶人,就其園。是日,皆自殺。

  [5]八月,王莽再次上奏太皇太後,要求廢黜孝成皇後、孝哀皇後,貶為平民,遣送到成帝和哀帝的陵園守墓。當天,兩位皇後都自殺子。

  [6]大司空彭宣以王莽專權,乃上書言:“三公鼎足承君:一足不任,則覆亂美實。臣資性淺薄,年齒老耄,數伏疾病,昏亂遺忘,願上大司空、長平侯印綬,乞骸骨歸鄉裏,俟填溝壑。”莽白太後策免宣,使就國。莽恨宣求退,故不賜黃金、安車、駟馬。宣居國數年,薨。

  [6]大司空彭宣因王莽專權,上書說:“三公象鼎的三隻腳,一起承奉君王,如果有一隻腳不能勝任,就會使鼎傾覆,破壞裏麵的美食。我資質淺薄,年紀又老,多次患病臥床,頭腦昏亂,記憶力衰退。願繳上大司空、長平侯的印信、綬帶,請求批準我辭職退休,返回鄉裏,等待辭世。”王莽報告太後,太後下策書,免去彭宣的官職,讓他返回封國。王莽對彭宣的請求退休深為忌恨,故意不按慣例賜給他黃金、安車、駟馬。彭宣在封國居住數年後去世。

  班固讚曰:薛廣德保縣車之榮,平當逡巡有恥,彭宣見險而止,異乎苟患失之者矣!

  班固讚曰:薛廣德能保持懸車的榮耀;平當拒絕封爵,明禮知恥;彭宣發現危險而中止做官。他們與苟且患失之輩,截然不同!

  [7]戊午,右將軍王崇為大司空,光祿勳東海馬宮為右將軍,左曹、中郎將甄豐為光祿勳。

  [7]戊午(二十七日),任命右將軍王崇為大司空,光祿勳、東海人馬宮為右將軍,左曹、中郎將甄豐為光祿勳。

  [8]九月,辛酉,中山王即皇帝位,大赦天下。

  [8]九月,辛酉(初一),中山王劉箕子即帝位,大赦天下。

  平帝年九歲,太皇太後臨朝,大司馬莽秉政,百官總己以聽於莽。莽權日盛,孔光憂懼,不知所出,上書乞骸骨;莽白太後,帝幼少,宜置師傅,徙光崐為帝太傅,位四輔,給事中,領宿衛、供養,行內署門戶,省服禦食物。以馬宮為大司徒,甄豐為右將軍。

  平帝時年九歲,太皇太後臨朝聽政,大司馬王莽把持國政。百官各自負責本職,最後都聽王莽裁決。王莽的權勢日益上升,孔光憂慮恐懼,不知如何才好,上書請求退休。王莽奏報太後,認為皇帝年幼,應該為他配置師傅。於是調任孔光為皇帝的太傅,位居四輔,兼給事中,負責皇宮宿衛和皇帝的供養,兼管禁中官署門戶、察看皇帝服飾、禦用、食物等。任命馬宮為大司徒,甄豐為右將軍。

  [9]冬,十月,壬寅,葬孝哀皇帝於義陵。

  [9]冬季,十月,壬寅(十二日),將孝哀皇帝安葬在義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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